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更+2更)雙标
室內靜谧無聲, 唯有食物的芳香飄在鼻尖。
白向墨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餐巾輕輕擦了擦嘴,擡眼望着齊銘。
一雙眼睛清澈如溪水, 平靜透徹。
“你想說什麽?”
在這樣通透, 好似什麽都已經看清的目光注視下,齊銘認為自己心中的那些小伎倆和所謂的戰術, 原本想要的面對各種結果的對策、計謀都變得不合時宜。
齊銘捏緊手中的杯子, 又輕輕地放下。
“我想知道我和你有沒有機會在一起。”
白向墨雖已經猜到了什麽, 可當聽到齊銘這樣的話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說的在一起是如同情侶一樣?”
“是。”
齊銘緊緊盯着白向墨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不想錯過他任何一種情緒, 心中也越發沉了下去。
白向墨聽到他的問話, 臉上只泛起一絲詫異, 沒有尋常人的厭惡和排斥。
可他的表現太過鎮靜, 不傷人卻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他對自己沒有興趣,完全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你什麽時候對我有這種想法的?”
白向墨很是好奇, 他回想兩人之前的相處,并不覺得有任何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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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一開始, 兩人的交流只限于公事上。
他第一次出現在齊銘面前時, 極為的狼狽,那個時候齊銘不可能對他有什麽樣的感覺。
後來他在齊銘面前,基本都是拿着手術刀, 對着各式各樣的屍體進行解剖。
那個畫面為很多人所不能接受, 在相處中都會下意識地遠離他一些。
動作并不明顯,可白向墨敏銳地察覺到了。
白向墨并不認為這樣的自己, 會散發出令人心生情愫的氣息。
看到這樣坦然、充滿探索精神的白向墨, 齊銘無奈極了。
“你對于同性之間産生愛情是什麽樣的态度?”?
白向墨的回答迅速且幹脆, “這只不過是一部分人的選擇罷了,同性戀很多是天生的,只要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那麽就沒有什麽質疑的。”
“那你……是這一部分人嗎?”齊銘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蠢,畢竟白向墨之前有喜歡的女人,還差點為此而離世。
可他心裏不甘心,想要親耳聽到才罷休。
白向墨微微歪着腦袋認真思考着,許久才搖了搖頭。
一直關注他的齊銘心中一擰,正欲開口将這件事先帶過去就聽到白向墨說: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喜歡過……”
白向墨突然卡殼,他是沒有但是原身有啊。
而且當時齊銘還審過他,一清二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擡眼,果然看到齊銘一臉詫異地看着他。
白向墨清了清嗓子,掩飾自己的尴尬,硬着頭皮說下去。
“從來沒喜歡過一個同性,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那樣的人。”
白向墨确實不清楚自己的性向,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過那種憧憬,在青春期時其他人不管男女,很容易對異性或者同性産生懵懂想法,他就跟絕緣體一樣。
大學之前更多的興趣就是讀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上了大學後他對人感興趣不如說對人的身體構造和各種變化感興趣,然後就轉去學法醫了,眼中就剩下活的和死的。
上班後也不是沒人介紹,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只想認真工作。
他覺得這樣的生活非常的充實,并不想要做出改變,不想有一個人闖入自己的生活。
他從小到大跟周圍的人都相處得不錯,可好像都只在所處的交際圈裏打轉,一旦脫離了就不會再想念。
如果非要想象身邊有一個人出現,似乎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齊銘心底一緊,原以為白向墨不排斥同性之間的愛他就已經很滿足,原來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貪心。
“那你對我……有什麽樣的看法?”
白向墨眉頭微微皺起思索着,久久才開口:“我一直把你當作很好的朋友和夥伴。”
“如果我想要轉換角色呢?”
