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更+2更)人活着才能為自己說話

“馮夫人, 經過調查,已經确認您兒子的死因是由于電擊引起的心跳驟停,他并不是意外身亡, 是被人有計劃謀殺。”

齊銘将白向墨書寫的最終驗屍報告遞給馮夫人, 之前吳文就已經将猜測告知馮夫人,這份是正式報告。

馮夫人手裏捏着報告, 怒目切齒, 緊緊咬着下嘴唇, 将報告上每一個字都認認真真看下來。

每一張拍攝的照片,她都仔細查看不放過一個細節。

過了許久, 馮夫人才将報告放到腿上, 雙手覆在上面。

靠着沙發閉目, 好一會才睜開眼, 聲音嘶啞冰冷:

“我一定要将殺害我兒子的人碎屍萬段!”

馮夫人擡眼望向齊銘:“齊先生, 拜托你一定要幫我查明真相,只要你能幫我查清楚殺害我兒子的人是誰, 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并且會給華興拉來更多的客戶。只要能夠抓到兇手, 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

齊銘介入這件事本就更多是出于好奇和避免後期保險的扯皮, 現在能證明馮輝是他殺,就已經完成了大多數保險公司的責任。

這個時候,齊銘已經可以不再繼續往下查。

馮夫人早聞齊銘的名聲, 希望他能幫自己。

“夫人客氣了, 您是我們最珍貴的客戶,我們公司向來秉承為客戶謀更多福利為己任, 就算您不提, 我們也會竭盡全力幫您調查清楚。”

馮夫人之前就早有耳聞華興保險致力于為客戶服務的名頭, 可她一直覺得這是一種宣傳行為。很多商家在廣告的時候都喜歡誇大其詞,沒想到華興保險真能做到這個地步。

“難怪華興能夠這麽快立足上海,你們的表現實在太令人驚喜。那就麻煩你們費心了,并且我答應你們的也不會食言。”

齊銘颔首微笑:“夫人,為了能更快破案,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你們有什麽疑問盡管提,我會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調查中有不方便的,盡管告訴我,我去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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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夫人是一位大家出身的官太太,丈夫還是負責教育的,平常很會交際,在上海也是個有影響力的人。

她猜想自己兒子的死,肯定不是普通人幹的,估計背後涉及很深,所以才會給此承諾。

“我希望您能提供給我更多關于馮少爺的信息,這樣我們才能更快地找到兇手。我們雖然也能自己查,可這需要時間。時間拖越長,對于查找兇手越不利。他一旦跑了,這個世道是很難抓回來的。”

馮夫人沉默片刻,“有一個人,我不知道算不算。”

“哪怕那個人或者那件事讓你有一點點覺得不對,都請告訴我,我們會去查證。”

馮夫人這才緩緩開口:“小輝從小就長得好又是個溫柔體貼的男孩,我們家裏條件又不錯,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

他當初還在讀中學的時候,有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就特別喜歡他,可我們小輝性格雖好卻不想那麽早就定下來,就拒絕了那個女孩。

沒想到那個女孩很偏執,為了威脅小輝跟自己在一起,竟然跳下河,結果不小心給淹死了。我為了不讓這件事影響他,畢竟他是個特別心軟,看到小動物受傷都會難過的善良孩子,就把這件事壓下去,不讓任何人提起。”

——

“馮夫人真這麽說的?!”孟明銳震驚,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白向墨将嘴裏的肥羊吞下去,辣得直哈氣:“怎麽,有內情?”

齊銘給白向墨遞上果酒,白向墨道一聲謝,喝了一大口。

“這跟事實完全是兩碼事啊!”孟明銳激動地把筷子都放下來了。

“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查到的,明明就是馮輝那家夥看上了那個女孩,成天圍追堵截。女孩不答應,就用自己老爹在教育廳工作威脅,說女孩要是不答應,不光是女孩沒書讀,家裏兄弟姐妹也別想再讀書了。”

白向墨皺眉:“這和馮夫人說的差得也太多了吧?這得是多厚的濾鏡才能說出那樣的話。”

“濾鏡是什麽?”

