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三更) (11)

神了,“喂,要想這麽久?還是你自己也搞不清?”

“我表達能力不好。”陸铮沒頭沒腦的扔出一句。

“嗯?”戚佳蹙眉,表示不懂。

“所以,我想那麽久是在組織語言,希望能盡量表達我內心的想法。”陸铮解釋道。

“那你現在組織好了嗎?”

陸铮笑着搖頭,“沒有,因為喜歡一個人是忽然而至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麽。”他頓了頓,斟酌說,“如果真的一定要說為什麽,那可能是你對了我的胃口,讓我想保護你,竭盡全力給你想要的生活,讓你幸福。”

“至于你為什麽對我的胃口?”陸铮無奈的攤開手,指了指心髒的位置,“這要問它,為何偏偏對你産生異樣的悸動。”

不算浪漫的表白卻讓戚佳的心漏跳了半拍,她面色微赧,認同的颔首,“有道理,人跟人的磁場很奇妙,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可惜,我跟你是有緣無份。”陸铮落寞的說。

戚佳垂下頭,心裏升起愧疚的念頭。“不好意思,你是好人,只是……”

“只是不是你的良人。”陸铮接過話,挑起眉頭看向戚佳,過了好會兒,徐徐說道,“戚佳,你沒必要內疚,就像我說的,喜歡是一種感覺,你對我沒感覺也強求不來,是吧?”

“那天跟你講完電話,我安排好公司的事,第三天就到了你老家,在醫院裏我看到了你和那個男孩子。”陸铮稍停,目光越過戚佳的肩膀,看向院裏的大樹。

陸铮以為自己是最早趕來的,可看見林蕭墨時他忽然有種被比下去的挫敗,無關其他,只是男人的好勝和自尊心。他沒有進去,因為這刻戚佳不再需要他,或者說他從來沒有需要過自己。

陸铮決定退回自己的世界,可臨走時還是忍不住向護士打聽戚父的情況。很糟糕,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癌症晚期,壽命所剩無幾。

兩個年輕的護士說起來有些感慨:“哎,據說8年前就得過肝癌,控制住了,這次恐怕就沒那麽幸運。”

“是呀,癌症一複發,基本就無望了。他女兒說要轉到華西,可到了哪裏都一樣啊!”另一個護士應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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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年?陸铮被這個數字沖擊得微怔。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就是在8年前遇見在夜宴上班的戚佳,如此推算,當年她是因為父親重病才會忍受屈辱在夜總會上班吧?難怪他總覺得她眉眼之間盡是憂色,難怪她跟自己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時刻,堅持下去才會有希望……原來她比自己更渴望看到希望的曙光。倏地,他的心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攥着,心疼得喘不過氣,每一次呼吸都細細密密的牽痛他全身的神經。

那種保護她的念頭再次油然而生。是的,她心有所屬,就算他用盡所有也不能換來她的青睐,可是有什麽關系?愛一個人不就是如若相愛便攜手到老,如若無緣便護她安好嗎?

他沒機會成為護士口裏“好得不得了的男友”,沒有機會像林蕭墨一樣陪她守夜,幫她倒父親的屎尿,更沒有機會摟着她,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去證明錯失的不過是緣分,而不是愛情。

在得知她想将父親轉院到華西後,陸铮立即動用一切熟悉的資源替她找門路。不過,林蕭墨比他預想的還要有本事,竟比他更快辦妥轉院手續,還讓戚父獲得了最好的醫療資源。

事後,他托的老總打電話調侃他,“老弟,你可真是寒碜哥哥啊?我去華西一打聽,人家說你那朋友的父親早就有人去打過招呼了,還是C市的一把手。”

“大哥,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還托了別人。”陸铮陪着不是,“改天我請你吃飯。”

“沒事沒事,你這朋友可真牛,連C市老大都能托得動。”

陸铮應和的笑笑,可不是嗎?在這個權力社會,權始終大于一切,他連護她安好的機會都沒有。也許,真的是時候離開……

只是,他回到S市沒兩天就接到電話,獲知戚佳的肝髒與父親不匹配,而她的兩個姑姑不肯捐肝。

明明決定放下的他卻在例會上倏地站起來,留下一群茫然的高層面面相觑,然後帶着助理飛回C市,再次踏上Y縣的土地,在一番“努力”下,戚佳的兩個姑姑欣然同意捐肝。

聽他輕描淡寫講完事情始末,戚佳抿了抿唇,問:“你給了他們很多錢是吧?”

