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光棍BBQ結束已經臨近八點, 六人分了三組回家。
林朝禾和舒荔因為住對門,便毋庸置疑的一起乘着地鐵回家。
3號線一如既往的人多,他們不出意外的沒找到位置。
人流來往密集, 許多人從她身邊擦邊而過,少年握住她的手腕, 找了一個相對角落的地方讓她待着。
下了地鐵還需要走一段的路,十一月的風都是帶着寒意的。
小姑娘緊緊的裹着毛呢大衣,将白皙的臉頰深埋在圍巾裏, 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甕聲甕氣的問道:“林朝禾, 你冷不冷?”
少年幫她理了理圍巾, 然後徑直向前走,“還好。”
他們很少有晚上一起在路燈下漫步的機會,暖黃色的燈光照射在樹枝上,在柏油路面上留下斑駁的樹影。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後, 就像是小跟屁蟲一樣。
蹦蹦跳跳的踩到一根藏在枯葉下的樹根,她一個重心不穩,伸手就扯住林朝禾的衣角。
要不是她反應快, 說不定就崴腳了。
林朝禾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轉身,一方面要保持她扯住衣角的支撐力,另一方面還得讓他自己站穩。
雙手扶着小荔枝的肩膀将她帶了起來,稍顯無奈的說道:“好好走路,小心腳下。”
她站直後憤憤的踩了好幾下樹根,“都怪它藏得太深, 故意暗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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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已經累得不行, 一個哈氣接着一個哈氣的打。
少年深受傳染, 也跟着打起來哈氣。
在單元門口對視一眼, 他們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盈滿的淚花——
打哈氣打的。
原本按照林朝禾的計劃,老光棍BBQ結束,他應該抽查一下小荔枝近一個月的學習情況。
但現在因為太累了,他想着還是明天吧。
鄭璇聞到舒荔身上的烤肉味,嫌棄的捏着她的衣服扔進了洗衣機。
“你這一身都是什麽味,你是去野外燒烤了?”
“是去燒烤了,但不是野外。”她一邊換睡衣一邊說,“蔣清檐家不是有個院子嗎?在院子裏烤的。”
“十一月這麽大風天,你們也是真有事幹。”鄭璇無奈的說着。
幫她收衣服收到一半,看到那條不太眼熟的圍巾,她先放到了一邊。
“你什麽時候買了條深藍色的圍巾?”
鄭璇不說她差點都忘了,剛才應該把圍巾還給林朝禾的。
她“騰”的起身出門,風風火火的走到客廳,“這條圍巾是林朝禾的,我給他還回去。”
“怪不得,确實像是男款。”鄭璇一副了然模樣,半開玩笑道:“朝禾雖然性格好不計較,但你這三天兩頭跟他借衣服圍巾的,也不太好。”
她本來就對他心思不純,剛有點要點破的意思就立刻炸毛,“誰三天兩頭跟他借衣服圍巾了?”
鄭璇開始跟他翻舊賬,“高一開學的時候你是不是借了他的外套?這今天是不是借了圍巾?”
“……”
行吧,她認了。
拿着圍巾就要穿鞋出門,鄭璇阻攔道:“你這一圍巾都是烤肉味就給人還回去?”
