第51章

有那麽一瞬間,薛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問阮秋:“……什麽意思?為什麽會不确定?”

阮秋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和薛蕪解釋。

薛蕪已經從桌子邊站了起來,他拿起手機,鏡頭晃動了兩下,屏幕裏的畫面最後固定在了天花板上,阮秋聽到薛蕪說:“你等一下,我馬上過來。”

這件事的确需要面談,阮秋想了想,也沒有挂斷視頻通話,就揣着手機,簡單把自己的客廳收拾了一下,然後裹着小毯子坐在沙發上等着薛蕪過來。

在薛蕪開車過來的途中,他一直在想,如果阮秋真的離開了,他會怎麽辦。

他才剛剛确定阮秋也有一點喜歡自己,就得到了阮秋可能會離開的消息,老天仿佛一直在對他開玩笑,他可以和之前不幸的命運和解,忘掉那些糟糕的事情,但他絕不允許有人奪走他即将觸碰到的幸福。

另一邊的阮秋也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和薛蕪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她組織着措辭,沒過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她走過去開門,剛剛在打開門的瞬間就被薛蕪抱了個滿懷。

她聞到了薛蕪身上淡淡的水汽味,有點冷,知道外面在下雨,薛蕪肯定急得連傘都沒打就沖上了樓。

察覺到薛蕪抱着她的身體微顫,阮秋頓了頓,擡手順了順薛蕪的後背,和他緊緊相擁,直到他們兩人相貼的肌膚都有了熱意,薛蕪才冷靜下來,慢慢松開了阮秋。

阮秋牽着薛蕪的手,帶他走到了沙發邊坐下,然後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薛蕪捧着熱水緩了一會兒,那種仿佛踩在雲端,馬上就要跌下來的恐懼感才慢慢消散。他急切地看向阮秋,希望她告訴自己一切,但又害怕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室內一時無比安靜。

阮秋想了一下,對薛蕪說:“你應該知道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薛蕪點點頭,他的聲音有點幹澀:“知道。”

薛蕪能夠聽到她的話,而且自己也沒有任何不适感,阮秋心裏立即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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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和無限流世界不一樣,在無限流副本中,他們不能透露自己任務者的身份,但是在這個世界裏,她可以和別人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麽剩下的話應該也沒有什麽限制,她可以把一切都告訴薛蕪了。

“是這樣的,”阮秋比劃了一下,“我一開始所在的世界,和你們這個世界一樣,都是正常的世界。然後有一天,世界突然出現了一個系統,它自稱無限流系統,說能夠給我們這些将死之人一個活下來的機會,但是需要我們自己去争取。”

“那個時候我生病很嚴重,當然現在我什麽問題也沒有,我做過體檢了,”阮秋說,“當時我很想活下去,于是我就答應了無限流系統的要求,進入了無限流世界,在裏面待了十年。”

“無限流世界當中有很多個副本,每個副本裏面都有許多可怕的鬼怪,比如喪屍,吸血鬼什麽的。只要成功拿到任務需要我們取得的物品,我們就能夠離開那個副本,前往下一個副本。只要我們成功通關所有的副本,就可以獲得第二次新生的機會。”

“我通關了,然後我就來到了這裏。”

阮秋說的輕描淡寫,隐去了在無限流世界裏自己每個和死亡擦肩而過的瞬間,也隐去了自己的隊友在身邊一個個死亡的痛苦,還隐去了許多觸目驚心,光是聽着都會感到害怕的東西。

薛蕪自然聽出了她的隐瞞,但是他不想再去追問,再讓阮秋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所以只是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出于對無限流系統的不信任。”阮秋繼續說,“我一開始覺得這個世界肯定也存在鬼怪,所以才誤會了你。我現在依舊覺得這個世界不安全,我之所以不确定自己會不會離開,無限流的系統會不會出爾反爾,是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人。”