“還好。”他無所謂的說,“在我能力範圍內。”

“到底是多少,我還……”

“戚佳”陸铮打斷她的話,臉上帶着薄怒,“我說過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如果你真的要計較……”他頓了頓,似是用盡力氣說出剩下的話,“那就當是我還你的,謝謝當年你的鼓勵、支持和幫助。”

戚佳望着他認真嚴肅的神情,默默垂下頭。別說錢的數目她有可能一輩子還不起,單是陸铮這份情誼她怕就要背負一輩子了。可惜,就像他說的,心不同意,他們只能有緣無份。她無以為報,千言萬語只能蘊在兩個字裏:“謝謝。”

☆、47章

送走陸铮,戚佳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要把這事兒告訴林蕭墨,她簡略的講完與陸铮相識的過程,也把陸铮對她的追求說給他聽。林蕭墨聽完有片刻的沉默,好會兒才跟她說,“救叔叔要緊,欠他的,我會想辦法還。”

戚佳欣然勾起唇角,含笑說好。心念:原來所謂的安全感就是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那個人都會跟你說,“別怕,有我。”好似天塌下來他也會給你扛。

兩個姑姑能主動接受親體肝髒移植令父母百思不得其解,追問下戚佳只得說出陸铮幫忙的事兒,戚黎明深谙姊妹的脾性,私下裏嚴厲交待女兒:“欠錢好還,人情難還,爸可不要你為了我跟他搞不清,做出對不起小林的事。”

“爸,您別瞎想,我跟他沒什麽。”戚佳柳眉蹙緊,半真半假的對父親說,“他幫我不過是還人情,他以前遇到過大困難,是我幫他解決的。”

“我看沒那麽簡單,你爸壞的是肝不是腦子。”戚父盯着女兒,眸色暗沉,“佳佳,爸爸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幸福。小林是個好孩子,把你交給他我放心。人這輩子能遇見一個相愛相知的人不容易,你一定要懂得珍惜。”

“爸,我會的。”戚佳握緊父親的手,鄭重承諾,“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

“那就好。”戚父撫着女兒的手,釋然微笑。

經過前期的配型檢查,兩姊妹中只有小姑的肝髒适合親體移植,而在巨大“利誘”下,二人的态度也發生180度轉變。在等待移植中心審批的日子裏,兩人幾乎全天守在戚黎明床前,與他回憶兒時的趣事、聊起共同熟悉的老友……雖然心知她們是一切“向錢看”不過,見到父親高興的樣子,戚佳又一次感激陸铮的幫助。

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戚黎明的親體移植要求被審批中心退回來,退審的原因是捐者肝髒不符合移植标準。原來按照移植條件,捐贈者須切掉達到受體自重1%的肝髒才能有實現活體移植的效果,而移植中心認為小姑姑體重過輕,捐贈後極有可能出現小肝綜合症,對她的生命産生威脅。

“醫生,就沒有其他辦法嗎?比如我姑姑增重或者我爸減肥?”戚佳抓住主治大夫的手問。

馬教授拍了拍戚佳的手臂,“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移植中心的評估不僅僅是從體重考慮,捐者肝髒偏小,而你父親肝葉偏大,兩者吻合度、手術的效果、風險的高低都是需要考慮的。”

“而且,就算你姑姑肯冒着生命危險捐贈,那她的家人會不會同意?還有你父親會不會接受呢?術後心理康複也是我們要考慮的。”馬教授冷靜的分析。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接受不了,她不明白上天明明給了他們希望,為何又要收回去,難道真如父親所說,命中注定?

“再等等吧,或許會出現合适的捐贈者。”馬教授安慰道。

等待?對癌症患者而言既是希望又是陌路。

戚佳把審定結果告訴父母,父親的平靜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母親釋然的神色卻讓她不解,趁着父親去做檢查,她問:“媽,你一點都不失望嗎?”

母親澀澀的笑笑,“有一點。不過,我覺得這樣或許更好。”

“為什麽?”

母親轉過頭直直的看着她,手指覆上她滑嫩的臉,“佳佳,你知道她們為什麽敢冒死來捐肝嗎?”

