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三更) (9)

揚來時,忙尖叫着逃走。

大姑姑看這情形,也不敢多言,只是拍了拍戚佳的手,安慰道,“沒事的,你照顧好你媽,有什麽給我打電話。”

戚佳沒功夫辨別這是不是虛與委蛇,只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搶救進行了十幾分鐘,門才被拉開。戚佳一見醫生出來,忙迎上去,抓住他問:“我爸沒事吧。”

“已經沒事了,昨晚搶救的時候插過氣管,剛才他有點氣管痙攣,導致呼吸不暢,我們給他注射了舒緩劑。”醫生簡單解釋了下,又說,“讓他好好休息,不要讓病人太激動。”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戚佳又問。

“當然可以。”大夫笑了笑,補充道,“你爸情況已經穩定,給他搞點吃的,雞湯、鴿子湯這些利于消化的都可以。”

謝別醫生,戚佳跟母親走進去,為了呼吸順暢,戚父的床已被微微搖起。

戚佳快步走上去,半伏在父親身上,小聲的叫喚,“爸。”

戚父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女兒,“佳佳,爸爸是不是吓到你們了?”

戚佳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可不是嘛,被你吓死了,特別是我媽。”

戚父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擡手摸了摸女兒微腫的眼睛,“佳佳,爸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爸,你說什麽呢?”戚佳不高興地放下粥碗,伸手握住父親蒼白瘦削的大手,“爸,你不能有這種錯誤的想法。我是你女兒,你把我養這麽大都沒嫌過麻煩,現在我才照顧你幾天啊?”

“傻丫頭。”父親緊了緊手,語帶哽咽,“我這一倒,怕就不是幾天的事情了?”

“瞎說,醫生都說你沒事,你……”

“佳佳。”父親打斷她的話,“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你沒必要瞞着我,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不是癌複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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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平靜的神色和語氣讓戚佳紅了眼眶,她靜了一瞬,與母親做了眼神交流,然後決定跟他說實話。

“醫生說有可能,不過病理診斷還沒出結果。”

戚父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言語,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氣,“還是複發了啊!”

“爸,你別瞎想,就算複發,咱們也可以治,以前能治好,現在照樣可以。”她緊緊握住父親的手,急于傳遞信心。

戚父扭過頭,看了看眼睫含淚的女兒,扯出一抹笑,“幺兒,別哭。放心,你老爸不會輕易絕望,我還想看着我的小公主結婚,我還想抱抱我的小外孫呢。”

戚佳垂下頭,眼淚掉得更兇。幸而母親接上話來,才不至于冷場。“想抱外孫就要快點好起來,你上次不是說過,以後女兒結婚你要學電視裏那種,陪着她走紅地毯……”

戚佳聽着父母小聲的對話,悲從心來,如果父親真是癌症晚期,那他還能等到自己的婚禮和孩子嗎?如果不行那不是讓他帶着遺憾離世?

倏地,一個念頭生起,只是……她不安地看向窗外,不敢确定他是否願意娶她?

☆、V章

晚上,醫院規定只能留一人陪護,戚佳就讓母親先回去,自己留下守夜。7點多時,林蕭墨發短信告訴她已經在C市到Y縣的路上,算算時間,如果順利他應該10點半能到Y縣,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醫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飯?

戚佳關掉燈,蜷在沙發上東猜西想,不時又看看手機,到後來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正睡着,忽然,她緊握在手裏的電話微微震動,她霍地睜開眼睛,愣了一秒立即坐起來,沙啞着嗓子,喚了聲“喂。”

“寶貝,我到了。”

“你在哪裏?”她激動掀開身上的被子,開始穿鞋。

“住院部門口,你在幾樓?”

“你等我。”戚佳喊完這話便拉開門沖出去。

她跑得很快,到大門口時就看見方庭裏的林蕭墨。在這個略顯陰冷的的雨夜裏,他沒有打傘,也沒有帶多的行李,只拎着個小袋子,身上的衣服上是雨水打下的斑點。戚佳怔怔的凝視他,眼睛一陣陣發酸。

林蕭墨張開手臂,嘴唇微動,隔着遙遠的距離,戚佳還是看清他說的是,"過來。"拼命壓抑的眼淚潰不成軍,她撲向他,緊緊的抱住。

他們就這樣抱着,直到落在臉上的雨點越來越大,戚佳才松開他的懷抱,哽咽的說,“雨好像大了。”

林蕭墨摟着她走到屋檐下,手指揩拭她的眼淚,“好了,不許哭了。”

戚佳吸吸鼻子,止住哭聲後才想起來問,“你是怎麽來的?”她記得C市到Y縣最晚的班車是下午3點半,他下機時應該已經沒車了。

“打了出租車。”

“那你吃飯了嗎?”