“倒也是。”她收回了要穿鞋的腳,将圍巾放在一旁,“還是洗好再還吧。”
簡單洗漱過後,她躺在床上,手機上顯示的時候剛過九點。
給手機定了十一點五十五分的鬧鐘,打算卡在十二點的時候,給林朝禾發十七歲的生日祝福。
祝福他終于和她沒有了年齡差。
與此同時,林朝禾進到家門裏的時候,客廳的燈還是關着的,房間裏安靜的就像是空了很久。
一切的征兆都在明顯的告訴他,家裏沒人,沈容還沒有回來。
她最近工作好像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也就越來越晚,不過在他集訓前,再晚八點之前也會回來。
現在都已經過八點了。
簡單洗漱過後,他将帶回來的行李收拾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昏昏欲睡的等着母親。
等到九點的時候,他忍不住給沈容打了個電話,長串的音樂過後是溫柔的機械女聲。
他嘆了口氣,按下手機的鎖屏鍵。
沈容一直認為他這個年紀的男生都不喜歡家長過多的幹涉,所以對于林朝禾平時的生活她詢問的不多。
算是放養式。
林朝禾父親早亡,他只有母親了。
一直以來都很渴求母親的關注,但母親從沒問過他到底想不想要關心,就篤定的認為,他需要獨立的空間。
這空間非常的獨立,獨立到他集訓近一個月來,沈容一次都沒主動給他打電話發微信。
他主動打過一次電話,沈容當時沒接,回過來的時候他手機已經被收了上去。
臨近晚上十點,他終于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起身打算去迎接辛苦工作晚歸的母親,卻發現回來的人并不止一個。
沈容面頰上泛着紅暈,身上帶着酒精的味道,聞着濃度,感覺喝了不少,有些站不穩。
見到林朝禾的時候,她猛地站直身體像是清醒了一瞬,詫異的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他蹙了蹙眉頭,就像是窗外驟起的秋風穿透他的身體,在他心頭不斷收緊,壓迫着他的心髒。
母親喝酒晚歸身邊還跟着一個男人,一月未見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他怎麽回來了。
難道他不該回來嗎?
難道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嗎?
現在這場景看起來,他就是多餘的。
“集訓結束了。”林朝禾斂了睫,冷冷的帶着一絲顫意,聲音裏充斥着失望與委屈。
他一瞬覺得自己的存在比無足輕重更嚴重一些。
他多餘了。
視線瞟向她身旁的男人,這男人看起來四十左右,身形高大,穿着神色長款大衣,眉眼深邃,能看出來他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受小姑娘喜歡。
身材管理還算到位,沒有中年人都有的啤酒肚,沈容很放心的依靠着他,看起來兩人很是親密。
這不是林朝禾第一次見到男人了。
之前和小荔枝吃火鍋時撞見到沈容的時候,就是他們在一起。
男人面上有短暫的被撞破隐秘的局促,不過很快就穩住心神。
他雖然從沈容口中聽到描述,說她兒子林朝禾是個少年老成的人,但就算是再少年老成,那也不過是個少年。
他扶住沈容的肩膀,面色自然的與他點頭示意。
“哦哦哦。”沈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右手向前拍着虛空說道:“我記得你說是明天來着,我還打算……打算和你宋叔叔一起給你……過生日……嗝。”
沈容喝了很多酒,醉的很厲害,腦子暈乎乎的,說了幾句話後才意識到她好像沒跟兒子介紹身邊的男人。
“朝禾,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你宋臨宋叔叔。”
林朝禾這才跟他開口問好,聲音冷冷的不帶什麽情感,就像是在看陌生人,“宋叔叔好。”
宋臨從來沒有想過,他和沈容兒子第一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朝禾,你好。”
林朝禾從他手裏接過沈容,給她換了拖鞋,扶着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宋臨本想着幫個忙,但看林朝禾全程冷着臉照顧,沒給他一點幫忙的機會,便讪讪的收回了手。