齊銘用幹淨筷子敲孟明銳腦袋:“問這麽多幹什麽,繼續往下說。”

孟明銳撇撇嘴,明明是他被岔了話,這心偏的。

“我去調查過,馮輝靠這一手騙了不少女孩。這個跳河的女孩不樂意,就被他用各種手段整了好幾次,還影響了女孩哥哥考上學。

估計家裏邊說了一些埋怨的話,外頭也有些風雲風雨,覺得女孩不檢點否則也不會吸引馮輝這麽做,女孩一時想不開就跳河了。”

“放屁!”白向墨高聲怒斥,引來店裏其他人的注目。

齊銘朝着那些人抱歉笑笑,示意這邊并沒有什麽事,這才讓大家轉回頭。

孟明銳嘴巴都張成一個‘o’字,“白大哥,原來你也會發脾氣啊。”

在此之前,孟明銳對白向墨的印象都是拿着手術刀,冷酷無情朝着屍體下手的陰森形象。

白向墨也察覺自己反應有點大,估計是剛才那點果酒讓他有些上頭,現在臉都開始發燙。

果酒度數不高,可剛才喝太多太猛,他的酒量又不行,讓他有些暈了。

“這種言論極為惡臭,令人作嘔。”

“就是就是。”孟明銳點點頭:“還說什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明明就是馮輝那家夥是個垃圾,怎麽怪到那女孩身上了?那女孩以死明志,結果竟然有人造謠她沒了清白身體,所以羞愧跳河了。”

孟明銳憤憤不平:“現在時間長了,傳言竟然變成了女孩勾引富家公子,未婚先育結果人家不要就自殺了。就跟老太婆一樣,明明是自己兒子死纏爛打還害人,現在竟然說是對方愛而不得自殺了,真是太無恥了。”

齊銘灌了一杯酒,眸色發沉,“人還是得活着,死了就不能為自己說話了,只能任由人編排甚至當成工具。”

“要我說馮輝就是活該,那兇手就是替天行道,咱們要不就不繼續查了吧?”

白向墨搖搖頭:“一碼歸一碼,馮輝是做過惡事,可不代表殺害他的人是個好人。”

“那萬一是個好人呢?”

如果是從前,白向墨肯定會說一切交給法律去定奪,否則每個人都為了自己心中正義而違法亂紀,且因此沒有獲得懲罰。

那麽很可能就會滋生更多的犯罪,讓世界變得更加動蕩不安全。

可放到現在,白向墨卻沒有反駁這個觀點,但也不會直接說出不符合司法公正的話。

齊銘:“先查清楚再說,使用這樣的殺人手法,可見對方是個極為冷靜的人,很可能還會作案。”

“這倒也是,況且我也想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孟明銳覺得這段時間過得特別刺激有趣,查案就跟猜謎一樣,看不到謎底他會覺得心癢癢,總想去做點什麽。

“那我一會就去查那個女孩家的情況,我覺得這件事恐怕跟那女孩有關。”

齊銘冷笑一聲,“如果那家人真的這麽關心那女孩,又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言論?”

“這倒也是。”

“這個女孩我會親自去查,你去調查還有沒有被馮輝傷害過的人。”

孟明銳連連點頭:“還有你之前讓我查的那三個開鎖的,我都查了,那天晚上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據。一個被警察抓了,關在號子裏。一個在賭場裏玩了通宵,有很多人都看見了。還有一個之前入室盜竊被人發現,腿和手被人打斷了,現在躺在家裏要死不活的。”

孟明銳查到的時候,心裏的那點幻想都破滅了,什麽‘神偷’啊啥的,現實裏也忒讓人瞧不上眼了。

“馮廳長這邊呢?”白向墨問。

齊銘:“我已經派人回他原籍去調查了,上海這邊目前沒有查到跟他有很大利益沖突的。馮廳長雖然喜歡溜須拍馬,可工作也很勤勉,上任以來沒有出過什麽大錯,還是比較被認可的。”

“還是搞教育的呢,教出來的孩子是這麽個鬼樣子。”白向墨譏諷。

馮輝就算沒有之前那些事,現在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纨绔。

“有馮夫人這樣寵孩子的母親,家裏還有權有勢,會變成這個樣子再正常不過。”齊銘意味深長地望着孟明銳。

孟明銳瞪眼:“你幹嘛看我!我只不過不愛讀書而已,可沒做過什麽壞事!再說了,我哪裏被寵了,我自從來到上海都被你和舅舅欺負成什麽樣了!”