白向墨沉默許久,最終坦然道:“不知道。”
“不知道?”齊銘已經沉到谷底的心又微微地升了起來。
“恩,好像沒什麽可以不接受,又好像沒什麽可以接受的。”
白向墨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渣,卻又是他的真實想法。
齊銘主動地進入他的生活,不知不覺之中彼此關系更加親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以前不管是工作和生活還是學習和生活,都是泾渭分明。
他在齊銘面前一向實話實說,從不曾遮掩過自己的意圖和想法,之前甚至還說過很得罪人的話。
他并不是愣頭青什麽都不懂,連迂回婉轉的話都不會說,只是看人下菜碟罷了。
看到齊銘的時候就覺得他是可以說實話的人,沒有必要遮掩。
現在,他依然不想改變。
“我可以把這話視為我們可以試試的信號嗎?”
白向墨抿唇:“我認為你最好不要這麽想。”
“為什麽?你在擔心我會受到傷害?”
“我不想欺騙你,因為我認為你想和我坦誠交流。”白向墨說着忍不住瞄了齊銘一眼。
齊銘肯定道:“你想得沒錯。”
白向墨舒了一口氣,他并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麽坦然,心裏還是很擔心的。
既擔心自己釋放出錯誤的信號,又擔心傷害到齊銘。
“我現在完全沒有任何想法,是非常地具有不确定性的,我認為對你來說風險性太大也很不公平,還是摒棄這種念頭更加穩妥。如果你認為無法接受,那麽我會盡量和你保持距離……”
白向墨說後面話時,聲音不自覺放低。
他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相處模式,真讓他感覺非常的舒服。
如果是為了避嫌發生改變,白向墨覺得這讓他有些難過。
可同時也很清楚,他不能什麽便宜都占,那樣太過虛僞,也不是一個作為朋友的态度。
白向墨并沒有體驗過愛情的魔力,此刻都還覺得齊銘對他有這種想法很匪夷所思。
可他見過很多案例,曾經還擁有過原身對張書寧的那種情愫記憶,因此知道感情是無法自控的。
只要接觸就想要得更多,不可能跟分水果一樣,這邊是香蕉那邊是梨。
可是腦袋想得清楚,情緒上還是難以自控,這種不一致讓白向墨一時有些茫然和無措。
白向墨一臉糾結的樣子,讓原本已經宣判死刑的齊銘覺得自己又複活了。
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白向墨會開心地同意,兩個人一下兩情相悅。
甚至于,他最初只打算讓白向墨隐隐明白同性之間也會産生感情而已,而他就是那個同性戀,讓白向墨注意到自己,并沒有表白這一出。
他和白向墨相處這麽長時間,很清楚他确實沒有往那上頭想過,今天會提這麽一出,就是讓他不要把自己定位成某一個區域的人。
在相處的時候,多想一下其他可能,那麽兩個人才有可能向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循序漸進,慢慢影響和改變白向墨對他的感情。
只是白向墨的眼神太過清澈和坦誠,讓齊銘覺得步步為營的計謀太對不起他對自己的信任。
齊銘笑了起來:“那是我願意承擔的,與你無關,也不需要刻意地違背自己心意去改變什麽。”
“可是……”
“你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這些,我就感覺很高興了。”
白向墨一下想到了李思源,雖然知道齊銘沒有李思源那麽脆弱,卻也清楚小衆人群的惶恐和不自信。
“你不要這麽想,其實這并沒有奇怪的。況且這個時代,這樣的事實在算不得什麽。”
“可這樣一來就無法擁有自己的後代,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我認為在現在的環境裏想這些,真的很沒有必要。”白向墨認真道,“誰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滅門不過是一個炸彈的事。”
白向墨很敬佩此時很多人的信仰和信念,他們為了自己的理想拼搏為了未來拼搏着,他們想的是長遠而不是眼前。
可作為現代人的白向墨,沒有這麽高的思想境界,他腦子裏都是這個時代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破人亡。
哪怕明知道未來一片美好,也從來不把自己當成幸運的那一個。
在現代他已經接受了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自己認真過好每一天,以及生孩子就要對他負責的想法所影響,而他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無法保護弱小的生命,就完全沒有想要個小孩的欲望了。
也許遇上一個合适的人,這種想法會改變,想要擁有一個延續他們血脈和感情的生命。
但是白向墨絕對不會有為了繼承香火,必須留個後的概念。
齊銘失笑,“你真是……太理性了。”
“那你呢?”