阮秋放在膝蓋上的手蜷縮了起來,暴露了她的不安:“那個人是現在武術協會的會長,叫鄭九節,他和我在無限流世界遇到的隊友,也是教我功夫的師父,長得很像。”

“我之前聽師父說過,他有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弟弟,但是沒有告訴我名字。我總覺得這個鄭九節很有可能就是師父的親弟弟,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師父的弟弟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世界之前也被無限流系統光顧過。”阮秋的手越捏越緊,骨節的皮膚已經隐隐泛白,“可是無限流系統當初說過,這個世界是完全獨立的,完全安全的。”

“如果無限流系統真的出爾反爾,”阮秋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留在這裏。”

她說完,看向薛蕪,發現對方臉色蒼白,看上去比她自己還要害怕。

根據有人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時候,自己就不緊張了的定律,阮秋反而放松了下來,她對薛蕪安撫地笑了笑:“你別擔心,為了保證世界線的完整性,我至少要拍完《請和我戀愛》這檔戀綜,無限流系統才會出手。”

出于私心,她沒有告訴薛蕪這個世界是一本書,而她只是一個炮灰女配,并不是萬人追捧的女主。

但是她很清楚,一本完整的書有自己的發展脈絡,這本書既然以戀綜為主線,那在主線走完之前,世界線一定不能被破壞,系統不會過來插手,她就是安全的。

薛蕪雖然不知道“世界線”是什麽意思,但他從阮秋的話裏得知,他們還有一段安全的時間,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了一點。

阮秋問薛蕪:“午飯想吃什麽?”

薛蕪還沒回過神來:“都可以。”

他看阮秋拿起手機準備點外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阮秋說:“我來做飯吧。”

他起身去廚房找到了圍裙給自己系好,然後又從冰箱裏拿出食材,準備給阮秋做午飯。阮秋看他做的動作這麽自然,有點發愣地靠在廚房的門上,然後被薛蕪趕出了廚房,回到了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事實證明,做家務的确有助于讓人心情平靜。薛蕪在把大米放進蒸飯鍋裏的時候就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想,根據阮秋的說法,那個無限流系統的力量很強大,能夠把人帶到另一個世界去,他和阮秋都沒有力量反抗。

所以,薛蕪做好了決定,他決定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要每時每刻都待在阮秋的身邊,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這樣,即便阮秋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也希望自己能夠不留遺憾。

……才怪。

薛蕪下刀的力度忍不住重了一點,他想,如果阮秋真的離開了,他絕對會瘋的。

本來就是阮秋将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告訴他好好活着,如果阮秋不在,那他也沒什麽活着的必要了。

沙發上的阮秋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南景呢?”

“薛南景在林哥那裏,”薛蕪回答,“他在那兒很安全,秦家那邊找不到能夠做親子鑒定的材料,現在也沒有證據來找他,不用擔心。”

“我給他們的老師說了,現在薛南景在家自學,學校裏的作業和試卷都會由助理去拿回來給他,不用擔心他落下學習進度。”

阮秋于是點點頭,她和薛蕪一起吃完了午飯,然後在沙發上一起看完了上次沒有看完的電視劇。

阮秋揉了揉眼睛,看着旁邊緊緊貼着自己的薛蕪,莫名覺得他很像一只黏人的大貓。

她已經完全無法将面前這個和自己一起披着毛茸茸的小毯子,坐在沙發上認真看電視劇的人,和之前那個表面上看似溫和,實際上非常冷漠,對誰都不關心的人聯系起來了。

薛蕪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長長的睫毛掃過,用深邃的眼神溫柔看着她,問道:“怎麽了?”

阮秋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轉過頭說:“沒什麽。”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喜歡上薛蕪了。

但這只大貓理直氣壯地說要住在她家,時時刻刻看着她,以免她離開時,阮秋頭疼地沉默了。

但是薛蕪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委屈,他那麽大的個子,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多,露出這樣的表情,實在讓人難以招架。

察覺到阮秋的動搖,薛蕪再添一把火,他低聲對阮秋說:“阮老師,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有哪一天一覺醒來,你就不見了。”

薛蕪擡手碰了碰阮秋柔軟的側臉,見她沒有排斥,便将整個手掌貼住了阮秋的臉,拇指輕輕擦過阮秋的粉腮:“軟軟,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時間多一點,好不好?”

