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的幻想,“你知道了他太多的事情,他不會留下活口的吧!”

‘不!他會!他還沒有得到真元!’鄭淳在心裏吶喊,‘但是,他卻不會放過自己,永遠的糾纏,只有死亡才能将他們分開,只要自己在人間一天那麽就不會得到平靜,今晚就去忘川吧!’

原博看鄭淳稚氣的臉上竟然顯出了絕望的表情,一時也不好繼續規勸他來幫自己,原博拍拍鄭淳的肩膀,“這樣,你也跑了一天了,也累了,先和我回巡捕房,先休息了一晚上再說。”

鄭淳默默的點頭,原博是好人他知道,他從地上站起來,覺得身體特別的勞累,他想也許是終于把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不用硬挺着的原因吧!

原博給鄭淳安排在巡捕房的一間不大的休息室休息,這裏就有兩張單人床,被褥也不幹淨,是巡捕房警察午間輪流睡午覺的地方。

鄭淳躺在床上,聞着混合着體味和汗味的被子,他睜着眼睛不敢睡去,他是怕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黑暗中寂靜無聲,好似除了他就沒有生靈,鄭淳的黑眸在夜中好似特別的明亮,像是蘊着的淚水将眼眸滋潤過一般。

這份寂靜本來應該一直下去的,但是卻被打破了,原博推開了房門,外面的昏暗光線籠罩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層光暈,鄭淳側着頭看過去,他看到除了原博,另一個人也被打上了一層光暈,那個人弓背白發,他就是鄭淳的師父。

鄭淳看到師父立即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站在門口的原博也讓出半個身子讓鄭淳師父進來,他師父身上的光暈慢慢的退去,身影隐藏在黑暗之中。

“師父。”

“嗯,好徒弟。”

“師父~~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師父是他在人世的唯一親人了,鄭淳覺得在人生的最後看見也是對他的一種恩典。

“乖徒弟!”師父走到鄭淳的身邊,張開雙臂摟住了鄭淳的身體,鄭淳一直強忍的淚水終于崩塌,他在師父的懷裏放聲大哭,師父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想帶給他撫慰。

“師~~父~~帶我走吧!我們不要~~不要再管衛熾了!”

“徒弟!難道你忘了你的師兄們都是怎麽死的了嗎?”師父的話在黑暗中聽起來異常陰森,他提醒着鄭淳不要忘記仇恨,就像是不要忘記在最困難的時候是師父收留了他一樣!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啊!”

“現在原探長也站在咱們這邊了,一定沒問題!”師父信心滿滿的,他拍拍鄭淳的後背,“相信師父,保證能殺死衛熾!保證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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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鄭淳只是能看到師父臉的一個基本輪廓,鄭淳看不到他的眼睛于是不知道他的狡詐,看不到他的陰狠于是不知道他的邪惡,更看不到這軀體裏究竟藏着怎樣的靈魂。

鄭淳覺得自己就像是魚餌,沒有人真的在意他是死是活,他手裏拿着師父給的一根銀針,就像是師父說的,将銀針插入衛熾頭頂分其靈魂,鄭淳問為什麽不刺心髒直接殺了他,師父卻說還有些事情要問衛熾。

鄭淳想師父究竟有什麽問題要問衛熾?他懷着這樣的問題上路了,一切僞造成鄭淳自己逃跑的樣子,利用衛熾的自負讓鄭淳回到衛熾的身邊。

敲響這棟不想再回來的房子的院門,在午夜時分這樣的敲門聲就像是死神索命的敲門聲,一下兩下在空蕩的街道回蕩着。

鄭淳心七上八下的,他雖然知道師父和原博就在拐角伺機而動,但是他一想到要再次看到衛熾,就有說不出的緊張與害怕。

過了好久院門被打開了,穿着睡袍的衛熾沒有想到出現在門口的會是鄭淳,他皺眉警惕的看向街道四處,“你怎麽回來了?”

“我從巡捕房逃出來了。”鄭淳根據之前編好的謊言說道,他身上的污跡斑斑就像是在向衛熾證明自己是多麽辛苦回來的,“我~~我好想你。”

鄭淳的這句‘我好想你。’衛熾在不同的人口中都聽過,此刻站在午夜時分的街道上聽到這句話,說話的人是鄭淳,衛熾卻覺得心蕩了一下,說不清是欣喜還是自以為是,衛熾因為鄭淳的來到很開心。

鄭淳不自覺的摸着口袋裏的銀針,“不要再抛下我了。”這句話并不是編好的,鄭淳覺得也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卻說了出來,他看到衛熾的臉上露出了自負的笑容,他在極力克制身體的顫抖,大腦因為緊張已經不想再做複雜的思考,害怕抛棄是因為什麽,也無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37.

