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洞房之喜(前世)

烏雲壓頂,天邊滾起炸雷,狂風暴雨席卷山間。

幾聲喜樂傳入耳畔,入眼可見紅紗漫天,被雨水打濕好似染血的門簾。

今夜第一仙門天海三清熱鬧非凡,各大仙門冒雨來賀。

只為那鸠占鵲巢的魔主段絕塵大婚,迎娶的竟是他同門師兄林晚江......

林晚江一襲大紅喜袍,坐于喜床上的幔帳,雙眸緊閉一言不發。

他的頸上拴着施了術法的枷鎖,兩條連着倒鈎的鐵鏈穿透了他的琵琶骨。

若加上雙腕和雙腳的鎖鏈,共有五條。

五條沉重的鎖鏈被鮮血暈染,另一頭牢牢固定在牆壁之上。

他無法動彈,他沉默無言。

就這樣被禁锢在喜床之上,靜靜等待他的新郎。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

狂風吹動幔帳,暴雨順着房門傾灑而入。

喜房之內紅燭搖曳,被風一吹徒留餘燼,散着幾縷煙塵。

段絕塵一襲大紅喜袍,三千墨發被暴雨淋濕,上頭斜挂着鑲嵌白玉的發冠。

他看向林晚江,狹長的鳳眸不見喜色,夜色投入窗子,映的那眸間忽明忽暗。

“你可高興?”一聲低語冷冷清清,似昆山碎玉,悅耳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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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江不語,緊閉的眸子,長睫輕顫。

段絕塵走上前,輕輕撥弄了一下鎖鏈,歪頭看着林晚江的反應。

鎖鏈連着鐵鈎,鐵鈎穿着皮肉,輕微碰觸便疼的撕心裂骨。

林晚江渾身顫抖,卻緊咬牙關,生生挺着。

段絕塵彎下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輕聲道:“師兄,你看看我。”

聽着這熟悉的稱呼,林晚江心內一痛,一滴淚順着眼角滑落。

他緩緩睜眼,對上了一雙淺棕色的眸子,那顏色很美似上好的琥珀。

十年前那一眼,便勾了他的魂。

一道炸雷驚起,林晚江眸間輕顫,借着白光一閃,他見那眸中滿是殺意。

段絕塵擡起手,輕柔的替他拭去眼淚,嘴上說着:

“師兄穿這大紅,同鳶兒更像了,不可哭我會心疼......”

林晚江眸間一震,忽然開了口:“為何?為何這般對我?”

話一出口,沙啞的嗓音令人心生憐惜。

段絕塵冷笑,一把扯下他的發帶,墨發披散遮住了那雙含淚的桃花眸。

“師兄莫要開口,這男子的嗓音,同鳶兒可不像。”

他靠近林晚江,微微眯起了眸子:

“今夜,師兄不可出聲,即便在疼也得忍着……”

話音剛落,一道墨色靈流自他掌心而出,直接擊碎了穿透骨肉的鐵鈎。

林晚江一痛,下意識的掙紮,喉間發出痛苦的喘息。

剎時血腥彌漫,肩胛之處血流如注,潤濕了大紅的喜服。

鎖鏈不斷碰撞,回蕩在房內,叮當作響。

段絕塵冷眼看着,持劍劃破了林晚江的衣裳。

他欺身上前,狠狠扯住扼着喉嚨的鐵鏈,粗暴的撕扯他僅剩的褴褛。

羞辱之言聲聲入耳:“師兄應高興,你不是心悅阿塵多年?”

“為了阻止我和鳶兒成婚,連自己親妹妹都殺,真是狠心。”

“這大婚本是為鳶兒準備的,你殺了她,不就應替她嫁我嗎?”

林晚江聞言,瞬間止住眼淚,他忽而嘶吼: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個魔物!!!”

“哈哈哈......”耳畔傳來段絕塵的低笑,脖頸之上的鎖鏈陡然收緊。

他冷聲道:“魔物?師兄不會意有所指吧?”

林晚江如鲠在喉,他知段絕塵已為那魔物雙手染血,早已無法回頭。

他忽然閉上雙眼,絕望的落下眼淚。

灼情珠已吞,無論他如何解釋這一切,段絕塵也不會信他。

撕裂般的痛楚襲來,林晚江疼的面色慘白,四肢卻被束縛的無法動彈。

他聽到那一聲聲呓語,皆是喊着林晚鳶,那是他的‘妹妹’。

他們做着最親密的事,卻連一個吻都沒有......

窗外風雨搖曳,瓢潑大雨打濕屋檐,淅淅瀝瀝連綿不絕。

一夜春宵似煙雲,徒留痛楚,血腥彌漫......

天光微亮,喚醒昏迷的林晚江,他看向窗外日陽高照。

段絕塵早已離開,像對待穢物那般,對他視如棄履。

想起昨夜之事,林晚江又紅了眼眶,他感覺很痛苦,尤其是羞于啓齒的地方。

段絕塵應是醉了,像對待牲畜那般毫不留情,狠狠的掠奪一遍又一遍。

他本應熟悉那人每一個情動的眼神,卻同記憶中大相徑庭。

“不醉又如何?”林晚江自嘲一笑,摸了摸依舊束縛他脖頸的鎖鏈。

如今的他下榻都做不到,腹中絞痛,頭腦昏沉。

段絕塵松了他的四肢,卻依舊拴着他,就像一條狗那般。

房門被推開,暖陽迎門而入,卻好似夾着霜雪。

段絕塵一襲白衣,衣袂之上是銀線勾勒的鳳凰花。

和林晚鳶一樣的花紋,但那‘女子’喜好穿紅。

滿頭青絲早已幹透,腦後還挽着一個發髻,上頭插着素淨的銀鈴釵。

也是那林晚鳶送的。

他端着一只瓷碗,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神情複雜的看不透。

林晚江側眸看他,見這一身裝扮,心內百轉千回。

他已經許久沒看過,段絕塵穿白了......

見段絕塵走來,他幾次想開口,但最後還是垂下了眸。

“喝了。”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

段絕塵扶起他,将瓷碗端到他嘴邊。

林晚江撐起身子,聞了聞那湯的味道。

深棕色的湯汁,伴着令人作嘔的腥氣。

他微微皺眉,問道:“這為何......”

話未說完,段絕塵捏住他的臉頰,直接灌了下去。

“咳咳咳......”

林晚江被嗆了一下,喉間的灼熱伴着惡心,令他痛不欲生。

段絕塵眸間閃過不忍,卻一閃而逝。

他端起瓷碗,看都沒看林晚江一眼,直接出了房門。

入夜,還未進食的林晚江腹痛難忍,只得蜷縮在床上茍延殘喘。

門派內傳來鐘聲,一下又一下,好似捶打在他心頭。

被這般對待,他也想過尋死,卻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想承認,其實自己舍不得段絕塵。

即便這樣,他心內還在挂念着他。

他心悅段絕塵,心悅同為男子的師弟整整十年。

即便如今的段絕塵修了邪道,他林晚江也未變過心意。

正念着的人,忽然走入房內。

他看了林晚江一眼,便開始拆解衣袍。

林晚江怕的發抖,卻強裝鎮定。

直到段絕塵欺身而上,他聽到一聲低語:

“那湯藥,可使男子受孕。”

“師兄便代替鳶兒,為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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