孟明銳憤憤不平,他以前在北平的時候不知道日子過得有滋潤,雖然時不時被他爹揍,可也不像來到這裏似的,就跟後娘養的一樣。

齊銘乜眼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是什麽樣子?”

孟明銳是家裏最小的孩子,也是最為得寵的。老人都在北平那邊,媽媽姐姐們也特別慣着,簡直把他寵得無法無天。

孟明銳嘿嘿讪笑,非常讨好地給齊銘倒酒:“我那不是少不更事嗎,我現在可是個大好青年,我現在每天早上還主動去上課呢!”

“一個學生把主動上課都當炫耀的點了?”齊銘嗤笑。

“我這不是比以前進步了嗎,我現在終于知道知識的用處了。”

孟明銳目光投向白向墨,眼裏盡是崇拜。

“我就說第一眼看到白大哥就覺得他不一樣,原來這就是知識的魅力。”

白向墨被這彩虹屁吹得渾身不自在。

齊銘直接拍他的腦袋:“趕緊吃你的吧。”

孟明銳揉了揉腦袋,怒道:“再拍我更傻了!”

白向墨忍俊不禁。

“我認為查清楚兇手是怎麽進屋的很關鍵,竟然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這兩天我一直在觀察那所公寓,我發現他們是有疏漏的。”

齊銘用公筷給白向墨夾剛涮好的牛肉,一直搶不到肉的孟明銳白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謝謝,我自己來。”白向墨連忙遞碗,“什麽疏漏?”

“他們其實并不是所有的外來人員進入都會進行登記,如果是經常出入的人,比如戶主的傭人、固定送餐人員等,他們确認是安全的、跟裏面戶主有關系的人員是不會進行登記的。”

孟明銳:“這也沒什麽啊,可之前不也問過,那段時間并沒有人進去啊。”

“如果提前很長時間就進了公寓呢?”

孟明銳眼前一亮:“對哦,可以早早就進屋子裏埋伏了!可那天晚上也沒人出來啊?”

“第二天公寓發現有煤氣洩漏的時候,進行了人群疏散,那時候非常混亂,完全可以趁亂離開。”

“對哦!我們只需要查誰進去卻沒出來,就能鎖定目标了。”

“疏漏就在這裏,因為沒人登記,守衛又是會換班的,這樣的人員又不少,且不知道兇手什麽時候進入的,守衛也記不太清楚。”

“這是玩忽職守!”孟明銳氣惱,“不對啊,不是說兇手跟馮輝有關系嗎,那肯定就是跟他有關系的人啊,這個問問守衛,應該能想起來吧。”

“那幾個人我之前就已經調查過了,全都排除了。”

“這兇手也太狡猾了,還跑別人家去幹活了。”孟明銳嘀咕,“那現在該怎麽辦?”

“一一排查還是能查到的,這類人員容易鎖定,而且比那些有權有勢的戶主更好查,可以先從他們跟死者是否有關系入手。”白向墨冷靜道。

齊銘眸光微動,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

孟明銳撇撇嘴:“早說嘛,害我以為這條線也斷了。”

“你已經查出來了吧?”

齊銘笑:“知我者莫過于墨兄也。”

孟明銳一聽,飯也不吃了,“你竟然查出來了?!那你怎麽不早說,還在這吃什麽吃,趕緊抓人啊!”

“誰說兇手就是那個人了?”

“你不是已經查出來了嗎?”

“我只查出來跟馮輝相關的人,并沒有證明是他幹的。守衛也不太記得他那時候走沒走,因為他在事發當天兩天前就已經進了公寓,距離那天太長時間,守衛已經不記得了。”

白向墨:“他是什麽人?”