“路上随便吃了點。”林蕭墨揉揉她的頭發,“寶貝,我不餓,你不用管我,來,跟我說說你爸的情況。”

戚佳向他大致講了父親的發病和醫生的判斷,然後說,“我想轉院到武警總院,不過醫生建議我們到華西。”

“武警總院?北京那個嗎?”林蕭墨問。

“嗯,據說那兒是全國最好的肝病醫院。”

林蕭墨略作思考,不認同的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太好,這兒到北京路途太遠,你爸現在的情況恐怕不适宜長途奔波。”

“我覺得醫生的話有道理,轉院到華西可能更适合。”

“華西的醫療技術和條件在國內也算好的,而且我們可以請武警的專家來會診,制定治療方案。”

林蕭墨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只是,戚佳遲疑地說:“華西也很難住進去,我們家沒什麽熟人……”

“這些都交給我。”他拉起她的手,緩慢而堅定的許諾,“這一次,我會陪着你。”

**

林蕭墨堅持要留下來陪她守夜,戚佳只得找值班護士商量,“護士,我男朋友是專程從北京趕過來的,坐了10多個小時的車才到這兒,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讓他在這裏過一夜?”

小護士睨了一眼倚在吧臺前的林蕭墨,長途奔徙讓他看起來有點疲色,可絲毫不減帥氣魅力,特別是與生俱來的優雅氣度在這個小縣城更是少見。護士看着看着,不禁臉微紅,匆忙別開頭,說:“那好吧。”

戚佳把小護士豐富多彩的表情看在眼裏,暗下笑了笑,離開吧臺後她才意味深長地瞅了瞅身旁的男人,語調輕揚:“美男計?”

“只是朝她眨了眨眼,表達我的真誠渴望。”他攬過她,放輕腳步走進病房。

由于吃了助眠的藥,父親睡得很熟。戚佳走到沙發旁,拿了自己的毛毯撲在上面,然後轉頭對林蕭墨說,“這個太窄,你先睡會兒,我看着我爸。”

“我沒事,你先睡。”林蕭墨拉她坐下來。

“那就一起睡吧。”戚佳知道拗不過她,索性躺下來,使勁往牆邊靠了靠,盡量把留給他最大的位置。

椅子其實很小,一個人睡都嫌小,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不要說翻身,連呼吸都困難,實在難受。

“要不,還是你先睡,我下半夜再睡。”戚佳支起身子,正欲起來,腰就被他環住。一個眼花,她已經僵硬的趴在了林蕭墨的身上。

“這樣睡就不擠了。”他伏在她耳邊,輕聲說。

“可是……”

“噓。”他貼上她的嘴唇,低聲呢喃,“別吵醒你爸。”

這樣的睡姿很不舒服,可是他卻緊緊地箍着自己,閉目不語,擺明是不容拒絕。

戚佳輕嘆口氣,腦袋貼在他的胸口,聞着他清淺溫熱的呼吸,聽着他一下下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慢慢合上眼睛。

直到頸間的呼吸變得緩而沉,身下緊閉的雙眼才緩緩睜開,林蕭墨看着趴伏在胸口的小腦袋,思緒越飄越遠……

接到江承宇的電話時,林蕭墨第一感覺是憤怒,自己女友家裏出了事居然要外人來轉述,最氣氛的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竟然連他的電話號碼都記不住。氣過後,接下來便是透心涼的失望,好似一腔深情被踐踏,這種失望到最後全演變成悲哀,為自己,也為他們的感情。

江承宇問他,“你會去吧?”