阮秋眨了眨眼睛,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薛蕪的手掌下迅速發燙,她完全招架不住薛蕪的動作,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讓薛蕪的手掌離開自己的臉頰,然後迅速擡起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嗯”了一聲妥協。

阮秋靠在自己的卧室門口,決定守住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對着薛蕪堅定地說:“那你住客房。”

薛蕪臉上的委屈頓時煙消雲散。

看薛蕪笑了起來,阮秋突然就有種自己被騙上當的感覺,她正想反悔,薛蕪就已經打電話給林哥,讓林哥把他自己的東西搬過來,他要和阮秋一起住。

正在喝茶的林宏差點一口茶水噴在對面正在寫作業的薛南景身上。

林宏頓時跳了起來,對着薛蕪大喊道:“你們這就同居了?!”

薛南景立刻放下了筆,聚精會神地聽着林宏的話。

他哥終于争氣了嗎?他終于要有嫂子了嗎?

他昨天晚上還發消息嘲笑他哥表白失敗來着,他哥今天就成功住到嫂子家裏了,真不愧是他哥。

林宏才剛剛吼完,對面的薛蕪就挂斷了電話,沒有給他繼續發揮的餘地,林宏氣得喉嚨一哽,狠狠地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對着對面的薛南景說:“你在這裏待着,我去給你哥送東西。”

薛南景美滋滋地乖乖點頭。

開車去阮秋家裏的路上,林宏立即給林姐打電話,給她說了阮秋和薛蕪同居的事情。

林姐不慌不忙地說:“嗯,我知道了,軟軟告訴我了,是你們家薛影帝死皮賴臉要住在我們軟軟家的。”

“你這麽慌幹什麽,自從你放任薛蕪和阮秋接觸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他們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他們以後說不定還會結婚,到時候還需要你和我去參加婚禮,真不知道你現在在慌什麽。”林姐帶着幾分不滿說。

林姐現在有一種自己養好的水靈靈的小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雖然這個豬身價上億,并且還是被許多人喜歡,受萬人追捧的金豬,但她就是不舒服。

林宏抓了一把頭發,氣勢弱了不少,嘟囔道:“那他至少也得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吧。”

“你管他們小年輕幹什麽呢。”林姐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怎麽着,你是覺得我們軟軟配不上你們家薛影帝是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宏連忙解釋,“我是害怕他們兩個萬一被狗仔拍到了……”

“被狗仔拍到了又怎麽了?”林姐滿不在乎地說,“就憑現在網上這個風向,如果他們倆真的被曝出來同居,你信不信他們這對全網都在磕的CP絕對會獲得所有人的祝福?而且他們兩個現在不是都有要半隐退的意思了嗎?結婚也不影響他們的事業,你管這麽多?”

林宏:……好有道理。

他頓時不吭聲了。

到了阮秋家門口,林宏将薛蕪要的東西打包好,遞給薛蕪。他看了一眼阮秋,又深深看了一眼薛蕪,有一種把自己養的金豬送出去的沉痛感,轉身離開了。

阮秋看着在客房收拾東西的薛蕪,知道他打算在這裏長住了,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說起來,她好像還沒有回應薛蕪的表白。

……所以他們為什麽會跳過那麽多的步驟直接同居啊!

晚上林姐來送K家這一季新出的衣服,她看了看完全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舒适,坐在沙發上的薛蕪,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和顏悅色地對阮秋說:“這個武術綜藝明天下午拍,也是現場直播的,為了防止作假。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你是飛行嘉賓,可以自帶衣服。你選一選哪件衣服比較合适?”

在阮秋選衣服的間隙,薛蕪對着面前的林姐說:“林姐,明天我送軟軟去參加綜藝吧。”

林姐的眉頭狠狠一跳。

這就叫上軟軟了??