“他叫馮強,是馮家傭人的兒子,在馮家也有十年了,平常給馮家幹點雜活。他打的是兩份工,還有一份工是在那所公寓附近的西餐廳工作。那座公寓的住戶很喜歡點西餐廳的外賣,馮強就是那個外送員。”

“馮輝對馮強很不好?”孟明銳問。

“并沒有查到兩人有過沖突,馮家對馮強還算不錯,馮強母親是去年走的,還是馮家出的喪葬錢,也沒有把馮強趕出去。”

孟明銳:“那感覺馮強沒有理由殺馮輝啊。”

白向墨:“他那兩天在哪?”?

“他那天送完餐就回鄉下祭奠母親了,他離開的第二天是他母親的紀念日。我現在已經派人去調查情況是否屬實,現在還沒有得到回複。”

孟明銳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說:“他母親的死不會跟馮輝有關吧?”

“馮強的母親是患病死的,馮強會打兩份工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馮家看他們可憐,又是家裏的老人了,也出過一部分的醫藥費。”

孟明銳想不明白了,“馮家對馮強這麽好,他沒動機殺死馮輝啊,否則也太忘恩負義了吧!況且還繞那麽大個彎子設計,這麽聰明幹點啥不好。

總不能是因為嫉妒他們是同一個姓卻不同命,又或者覺得自己在馮家生活了那麽多年,自己就是馮家人,所以痛下殺手吧?”

齊銘目前也不能給出答案,“配鑰匙的鎖匠找到了嗎?”

“我都快把整個上海灘翻過來了,你們看我這幾天跑得腿都細了。可問過一圈,都說沒配過這種鑰匙。”

齊銘并不意外:“這件事你別管了,估計那人是黑市裏找的人,你就算問了他們也不會說的。”

“啊,那這線索不就斷了?”

“斷不了,你去問不行不代表我去不行。”

孟明銳憤憤不平,這還帶歧視的。

“你去偷拍一張馮強的相片,一定要清晰。”

“好!”

齊銘望向白向墨:“你一會有事嗎?”

“沒什麽事,怎麽了?”

“我們一會一起到那個自殺的女孩家那邊調查情況,看看有什麽發現。”

白向墨幹脆答應:“行。”

“我也要去!”孟明銳連忙舉手。

齊銘微微一笑,“你還得去拍馮強。”

“哎呀,我那麽多手下呢,讓他們去就好。”

“你什麽都靠別人才能辦事?”齊銘語氣輕蔑。

孟明銳直接蹦了起來,“我自己就行!你等着看吧!”

白向墨看着孟明銳屁颠屁颠地被忽悠走了,不禁打量齊銘:

“你就這麽煩他啊?”

齊銘摸摸鼻子,眼神躲閃:“他太咋咋呼呼了,影響調查進度。”

白向墨不置可否,跟着齊銘一起上了車。

此時酒勁有些上來了,白向墨一路上不停地打瞌睡,腦袋一會點到齊銘的肩膀上,過一會又回過神坐直。

齊銘讓他直接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睡一覺,白向墨搖搖頭愣是這麽一晃一晃的堅持到目的地。

女孩名叫甘素心,家裏是開醬料鋪子的。

鋪子的生意并不怎麽好,可謂門可羅雀。

齊銘帶着白向墨來到不遠處的茶館坐下,點了一壺最貴的茶和點心,店小二面對他們的時候,笑容尤為的真摯。

齊銘不慌不忙的,好像真的過來喝茶一樣。

白向墨也不急,剛才吃了麻辣火鍋還喝了點果酒,現在正好醒醒神,喝點茶降降火。

剛才只是臉紅,現在酒勁上來,他整個人反應都有點遲鈍。

第一壺茶喝完,店小二添茶的時候,齊銘才開口問道:

“那家甘記醬料鋪子是不是要轉讓了?”

“客官,您消息真靈通。沒錯,他們打算關門回鄉下了。他們家鋪子位置是真不錯,您買這裏就對了。”

“要是位置不錯,怎麽生意這麽差?”