林蕭墨想了很久才對江承宇說,“我累了”。他真的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麽走下去。愛情也好、婚姻也罷都是兩個人的事,他再努力,如果只是獨角戲,結局一定不會美好。

出乎意料,江承宇并沒有指責他,而是靜默了很久後,緩緩的說道:“不要質疑她對你的感情,如果不愛你,我不會追了她8年還沒追到手。”

“林蕭墨,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值得人愛。她的好,應該不是只有我能看懂。她只是不善于表達,不懂得怎麽去示弱,特別是對着她在乎的人,她總想把最好、最完美的一面展現給你,希望自己能與你并肩而立,能配得上你,這樣才不辜負你愛上她。”

“她覺得配不上我?”林蕭墨不解,當初發起追求的是自己,死乞白賴,苦苦糾纏的也是他。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優秀,不夠打動她,所以才不能讓她心動。

“人是奇怪的動物,有時候驕傲和自尊的背後映射的是自卑。”江承宇一語指出他們的症結,“她沒有你想的那樣堅強,而你沒給她展示脆弱的勇氣。”

江承宇的話就像一把錐子直直的鑿進林蕭墨的心裏,雖然不想承認,可他必須得說江承宇講的都是對的。他們在太年輕的時候遇見,愛得太早,也自認愛得很深,可到頭來,他們壓根沒有學會怎樣去愛對方。

戚佳的愛是共富貴,是像孔雀一樣,把最美的自己展示給你看。而他的愛是苛求,是幼稚的想讓對方跟随自己的舞步前進、轉圈。那江承宇呢?他的愛又是什麽?

林蕭墨擡起頭,望向窗外,“你很愛她,是嗎?”

江承宇嘴角微微上揚,肯定的回答,“是,愛了8年。”話落,他稍停,帶着幾分挑釁的語氣,警告:“所以,如果這一次你再放手,那我會不顧一切把她帶到我身邊,哪怕她并不愛我。”

“那要讓你失望了。”林蕭墨輕笑,“因為我也愛她,而且一定比你長。”

去機場的路上,林蕭墨還在問自己,到底是因為江承宇赤*裸裸的挑釁激發出男人的好鬥和占有欲,還是他真的不想放棄,他想了很久,終于明白,其實,他只是不想再錯過一次。

正如江承宇所說,戚佳為了自己接受不了別人,而他何嘗不是因為那份年少的愛情,蹉跎歲月?既然上天給他們機會再續緣分,那他就要抓住。

“戚佳,讓我們共同學習怎樣去愛。”林蕭墨撫着她柔軟的頭發,低聲允諾。

**

清晨五點,戚佳被走廊上護工拖地的聲音吵醒。她睜開眼睛,看着被壓在身下的人,嘴角微微上揚。她動了動有些發麻的脖子和手臂,小手反轉,輕輕挪開環在腰上的手,只是剛移下去一點,手就被捉住。

“老婆,再睡會兒。”林蕭墨的聲音帶着剛醒的沙啞。

“你再睡會兒,我先起來。”她低聲說,“待會兒醫生就要來查房了。”

林蕭墨哦了聲,抱着她的手卻沒有松開。

戚佳怕被人撞見這暧昧的姿勢,撐着他的胸口就要起來,誰料身子剛挪動就被頂在小腹處的某物驚得傻了眼,“你……”

“老婆,這是正常反應。”林蕭墨勾唇,咬着她的耳垂又說了兩個字,羞得戚佳直瞪他。

她羞紅的小臉取悅了林蕭墨,他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擡頭咬了她小巧的鼻子一口才說,“好了,起來吧,再不起來,我可不敢保證是不是cb了。”

戚佳的臉赧得更紅,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迅速逃離危險地帶。

兩人洗簌好,戚媽媽正好過來送早飯,推門見到林蕭墨時神色一怔,還是林蕭墨落落大方地叫了聲,“阿姨,好久不見。”

戚母回過神,笑容僵硬得像糊了一層漿糊,“真的是好久沒見。”

戚佳裝作沒看懂母親詢問的眼神。她伸手接過飯籃,轉移話題:“我爸昨天說想吃鹹鴨蛋,你帶了嗎?”

