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王者帶青銅
被魚甩了一尾巴子的楚俞多少清楚認識到了外面世界的險惡。
一下安分了不少,也沒有那些要離家出走的花花腸子。
四月份之間,草長莺飛的季節,卻因地理關系,茵斯蘭已經快要進入了夏天。
草原陽光充足,也炙烈。
楚俞耐不住熱,常常被太陽曬得吐着舌頭幹瞪眼,要不得忌憚水裏有鱷魚,恨不得天天泡在水裏做SAP。
柏沅清将自己的狼群分散成了好幾支隊伍,将他們強行驅趕到附近的地方生活。
這不是解散隊伍,而是狼群常見的一種“化整為零”說法。
也是狼王的一種默許,允許狼群出去尋找伴侶,開枝散葉。
俗話說,狼群在春天是成雙成對的戀愛生活;夏天是幸福美滿的家庭生活;冬天則是成群結伴的狼群生活。
如果出去獨居時有了母狼和幼崽,組建了家庭,在秋天來臨,就極有可能回不了原先的大家庭裏面。
而且大多數雄狼也會選擇帶着老婆孩子尋找新領地,成為新的狼王。
如果到了秋天,依然是個單身漢,那麽則可以繼續回到大家庭裏來,一起度過冬日的嚴寒。
柏沅清沒有想過找母狼,也沒想過阻止自己的狼群找母狼。
陳老和蘭森是兩頭年邁的老狼,柏沅清把他們留在了身邊。
将談晚星和厄裏斯紫沙驅趕出了門,他們兩頭亞成年狼和一頭成年狼,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應該出去找漂亮母狼談戀愛。
畢竟,幾個發·情大老爺們兒湊在一起,有什麽意思?
但是紫沙無論如何不願意離開,驅攆了好幾回,還一直默默地跟着柏沅清屁股後面。
柏沅清沒有辦法,也由着他了。
楚俞悄悄将紫沙稱之為新時代的不婚男(狼)。
談晚星和厄裏斯兩頭狼倒是聽話,兩個結伴跑到外面找女人談戀愛去了。
有時候在狼群捕狩大型獵物時,他們聽到狼嗥則會跑回來幫忙。
楚俞由此判定,談晚星和厄裏斯跑得不遠,估計就在幾十公裏開外。
這天傍晚,柏沅清率領着狼群在河道下游與落單的一頭角馬發生了沖突。
他們将角馬逼到了草原上,令遠處的同伴不敢上前營救,哦對了,要說一句,由于狼群不停的投喂,楚俞比春天又長大了不少,所以這次他也參加了戰鬥。
這是他的第一次戰鬥。
一開始,柏沅清不願意讓他的Omega冒險,是楚俞不斷撒嬌賣萌才求來得機會。
所以這場戰鬥有點兒像他的開學考試。
考試成績合格的話,以後楚俞就能一起狩獵了,在周圍打打下手,劃劃水之類的。
畢竟柏沅清實在是舍不得楚俞和大型動物搏鬥。
如果考試成績不合格,又要被迫躺平當備用食物。
自從被魚擺擺甩了一尾巴子後,楚俞整個狗生都有些emo。
一直想找機會證明自己不是一只菜狗。
今天,終于有機會了。
談晚星和厄裏斯不在,主力軍便剩下了柏沅清和紫沙。
公角馬的武器是它頭上的那對角,像兩把鋒利彎刀,一旦被頂中,憑借着強壯的體軀和力氣,很容易被反殺。
柏沅清正面對公角馬步步緊逼,陳老和蘭森防守左右兩邊,随時警惕其他角馬搞突襲營救。
紫沙防守後面,時刻分散角馬注意力,為柏沅清創造偷襲機會。
至于楚俞……
遠遠看去,楚俞全程像個誤入王者局的青銅。
他不懂站位,也不懂什麽時候發動技能。
他觀察了半天,見各個漏洞都被狼群填補的極好,一點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想了想,就躲在柏沅清屁股後,沖着公角馬“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
大概意思是: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勸你立刻投降,乖乖成為我們的晚餐。
狼群:……
公角馬:……
楚俞“嗷嗚”完,繼續對着角馬龇牙咧嘴地叫。
“汪……”你別反抗了。
“汪汪…… ”別在掙紮了。
“汪汪汪……”這些都是沒有用的。
