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更+2更)扭曲
齊銘:“你确定?”
店小二又看了幾眼, 連連點頭:
“就是他!我最擅長記人,只要來過店裏的客人,哪怕就來過一次我都記得很清楚。況且當時這個人當時站在甘家姑娘落水的地方, 眼眶紅紅的, 後來又見過幾次,我印象很深刻。”
齊銘又問了幾句, 店小二沒能再說出什麽。
白向墨此時也醒了過來, 湊頭過去看那相片:“這是誰?”
“馮強。”
“馮強?你既然有他相片, 那怎麽還讓小孟去拍他?”
齊銘未回答,關心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暈嗎?”
“現在好多了, 抱歉, 我沒估算好自己的酒量, 耽誤了工作。”
白向墨很是愧疚, 這是他從前沒有犯過的錯誤。
他以前很少喝酒, 工作的時候更不會沾,沒想到這次大意了。
那果酒喝起來完全沒有酒味, 甜甜的像飲料,沒想到後勁那麽大。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工作時間, 只是讓你陪我走一趟, 是我跟你道歉才對。”齊銘誠懇道。
白向墨不好意思道:“我又沒幫上什麽忙。”
“你在這裏,就足矣。”
白向墨不明白其中關系,他雖然清醒了不少, 可整個人的反應還有些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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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想不明白就幹脆放在腦後, 問道:
“查到什麽了?”
齊銘将剛才事情告訴他,白向墨皺起眉頭:
“馮強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距離馮家可不近。”
還傷心地出現在甘素心落水的地方, 讓人不由猜想兩人之間有關系。
“馮強雖然是傭人的孩子, 以前也是上過學的, 成績優異一直上到了中學。不過他跟甘素心并不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兩個學校距離比較近。”
“如果他跟甘素心認識,并且關系比較好,這很可能是他的殺人動機。”
齊銘點點頭,“我們去找甘素心以前的同學問問,興許能查到什麽。”
甘素心的同學們現在基本都已經成家了,這些女孩子能上學,很少有被約束在家中的,因此想要跟她們打探消息也容易得多。
其中兩個女孩還在華興工作,更好調查。
可連問了幾個人,都說甘素心并沒有跟哪個男同學關系好,她們當時也很少和隔壁學校有來往。
“素心她不僅長得好看,還成績優異。她學習極為刻苦,別說跟男孩子談戀愛,跟我們女孩子也很少一起出去玩,她覺得太浪費時間。”
“素心被那個公子哥纏住是真的倒黴,她不過正常走回家,就被那人看到後就死纏爛打。她又不敢跟家人說,怕回頭家裏人擔心,更怕因此阻止她繼續上學。”
甘素心雖然離開了很多年,可這些女孩子都很清楚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事,幾個人的說法都是差不多的。
白向墨:“這麽看來,馮強和甘素心似乎并沒有交集。”
齊銘:“我看過地圖,從馮強學校走回家,要路過甘素心所上的女校。不排除馮強見過甘素心,并且暗戀她,只是出于害羞或者家庭等原因,并沒有表白過,也就沒有人得知他的存在。”
“暗戀的女孩被人害死,然後進行報複,确實可以促使他殺人。只是馮家對他們母子不薄,不知道馮強是什麽樣的人?”
“目前調查看來,他在馮家是個隐形人,并沒有多大的存在感。可矛盾的是,他又能獲得馮家不少幫助。”
“馮家人對其他傭人不是這樣?”
齊銘搖頭,雖說談不上差,卻也是極為吝啬的。
不像對待馮強母子,過于慷慨了一些。
馮強身為一個傭人的孩子,能讀到中學是馮家在出力的。
雖說馮家是想培養他成為馮輝以後的左右手,所以才願意這樣投資。
可如果有這樣的目的,平常對待他又沒那麽親厚,馮輝身邊從來沒有馮強這號人。
白向墨抿唇思索:“這确實有點奇怪,你查過馮強母子是哪裏來的嗎?”
