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呆呆的看了人魚一兩秒,注視着他将下身的白濁完全洩出,臉上露出了一種餍足的邪笑。我瞪着人魚,感到耳根滾燙,面頰發漲,我想我的臉色一定由紅變紫———

我的老天,這算是什麽?本作便于觀察之用的玻璃地板卻使我自己成了被窺視、供一只獸類洩欲的對象,這真是個萬分滑稽的笑話!

然而我一點也不覺得搞笑,我只覺得無比羞辱與尴尬,不由得慶幸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假如這一幕被人看到,我一定會淪為生物學界的笑柄:一個成為了自己研究的生物的性幻想對象的研究者,這是多麽荒謬!

這是個徹徹底底的錯誤,研究計劃會因此而完全偏離我的控制範圍,我必須遏制和糾正人魚錯誤的求偶取向,它怎麽能向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男性求愛?!

我看着地板下依舊逗留不去的阿伽雷斯,腦子裏亂糟糟的,被汗液浸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難受。我現在一刻也不想面對這只發情的獸類,挪步走向了卧床旁的小型淋浴房,可是我的餘光瞥見腳底的人魚随着我的步伐一起游動起來,如影随形,像個揮之不去的鬼魅,背脊不由得一陣陣發毛。

“嘿,阿伽…你這只獸類,別跟着我!”我及時的改口,豁然有些憤怒,跺了剁腳底的玻璃,企圖用噪音将他趕走。然而人魚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緊貼着玻璃,幽幽的在底下窺視着我,半邊臉蟄伏在陰影裏,陰森無比。

可惡。

我低聲咒罵道,煩躁上升到了頂點。我索性走進淋浴房,面朝着阿伽雷斯掀起襯衫,寬衣解帶把衣褲褪了個幹淨,赤條條的站在那深吸了口氣。

人魚露出了一種微微詫異的神情,我想也許是因為它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幹,又第一次看清了我作為男人的身體結構。我俯視着玻璃地板後的那張臉,半蹲下來,用拳頭叩了叩玻璃,一字一句道:“看清楚了,你這只獸類,我是個男人,一個純正的、不娘娘腔、健康的俄羅斯成年爺們!我跟你下邊長着一模一樣的玩意兒,絕不是你求愛的目标。”

我知道由于人魚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僅僅是宣洩自己的怒火,并證明我是一個男性的事實。人魚似乎也在揣測着我在說些什麽,他的臉從水中湊近了,高挺的鼻尖抵着玻璃板,目光梭巡着我赤裸的身體,深瞳意味深長的眯起來,神态卻顯得更加亢奮了,他的喉頭用力吞咽着唾沫,蹼爪啪地壓在玻璃地板上,五指肚壓得泛白,用力得好像幾欲從下面破地而出。

那神态将好像我的身體結構非但沒讓他感到抵觸,反而充滿了要命的誘惑力。

真要命,難道這只人魚恰好是個gay?

正在我為這個猜想而不可思議,忽然看見人魚松開了按着玻璃地板的手,一擺尾向下游去,在徹底隐沒在幽暗的水裏前,扭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不清阿伽雷斯游去了哪,只好蹲下來看了看周圍,确信他沒有再繼續窺視我,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興許阿伽雷斯方才的激動不是因為亢奮,而是因發現了我是個男性而憤懑掃興?

否則它為什麽突然離去呢?

這樣琢磨着,我打開花灑,任熱水澆在頭上,冷靜的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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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才剛剛将遍身淋濕,便聽到房間裏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我吓了一跳,立刻抓起浴巾沖了出去。那是牆上與外界的通訊設備發出的警報聲,液晶屏幕上的波紋顯示着海面上的天氣———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了。

我的心中一沉。

“喂,喂,德薩羅先生,您醒着嗎!”

通訊儀上的傳呼機自動亮起了綠燈,随之響起了莎卡拉尓的呼叫。

我急忙揭起傳呼機,回答道:“我在,博士,是暴風雨來襲嗎?我們該怎麽辦?”

“您不需要擔心,暴風雨威脅不到我們的海下實驗室,您只需要安心待在原地繼續研究。但是我必須告知您,我和萊茵等其他人必須暫時撤回陸上,德薩羅先生,您恐怕要獨自待在那兒幾天,實驗室的穩固性能夠保證您不受到海浪的沖擊,而且我們将很快回到您身邊。”

我捏了捏話筒,心想這裏食物水源充足,獨自過幾天應該不成問題,“明白,你們小心安全,我等你們盡快歸來。”

“好的,”莎卡羅尓道,“您手上的傳呼機依舊可以聯系陸地上的我們,假如有任何問題,請即使呼叫…”

“嘶—嘶———”

信號忽然被一陣聒噪的電流擾亂了,我喂了兩聲,猜想這也許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海浪對通訊設施造成的影響。我等待了一會,而傳呼機只是嘟嘟的忙音。