公角馬被吵得心煩意亂,不知道這又是什麽新戰術,反正它這輩子沒見過這麽碎嘴子的狗。
作戰時最忌諱身邊有聒噪的聲音,公角馬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陳老作為一頭經驗豐富的老将,非常懂得抓住機會,他一個矮身向前迅速回身,就引起了角馬的回頭。
就在這時,紫沙收到信號般抓準時機往前一撲,明晃晃地犬牙刺入了角馬的後腿;蘭森也不遑多讓,配合咬住了角馬另一條腿,窮兇極惡地用力一扯。
血氣霎時彌漫開來。
公角馬喘着粗氣笨重的掙紮着,忍劇痛扭過腦袋,卻将自己的脖子朝着狼王露了出來。
下一秒,柏沅清和陳老一擁而上,躲過角馬彎刀似的硬角,猛地咬住了角馬的大動脈上……
至此一擊,狼群和角馬的勝負已分。
當公角馬支撐不住掙紮着倒地時,楚俞才跑上前,兇巴巴地趴在公角馬的腹部上,學着狼群撕咬。
角馬還未斷氣,前腳用力彈了一下,把楚俞吓了一跳。
“嗷嗚……”楚俞慌裏慌張地左顧右盼,叫了一聲。
确定角馬不會再有力氣反抗,楚俞又沖上前,兇巴巴的咬住獵物。
狼群嘴裏發出低啞震懾的聲音,犬牙死死勾住角馬身上的每個致命部位,暴力的撕扯角馬傷口,直至角馬身體內的血一點一點流盡,咽氣。
剛獲得勝利的狼群高頻率的呼吸着,他們眼裏閃着嗜血的光,脖頸毛發因剛才激烈的戰況聳立,看上去像一個個骁勇的戰士。
或者說,他們本來天生就是一群不畏生死的戰士。
這一次對付角馬,并不是沒有受傷,陳老在對抗角馬的時候,不小心被角馬那對頭上的角傷到了肚子,直接頂斷了一根肋骨。
也許是年齡大了,才沒有靈敏躲過攻擊。
他氣喘籲籲地卧倒在地,腹部重重的起伏着,默默恢複體力。
蘭森走過來,低頭蹭了蹭陳老的頭,像是一種來自戰友之間的安慰。
蘭森比陳老年齡稍小幾歲,也是最能體會到陳老現在的身體情況,他在戰鬥時肩膀也受了一點傷,血跡已經染透了毛發。
“嗷嗚……”另一邊柏沅清看了眼楚俞的情況,走過去蹭楚俞。
楚俞還用力扯着角馬肚子,血肉淋漓,染得滿嘴是血。
可能是和狼群處久了,楚俞在撕咬角馬時,明亮的狗狗眼裏也有若隐若現的野性光芒。
柏沅清低頭,溫柔地替他舔掉染在脖頸上的血,仿佛在說:死了已經死了,開飯,你表現很棒。
“!”突如其來的誇獎令楚俞眼睛亮了亮,尾巴一甩,真的嗎?
他意猶未盡地撕咬了幾口,又想起重要的事,連忙松嘴,檢查柏沅清在這次搏鬥時有沒有受傷。
雖然傷疤是男人的榮耀,但還是很痛啊。
确定柏沅清身上的血不是自己的,楚俞才放下了心。
沒受傷就好。
楚俞不忘誇獎:你也很棒啦。
這場戰鬥是典型的四個王者帶一個青銅,楚俞免費體驗了一把并肩作戰的快樂。
很刺激,很冒險熱血。
用完晚餐,狼群離開戰場,回家懶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清理毛發。
楚俞給自己舔完爪爪,舔完毛毛,跑去河道邊喝水。
柏沅清以為他有事,擡起腦袋,張望着,見楚俞挺着漲鼓鼓的小肚子奔跑在夕陽下,內心肉眼可見的愉悅。
看了幾秒,又重新低頭,繼續舔舐肚皮上的毛發。
舔着舔着,柏沅清不知瞧見了什麽,停下了舔舐動作,盯着某處看,随後茫然地瞧瞧周圍。
狼群正做着自己的事,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柏沅清慢慢起身,朝後面的小樹林走去。
他能感覺到發·情期時沒有母狼時的難熬與焦悶,所以感覺來得太猛烈時 ,不得不找個地方自己解決。
其實柏沅清一開始是覺得不用躲的,但自從上次被楚俞看到後,他鬼使神差地開始躲着做壞事了。
柏沅清找到了一棵樹,他背着樹半卧倒,把腦袋埋在腹部,用力的舔舐着。
一邊舔一邊默默計算楚俞還有多少天成年……
作者有話要說:
色狼,你計算這個幹嘛?想對狗狗做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