“他們是從外地逃難過來的,當時那裏鬧了災。馮家或者确切說是馮老太太看他們孤兒寡母,又是同姓,馮強母親還是個溫順的人,就收留了他們。”
“你再把相片給我看看。”
齊銘從兜裏掏出相片,白向墨拿過來仔細觀察。
相片拍得非常的清晰,将整個人的淪落樣貌都很好地展現出來,完全不像倉促偷拍的。
白向墨的手指沿着他的輪廓輕輕撫摸着,就像撫摸戀人一樣輕柔。
齊銘眼眸微閃:“你在做什麽?”
“你看他的額頭和下巴的弧度,是不是跟馮輝有點像?”
齊銘頓了頓,将頭湊了過來,兩人幾乎臉貼臉,呼吸交纏在一起。
白向墨身體微僵,卻沒有其他動作,捏着相片一動不動。
“好像确實有些相似。”齊銘不太确定。
白向墨想了想說:“你回憶馮廳長的樣子,應該說他們跟馮廳長更接近。”
“你的意思是,馮強是馮廳長的兒子?”
齊銘收回腦袋,白向墨全身微微松了下來。
“我認為有這種可能,不過相片還是不夠準确,讓我摸骨準确率會高很多。”
齊銘驚訝極了:“你竟然還有這本事,通過摸骨頭就能确定他們是不是父子兄弟?”
“骨頭能體現出每個人種性別的特征,遺傳會導致親屬之間有一定相似之處。仔細看他們三個人,是有相似的地方。不過這并不能作為證據,也有可能是巧合。”
白向墨的本事還不到家,只能作為提供思考的方向,而不是作為确切的證據。
“如果真是這樣,馮廳長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齊銘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馮廳長當初幾乎跟入贅一樣和馮夫人結婚,只不過他享受的是兩種福利——
既享受了如同上門女婿一般的各種福利,還不用孩子跟着妻子的姓,‘出嫁’還能帶着母親一起。
如果不是鄧家,馮廳長絕對沒有現在的位置。
也是因此,一直以來馮夫人在家裏有絕對的話語權,絕不允許馮廳長在外面勾三搭四。
馮廳長一直有懼內的名聲,直到近幾年才有了變化。
沒想到馮廳長卻在那麽早的時候,就已經将自己的私生子帶回馮家,還養在了身邊,若是馮夫人知道……
白向墨雖然并不喜歡馮夫人,可在這件事上很是同情。
“馮強的年紀比馮輝還大兩歲,這麽推算的話,馮強就是馮廳長和馮夫人結婚前就有的孩子。”
“要真是這樣,那還真被那小鬼給猜中了。”齊銘搖頭道,“可當時馮廳長是怎麽瞞過鄧家的?”
很快,齊銘派出去調查的人帶回了消息。
鄧家并不是沒有查過,只不過當時整個村子的人一起瞞下來了。
馮強的母親是童養媳,從小就在馮家長大。
當時鄧家調查的時候,說她是馮家的傭人,孩子是跟別人生的。
馮廳長在鄧家立穩的時候,才将母子二人帶回到自己身邊。
現在能這麽容易地承認,是因為那位調查的人刻意透露了馮輝已死的消息。?
白向墨聞言直接氣笑了:“為了讓馮廳長出人頭地,竟然一起瞞着了,那地方的人都夠無恥!耀祖,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貼切。 ”
“這也太無恥了!”孟明銳直接跳了起來,“這是軟飯硬吃啊!”