“陸铮給她們了好處。”她如實說。

“那你知道,他給了多少嗎?”戚母又問。

戚佳搖頭。

“陸铮跟她們簽下協議,如果能自願來捐肝,那不管配型成不成功都會給他們10萬塊。而配型成功的那個,将得到2000萬的現金,C市一幢別墅,2套商品房,4間商鋪,另外還會幫她們把孩子安置在C市工作……”

戚佳吃驚的捂上嘴,她早猜到陸铮一定是下了重餌,但她沒想到這個餌會竟這麽重,這些東西加起來價值竟超五千萬,是個人都會心動吧?難怪小姑姑在獲悉自己不符合捐贈條件時嚎啕大哭,在場的醫生護士還以為她是愛兄情深,原來她是為自己錯失成為千萬富翁悲恸。

不過,戚佳好奇母親怎麽會知道得那麽清楚,按照陸铮的做事手法,應該會要求姑姑們守口如瓶。“媽,你怎麽知道的?”

戚母笑笑,“我那天無意中聽到你大姑和小姑在樓道裏聊天。”

“你可好了,一下子就變千萬富翁了。”大姐酸溜溜的說。

“大姐,我這可是拿命換的啊!雖然醫生說切肝不會有影響,以後還會長出來,但誰曉得會不會出現啥意外,說不定會有後遺症,到時候拖個病身體,下半輩子就遭罪了。”

“哎。”大姐長嘆口氣,“我要是符合條件,別說後遺症,就是死在手術臺上都無所謂,就當是個兒孫積福。”

大姐說完,又哀嘆自己從小就運氣不好,這麽好的事兒都落不到她身上,說着說着忽然就講到陸铮,“老三,你說那個陸老板是對佳佳有意思吧?要不然怎麽肯拿那麽多錢出來救她爸。”

“這還用猜,肯定是啊。”小妹遞給大姐一個白眼,“說不定佳佳被她包了。”

“不會哦。”大姑立即否定,“要是他們有關系,陸老板幹嘛不讓我們跟戚佳說,這麽好的表現機會他都不要,除非他腦子有病。”

“誰曉得啊?說不定就是腦子有病。”小妹賤笑的說,“不過,說他沒腦子吧也挺聰明的,你看他提的條件,現金、住宅、商鋪還有娃兒的工作,跟電話套餐一樣。”

“可不是嘛。”大姐應和道,“你姐夫和兩個外甥一開始都不同意我捐,結果聽到他提的條件立馬勸我來。”

“2000萬是多,不過坐吃山空也吃不了多久。”小妹感慨道,“但在C市一幢別墅,還有四間店面就不得了啊,以後還會有收入。”

“對呀,他不是說可以把你家呂強和媳婦都安排到他朋友公司去上班啊。”大姐說完,又哀嘆時運不濟,“你可好了,我就沒那個運氣,只拿到10萬塊。”

“呵呵,10萬也好。”小妹挽起大姐的胳膊往下走,并故作義氣的說,“要不這樣嘛,以後你們來C市做生意,大不了我店面租給你便宜點……”

戚母站在樓梯口聽着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心卻越來越重,她堅信女兒絕不會是陸铮的二*奶,但這個陸铮能拿這麽多錢出來幫女兒,不敢篤定他對戚佳有企圖,但至少能肯定他是很喜歡很喜歡女兒。現在他是說別無所求,可萬一以後他反悔,或者用這事兒要求什麽,那叫戚佳怎麽去還這份人情?這不是要孩子背負一輩子的債嗎?他們怎麽可以這樣自私?可是,想到病床上日漸槁枯的丈夫,她又自私了,決定把這事兒瞞下去,裝聾作啞當不知道。

但這些天她一直處在痛苦的糾結中,在得知小姑子的肝髒不符合捐贈條件時她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氣,看來老天爺都不要他們做害閨女的事。

“佳佳,媽想清楚了,如果你爸等不到肝*源那是他的命,咱們能做的就是讓他安安心心的走。”戚母用手指揩掉女兒臉上的淚水,“我和你爸一樣,唯一的心願就是你找到個好歸宿,看到你和小林能再在一起,我們也放心了。”

“媽……”戚佳把臉貼在母親的手掌裏,哽咽得說,“我只想我爸能多活幾年,至少看到我結婚生孩子。”

“傻丫頭,媽也想……”戚母扭過頭,擦掉眼淚,“不過,一切都有注定,即使等不到,只要你好,你爸也會安心。”