旁邊正在選衣服的阮秋動作一頓,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假裝沒有聽見剛才薛蕪對自己的稱呼,繼續低頭選衣服。

林姐本來想嘲諷薛蕪兩句,問他堂堂影帝這麽閑的嗎,願意給我們家軟軟當司機,但她看了一眼旁邊阮秋微紅的耳朵,頓時一堵,恨恨地瞪了薛蕪一眼:“行,你送。”

時間來到晚上,阮秋和薛蕪互道晚安,回到了卧室。

她還是有一點不習慣自己的家裏多了一個人,但這種感覺并不難受,反而有淡淡的溫馨。

另一邊,薛蕪睡在和阮秋只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裏,他心滿意足地躺下,他相信,今晚的自己不需要阮秋握過的印章放在床頭,也能安然入睡。

他們兩個人今晚都睡了一個好覺,也就不知道在薛蕪家的門口,秦家的人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心有多麽暴躁。

————

“她真的會來嗎?”鄭九節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工作人員。

“會的。”工作人員回答,“軟軟,不是,阮秋很守信的。”

工作人員看着鄭九節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嘉賓席位,心道一聲好險,差點就暴露自己是阮秋粉絲的身份了。

他順手打開了微博,看了一下他們昨天就放出的阮秋會參加節目的預告,有了阮秋的轉發,果不其然有很多人都表示了期待,熱度一下拔高了不少。

眼看着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鄭九節也越來越不安。

在他又一次想和旁邊的工作人員确認阮秋會不會來的時候,場外突然發出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下一刻,穿着闊腿長褲,盤扣上衣,一身淡綠色的阮秋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她的頭發被高高紮成了馬尾辮,有一點碎發留在額頭,多了幾分俏皮,讓原本看上去很典雅,有着淡竹葉元素的K家套裝也顯得更加潇灑。

她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來到了鄭九節的面前,和他客氣握手:“鄭先生,你好。”

鄭九節緊張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和阮秋握手,一觸即分:“阮小姐,你好。”

直到阮秋在等待席位坐下,聽工作人員說完節目的流程,鄭九節都還在猶豫要不要問阮秋問題。

但他轉念一想,今天的節目裏有一個環節和他們家的祖傳武功有關,要是阮秋真的和他們家有關系,他們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懷着緊張的心情,節目錄制正式開始了。

直播間頓時湧進了一大批阮秋的粉絲,還有許多外國網友,他們都是通過好心人在外網上挂的鏈接進來的,彈幕上一時間各種語言文字亂飛,看得直播間的管理員滿頭大汗。

這個武術綜藝是武術協會自己舉辦的,就連主持人都是他們自己協會的內部人員,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麽多人觀看,主持人看着大屏幕上滿滿當當的彈幕,磕巴了一下,才緊張地介紹完了今天的節目流程。

【阮秋什麽時候出來啊?】

【再等等,等這個開幕式介紹結束。】

【原來古代有這麽多冷兵器啊,說來慚愧,我對冷兵器的了解就只有青龍偃月刀……】

【這個九節鞭好帥我靠!介紹說這是軟兵器,還能當暗器用,我真的心動了!】

【我靠這裏的兵器是開刃的!你們看到了嗎?剛才那個人的刀把他前面的人飄起來的衣服割破了!】

後期看到這條彈幕,連忙在屏幕上補充說他們都是獲得了許可證的,而且絕對保證嘉賓安全。

外國網友也連連驚嘆,看着開幕式上的五花八門的兵器,再一次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武俠夢,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屏幕裏拜師學藝。

阮秋坐在臺下,她看着臺上正在賣力舞劍的男人,總覺得對方的招式看起來很熟悉,和自己學到的劍招很像,但是又有着微妙的不同。

她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叫上了舞臺。

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看到她的瞬間臉就紅了,又磕巴了一下,女主持人才對着阮秋說:“歡迎阮秋來到我們的直播節目,在開始這一環節的比拼之前,我有一個小問題想要問你,可以嗎?”