“我這種刀尖上混過的人,連生死都看淡,對孩子更加沒有執念。非要繼承香火,街上一大堆流浪兒,想要找什麽樣的都能找到。我自己就是撿來的,并不覺得我的父母就不是我的親生爹娘。”
白向墨詫異,完全沒有想過齊銘有這樣的經歷。
“我是流民丢下的孩子,我父母看到了我就把我給撿了回來。他們對我視如己出,家裏其實并不算特別富裕,只不過是個小地主罷了,自己還要下地的那種,卻把我送去了學堂。”
齊銘回憶着從前,依然覺得一幕幕那麽的清晰。
“我姐姐也對我特別好,還慶幸有了我這個男孩,就不用擔心家裏的那點産業會被族人搶走了。她以後出嫁,還有我這個弟弟做靠山。”
“可惜,我姐姐卻在自己陷入困境的時候,等不到我這個弟弟護着她。”
齊銘捏緊茶杯,一口将茶水給灌下。
“你姐姐……”
“她死了,被她的丈夫和公婆給害死了。我那時候被抓走當兵,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姐姐早已經沒了。他們說她是懸梁自盡,可我很清楚,我姐姐絕對不是容易輕生的人。她就算再苦,也會等我回來。”
齊銘會那麽小被抓走當兵,其中有個原因是他在替養父走這麽一遭。
當時那個情況,他們家不可能不派一個人,否則不會善罷甘休,那些人根本不講道理。
所以齊銘當時直接把養父給打暈塞到了床底,自己跟着那群人走了。
他知道他的家人一定會等他回來,養父母去世時一定會囑咐他姐姐一定要等他回來,不能讓他回來的時候卻沒有了家。
齊銘眼眶發紅,這是白向墨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從前,這個男人總是一副處世不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白向墨默默地給他倒了一杯茶,肯定地說:“你把那些惡人殺了。”
“是。”齊銘坦然道,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我回去的時候,我姐已經變成了白骨,狀告也難以将他們繩之以法,那麽我只能自己動手對他們進行裁決。”
“這也是你喜歡探案的原因?”
齊銘颔首,“直接殺死太過容易,我雖然替我姐報了仇,可外人卻并不知道這一家人的惡行,只以為是兇徒殺死了他們,并不覺得是惡有惡報是活該。”
“我,不甘心。”
說着,齊銘有些遺憾道:“如果那時候我就認識了你,也許我那口氣會順了很多。”
白向墨點點頭:“白骨依然可以提供很多信息,可以利用它得知當時發生了什麽。”
“我想我會對你有不一樣的感情,可能就是由此開始的吧。”
白向墨眨眼。
“我每次看到你讓屍體‘說話’,回到家心裏就會想,如果當時我就認識你,帶你回到我的家鄉會是什麽樣子?想多了,可能就惦記上了。”
白向墨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如果有這樣的如果,我應該就不再是大家口中的惡人狂徒,我雖然并不在意他們說什麽,可我并不想我父母和姐姐在地下為我擔心,更不想讓大家覺得我的父母沒有養好我。”
白向墨搖頭道:“一個女人即便是自殺的,那也是被逼得活不下去,是她身邊人的錯。你作為弟弟要為姐姐報仇,天經地義。那些認為你被養歪的,他們才是有問題的。”
齊銘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親自動手不受懲罰可不符合司法公正。”
“人類的本質是雙标。”
白向墨理直氣壯道,只是微紅的耳朵透露了他此時心情。
“很榮幸我成為你的另一個标準。”齊銘笑道。
白向墨嘆氣:“你不能控制一下嗎?”