“嗯,在最下面那層。”戚母指了指提籃,随即又想到,“你們還沒吃吧?佳佳,要不你帶小林去外面吃一點。”

“阿姨,我等醫生查完飯再去吃。”林蕭墨說。

“這不太好,別餓壞了……”

戚母還在為怠慢客人不安,門卻忽然被推開,護士拿着一張單子過來,遞到戚母手裏,“37床欠費了,去一樓交一下錢。”

“啊,這麽快就欠費?”戚母不敢置信的接過單子,仔細的看了看,長長的一大串,全是錢。

“媽,給我……”

“我去交吧。”林蕭墨打斷戚佳的話。

“不用。”戚佳急忙站起來,下意識的拒絕。可看到他臉色的愠色時,她又坐下來,朝他笑了笑,說:“那你去吧,就在進門口的地方。”

林蕭墨緊繃的臉霍地放松,轉身拿出錢包就去樓下。

他走沒多會兒,戚佳的手機震動,她翻出一看,竟是他的短信,“這才像話嘛……”

戚母拍了拍對着手機發笑的女兒,神色凝重:“他怎麽來了?你們不是早就分了?”

當年,林蕭墨大老遠趕來給女兒過生日,他們是知道的,也打心底裏喜歡這個修養舉止都很好的男孩兒。可快畢業時,女兒卻告訴他們已經和林蕭墨分手了。他們追問原因,女兒不肯細說,只輕描淡寫的說林蕭墨去國外留學,她不想去,所以就分了。為此,她和丈夫都很自責,認為沒有給女兒提供更好的教育,也拆散了這段好姻緣。

“年前他從國外回來,又碰到了……”戚佳大略的說了重逢和再次相戀的過程。

戚媽媽聽完連連點頭,拍着女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佳佳,這就是緣分,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媽,我一定會的。”來之不易的感情,她定會加倍珍惜。

**

雖然他們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當醫生把病理診斷結果告知他們時,戚佳和母親還是不敢接受。父親的病還是複發了,而且還是三期,也就是晚期。

相比于痛苦不已的戚佳母女,林蕭墨是最冷靜的人。他攬着哭成淚人兒的戚佳,問:“醫生,你們已經确診了嗎?”

“基本能夠确診,不過你們也可以去其他醫院再看看。”

“如果我們轉院到華西,會不會更好?”林蕭墨又問。

“華西的診療技術肯定比我們這種縣醫院好,如果條件允許,我贊成你們轉院。”

“那什麽時候去比較好?”

“那邊開接收單,我們就給你轉過去,醫保也能轉的。”醫生說完又強調,“不過,華西的床位一直很緊張,你們最好是确定下來再轉院,因為病人不能太折騰。”

**

戚佳和母親商量後都同意将父親轉到華西,可是正如醫生所言,作為西南地區數一數二的醫院,真的是一床難求。

“這事兒交給我。”林蕭墨握緊她的手說。

“你有關系?”戚佳懷疑的看看他。

“我外公有學生在C市做領導,我叫他幫幫忙。”

林蕭墨說找家人幫忙時,戚佳還擔心外公會因林母的态度而不喜歡自己,可出乎意料的是,外公

竟然要求林蕭墨把電話交給她,并和藹的告訴她,“佳佳,等爸爸病好了,讓蕭墨帶你回來見見外公。”

放下電話,戚佳由衷感慨,“你外公真沒架子。”

林蕭墨自豪的笑了笑,突然又湊到她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我外公是預言家。他第一次看見我們的合照,就說我要跟你栓一輩子。”

“那我們不能辜負他老人家的信任。”她握緊他的手。

朝中有人好辦事,戚父的轉院手續辦的很快,他們到C市時才發現,父親不但有床位,還是高幹病房。

戚母看着房間裏的配置,悄悄把女兒拉到一旁,“佳佳,這裏不便宜吧?”

“媽,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主要是爸住得舒服。”

辦好住院手續的第二天,醫院就來了專家組,對戚父的病情進行會診,可惜診斷的結果仍不樂觀。

“目前沒有擴散現象,但肝部已出現壞死。”負責戚父的主治醫生告訴他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合适的肝緣做換肝手術,如果找不到,我們只能做保守治療,也就是盡可能延緩病情,減少病人痛苦,不過你們要有心裏準備,情況可能會繼續惡化。”

“醫生,如果不能換肝,我爸還能活多久?”戚佳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要看癌細胞會不會擴散,不過臨床上,像你父親這樣的,一般不會超過一年。”

“那換肝吧,這個要什麽條件,我的可以嗎?”戚母問。

“這要看配型的,一般情況下有血緣關系的配型成功率會更高。”