由于找不到合适的肝*源,化療開始進入第二個階段,戚父的身體被化療摧殘得越來越差,頭發逐漸掉光,副作用大的時候,他疼得身體蜷縮成一團,戚佳無能為力,只能束手無策站在一旁看父親痛苦,常常是他疼完了,她就躲到衛生間或者走廊大哭一場。

讓人絕望的是,即使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戚黎明的病情仍沒有得到控制和緩解,醫生告訴他們二期化療的效果并不理想,而且癌細胞有擴散的跡象,在胃部也發現了陰影。戚父的身體逐漸消瘦,飯量越來越小,每天活動的時間也逐漸縮短,他的身體越來越容易疲憊,常常和他們說話的時候,說着說着就睡了過去。

戚佳每天都跟林蕭墨通電話,彙報父親的病情,而他來C市也更勤快,原本說好的一月一次變為半月一次,最後成了一周一次,每次來都要待足三天才肯走。

看着他疲乏的臉龐,戚佳心疼的勸他不要來回奔波,林蕭墨只是溫柔地揉着她的頭發,“別趕我,我想陪你,也想陪叔叔。”

江承宇和陸铮也來過許多次,父母一開始還有點別扭,可人家一片好心,漸漸他們也就默許了,只叮囑戚佳要注意分寸,別讓兩人誤會。

也不知是默契還是他們刻意避諱,兩人來了這麽多次竟一次也沒有和林蕭墨撞見過。不過概率這事兒是最奇妙的,原本固定每周五來的林蕭墨因為在重慶出差特意趕早過來,剛好和陸铮在病房裏碰了個正着。

戚佳和父母好不尴尬,可兩個男人只怔了一瞬便神色如常,林蕭墨徑自走進來,朝陸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叔叔,今天精神好像不錯。”林蕭墨将手裏的西裝外套遞給戚佳,動作娴熟自然,跟老夫老妻一樣。

“小林來了啊,佳佳不說你周五才來嗎?吃飯了沒?”戚父熱情十足,并朝林蕭墨揮揮手,示意他坐到邊上來。戚黎明心裏想得簡單,那就是要堅決站在林蕭墨這邊,幫忙吓退“情敵”。

“我在重慶出差,就早點過來。”林蕭墨乖順的坐下來,“最近感覺怎麽樣?上次說胃不舒服,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馬教授換了兩味藥,說對胃傷害小一些。”戚母自動接上話來。

“我這次帶了些養胃的藥草,是外公托杭州的老中醫開的,晚點問下馬教授能用不?”

“又麻煩你外公了……”

……

戚佳睨了一眼床前聊得火熱的三人,朝被冷落的陸铮抱歉的笑了笑。陸铮回給她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容,視線轉向戚父戚母,禮貌地說:“叔叔阿姨,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叔叔,我下次再來看你。”

“哦。”戚父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我沒事,陸先生不用再跑來跑去,太麻煩了。”

陸铮沒再跟戚父客氣,笑着說,“那好,我先走了。”

“我送你。”戚佳主動說。

陸铮還沒來得及回答,床前的林蕭墨倏地站起來,抓起外套往前走了兩步,不動聲色的将戚佳擋在身後,悠悠的說,“還是我來送吧。”

目送二人前後離開,戚佳側眸和父母面面相觑。最後,還是戚母忍不住問:“不會有事兒吧?”

“應該不會。”戚佳也不敢肯定。

“要不,你跟下去看看。”戚母提議。

戚佳思忖片刻,搖了搖頭。她相信林蕭墨,也相信陸铮。不過顯然她的信任早了些。眼看着兩人下去快半小時,林蕭墨還沒回來,戚佳趕緊給他去電話:“你沒事兒吧?怎麽還沒上來?”