齊銘笑着看他,白向墨也覺得自己這話太蠢。
可他真的很擔心自己對齊銘沒有任何意思,然後兩個人就無法再像之前一樣相處。
這不僅僅是習慣問題,從前也不是沒有人跟他關系比較親近,卻不會有這麽濃烈的‘舍不得’情緒。
“別多想,咱們兩個大老爺們,不用那麽膩膩歪歪的。以前怎麽着以後還怎麽着,我告訴你只希望你在相處的時候,嘗試想一下另一種可能。要是真不行,我也不會強迫你,更不會小氣吧啦地覺得處不下去了。”
齊銘越灑脫,白向墨越覺得自己不該輕慢他的情意。
“我努力試一試。”
齊銘欣喜,白向墨又連忙道:“我不一定能行。”
齊銘笑意更深:“你有這個心,我就很高興了。”
白向墨還是覺得哪裏不妥,白瞎了以前看的狗血劇,真是對他一點幫助都沒有。
可話都放出來了,收回去更不爺們。
齊銘看他一臉糾結,也不急更不去點破,只專心地介紹桌上的美食,和從前并沒有太多改變,這才讓白向墨慢慢放松下來。
兩人吃完飯,齊銘邀請白向墨一起去看電影。
白向墨其實對現在的電影并不感興趣,畢竟連聲音都沒有,之前看也是覺得新鮮而已。
後來林宛如和白喜兒她們自己結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了。
白向墨回想那時候的情形,他這才反應過來,齊銘當時為什麽會放下手邊的事跟他們一起。
“你對電影沒興趣?”
“呃……”
“你這聰明的腦子連自己喜不喜歡也不知道嗎?”齊銘調侃道。
“我确實不怎麽喜歡。”
“那你有什麽不好說的?”
嗨,那還不是他貧瘠的認知中,約會就是看電影、逛街軋馬路、吃吃喝喝。
把重要的看電影環節給扣走了,這不就沒剩下啥嘛。
白向墨說試試是認真的,他确實想要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他們之間感情的變化,絕對沒有敷衍的意思。
齊銘噗嗤笑了起來:“瞧你,我還沒怎麽呢,你扭捏什麽?”
“我這不是想着跟你多接觸一下嗎。”
齊銘更樂了,“說得好像我們平時就不接觸一樣,我現在雖說已經從你家搬出來了,可我兩還是經常見面啊。”
在決定表白心意的時候,齊銘就不再賴在白向墨家了,否則彼此更加尴尬。
況且他揣着明白裝糊塗這麽多天,已經夠本了,繼續下去不是不行,可對于白向墨來說并不夠尊重。
再說了,一直憋着對他的身體也不太好。
白向墨撇撇嘴,怎麽感覺自己更着急似的。
“不想去看電影也不用勉強,咱們可以去找別的樂子。上海那麽大,多的是玩的地方。”齊銘主動道。
問題是,玩什麽?
白向墨從前喜歡的娛樂就不多,平時就工作學習,回家看解壓的狗血劇。
他本質是個宅,對動靜太大的娛樂項目都興致缺缺。
“走吧,我帶你去……”
“齊哥!白哥!哈哈,你們被我找到了吧?”
孟明銳一蹦一跳地出現在兩人面前,養着自己标志性的大笑臉。
“……”
齊銘瞪他:“怎麽哪都有你?”
“說明咱們三有緣啊,上海那麽大,我總能碰到你們。”孟明銳嘿嘿笑着。
齊銘直接讓他打住:“我們兩個人挺好,不需要第三者。”
“齊哥,你,你太傷我心了。”孟明銳捧心,“白哥,你說說他呀!這是在分裂我們鐵三角組合。”
可惜今天的白哥很是不配合。
“我認為齊銘說得對。”
孟明銳震驚,“白哥,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被刺激得性情大變啊?”
