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搞點關系出來

蘇寒咬牙,憤恨拳頭狠狠的打在樹幹上,大樹像受驚吓的老人一般瑟瑟發抖冷冷許久,蒼翠的樹葉像下雨一般,從樹上飄落,久久不能平息。

阿蠻去哪裏了?

原來,阿蠻捂着自己的傷口,正艱難的往她出事的地方走去。

适才在樹上,她醒過來時,剛好聽見蘇寒與阿侬的對話,想到蘇寒的算計,阿蠻便覺得心裏苦苦的,澀澀的,很難過。

憑着驚人的意志,她忍着傷口的疼痛,朝着與蘇寒阿侬相反的方向離去。

當下的她,無暇考慮自己是如何從水底出來,更無暇考慮,為何阿侬會對蘇寒說,她殺死了自己。

若是當下,她還有能保持一絲理智,她便能發現秘密。

然而,她沒有!

阿蠻咬着牙,任憑頭上豆大的冷汗滴滴答答的滑落,也要往阿蝶衣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想,老天既然讓她活下來,她便要好好活着,絕不能讓阿侬得逞,更不能叫蘇寒暢快。

可是阿蠻受傷頗重,在這般走下去,對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不得已,阿蠻只得将靈蝶放出來,對它說:“蝴蝶媽媽,你帶我去尋我阿姐好不?”

靈蝶将阿蠻托在背上,帶着她一路飛馳,在靠近阿蝶衣所在時,它才悄然将阿蠻放下。

靈蝶仰天一聲清嘯,而後便藏身在收蠱甕中。

聽到這聲清嘯,雲飛與阿蝶衣互看一眼,阿蝶衣問:“這是什麽?”

阿蝶衣見過靈蝶,卻從未聽過靈蝶清嘯,是以壓根就沒有往靈蝶身上想。

可雲飛卻是聽過靈蝶叫聲的,他以為阿蝶衣并不知靈蝶一事,心下雖喜,可臉上卻不動聲色:“我們去看看?”

與此同時,朝雲飛這邊趕來的蘇寒也聽到了那聲熟悉的清嘯,他精神大振,将內力催發到極致,快如閃電的朝阿蠻所在地飛掠而來。

他與雲飛阿蝶衣幾乎是同時到達阿蠻身邊,看到阿蠻無助的躺在地上,蘇寒心裏像橫亘着一根刺,無比的難受,還十分脹痛。

雲飛錯愕的看着蘇寒,蘇寒對雲飛搖頭,不讓他問任何問題。

阿蝶衣撲過去一把抱住阿蠻:“阿妹,你不要吓阿姐,你醒醒?”

“我問你,有沒有一種蠱蟲,是可以種在別人身上,不管身在何處,都能被宿主快速找到?”蘇寒負手而立,眸色沉沉的看着阿蝶衣。

阿蝶衣并不待見蘇寒,可眼下她受制于人,蘇寒的話,又讓她隐隐有些擔憂。

“你為何這樣問?”阿蝶衣擡眸看了蘇寒一眼。

蘇寒涼聲說:“不管我身在何處,阿侬總是能第一時間找到我!”

“你說,阿侬對你下了情蠱?”

情蠱?

蘇寒與雲飛對視,眼裏一片郁色!

“這世間,唯有情蠱,能讓對方不管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另一半!”阿蝶衣看着蘇寒,說道。

“替我解蠱,否則阿侬很快便能找到我!”蘇寒的話不重,但是其中分量不言而喻。

呼!

阿蝶衣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跪在阿蠻身邊,将阿蠻的手腕露出來,取了一把匕首就要往阿蠻手上割。

“你作甚?”蘇寒一把抓住阿蝶衣的手腕,眸色涼涼的看着她。

阿蝶衣眼裏閃過一抹驚訝,接着便是了然,在她探究的目光下,蘇寒難得生出一抹不自在。

那種被人看穿的感覺,讓他有些憤怒。

“阿蠻的血,能幫你解蠱!”阿蝶衣手起刀落,割了一個小小的傷口,将阿蠻的手遞給蘇寒。

蘇寒猶豫片刻,孩子抓着阿蠻的手腕,輕輕的吮吸了一口,他挑眉無聲的問:“可以了麽?”

“公子再喝一些,方可解毒!”阿蝶衣淡淡的看着蘇寒,若是蘇寒能保持平素的冷靜,或許他能發現,阿蝶衣的眼底,一片慌亂。

就在蘇寒吸第三口的時候阿蝶衣忽然照着蘇寒的脖子上拍了一下,蘇寒感覺一陣刺痛,接着便像有蟲子在身上游走,慢慢的往他的心口移動。

“你作甚?”雲飛抓着阿蝶衣的衣領,将她提起來,阿蝶衣只覺得自己忽然騰空,接着便已經在雲飛懷裏,雲飛的語氣透着一股冰冷,帶着殺氣。

濃濃的!

阿蝶衣心裏凄苦,面上卻笑靥如花的說:“你的情蠱解了,但你卻被我種下生死相依,蠱母在阿蠻體內,阿蠻生蠱母生,你便生,阿蠻死,蠱母亡,你也休想獨活。”

好一個生死相依!

蘇寒怒極反笑:“我倒是小瞧了你!”