齊銘冷淡道:“現在殺人動機更充分了。”
比起暗戀之人被害死,這個理由更加讓人信服。
畢竟,只要馮輝一死,那麽今後馮家就都是馮強的了。
如果馮強知道自己是馮耀祖的兒子,明明都是兒子,馮輝這樣肆意潇灑,他卻只是個傭人的兒子,明明當初考上了大學,卻沒有機會繼續去讀。
心中的不平和這麽大的誘惑,能驅使他做傷天害理的事。
馮夫人現在已經失去了倚仗,并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如果馮耀祖只有那麽一個兒子,他絕對有能力讓這件事成為事實。
馮家村人能夠那麽幹脆地說出實情,也是認為比起看不起他們的馮輝,他們心理上更願意接受和承認在馮家村長了好幾年的馮強。
并且認為馮耀祖現在已經不是一般人,完全能壓得住鄧巧珍。
三人來到馮家,馮家人都已經在場。
“齊經理,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你有什麽話趕緊說。我現在忙得很,沒空坐在這裏閑聊。”
馮廳長看了看手表,明顯很不耐煩。
馮夫人頓時怒了,直接咒罵道:
“馮耀祖,那是你兒子!事關你兒子是怎麽死的,你竟然說這是閑聊!你還是不是人!”
馮老夫人聽到馮夫人指着兒子鼻子謾罵頓時不高興了,用手裏的拐杖在地上猛地敲了幾下。
“給我閉嘴!竟然敢這麽罵自己男人,放我那時候直接掌嘴。什麽大家閨秀,就連街上的乞丐婆子都不如!”
馮夫人原本就紅彤彤的眼眶更紅了,“娘,馮輝是您的孫子,難道您就一點都不在意他嗎?”
馮夫人明顯感受到家裏的氣氛變化,一開始所有人都非常的難過,中間有段時間自己丈夫和婆婆還差點撅過去。
可沒想到才沒過多久,馮夫人敏銳察覺到他們的态度變化,她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可作為母親她就是感受到他們并沒有自己那麽傷心難過。
原本以為是她太多心,今天馮耀祖竟然連自己兒子死因調查都不耐煩聽,她就明确這對母子态度确實很冷漠。
馮老夫人冷哼:“在意就能吼自己的男人?你真是越發不像話了,換我那時候你早就被休了!”
馮夫人憤怒極了,正想破口大罵,被一旁的奶媽給攔住,朝着她搖了搖頭。
馮夫人胸部上下起伏,粗喘着氣硬生生忍下來,明白現在并不是吵架的時候。
齊銘站在最前面,冷漠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鬧劇。
白向墨和孟明銳站在他後面,沒有太多存在感。
兩人面面相觑,彼此從眼中看到對方的無語。
白向墨目光掃向馮強,他今天的位置明顯和之前調查來的并不一樣,不再是角落,而是站在了馮老夫人的身邊。
他一臉平靜甚至有些冷漠,并不關心周遭的一切,仿佛和他完全沒有關系。
“我現在能說話了嗎?”齊銘見不再争吵,這才開口說話。
馮廳長和馮老夫人明顯态度冷淡,只有馮夫人連忙詢問:“齊經理,你查到了什麽?兇手是誰,是誰殺死了我的兒子?”
馮廳長很是不耐煩:“你別成天胡思亂想,小輝是煤氣洩漏死的,他要不是被你寵得成天花天酒地,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馮夫人的怒火又被點燃了:“什麽叫現在的下場?!馮耀祖,你說這話虧不虧心。我早就說了,小輝不是意外身亡,是被人謀殺的,他是被人電死的!”
為了避免消息洩露讓兇手逃走,馮夫人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的真正死因,卻一直忍到現在才沒說。
不知為何,她連自己的丈夫都沒有透露。
“電死?!”
馮家在場所有人都很震驚,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發生。
白向墨目光望向馮強,他微微一愣擡頭望向馮夫人,很快又低下了頭看不清表情。
馮廳長望向齊銘:“這是怎麽回事?”
齊銘将之前的屍檢報告遞給馮廳長:“我們之前在馮夫人的授權下對貴公子的屍體進行了解剖鑒定,确認死者馮輝是電擊而死。煤氣洩漏只是兇手的障眼法,并不是導致他死亡的原因。”
馮廳長連忙将資料抽過來。
馮老夫人卻瞪着馮夫人,怒斥道:
“你是怎麽當娘的!兒子都死了,竟然還讓人糟蹋他的屍體!你這是讓他在天之靈不得安息啊。”
馮夫人氣笑了:“如果不是我同意,我兒子就這麽死得不明不白,他難道就能安息?!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小輝的奶奶,竟然連這樣無恥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你這女人……”
“好了!”馮廳長高聲怒斥打斷兩人争吵,他憤怒的樣子讓兩個女人沒再出聲。
馮廳長捏着驗屍報告微微顫抖,“齊經理,我兒子是誰害死的?”
