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在二樓,脫了衣服進了浴室,冰蕾自覺的也脫了衣服進去,衛熾回頭看了一眼冰蕾,一巴掌甩過來,“我現在沒時間和你搞這些!滾!”
臉頰火辣辣的,冰蕾委屈的從浴室出來,她沒有立即穿衣服,而是站在衛熾的房間呆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成了這樣的人,她只是想奉承衛熾,只是不想自己被抛棄!
衛熾從浴室裏出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冰蕾,冰蕾委屈的看着衛熾,但是顯然衛熾的身上是沒有憐憫這個詞的存在的。
他套上幹淨的襯衫和西裝,冰蕾連往前一步都不敢,衛熾整理着領結在鏡子裏看到冰蕾的臉,“我出去見個朋友,晚上吃過了晚飯過來接你。”
“好。”冰蕾縮着雙肩,她沒法違抗衛熾,她只求自己安守本分衛熾能留着她。
衛熾走了,房間裏就剩下冰蕾和廚房裏的鄭淳,冰蕾虛脫的坐在床上,鄭淳正在跟血跡搏鬥。水換了一桶又一桶,彌漫着血腥味的房間因為被打擾的血液又讓濃度加深了,鄭淳覺得自己身上也沾滿了這罪惡的味道。
其實衛熾并沒有約任何的朋友,他這次只是去看洗衣女工的父母,他想看看他們不見了女兒會怎樣,他喜歡看到這種戲碼,非常喜歡。
貧民窟這種地方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其實都差不多,不外乎就是破破爛爛、肮髒不堪,走在焦黑的石子路上,路過的人都是破衣爛衫,衛熾的好衣着就像是一個異類,路過之人無不羨慕他的人生,也都在心裏嘀咕,這一定是某個大商人吧!
衛熾在腦子裏回憶一遍女工家的地址,應該就在這條巷子的最裏面,拐過一個彎,看見門口聚集了一群人,衛熾想看來就是這裏了。
老太太哭着,在一群老街坊的包圍中,她的老伴躺在屋子裏,本來身體就不好,擔心女兒更是差點暈死過去。
原博安慰着老人,“老婆婆,我重複一次事情的經過,你聽聽哈!”
“好的!好的!”
“女兒出去收衣服回來洗,本來應該在中午回到家,但是現在也沒有回來,是不是?”
“是的!是的!”
“你知道她都去哪幾家收衣服嗎?”
“今天應該是去馬場道那附近!但是具體都有哪些人家,我也不知道。”老婆婆說着拭去眼淚,“長官,您一定幫我找找啊!這一年來,總是有姑娘、小子的失蹤,就再也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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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一定幫忙。”原博說着合上筆記本,他自然知道近一年來出現的失蹤案,但是對于貧苦百姓,關裕祥顯然沒有興趣為他們服務,所以當今天有人報案,除了他,沒有人來。雖然也有些有良知的警察,但是法國俱樂部的謀殺案卻占用了大部分警力,一個法國女人和一個中國洗衣工,顯然中國洗衣工的命要輕賤的多。
從人群中出來,原博和衛熾正好對上,衛熾剛才就看到原博,他根本就沒打算悄悄離開,原博的調查讓他覺得好戲正在上演,而衛熾的出現讓原博覺得也許事情的謎題也許很快就會解開,因為他想到衛熾的家就在馬場道!他走到衛熾跟前,“能在這種地方碰到衛先生,真是件新奇事兒!”
“不新奇,我是來找我的洗衣工的,因為她今天沒去我家收衣服。”
衛熾如此的坦白在原博看來就是挑釁,“你以為我抓不到你嗎?”
衛熾笑了,他用傲慢無禮的神情上下打量了一邊原博,“請允許我的直接,我真的沒有高看你!”
22.
貧民窟的街邊面攤,這種地方忽然來了一位穿着貴氣的男人,對于面攤老板來說都不可置信,衛熾看着對面坐着的原博,語帶諷刺,“你們的公勤費只允許報這點錢嗎?如果一定要和我談話,我們可以到咖啡館去,費用我出。”
原博扯了下嘴角,他攤開筆記本,拿出用了很久已經舊了的鋼筆,“這個面攤你都不配坐!”
“看來你對我誤會很深啊。”
“我并不是對你誤會很深,我是堅信你一定是兇手!”原博擰開鋼筆蓋子,“現在,請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OK!和警察合作是我這種良好市民應該做的,請問吧!”衛熾無所謂的說道,他把汽車鑰匙放到桌子上,摘掉白手套,一副已經做好準備絕對配合的樣子。
“你最後一次見到王老太家的女兒是什麽時候?”