“那用我的。”

戚佳剛說完就遭到母親的強烈反對,“不行,你還年輕,怎麽能割你的。”

醫生看着激動的戚母,耐心的解釋:“活體肝髒移植只需要切一部分肝,而肝髒有很好的自我修複功能,捐贈者在3個月左右就能長回切掉的部分,不會對生活産生影響。”

“還能長回來?”戚母不敢置信的望着醫生,“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醫生笑笑,進一步做詳盡的說明,“目前,活體移植已經非常成熟,只是按照

規定捐贈者必須跟受贈者是親屬,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肝緣,這是救你父親最有效的手段。”

聽着醫生的話,戚佳側眸看了眼身旁的林蕭墨,似是看明白她的心意,林蕭墨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她握緊他的手,感激一笑,然後側過頭,對醫生說,“那就先看看我的能不能用?”

蜜月之旅(周妖孽和微微番外)

這天周延下班,忽然想起孩子都一歲多了,還沒跟媳婦去度蜜月,想想三哥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出國都帶三嫂去了趟海南,自個兒半閑人不去實在對不起媳婦兒,于是晚上臨睡前,周延摸着微微的肚子,提出想法,“老婆,你想不想去度蜜月?”

微微晚上跟兒子玩得很瘋,這會兒正累着,捉住他的手,語氣有些敷衍,“嗯。”

“那你想去哪裏?馬爾代夫還是歐洲?”周延興致勃勃,“要不咱們先去馬爾代夫,再去歐洲?”

微微困得哈切連連,随口說道,“都可以。”

“那我明天就去辦手續。”

大約一周後,微微哄周子星吃完米糊,就看見周延興沖沖地走進來,揚了揚手上的護照,“搞定了,周一出發,先去馬爾代夫。”

“什麽馬爾代夫?”談微微詫異地問。

正在興頭上的周延臉色一僵,解釋道,“咱們不是說好去度蜜月嗎?”

“度蜜月?”微微更是不解,“度什麽蜜月,孩子都那麽大了,還蜜月?”

這下周延不高興了,跨着臉一屁股坐在飄窗上,沒好氣地說,“孩子大了就不能度蜜月了?再說,那天是你說想去的啊?”

談微微歪着腦袋想了想,終于想起那晚自己好像是這麽說過一句,可那時她困得要命,就算周延說周子星的粑粑是香的,她估計都會點頭說對。

她看了看一臉郁結的周延,笑着道歉,“哎呀,不好意思,我那天就随口一說,沒想到你當真了。”

“什麽随口一說,我都辦好手續了。”周延瞪着她,“你耍我呢?”

周延語氣不善,談微微也沒了讨好的興致,臉一沉,讪讪地問,“咱們去度蜜月,孩子怎麽辦?”

談微微此話一出,周延更是惱火。扳過盯着兒子的老婆,愠怒地說,“孩子、孩子,你心裏就只有孩子,你說說自從這家夥出生,你幾時理過我?”

“什麽這家夥那家夥?”談微微生氣地說,“他是你兒子。”

“那我還是你老公呢?”周延惱怒地頂回來。

談微微剛想跟他辯駁,可一回味他的話,噗哧笑出來,這男人感情是在跟兒子吃醋呢。

“笑什麽笑?”他沒好氣地問。

談微微凝視瞪目的周延,漸漸收起笑意。他的話雖幼稚,但不無道理,這一年多她的确是全副身心都撲在兒子身上,對他沒怎麽上心,特別是子星學走路這段時間,因為擔心孩子摔着、碰着,精力全被牽扯,好幾次他想求歡都被她拒絕,還真是為難他了。

她嘆口氣,站起來主動坐到他腿上,雙手環過他的頸項,嬌滴滴地叫了聲,“老公。”

“幹嘛?”周延冷着臉問。

“老公……”談微微圈緊他脖子,繼續撒嬌。

“叫什麽叫?”周延臉色仍臭,可手卻摟住她的腰。

“你生氣了?”談微微這一次索性将頭靠進他脖子,“別氣嘛,好不好?”