“可以。”阮秋已經知道女主持人想要問什麽,這是他們提前排練好的,當然不會拒絕。

“好的。”主持人笑了笑,“請問阮秋,你最擅長的兵器是什麽?”

來了。

臺下嘉賓席正中央的鄭九節瞬間挺直了背,他身體前傾,眼睛眨也不眨,專注地聽着阮秋的回答:“劍,長劍。”

【軟軟今天也好漂亮嗚嗚,老婆我愛你!】

【我就猜是劍,上次軟軟在K家走秀的時候用的也是劍,好帥!】

【快錄屏!我要把這個視頻發到外網,讓全世界都看看我們軟軟有多厲害!】

主持人對于阮秋的回答并不驚訝,但是當他們看到工作人員拿出的那把劍時,兩位主持人一時都瞪大了眼睛,僵在了舞臺上,沒忍住回頭看了臺下的鄭九節一眼。

這可是……

這可是鄭家祖傳的寶劍!

就算阮秋再厲害,鄭會長也不應該下這樣的血本吧!鄭會長是不是瘋了?!

鄭九節忽視了他們的眼神,依舊盯着阮秋,看到對方沒有特殊的反應,而且握劍的方式也和他們鄭家不同,有點失望地低下了頭。

她不認識他們鄭家的祖傳劍,所以她和自己哥哥應該不是正統的師徒關系,又或者,她其實也不認識自己失蹤的哥哥,是自己弄錯了。

【?他們怎麽不說話了?】

【被劍吓到了嗎?說實話這劍确實看上去就很兇,那種殺過很多人的兇……】

【嘶,別說了,雞皮疙瘩起來了。】

【阮秋就是要拿這把劍完成接下來的節目嗎?第一個項目是……砍木頭??】

臺下的工作人員輕咳幾聲提醒,臺上的主持人們才如夢方醒,收起了自己的震驚,對着阮秋說:“好的,那麽請阮秋拿起這把寶劍,和我們的另一位選手一起,進入第一輪的比拼。”

鏡頭轉向了舞臺的另一邊,一個滿身都是腱子肉,身體像一座小山一樣的男人緩慢走向了舞臺,他的手裏提着一把大刀,閃爍着冰冷的寒光,他每走一步,在場的衆人就都能感受到大地的微微震動,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麽重!

彈幕也被這個男人驚呆了。

觀衆們看了看旁邊小身板的阮秋,又看了看身形巨大的男人,總覺得男人可能一掌就能把阮秋打飛,不由得擔心起來,紛紛在彈幕上叫節目組注意安全。

臺下的薛蕪戴着口罩和帽子,他以阮秋助理的身份混進了錄制現場,他看着臺上的男人,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女主持人看現場的氣氛差不多了,便讓工作人員擡上來了兩張厚實的木板,放在了阮秋和男人的面前,對着他們說:“第一輪比拼的規則是,誰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跡越深,誰就贏了,但是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哦,也就是說,只能砍一劍,或者一刀。”

“選手準備好了的話,就可以開始了。”男主持人說。

他們可不敢搞讓選手在比賽前互放狠話,問他們覺得自己能不能獲勝那一套,他們這個綜藝節目就是來宣傳武術的,必須要講武德,要和平比賽。

還有,萬一他們這麽搞,如果阮秋輸了,那之前的狠話就成了笑話,對方選手還嘲諷她,她的粉絲不得把他們的節目撕了?

沒看現在彈幕的反應就已經很激烈了嗎?

【這不公平吧!節目組你們自己看看阮秋是什麽身材,再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麽身材!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這阮秋能贏我把我家大門吃了。】

【想開一點,萬一對方放水呢,阮秋不就可以贏了?】

【直播打假賽不好吧……這個節目不是在宣傳武術嗎,應該不會自砸招牌吧。】

【我相信軟軟!軟軟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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