“一般來說,像這樣缜密的謀殺,兇手要麽跟被害人有仇,要麽就是殺死兇手後能獲得巨大利益,馮廳長認為是哪一種?”
馮廳長下意識望向馮強,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你別打啞謎,快說兇手是誰。”
“兇手能夠靠近被害人獲得公寓鑰匙并進行複制,這個人大概率來說是被害人認識的人。那天被害人回去的時候已經酒醉,可回到家中又繼續喝了那麽多的酒,按照被害人的生活習慣,他如果沒有人陪着一起,是不會這樣做的。”
齊銘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因此可以判斷,兇手就是被害人所熟悉的人。”
“他那天跟人打架,一時憋屈一個人喝悶酒也不一定。”馮廳長反駁道。
“也有這樣的可能,不過那天明顯是另一位當事人被打得更加嚴重。馮少爺雖然懊惱自己不是第一個獲得花國大總統的人,可據我調查他也并沒有那麽在意。”
馮老夫人聯系前後,心裏咯噔了一下,“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馮輝死後能夠受益,又是馮輝熟悉,可以一起喝酒的人,我想馮廳長心裏應該有數吧?”
馮廳長眼中閃過各種情緒,頭想要扭過去,又硬是給轉了回來。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和複雜情緒,“我不明白齊經理的意思。”
齊銘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卻不急着言語。
馮廳長抿着唇不說話,馮夫人卻急了:“齊先生,你快點說到底是誰殺死了我的兒子?”
“沒人。”馮廳長像是做了什麽決定,“沒有人殺死我兒子,齊經理,我家的事到此為止,你還請先回吧。”
“你什麽意思!馮耀祖!我兒子是被人殺死的,你沒有聽見嗎!你這是什麽态度,為什麽要掩蓋事實,你到底做了什麽?!”
馮夫人直接撲向馮廳長,伸手使勁撓他。
“夠了!”馮廳長一把将馮夫人推倒在地,“你這些天已經瘋夠了,我諒你因為失去兒子失态,你要是再這樣瘋癫下去,我就把你關進瘋人院!”
馮夫人不可思議地望着馮廳長,“馮耀祖,你說什麽?”
“我不想再重複一次,你如果有一個當媽的樣子,馮輝也不至于走到今天地步。你現在為了推卸責任,故意扭曲真相,攪得整個家雞犬不寧。”
“哈,哈哈,我故意扭曲真相?”
馮夫人笑了,笑得眼淚都冒了出來,聲音凄厲嘲諷。
“馮耀祖,我一直知道你無恥,沒有想到你無恥到這種地步。你厭我憎我,那可是你的兒子,是你的親骨肉,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比誰都心疼兒子,可他已經走了!我們必須朝前看。”
馮夫人望着眼前的男人,覺得那麽的陌生和無情。
自從娘家敗落開始,她其實就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态度變化,明白從前更多都是虛情假意。
可今天看到他這樣的嘴臉,心裏還是感到陣陣發寒,睡在她枕邊的男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馮廳長撇開眼,不想看馮夫人眼裏令人心中不适的眼神,轉向齊銘三人:
“齊先生,我家裏現在比較亂,你們先回吧。我和俞先生關系還算不錯,有空我會請他喝茶致謝。”
馮廳長看似客氣,話裏卻毫不遮掩地以權壓人。
俞長青是齊銘的頭兒,這麽說話明顯在威脅。
孟明銳氣得要跳起來,被白向墨給拉住了,朝着他搖了搖頭。
孟明銳雖然沒有吭聲,可依然憤憤不平,氣得連白向墨都不搭理了。
“不行,你不能走,你快告訴我,是誰害死了我的兒子?”