“嗨,還不是那邊西街口剛開了一家醬料坊給鬧的,那家店味道和他們差不多,可價格卻便宜了不少。”

齊銘勾勾手指,店小二将頭湊了過來。

齊銘低聲道:“聽說他們家鬧鬼?”

店小二驚:“這怎麽可能!沒有的事!這是哪裏傳來的消息?”

齊銘笑道:“這你就甭管了,我就想知道他們家這事是不是真的,要是鬧太兇我可不敢買。”

“沒聽說過啊,您肯定是被人騙了。他家鋪子位置好,好多人都想買,估計是故意傳播謠言想要壓低價呢!現在這種黑心的人可多了,您可不能輕易相信。”

“可我怎麽聽說是他女兒回來鳴不平,說自己當年死得太冤枉。”

店小二愣住,好一會才道:“傳謠言的人也太壞了,這都哪跟哪啊,女孩是自己跳河死的。”

齊銘坐直,一臉嚴肅,“你跟我說說具體什麽情況,掌櫃那邊我應付。”

說着齊銘将三塊大洋放在桌上,一塊推到店小二面前,一塊朝着掌櫃方向推。

店小二是個機靈的,頓時明白過來,偷偷瞄了一眼正在掌櫃,迅速将一枚大洋塞到了懷裏。

“那女孩跟我差不多大,人長得特別好看,是這片最好看的女孩。”

“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跳河了?”

店小二深深嘆了一口氣:“被逼死的,當年有個富家公子看上她了,她不同意結果就各種手段相逼,她是個剛烈的,不想連累家人就跳河死了。要真的鬧鬼,那也得是鬧那個男人身上,怎麽會找家裏的麻煩。”

“我怎麽聽說并不是這樣?”

“您別聽外頭人胡說,只有我們這些老街坊才知道怎麽回事。要是她家裏真對她不好,又怎麽會讓她去上學?這上學錢多貴啊,他們家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學費對他們家來說是一筆大開銷。”

店小二眼珠子轉了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齊銘又将兩枚大洋放了上來,店小二眼前一亮,連忙将大洋偷偷收下。

店小二壓低聲道:“不過吧,我也确實聽過另一個傳聞,說她其實她并不是跳河死的,是當時被那公子哥追趕,慌不擇路跑河邊不小心落水裏淹死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那她家人不去報警嗎?”

“那也得有人管啊,況且也沒證據不是?”店小二笑了起來,“女孩是自己掉下去的,又不是那公子哥推下去的。”

店小二深深嘆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冤魂不散,那女孩走了以後,生意越發不好了。”

說完店小二也反應自己說錯話,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那一聲脆響讓有些暈乎乎的白向墨一個激靈猛地坐直,眼神渙散,整個人愣愣的。

齊銘伸手在他背後輕拍了幾下,這才用手撐着腦袋,一副半夢半醒的樣子。

“客官,您可別誤會,真沒鬧鬼的事!這事也不賴那家人,實在是鬥不過,只能任由別人潑髒水。女孩是個孝順的,絕對不會鬧家裏的。您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人,肯定不會被那些邪祟纏身的。”

齊銘安撫了他兩句,問:“你怎麽知道那麽清楚?”

“我從小就在這片地方長大,跟那女孩又是差不多年紀。不怕您笑話,我以前還想着我要能娶這樣的女孩那我真是做夢都笑醒了,所以也就特別關注她的事。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外頭傳的那都是刻意造謠。”

齊銘的眼眸暗了暗:“你一直在這裏幹活?”

“對,已經幹了好幾年了。”

“前一陣請過假嗎?”

店小二不明白為什麽問這麽清楚,可看在三塊大洋的份上,依然老實回道:

“我們掌畘酆櫃的哪裏會讓我請假,恨不得我晚上都睡在這呢。我就等着過年那幾天放幾天假,平常就是病了都得上工。”

齊銘從兜裏掏出一張相片,遞到店小二面前:“你見過這個人嗎?”

店小二拿起相片,“咦,有點面熟啊,啊!我見過的,有一次我還在甘家姑娘落水地方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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