熱熱的呼吸從側-頸傳來,懷裏的人兒又胡亂磨-蹭,周延只覺着全身血液迅速往某處蹿湧,脹得他難受。

“別蹭。”他摁住她的腰,低嘎警告,“再蹭我辦了你。”

談微微當然感覺得到抵住她的硬-熱,她瞅了瞅吃飽後就陷入睡眠的兒子,決定也得喂喂這個餓久了的大男人。

“怎麽辦我?”她故意在某物上壓了壓,并在他發出喘-息時,将唇貼上他的嘴,壞壞地笑,“老公,你-硬了。”

周延倒抽口氣,驚嘆平時羞羞答答的小妮子竟然敢對她調-情,眸色一沉,張嘴就咬上她的唇,又吸又咬,大手也沒閑着,掀開她衣服下擺就伸進去,一把抓住她的高-聳,又捏又揉,直弄得她從鼻子裏發出嗯嗯地叫喚才托住她的臀,大步往卧室走去。

路過樓梯間時,談微微怕會被人看到,吓得拍打他,“快放我下來。”

“別動,要不然就在這兒辦。”周延的步子邁得更大,褲間的某物随步摩-擦,脹-鼓鼓地疼。

一進屋,周延甚至等不及去大床,就把她抵-在門上,動手扯她的衣服。

“周延。”談微微得空喘氣,“別在這裏,去床-上。”

“不去。”他拉高她的手,頭埋進白白-嫩嫩的胸,輕-咬、舔-弄,直把她弄得軟在他懷裏,他才拉起她的腿,挎上他的腰,兇狠進-入,放肆移動,滿室春光漣漪。

在第三次被推上頂-峰時,談微微累得氣都喘不過來。她看看身上還在運動的某人,不由感慨,這男人真的是餓狠了啊!

久不運動的後果就是到晚飯時她還下不來床,阿姨将子星送來喂奶時臉上挂着暧昧的笑,羞得她一個勁擰罪魁禍首。

剛剛吃飽的男人拉住她的手,露出知足的笑。可視線瞄到兒子叼着的白軟時,下-腹又蹿起一陣燥-熱。

“這奶要喂到什麽時候啊?”他瞪着兒子,暗罵,臭小子,霸占你老爹的福利。

一旁的陳姨似是看穿他的心思,笑着說,“其實可以給子星斷奶了。”

“嗯,上次醫生也說過可以給他斷奶,不過,我怕他不習慣。”談微微如是說。

“有什麽不習慣,難不成還讓他吃一輩子。”周延沒好氣地說,“給他斷了,這麽大了還吃奶,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陳姨笑着翻了翻白眼,沒好意思告訴某人,他可是喝奶喝到足足2周歲才斷掉。不過,對于斷奶陳姨是贊同的,她看了看閉着眼睛喝奶的周子星,說道,“差不多也可以斷了,子星都長牙了,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在奶上磨牙,到時候你疼死。”

“他敢。”周延低吼一聲,成功吓哭了正在享受媽媽奶水的兒子。

談微微忙抱着兒子輕哄,“不哭、不哭,你爸壞死了。”而後轉頭瞪了他一眼,“你吼什麽吼,他這麽小,你兇他,他也不知道。”

周延被罵得一肚子委屈,可老婆大人的話不敢違抗,只得怏怏地起身去書房幹活。

陳姨見他走了,才接過孩子,說道,“要不就斷了,他吃得也夠久了,再說現在奶水營養其實跟不上他的需求。早點斷還好斷。”

談微微想了想,覺得陳姨的話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可怎麽斷?”

“最好是你跟他分開一段時間,讓他習慣沒奶。”

“分開?”談微微心念一轉,想起周延的提議,便說道,“要不,我出去旅游。”

“行,總之就是讓他習慣就好。”陳姨摟着孩子出去。

于是,談微微的蜜月旅變相成了斷奶之旅。不過對于周延而言,管他啥目的,能跟老婆去度蜜月就值得開心。

由于擔心孩子離開太久不行,所以他們選擇只去馬爾代夫。直到抵達他們入住的One&Only,談微微才明白那句著名的廣告語的含義。

“如果你是第一次出國一定要來馬爾代夫,如果你是唯一一次出國,那更要來馬爾代夫……”

辦理好入住手續,島上的小黑便将他們領至Beach villa,談微微一進屋子就被震撼住了。這也太奢華了吧,150多平的面積,客廳、卧房、陽臺一應俱全,深棕色的木制家具更是給人以奢華感。

她放下手提包,轉身進入那個巨大的卧室,首先就看到那張正對大海的床,接着就看到了陽臺上碩-大的浴缸。

她走出去,雙臂張開,深深地吸了口氣,剛想土不啦叽地大叫一聲“我來了。”腰就被人圈住。

“喜歡嗎?”周延把頭擱在她的肩頭,小聲問。

“喜歡。”

“熱不熱?”他下巴輕輕蹭着她的皮膚,“要不要先洗澡?”