白向墨下意識望了齊銘一眼,轉移話題道:“你不是說現在開始好好讀書,怎麽今天又溜號了?”
“哎呀,我是來辦正事的。”孟明銳立馬被帶跑了話題。
齊銘眯眼:“正事?你有什麽正事?”
“齊哥,瞧你這話說的,我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可是正式員工,你可別想賴賬。”
“別轉移話題。”
孟明銳嘿嘿笑着,望了望四周,神神秘秘地低聲道:“我得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
齊銘和白向墨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孟明銳也沒賣關子,知道眼前兩人不吃這套,直接說道:
“我有可靠消息,有一只股票必漲!”
“孟明銳,你膽子肥了啊,竟然玩起了股票?!你舅舅知不知道?”
“我這不是玩嗎,況且這支股票穩賺不賠,我得到了确切消息,不買可惜了啊。”
齊銘卻是不信:“你哪裏來的确切消息?”
“這您就甭管啦,我當然有自己的門路,怎麽樣,齊哥,白哥,你們要不要也試試?”
白向墨很是不贊同道:“你可別瞎玩這個,你這種外行散戶肯定玩不過操盤的,這就跟賭博一樣,你很容易被套在裏面。”
“哎呀,白哥,你怎麽也跟我齊哥一樣,太膽小了吧?股票也是正經賺錢手段,你還是聖約翰大學的學生呢,思想也太保守了……哎喲!齊哥,你幹嘛打我?”
齊銘冷哼,“因為你該打,你這小子還真是玩野了。”
“齊哥,我這真不是玩……現在股市跟以前不一樣了,之前被整頓過,現在很規範的,亂來會被咔嚓的。”
白向墨不解:“你怎麽突然迷上這個了?”
孟明銳嘿嘿笑道:“我這之前不是賺了點嗎,覺得還挺有趣的。”
“你什麽時候開始的?”齊銘擰眉。
“也沒玩多久,你們放心,我真只是玩而已,沒把這當正經事。我用的都是我這些年的壓歲錢,就算賠了也不可惜。只不過我前一陣不小心賺得有點多,所以這次本錢比較大。”
“你賺了多少?”
“嘿嘿,也就三千來塊大洋吧。”
白向墨和齊銘都不可思議極了,齊銘:“你确定你買的是股票,不是賭博?”
“我又不傻!”孟明銳翻了個白眼,“我這種身份去賭場,很容易被人下套,到時候會輸得連褲衩都不剩。股票不一樣,正規發行,發售是為了融資,那什麽美國還有一條街專門搞這個呢。”
孟明銳怕兩人再啰嗦,又道:“我發誓,我只用這三千塊大洋,我連我壓歲錢都收回去了。”
“行,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相信你這一回,不過你舅舅那邊我也會去說的。”
孟明銳郁悶,卻也沒說什麽。
反正他又沒有做壞事,而且還靠着自己的眼光和消息賺了錢,家裏人知道就知道呗。
白向墨原本是不怎麽在意股市行情的,他認為自己沒那個眼光也沒有那個運氣,什麽牛市什麽紅了綠了的完全聽不懂,可自從得知孟明銳這小家夥也摻和進去,看報紙的時候時不時會瞄一眼此類新聞。
結果,也不知道是這市場不行,還是他運氣很背,自從開始關注股市行情就沒好過。
各種跌停,到處怨聲載道,還有人經受不住打擊跳了樓。
白向墨還來得及詢問孟明銳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就自己就跑過來了。
一來就鬼哭狼嚎的,還想要往白向墨身上撲,被齊銘給攔住了。
“啊啊啊啊,股市崩了,人都瘋了,好可怕啊!”
孟明銳臉色煞白,顫顫巍巍地捧着白向墨遞來的熱茶。
“那個人,那個人就跳死在我面前,身體直接被切成兩段,腦袋都被砸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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