“寶貝,我有點事,晚上不要等我吃飯。”

戚佳剛想問為什麽,林蕭墨就挂斷了電話。她不放心,急忙跑到樓下去找人,可院子裏找了一遍也沒看到兩人的身影,等她再打電話時,非但林蕭墨電話沒人接,連陸铮也沒反應。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不敢告訴父母,只得草草刨了兩口飯留下母親守夜,自己回出租屋。

洗完澡,她忐忑不安的躺在床上等林蕭墨,腦子裏一邊幻想着他和陸铮打架鬥毆的場面,一邊又說服自己,他們都不是沖動的人,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聽到咚咚的敲門聲,戚佳驀地睜開眼睛,連鞋子都沒穿便奔向客廳,拉開門,便看到林蕭墨拎着那件筆挺的手工西裝倚在門框上,身上有濃濃的酒氣。

“你喝酒了?”她伸手去拿他的西裝,卻被他抓住手,猛地帶進懷裏,性感的薄唇毫無預警的貼上來,軟軟的、涼涼的,帶着紅酒的芬芳和外面的寒氣。

戚佳一瞬間的愣神,剛欲推開他,那靈活的舌頭便機巧的探*進她的嘴裏,細細密密的掃過她的唇*舌,掃到上腭的軟-肉時更是頂-住了,慢慢描-繪,直到她發出貓咪般的嗚-咽,他才拖住她的下唇,輕輕咬了一下,意猶未盡的撤離。

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林蕭墨輕舔下唇,語氣暧昧的說,“薄荷味。”

薄荷?戚佳怔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嘴裏的牙膏清香,臉迅速爆紅。她嬌羞的推他一把,嗔罵,“流氓。”

林蕭墨臉上的笑容越發邪惡,咂着嘴似乎還在回味她的味道,戚佳被他盯得臉紅心跳,心裏漸漸湧上一種莫名的難耐,窘迫得她立即轉過身子,打算回屋子裏清醒清醒。

身後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戚佳下意識回頭,還沒看清狀況,腰間一緊,灼-熱的大掌便像烙-鐵一樣牢牢抓住了她,濕-熱的氣息漸漸貼近,她還沒回神,就被他翻轉過來按在門上,鋪天蓋地的吻再次襲來。跟上一次不同,這次的吻更帶着侵略,在肆-掠夠唇舌後,他又開始啃-咬她的脖子、鎖-骨……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專挑她最敏-感的地方落嘴,戚佳的抵抗越來越弱,最後只能顫-抖着小手,無助的攀住他寬闊的肩膀,任由他擺布,在他唇下喘*息,在他的進入時嬌*呼,在他的命令下,垂首怯怯的望着他一次次進入,最後在猛-烈的撞擊中呼喚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說,“我愛你。”

☆、48章

戚佳從林蕭墨懷裏醒來已是日上當頭,她輕輕的翻轉身子,全身上下的經絡和肌肉便以強烈的酸疼來抗議她的“過度使用”。她皺起眉頭望着身側的男人,昨晚他似乎有點失控,要得又狠又急,抓着她從客廳的門上折騰到卧室的床上,中途還不斷變換姿勢,并逼着她說些面紅耳赤的話。

戚佳想問他出了什麽事,可每次剛起話頭便被他一頓亂啃胡吻,沒等她抗議就又翻身壓住她,兇狠的進-入、占有。如此兩次,她累得連求饒的氣力都沒有,只恨不得立即昏過去,哪還敢再問?盡管如此,她還是敏感的覺得他昨晚的“好興致”是跟陸铮有關系,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那她就不問吧。

伸手抓過床頭的鬧鐘,看到指針指向12點時,戚佳一個翻身爬起來。媽媽還守在醫院,不知道有沒有吃飯呢?

因為動作太大,驚醒了熟睡中的林蕭墨。他眨眨眼睛,呆呆的望着戚佳,“這麽早?”

“不早了,都快12點了。”戚佳掀開被子下床,腳剛落地,就嘶的抽口氣。

“怎麽了?”林蕭墨急忙坐起來,緊張的問。

“沒事,那裏有點疼。”戚佳微紅着臉,彎腰拾起地上的T恤套上。

“別走,讓我看看。”林蕭墨拖住戚佳,強勢的将她拉回來,摁着她的肩膀,讓她仰躺着。

“看什麽呀?我沒事。”戚佳面色赧紅的用手遮住私-密處,不準他窺視。

“別遮。”林蕭墨跪在床前,堅定的拉開她的手。

“蕭墨,我……真的……不要!”戚佳仰心裏慌極了,看不到他的動作,觸覺卻相當靈敏。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灼人的視線緊盯着最柔嫩脆弱的那一處,神情認真的研究着她的傷況。當他微涼的手指準确無誤的觸及那裏時——疼痛,以及莫名的感覺,在同一瞬間爆發,逼得她幾乎要嗚-咽出聲,嬌小的身軀也微微顫抖。