談微微瞅了眼那個精致的雙人浴缸,詫異地問,“在外面洗?被人看到怎麽辦?”

“不會,這裏獨棟別墅,私密性很好。”他邊說邊動手拉下她的吊帶裙,“寶貝,別說洗澡,就是做-愛也行。”

“等一下啦!”談微微急忙捉住他的手,“先打個電話報平安啊!”

“我在接待處給他們發過短信了。”周延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別動,我要問下陳姨子星乖不乖,有沒有鬧。”微微揮開她的手,一溜-滑出他的懷抱。

周延不耐地皺眉,随後跟了上來。

談微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電話,電話接通,她剛說了句,“陳姨,我是微微。”就看見周延一屁股坐在她邊上。

她怕他搗亂,便拿着電話站起來往卧室走,“子星有沒有鬧?”

“哭了一小會兒……”

“那……啊!”後背忽然貼上的身軀讓她失聲尖叫。

“怎麽啦?”陳姨問。

“沒事。”她說應着,可事實是身後的男人已經推高了她的裙子,大手也鑽了進去……

當談微微終于被壓-在雙人浴缸裏,被迫洗鴛鴦浴時,她終于體會了啥叫蜜月旅。

“別鬧。”她壓低聲音警告某人。不過沒有作用,周延邪笑着挑開她的絲質底褲,尋到那柔嫩的豆豆,慢撚輕揉。

談微微那裏經得起這般對待,腿一軟,險些就跪倒地上,幸好周延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将她移到床邊的矮塌上。

不過,周某人可不沒那麽好心,故意讓她半趴在榻上,背對着他,方便作業。

談微微一邊聽着陳姨講述兒子的情況,一邊忍受着背後男人的挑逗,當他的手指探入已然潤濕的花徑時,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差點溢出聲音。

“老婆,放松。”周延伏在她的耳旁低聲說,“夾那麽緊,我動不了。”

談微微狠狠地剮他一眼,壓低聲音提醒,“別鬧,我在打電話。”

“你打你的,不用管我。”

談微微翻個白眼,她也不想管他,可是他這樣自己怎麽打嘛?

“等一下,好不好?”她嬌聲讨饒。

“好。”周延嘴裏應着,手上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拇指摁住小豆豆,中指探入已然濕潤的花徑,緩緩抽送。

突如其來的侵襲讓談微微從背脊處蹿出一陣酥麻,渾身止不住顫抖,陳姨的聲音越飄越遠,私密處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她咬住唇防止聲音外洩,并喘息着說,“陳姨,我有事,晚點再打過來。”

“等一下,你媽有話跟你說。”陳姨把電話交給了周母。

“微微,你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經過迪拜?”

“嗯。”談微微長長地吐氣,臉紅得快滴出水來。這個流氓,竟然把頭鑽進了她的裙子裏。濕滑的舌尖不斷在她的私密處舔噬着,繼而旋轉、按壓,讓她不自覺又喘息起來。 随着他舌尖翻攪的動作越來越快,談微微身下傳來的酥麻感也越來越狂,幾乎快把她逼得喘不過氣。當他惡性地咬住她嬌嫩的花瓣時,談微微抑不住叫了出來,“啊……”

電話那頭的周母聽到媳婦大叫,忙不疊地問,“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微微哪裏還說得出話,張着嘴只顧喘氣,最後還是周延站起來,拿過她的手機,“媽,我們在忙,晚點打給你。”

周母是過來人,一聽這話瞬時明白兒子在忙什麽,面色不禁一紅,可臨挂電話時還不忘叮囑,“兒子,努力點,我還想要個孫女。”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談微微耳朵裏,讓微微又羞又惱,趁着他松懈的空檔,翻身就要逃走,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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