安置好沈容後,他走到門口,對于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裏,還帶着他看得出來的明确目的的男人,他沒有什麽好感。
與宋臨做了簡單告別,就關了房門。
他疲憊的回答房間裏,剛躺下就聽道洗手間噼裏啪啦的聲響,趕緊起身趕了過去。
沈容和宋臨參加了一個單身party,裏面遇到了很多的熟人,一來二去酒喝多了,暈乎乎的吐了三次,将胃裏都吐空了才安穩下來。
找來毛巾給她擦了擦臉,他走到洗手間裏收拾雜亂的殘局。
收拾好後,去沈容的房間見她呼吸平穩已經進入睡眠,便幫她拉了拉被角,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再次躺在床上已經是十一點多,距離他的十七歲生日不到半個小時。
身體和精神極度的疲憊下,他竟然精神的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亂糟糟都是記憶碎片。
在他小時候,每次過生日的時候父母都早早備好生日禮物,為了給他驚喜,買好也不第一時間給他,而是藏在家裏。
所以每次臨近生日的時候,他都會去翻一翻家裏的角落,試圖提前翻到生日禮物。
有一年,他在母親的房間角落裏,翻到了一個看起來年代久遠的鐵皮盒,裏面有好多封信還有照片。
因為在家裏從來沒見過這個東西,他興致沖沖的拿出去問父親,這是不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父親看到鐵皮盒滿眼的詫異,他也沒見過。
一打開,裏面就是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照,父親粗略的看了一眼就放在一邊。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親眼裏充斥的豔羨。
照片裏的男人是母親的初戀,那些信件是他們曾經愛過的證據。
父親林崇山一直君子做派,猜到了那些信是什麽雖然非常好奇,但也沒有拆開來看。
等到母親沈容回來,知曉事情的經過,非常生氣。
她第一件事就是批評了他亂翻東西,還氣憤的告訴他,如果再敢亂翻她的東西,便再也不會有生日禮物了。
林崇山本來對于過去的事情沒有很執着,但看沈容對孩子的态度,覺得有些過激。
他哭着被父親送回房間,關上房門埋在被子裏哭。
也許當時他是因為生日禮物可能沒有而哭泣,但現在想想,或許他是因為母親的态度哭泣。
這個鐵皮盒,是沈容少女時代所有隐秘心思,如今被他翻出來,就想是被人挖出當年黑歷史一般,讓她無法忍受。
她曾無數次想扔掉這個鐵皮盒,但又有無數個理由讓她扔不下去,便只能藏在角落當成不存在。
如今隐秘心思再重建陽光,把她曾經的一切像是曝光一樣。
她罵哭了林朝禾,也氣哭了自己。
林崇山一直陪着她,等她情緒穩定的時候,給她講述了關于鐵皮盒一切的故事。
林朝禾哭累了本來是困的,但又委屈的睡不着,便趴在門口聽着客廳裏父母的聊天。
如今想想,當初鐵皮盒裏和母親合影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今天見到的宋臨?
記憶一段段的襲來,再後來的生日前,他都乖乖的,不敢再亂翻家裏東西。
但沈容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越發的敷衍。
直到去年,她直接忘記了他的生日,抛下他出差。
今年的生日前夕,還問他怎麽回來了?
呵……就像是他不應該在這裏一樣。
他确實是提前回來的。
集訓結束剛好是在雙十一的上午,結訓儀式結束後,林朝禾沒等到一起回去的大巴車,就先一步到高鐵站買了火車票。
按照他的計劃,火車在下午一點半點可以到達南江,他回家洗漱一下,剛好可以參加晚上的老光棍主題BBQ。
林朝禾跟着舒荔走到涼亭,看着已經準備好的餐具,疑惑的看了一圈,問道:“菜和肉呢?”
舒荔攤手,“他們還在買。”
與她講了講集訓時候的趣事,兩組人分別采購完回來了。
蔣清檐還和周清宜争辯韭菜和大蔥的區別,周清宜被煩的不耐,将菜都砸到他的懷裏,“那一會兒你就烤你的韭菜嘗嘗!”