“疼嗎?”他低沈的聲音,帶着安撫的魔力,在她身下回蕩。

疼,但不僅僅是疼。戚佳氣息紊亂得嗯了一聲,雙眼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咬着牙,抵禦那比疼痛更折磨人的羞愧。

“有點紅,好像還有點腫。”林蕭墨歉意的說,“寶貝,對不起。”

“沒事,你快讓我起來吧。”戚佳焦急的催促。她覺得被他肆無忌憚的盯着,什麽都不做的感覺簡直比那些狂猛的沖刺還讓人臉紅心跳。

“你再躺會兒,我去給你買點藥膏。”林蕭墨迅速起身,準備去客廳撿昨晚扔掉的衣服。

“不用藥膏,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戚佳坐起來,拉住他的手解釋,“這個地方,不能随便用藥,不好。”

“這樣嗎?”林蕭墨難掩擔憂,“可是,好像紅腫得挺厲害的。”

“沒關系,以前也會有腫腫脹脹的感覺,過一天就好了。”也不管他明不明白,戚佳兀自走進衛生間洗漱,正刷着牙,林蕭墨就從背後貼上來。

“對不起,弄疼你。”溫熱的氣息滑入她的發,“下次不會了。”

戚佳望着鏡子裏那雙飽含歉意的黑眸,舒心的笑了笑。她嘴角一勾,在他的牙刷上擠上牙膏,再塞進他嘴裏,感慨說道,“這是我最向往的場景。”

“什麽?”林蕭墨問。

“你看鏡子。”戚佳指了指鏡子裏他們交疊在一起的畫面,他環着她的腰,她靠在他的胸膛,身上是可愛的睡衣,嘴角是白白的泡沫……這樣的場景親昵又溫馨,只有感情極好極濃厚時才會連刷牙的間隙都要黏在一起。

林蕭墨似乎聽懂她話中的含義,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嘴裏含住泡沫說,“以後,還有更多。”

戚佳淺笑着接水漱口,深秋的水涼涼的,她心裏卻軟軟的、暖暖的。

洗漱好,戚佳給媽媽打電話才知道他們已經在醫院食堂買了飯,吃過了。

“既然這樣,我請你吃大餐吧。”林蕭墨摸着她明顯尖下去的下巴,甚是心疼,“這些日子都沒好好吃飯,瘦了好多,”

“哪有很多,我前天剛稱過,才5斤。”戚佳故意輕松的說,“剛好可以把以前塞不進去的衣服拿出來穿。”

“笨蛋。”林蕭墨揉揉她的頭發,“快換衣服,我帶你去吃飯。”

戚佳是想直接去醫院的,可想想自己的确很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而且林蕭墨每個周末來也是跟着他們随便解決,她實在過意不去,便決定陪他外出吃頓好的。

換好衣服,兩人出門,林蕭墨牽着她的手問:“想吃什麽?”

戚佳歪着腦袋想了想,“鼎泰豐吧,據說人民路剛開張。”

“你喜歡小籠包?”林蕭墨疑惑的睨她。

“一般般。”她揚起下巴笑,“不過你喜歡。”

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林蕭墨唇角溢出笑容,“不用遷就我,我帶你去吃火鍋。”

“不要,會上火。就吃鼎泰豐。”她語氣堅定。

“那好吧。”

打車到來福士廣場,正值午飯時間,店內已經沒座位,林蕭墨看了看外面等位的人,“算了,換一家。”

“別呀,都來了。”戚佳默數了下前面排隊的桌數,笑着說,“就兩三桌,比上海少多了,等會兒呗。”怕他拒絕,她又撒嬌的說,“我挺想吃蟹粉湯包的。”

林蕭墨無奈的嘆口氣,指了指邊上的椅子,“那你坐着,我去拿號。”

拿到號,他們坐在旁邊等翻桌。戚佳百無聊賴的玩着林蕭墨修長的手,掰開五指,合上,曲起,又舒展,摸摸骨節……她玩得不亦樂乎,忽然聽見他開口,“陸铮人不錯。”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把戚佳吓得怔楞,并迅速腦補狗血電視劇裏的情節:陸铮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會比林蕭墨更讓自己幸福,于是林蕭墨就決定放棄她?

她不安的側過頭,端詳着他,“你什麽意思?”