“王老太女兒?那個洗衣工?我以為你會問我佐薇案子的事情,洗衣工的事情為什麽會問我?”衛熾明知故問。
“佐薇的案子我知道就是你做的,只是我現在沒有證據!我之所以問你王老太的女兒,是因為我懷疑你是連環殺手!”
“你偵探小說看多了吧!”衛熾笑,“這麽無稽的事情你都能聯想得到!我真是佩服你!”
“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你以為有錢有勢就能殺人?”
“真是好笑!就算是誣賴我也要給我找個動機吧!我幹嘛殺人?你也說了,我有錢有勢,要女人有女人,要怎麽玩樂就怎麽玩樂,幹什麽都順風順水的。”
衛熾這一問倒是把原博問住了,殺人動機這四個字一直環繞在原博的腦海中,不說別的案子單說佐薇的案子,也找不到衛熾殺人的動機,佐薇死了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佐薇的丈夫——邦尼克,跟衛熾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但是,原博想,他只是沒想到殺人動機而已,他堅信人一定是衛熾殺的。
衛熾挑挑眉毛,他看到別人因為他而陷入困局他都比較開心,“還有什麽問題嗎?”
原博冷冷的看向衛熾,“還有一個問題,那個小孩子不見了!”
“哪個小孩子?”原博翹起二郎腿,“原大警官,你不會是認為全天津死人或者失蹤都是我做的吧!這罪名也太大了吧!”
“鄭淳,這個名字,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鄭淳?”衛熾略微皺眉,“他是誰家的公子?我怎麽沒記得我認識的人中有姓鄭的?”
原博斜着眼眸看着衛熾,他輕輕的扭動鋼筆,筆記本上根本就沒寫上幾個字,他扯了個笑容,“提起裝蒜,還真是沒人能比得過衛先生!”
“多謝奉承!”衛熾抓起手套和車鑰匙,他眼睛瞥了一眼原博的筆記本,“看來原警官是拿我消遣呢!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走了!你慢慢吃面!”衛熾說着站起身,他鄙夷的看了眼四周的環境,“才坐了一會兒,就渾身不舒服,果然這裏不适合我!不過~~倒是和原警官挺合适的!”
原博看着衛熾的背影,手攥成拳頭,他不知道衛熾的突破口在哪裏,這個男人好似像是一堵不透風的牆,怎麽也找不到破綻!該從哪個方向調查呢?原博陷入了困境。
衛熾比預想的早回了家,進了家門看見鄭淳還在擦着地板,手指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還真是老實,幹得不錯?”
鄭淳跪在地上,擰幹抹布,抹布滴落的血水在鐵桶裏形成一小片漣漪,“我是不是每天都要收拾這些?”
“不是。”衛熾倚靠着廚房的門框,“我吃東西很幹淨的,不會有這些麻煩事!這女孩不是我殺的!”
衛熾的話讓鄭淳一愣,他看向衛熾,“難道是她已經死了你才吃她的?”
“不,我還是喜歡吃新鮮的!她是被人殺死的!被她最親愛的家人殺死,挖出心髒獻給了我!”
‘被人殺死的?還是家人?’鄭淳腦子有些混亂,‘為什麽?’三個字盤旋在他的腦海裏,“她家很窮?”‘所以你給了錢讓她的家人殺了她?’鄭淳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不需要他說衛熾也明白。
“她家很富有!”
“那是為什麽?”鄭淳問。
衛熾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看到冰蕾從樓梯上走下來,應該是聽到了他聲音才下樓的,衛熾擡手指着冰蕾,“她的妹妹,為什麽殺自己的妹妹,我覺得還是她自己回答比較合适!”
房間瞬間安靜了,冰蕾站在最後一節樓梯處看着衛熾,衛熾雖然手指着冰蕾,但是視線已經回到了鄭淳這裏,而鄭淳則不置信的看向冰蕾,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看起來高貴優雅的女人,她原來是一個殺人兇手。
鄭淳想開口問‘為什麽?’他想問‘衛熾是這樣的一種人卻又為什麽還要彌足深陷?’他還想告訴她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此刻,震驚已經将一切都蓋過,只剩下鄭淳的一句疑惑,“為什麽?”
衛熾見冰蕾不說話,他轉身走向冰蕾,臉上的玩世不恭更像是一種嘲諷,冰蕾看着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