我心神不寧挂斷了傳呼機,轉身朝書桌走去,目光不經意的掠過玻璃地板,卻發現地上多了一團黑色的東西。

那是一團潮濕的海草,一道長長的水痕以它為終點,引着我的目光沿着水的軌跡延伸向了樓梯下二樓的壓力艙門處。

————艙門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一道一人寬的縫隙,水位已然下降到了一半的高度。

一陣悚然的寒意從腳底板上攀爬而上,直沖擊得我的腦門發麻。

我的目光緩慢的聚向腳下玻璃地板上映出的景象,一條巨大蟒蛇般的陰影不知什麽時候,正籠罩在我的身後,我的脊背接觸到了那長而潮濕的發絲,耳畔傳來了低沉的呼吸聲。

+++++++和諧部分+++++++

我沒有心思思考人魚是怎麽跑出來的,我只知道他的頭顱貼着我的後頸,正深深嗅着我的氣味,而我此刻一絲不挂。

我的大腦嗡嗡作響,小腿肚抽搐似的發抖,想要逃走,可突如起來的巨大恐慌使我一時間僵立當場。直到人魚冰冷潮濕的胸膛貼上我的背脊,尾椎頂上了一個硬邦邦的巨物,我才猛地醒過神來,慌不擇路的拔腿就跑,然而才邁動腳步,腳跟就被橫掃而來的魚尾拌了個趔趄,我重心不穩的栽了幾步,撐住了桌子,将抽屜撞了開來,露出裏邊的麻醉槍。

這玩意簡直是救命稻草一樣的存在!

我一把抓起了槍身,剛回過身,槍頭堪堪抵在了逼近而來的人魚胸口,他本能抓住我的槍頭想要将它挪開,手爪的力量簡直如同鋼鉗一樣恐怖,我甚至懷疑他能折斷這柄鋼質的長槍。

我兩手握緊槍把,額頭上霎時冒出汗來,屏息與他死死相持。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恐懼人魚,就在幾天前我還一度非常渴望能夠親身接觸他,可此時此刻我只感覺一但放棄反抗就會發生某種極度不堪的事,就好像,我曾經遭遇過一樣。

我突然意識到我在害怕人魚侵犯我,因為他腹下那高高聳立的玩意證據确鑿的昭示着他欲望高漲,對胸口的麻醉槍似乎根本不以為意,目光貪婪的在我身上巡視着,逗留在我根本無法掩藏的腿根處。

我渾身發毛,手指捏住扳機,壓粗嗓子警告道:“別過來!離我遠點,獸類!”

我感到自己快要精神過敏了。我無比小心的提防着自己的口誤,以免引起更不堪設想的後果。說完我拿槍頭頂了頂他的胸口,以示如有必要,我真的會讓他嘗嘗麻醉彈的滋味。

阿伽雷斯的眼神暗沉下去,微微咧開的嘴露出泛着寒光的尖牙,顯露出幾分恐吓的意思,嘴角天生的弧度卻使他看上去仿佛在獰笑。像為他勢在必得而笑。

他褫奪意味的用眼睛鎖着我的目光,蹼爪握牢了槍杆,用蠻力一寸一寸将槍頭挪開胸口,我的雙臂肌肉漲得生疼,感覺如同在與一只拆卸機臂較勁,虎口幾乎要裂了開來,同時,我的腳踝忽然感到一陣涼意,魚尾硬生生的将我的雙腿扯開了一個令人羞恥的角度,然後,我看見阿伽雷斯盯着我的雙腿之間,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滾開!”

被亵玩的羞辱感激得我指尖一顫,一梭子麻醉針噗地紮進了阿伽雷斯的肩膀,他的動作立刻緩了一緩,我感到手部一松,趁機朝門外逃了出去,順手抓起傳呼機,跌跌撞撞的将往樓下跑。

“喂,喂,有人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我是德薩羅,我急需幫助!”

我慌張的朝傳呼機裏大吼着,那一頭回應了幾股噪音,忽然傳來了一個斷斷續續卻分外熟悉的聲音,那是萊茵,“喂,喂,是德薩羅嗎?”

我的心中立刻升騰起一絲希望,剛想回答,腳下卻猝不及防的踩到了什麽滑溜溜的東西,整個人往前一傾,連翻帶滾的栽下了樓梯,不知道跌了幾個跟頭才滾到了底。

我趴在地上,感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四周的世界劇烈的晃動着,膝蓋處更襲來尖銳的疼痛,我知道一定是被玻璃臺階劃傷了,也許傷到了韌帶,因為我感到自己連跪着爬起來的能力也沒有。而傳呼機和麻醉槍滾落到好幾米之外,我必須得拿到它們。

我咬着牙,用胳膊支撐自己,一點點向那個方向挪去,忽然無比後悔留在這兒與人魚獨處的決定,我真應該聽萊茵的警告。

真應該。

腦子裏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我的頭頂傳來了人魚逼近的動靜,他的影子被燈光拉得極長,橫亘在我眼前,像一道黑色的深淵。我就如同趴在真正的無底懸崖前一樣渾身僵冷,聽到人魚低沉詭魅的低鳴在空曠的上空響起,如同一片欲望的陰霾徐徐壓下,叫人無處可逃。

“My…Desha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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