向霖左手拎了一大兜的生蚝,右手拎着一大包的肉,杜詩韻走在前面抱着一點烤肉料,讓他完美诠釋“苦力”二字。
東西都買好後,開始分組切塊穿串。
因為林朝禾回來,六人很自然的分成三組。
舒荔接過周清宜手裏的青菜,拿到廚房去洗,不得不說他們平時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飯的人,買來的菜看着還很新鮮。
不過聽清宜說,蔣少爺雖然不懂挑菜,但就是有錢,凡事挑最貴的就是了。
林朝禾跟在她身後挽起袖子,一個人摘菜一個人洗,看起歲月靜好。
摘到香菜的時候,他有些不情願,渾身上下都寫着抗拒。
他是真的很讨厭香菜,聞到味道都覺得很不舒服,手很牽強的用小拇指拎着帶子,給她遞了過去。
她看他平時百毒不侵卻被小小香菜打敗的模樣,忽的回想起來去年他生日的時候,買給他吃的香菜冰淇淋。
他這麽抗拒香菜,還吃了她買的冰淇淋,這是不是說明,在他心裏她的地位很不一般?
去根洗菜,對香菜沒什麽偏見的小姑娘按照正規流程給它洗了個幹淨澡。
白皙的手指劃過翠綠的香菜梗,顯得皮膚更加嫩白。
他倏地有些嫉妒起來這些令人讨厭的香菜,畢竟他和小荔枝都沒有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過。
洗好的香菜就像是一捧綠色的花,她單手握住遞向林朝禾。
林朝禾猛地躲閃,雖然沒有問道香菜的味道,但被菜葉上殘留的水淋了一身。
菜都洗好淋幹水分,切塊穿串。
看着小荔枝穿着千張卷香菜,他總覺得這東西一會得被迫嘗嘗。
那邊兩組也将牛羊肉穿好串。
因為有了上次烤肉的經驗,林朝禾将事先準備好的碳晶和報紙點燃放進烤爐,然後拿着扇子開始扇。
林朝禾遇事沉穩,無論處理怎樣的麻煩事,看起來都是氣定神閑的,現在助燃果木炭扇風看起來也是十拿九穩。
杜詩韻看着沒忍住和周清宜誇了句“厲害”,清宜看了跟着附和一句,男孩子們的好勝心就一發不可收拾。
争先恐後的去争搶那唯一的扇子。
林朝禾樂不得退位讓賢,順手就把扇子交了出去。
向霖和蔣清檐兩個幼稚鬼還在争搶扇子,兩只手都都握在扇柄,誰都不肯放手。
林朝禾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提示倒:“快扇,不然火就要滅了。”
兩人聞言依舊沒人肯撒手,就一起握着扇柄,很沒有默契的扇着風。
小姐妹們坐在一旁,對這“過分美麗”的畫面表示不敢看。
不多時,炭火燃了起來,用力争搶半天得不到回應的兩只幼稚鬼又想到新的主意。
開始花式烤肉。
穿好的串在烤盤上一字排開,贏下一城拿着扇子的蔣清檐學着電視劇裏灑燒烤料的樣子,帥氣的将孜然粉撒了出去。
沒想到孜然粉還沒來得及感受地心引力的落在烤串上,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到了臉上。
“咳……咳咳咳。”孜然粉夾雜着辣椒粉和果木炭的煙,蔣清檐像是被妖風揍了一拳,扔下扇子趕緊沖向廚房洗洗臉。
前車之鑒,向霖覺得這風頭不出也罷,畢竟出不好就變成笑話了。
于是便将扇子塞回林朝禾的手裏。
舒荔正剝着果盤裏的荔枝,紅潤的外殼映襯着白皙清透的果肉,看起來就很清甜。
剛才蔣清檐為了讓清宜看見他撒料的帥氣,故意挑了一個她們能看見的地方烤,不過很不幸,那裏是下風口。
林朝禾身為文科學霸,自然不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試探了一下找了了上風口的位置站定,然後繼續烤着。
“好了,來吃吧。”
他将烤好的肉菜放在旁邊的盤子裏,然後準備烤下一批。
舒荔早就被香味勾出來饞蟲,就等着他這句話,脫掉脖頸的圍巾,蹦蹦跳跳的跑過來。
少年像是一早就看出來她瞄着的雞翅,便先一步抽出來遞了過去,微微椒香的外皮裏是鮮嫩多汁的肉,咬一口就停不下來。
“林朝禾你這手藝真的不錯!”