“幹嘛這樣看我?”林蕭墨被她莫名的眼神盯的發毛,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我不就誇他人不錯嗎?能有什麽意思?”

話落,他似乎又想明白什麽,眸色一沉,眯着眼睛問,“你以為我準備把你讓給他?”

“你敢!”戚佳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眼神充滿威脅。

這霸氣側漏的話成功取悅了林蕭墨。他勾過她的脖子,不顧周遭的人群,大方的在她臉上啄了一下,笑嘻嘻的說,“不是不敢,是不舍得。”

“快放開,這麽多人!”戚佳抵着他的肩膀。

“讓他們看去。”林蕭墨這次直接咬上她粉嘟嘟的臉。

瞄到邊上等位的那對情侶在偷笑,戚佳一把掐上林蕭墨的腰,再奮力掙紮出來,用手背揩拭他咬過的地方,“咬得我疼死了,真懷疑你屬狗。”

“疼嗎?讓我吹吹就好了。”

林蕭墨說着又要湊上來,吓得戚佳趕緊推着他的身子,佯怒,“別鬧,再鬧我生氣了?”

“我沒鬧啊,不過你氣鼓鼓的樣子跟充氣的河豚一樣,很可愛。”林蕭墨捏捏她越發紅透的臉頰,故意逗她。

戚佳遞給他一記白眼。這人是“人來瘋”吧,她越不好意思,越反抗,他玩得越有興致。正苦惱怎麽讓他恢複正經,忽而心念一轉,大聲的問:“你還沒跟我彙報昨晚為什麽喝那麽多酒呢?快說,跟誰喝的?”

“陸铮”

“怎麽喝上酒了,你們聊什麽了?”

林蕭墨斂起笑容,坐直身子正色看着她,語氣讪讪的:“沒說什麽。”

“不信。”戚佳直言,“沒說什麽你剛剛會發表那種感慨?”

林蕭墨抿着唇,沉默了好會兒,才說:“他說很喜歡你,想娶你。”

“那你怎麽說?”戚佳緊張的問。

“我能怎麽說?”林蕭墨聲音微揚,帶着幾分得意和驕傲,“我就說,他來晚了,你已經是小爺的人了。”

戚佳噗嗤笑出來,戳戳他的手掌心,“騙鬼去吧。”

“我真這麽說的。”林蕭墨反手包住她的柔荑,“我謝謝他做的那些事,有機會我會還給他。”

林蕭墨三言兩語說完,并不打算告訴她自己跟陸铮拼酒,灌下三瓶紅酒,誰都不肯先倒下。

他們坐在酒吧,在主唱歌手略帶沙啞的歌聲中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陸铮撫弄着手上的酒瓶,“你喜歡她什麽?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還會喜歡她嗎?”

“你想說她在夜總會上班的事嗎?”

“你已經知道了?”陸铮沒有訝異,那天他找戚佳攤牌時就猜到戚佳會和盤托出,不過他好奇,“你不在意嗎?”

林蕭墨迎着他的目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對我比你想的要重要。”

“我也是。”陸铮不顧林蕭墨眼中迅速蹿起的火苗繼續說道,“我可以給她一切。”

林蕭墨攥起拳頭,不斷提醒自己冷靜,他冷冷的開口,“一切是什麽?錢、房子、車子,闊太太的身份?還是你全副身家?”

“你覺得這些還不夠?”

林蕭墨搖搖頭,肯定的說,“她需要的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想說她需要愛情,我也能給,而且不會比任何人少。”陸铮堅定的說。

“你錯了。”林蕭墨笑望着陸铮,帶着勝利者的姿态,一字一句的陳述,“她不僅需要一個愛她的人,她更需要愛那個人。”

“你說你愛她,其實不是。你只是感激那個幫你走出困境,東山再起的女人,如果那天幫你的人不是戚佳,換成李佳王佳你也會感激。你之所以想娶她,并不是你所謂的愛,而是她符合你擇偶的标準,順帶也滿足你報恩的願望。”

見陸铮要否認,林蕭墨舉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我不是存心诋毀你,但你問問自己,如果戚佳不是今天的身份,而是真正的在夜總會做三陪的女孩子,你再遇她的時候會想娶她做你的終身伴侶嗎?”

不等陸铮回答,林蕭墨篤定的替他宣布答案,“你不會。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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