馮廳長不耐煩地皺眉,望着一旁的仆人,怒斥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把夫人帶回房。”
屋子裏沒有人動,他們雖然都是近兩年才到馮家做事,馮夫人已經沒有以前那麽猖狂,可對于這位女主人還是很忌憚的。
“還不快去,否則你們都給我滾!”馮老夫人憤怒呵斥,“上海灘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附近的傭人你看我我看你,終于一點點挪了過來。
“你們敢!”馮夫人從地上站了起來,陰恻恻地冷笑着,“馮耀祖,你別以為我娘家現在不行了,就敢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我鄧巧珍在上海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你只要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就讓你這個副廳長立馬下臺!我現在是不能像以前一樣把你捧上去,可是我想要把你拉下來卻輕而易舉。”
馮廳長心底一顫:“你這個瘋女人!你這是什麽話?”
“我瘋也是你們逼我的,這麽些年我家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自己的嫁妝全都給你鋪路。你無能無用,這麽多錢砸下去也就只能是個副廳長,你真以為我現在沒用了就能抖起來了?
我告訴你,我就算死了,也能把你扒一層皮,讓你怎麽來的就怎麽從上海灘滾蛋!”
馮夫人昂首挺胸,整理了自己有些散亂的頭發,走到齊銘面前。
“齊先生,你不用擔心,你說出真相沒人敢動你。我平常經常跟俞太太一起打馬吊,俞先生跟某些人不一樣,他是真的非常尊重和喜愛自己的妻子。”
齊銘笑笑:“多謝馮夫人。”
“齊銘!”馮廳長急了,目光如火一般能灼人,卻沒有再說威脅的話。
“你們,你們這都在幹什麽啊!還嫌不夠亂啊,敗家之象,敗家之象啊!”馮老夫人說完這句,突然就倒下去暈了。
“娘!娘,您怎麽了?還不快去打電話叫醫生,都愣着幹什麽!”
馮廳長連忙沖了過去,面色焦急。
他看馮夫人一動不動,惱道:“我娘都暈過去了,你是不是要看到家裏再辦一次喪事才高興?”
馮夫人掙紮,她再不喜歡婆婆,也不能這時候掉鏈子。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白向墨,走向前道:“我就是醫生,讓我來吧。”
“你?”馮廳長皺起眉頭。
“我是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的學生,拿全額獎學金的那種。”
馮廳長心裏矛盾複雜,一時下不了決心。
“老夫人年紀大了,這樣突然倒下去就算原本沒事,也很容易引起其他疾病,老人是最經不起摔的。”
馮廳長聞言連忙讓開位置讓白向墨過去查看。
白向墨看了馮老夫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擺出一副非常職業化的表情。
“老夫人有中風之象,我得給她放血。”
“放血?你不是西醫嗎?”
白向墨笑道:“西醫最早治病最經常用的就是放血療法,有時候直接割開血管直接放血,有時候将螞蟥放在病患身體上吸血。老夫人年紀大了,用放血療法雖然有點傷壽命,不過效果還是很好的。”
“咳,咳。”馮老夫人睜開眼睛,一臉迷茫地望着周圍的人,“我,我這是怎麽了?”
“娘,您剛剛吓死我了,您沒事就好。”馮廳長聲情并茂,“我娘已經醒了,不用放血了。”
白向墨也沒勉強,他本來就是吓唬人的。
馮夫人跟婆婆鬥了這麽多年,哪裏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她以為她會憤怒,會瘋了一樣咒罵所有人。
可她竟然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鬧這麽一出究竟為了什麽,她心中已經多少有點數了。
她整個人深陷在絕望和痛苦之中,心已經涼透了。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極為的荒唐,宛若一個笑話。
她癱軟在沙發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情緒反而變得平和,聲音也沒有之前的尖利和激動。
“齊先生,請你看在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份上,告訴我真相吧。”
孟明銳早就按捺不住了:“齊哥,你趕緊說吧,別賣關子吧!”
齊銘點點頭,正欲開口就被打斷了。
馮強走到所有人面前,目光平靜,語氣篤定:“馮輝是我殺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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