“那是當然。”少年對于小荔枝的誇贊也表示很贊同,畢竟他已經不是去年的他,不會再問蔥切段切幾段的問題了。
清洗幹淨的蔣清檐一副我又是一條好看模樣的走了出來,拿起一串羊肉嘗了一口。
慨嘆道:“不愧是我烤的肉,就是這麽好吃。”
她替林朝禾不服氣,叉腰揚着下巴道:“蔣清檐你對這個肉的貢獻只有從盤子裏鋪到烤盤上,剛開始撒料你就臨陣脫逃了!”
“我哪裏是臨陣脫逃,我那是英勇負傷!”蔣清檐也不服氣,“那風把孜然料吹到我臉上是我能控制的嗎?”
“當然能。”林朝禾開口幫小荔枝說話,“你剛才站的是下風口,背對着站在上風口就不會了。”
周清宜點頭附和就像是在他原本就受傷的心靈上撒了一把鹽,“這是最簡單的地理原理。”
蔣清檐:“……”
憤憤的咬了咬羊肉串,仿佛要将失掉的場子從肉上面找回來。
啃完一串雞翅的舒荔走到烤肉少年的身邊,他剛經歷近一個月高強度集訓,回來還沒好好休息就來這裏當烤肉苦力。
她有些于心不忍。
從少年手裏接過扇子,她學着有模有樣的扇了扇,覺得這麽輕松掌握的東西,她明天就可以擺攤烤肉了。
烤好的菜串裏看到有她卷起來的千張卷香菜,她拿了一個嘗了一口。
确認過了,就是林朝禾不喜歡的味道。
然後伸手将菜串遞給坐在一邊的少年,帶着鼓勵語氣說道:“你嘗嘗這個!”
林朝禾:“……”
我就知道逃不過。
林朝禾接過香菜卷,先是試探性的穩了穩味道,在孜然粉的作用下,香菜的本味已經被壓低不少,但那種霸道的氣息還是萦繞不散。
真誠建議道:“小荔枝,你要是喜歡,要不就吃獨食?”
她起了調皮的壞心思,眉眼彎彎的看着他,“吃獨食可不是個好習慣,喜歡的東西要和人一起分享。”
尤其是喜歡的人。
林朝禾知道躲不過的咬了一小口,這純香菜的味道比去年香菜冰淇淋都濃郁。
小姑年面上笑意更濃,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正當她得意的時候,從烤肉爐子上傳來微微烤焦的味道。
她趕緊快步走回烤爐邊,林朝禾趁她不注意,偷偷吐掉那口香菜。
趕緊跟過來的林朝禾趕緊幫她将烤肉翻了一面,拯救過來一小部分,大部分烤肉的背面都像是黑炭一般。
蔣清檐“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打算把失掉的場子找回來,“小荔枝,你這水平也沒比我好到哪去?”
舒荔氣鼓鼓的站在一邊,想要幫忙卻有些無從下手,想要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點,迷茫的看着林朝禾前前後後的處理這烤串。
只能走到周清宜面前吐槽吐槽,“啧啧啧,你家這只黃焖雞越來越毒舌了。”
周清宜下意識的反駁,“你家酸菜魚好到哪去了?”
“不對,這黃焖雞也不是我家的。”
“……”
林朝禾不愧是她眼裏的常勝将軍,無論在那個領域,都可以自如勝任。
他接過她手裏的工具,開始勤勤懇懇的烤肉,淡淡的煙升騰起來,模糊了他專注的面容。
認真的對蔣清檐說:“家裏有一個人會就夠了。”
“……”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好想抱抱我們小林同學。
先補一章上次的斷更,還欠一章加更(放心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