雲飛心驚,悄然将阿蝶衣拉到身後,公子這一生,最恨的便是被人算計的滋味,今日他白白被阿蝶衣算計,只怕……

“我只想要阿蠻活着!”阿蝶衣凄然道,蘇寒這人太深沉了,阿蝶衣不敢全然相信他,只有給他下蠱,讓他與阿蠻生死相依,他才會像保護自己一般的去保護阿蠻。

蘇寒何嘗不是!

“罷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她養傷。”

蘇寒彎腰将阿蠻抱在懷裏,看着她手腕上那個小小的紅點,蘇寒的心裏有種微妙的悸動,這算是他們無法割舍的緣分麽?

山洞之中。

昏迷了一夜的阿蠻幽幽轉醒,她張開眼看着洞外郁郁蔥蔥的樹林,喃喃道:“想不到地獄也與聖山一樣,全是樹!”

“阿蠻,你醒了?”正在熬湯的阿蝶衣聽到阿蠻的話,激動得跑過來抓着阿蠻的手。

阿蠻瑟縮了一下,那些不好的記憶全都回籠,可是看阿蝶衣毫無異狀的樣子,阿蠻又覺得疑惑。

“阿姐,你沒事吧?”阿蠻試探的問。

阿蝶衣莫名其妙的問:“我能有什麽事?”

“那就好,我還以為……”阿蠻正想告訴阿蝶衣,她做了一個被阿蝶衣刺殺的噩夢,她一動,便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接下來的話,自然便沒有再說出口。

阿蠻将自己的衣服揭開,首先看到的,便是從蘇寒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所以她昨夜是真的受傷了,但是阿姐卻全然不知。

“我受傷了?”阿蠻問。

“是啊,我們找了你一整夜,可今晨你卻自己回到我們身邊來了。”阿蝶衣将阿蠻扶來靠在石壁上。

阿蠻按着傷口,将所有的經過都回憶了一遍。

“阿姐說我們,指的是誰和誰?”阿蠻隐隐有些期待。

“蘇公子去找了你一夜,我被雲飛看管,沒敢走遠,便在你失蹤的附近範圍尋了一夜。”阿蝶衣說罷,便去盛湯給阿蠻喝。

所以……

“我的傷口是蘇寒包紮的?”阿蠻篤定的說。

阿蝶衣不疑有他,慎重的點頭說道:“對啊!”

他到底是人是鬼?

“總算是醒過來了?”就在阿蠻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蘇寒與雲飛踏着燦爛的陽光走過來,有陽光從他腳底露出來,折射在蘇寒繡着金線的衣擺上,讓他看起來,像帶着光環一樣耀眼。

阿蠻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來,惡狠狠的瞪着他。

“你怎麽在這裏?”阿蠻咬牙問。

蘇寒睨了阿蠻一眼,并未理會,而是轉頭對雲飛說:“将阿蝶衣帶走,我有事要同阿蠻講!”

“我與蘇公子有話可說?”阿蠻抗拒得如此明顯。

阿蝶衣想幫着蘇寒解釋一下,可雲飛卻一把拽着她,飛身離開,将空間留給阿蠻與蘇寒。

“你為何還要假惺惺對我,我知道,你與阿侬是一夥的,趁我傷沒好之前,要麽你殺我,要麽等我傷好後,我殺了你!”

想到兩人必須要你死我活,阿蠻心裏便忍不住泛酸。

“瘋了!”蘇寒言簡意赅表達自己的想法。

阿蠻藏不住事,狠狠的抹了一把搖搖欲墜的眼淚,恨聲說:“昨日出事之前,阿侬在林中與俾娘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她說你是她安排在我身邊的細作!”

“她這樣說?”蘇寒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淡淡的剜了阿蠻一眼。

阿蠻學着蘇寒的樣子也眯着眼狠狠的剜他一眼:“你現在還敢狡辯麽?”

“你躲在樹上,可有聽見我與她的對話?”蘇寒想,跟這樣笨的女人說話,真是……

浪費感情!

呃!

阿蠻點頭,繼而搖頭:“這與那事有什麽關系?”

“蠢死你得了!”蘇寒涼聲說完,又覺得自己若是不說清楚,以阿蠻的性子,指不定要搞出些什麽事情來。

“你好好想想,阿侬與我的對話?”

阿蠻在腦子裏想了一遍,終于發現不對,她喏喏的說:“你的意思是說阿侬懷疑我們了?”

“還沒蠢死,加加油,多活幾年,總有機會蠢死!”蘇寒說罷,又用眼刀子剜阿蠻。

阿蠻生氣,狠狠踢了蘇寒一腳,卻牽動傷口,疼得呲牙裂齒!

蘇寒毫無同情心的将湯藥端過來,坐在阿蠻身邊,淡聲道:“吃!”

“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何管我,我不吃!”阿蠻無理取鬧般的瞪視蘇寒,想到他與阿侬狼狽為奸,心裏便耿耿于懷。

蘇寒眸色一沉,涼聲道:“一定要有點什麽關系,你才會乖乖吃麽?”

阿蠻點頭,繼續挑釁!

好!

很好!

蘇寒咬牙,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既是如此,那我們就搞點關系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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