洗去身上的污垢,在水的沖刷中沼澤幽蘭伸展枝蔓,鄭淳站在鏡子前看自己,浴室的熱氣讓鏡子蒙上一層白氣,鄭淳用手抹去白氣,水珠一顆顆順着鏡面滑落。

鏡子中的自己是一副落魄樣子,蒼白的臉,粉白的唇,眼睛空洞無神,只有那身上的沼澤幽蘭還散發着勃勃生機,鄭淳覺得,幽蘭在啃食自己的生命力,直到最後消亡殆盡。

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那銀針放在桌子上,鄭淳最終沒有把他帶在身上,而是小心的把它藏起,他在門口深吸了口氣,打開了房門。

衛熾一直在小舞廳裏聽音樂,昏暗的環境他手中的香煙忽明忽暗,鄭淳在房子裏找了一圈最後找到了小舞廳,推開房門聽到了音樂聲,他看到昏暗中衛熾的輪廓,邁開了腳走了進去。

房間裏播放着外文歌曲,鄭淳并不會外語,他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音樂,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歌聲裏的悲傷他卻能感同深受,“我洗好了。”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除非我去找你。”衛熾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恰恰能敲進鄭淳的心扉,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扔掉了手裏的香煙,慢慢的走到鄭淳跟前,鄭淳心跳加快,雖然和衛熾相處很久了,但是衛熾還是會給他強烈的壓迫感。

衛熾手指劃過鄭淳的臉頰,“為什麽要回來?”

“你說的,我不能離開你,因為我身上有沼澤幽蘭。”鄭淳小聲的說道,他的下巴被衛熾挑起,鄭淳看到衛熾湖藍色的眼睛中有自己的影子,他咬着嘴唇,“我~~”

被吻住了嘴唇,沒有多餘的話要說,也許再說多了就會讓彼此都心生厭煩,有些謊言顯然比真話要好聽的多。

悲傷的音樂還在繼續,昏暗的房間暧昧的溫度持續上升,鄭淳被衛熾抱着按在沙發上,有些事情在持續發生,只是鄭淳會想,自己到底是抱着一種怎樣的心态看着它發生的?

被擁抱着睡去,鄭淳已經習慣了衛熾的氣息,他熟悉他的身體,熟悉他的呼吸,除了自己之外熟悉另一個人,但是卻對他抱有恨意,這樣的諷刺在鄭淳看來有些奇怪。他閉着眼睛,腦海裏是銀針,他要不要去拿銀針?要不要按照師父說的去做?

輕輕的掙脫衛熾的懷抱,在離開床鋪之前衛熾抓住他的手腕,“幹什麽去?”

“去喝點水,口渴。”鄭淳的借口讓衛熾松了手,鄭淳悄悄的回到三樓,找到藏着的銀針,銀針在手,讓他的手跟着顫抖,師父和原博還在外面等着,眼看着這夜就要過去了,到明天又會是怎樣的光景誰也不知道,更何況,如果衛熾讓他再去拿真元~~鄭淳想到了忘川,本來就冰冷的身子更冷了。

回到了衛熾的卧室,銀針在手,将手背在身後,鄭淳鼓足勇氣爬上了床,衛熾的手臂立即環住了他,把他困在自己的懷裏。鄭淳輕輕的開口,“原博要抓你,我們是不是離開這裏?”

“明天晚上我就去殺了他!讓他也嘗嘗被掏心的滋味!”衛熾陰冷的聲音傳來,“很害怕嗎?”

鄭淳點點頭,他手臂回抱衛熾,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回抱衛熾,雖然讓衛熾驚訝,但是衛熾覺得這是鄭淳愛上他的一個征兆,他唇角帶笑,“怎麽?還想讓我疼你嗎?”

手中的銀針已經被鄭淳的體溫感染有些溫熱,黑暗中鄭淳的呼吸起伏不定,他極力克制顫抖的身體,“疼~~我~~”

吻襲來,唇齒交融着,衛熾細細的吻着鄭淳的嘴唇,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鄭淳手慢慢的往上環住衛熾的脖子,手指插入那濃密的黑發,一點點攀升,一點點的靠近。

若問鄭淳此刻在想着什麽,他想到了忘川,想到了那裏渾濁的空氣,還有白色的蛆蟲。銀針刺入,毫無任何的征兆,衛熾在暖人的暧昧中體會到了寒冷,他驚訝的看着鄭淳,身體已然開始了僵硬。

分離妖精的靈魂,只要用浸泡過灰桑植莖葉壓榨出來的汁液十五天的銀針刺入頭部,便可以暫時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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