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更+2更)【墜】明星

孟明銳想到那個場景, 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他越想忘吧,那個畫面就越跟着自己,就跟放電影似的, 不停一遍遍地在眼前重播。

當時那個人就砸在他面前一米多的地方, 要不是臨時突然停住,就直接往自己腦袋上砸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就停下來了, 要不然我現在也見閻王了。那個人的血, 還濺了一滴到我臉上, 我還能感覺它是溫的。”

孟明銳說着都想哭了,他不過在大街上好好走着, 怎麽就遇到這種事!

那聲音就跟麻袋砸地上似的, ‘peng’地一聲, 一直在耳邊繞啊繞的。

齊銘看孟明銳魂都快飛了, 直接給他後腦勺來了一下。

“不就跳樓死了個人嗎, 至于惦記到現在。想想戰場上被炸的,就是向墨也拼不出完整的屍體。”

“道理我懂, 可我就是怕啊。”孟明銳郁悶不已。

正因為這樣,他都沒敢回舅舅那說這事, 怕被說他沒有血性, 連這點小場面都撐不住,完全沒有繼承父親風範。

白向墨則好奇:“屍體變成兩半?是被人分屍還是落下來的時候正好撞到什麽了?”

孟明銳無語極了,眼神幽怨。

“白哥, 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你不關心我卻關心屍體。”

“你不就在我面前好好的嗎?我不是心理醫生,沒法對你進行有效的心理疏導。

要換成是我, 我越害怕就會越去看更可怕的, 這樣就能覆蓋掉前面的記憶, 還因為被刺激習慣了,産生了免疫力,你要不試試?”

孟明銳用手打了個×,“您可饒了我吧,我這還沒有緩過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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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看多了就習慣,你除了害怕那個場面以外,估計還有自己差點被砸死的後怕。”

孟明銳覺得說了這麽久,這才像是一句人話。

“我當時确實被吓着了,真的就感覺擦身而過。那人是從十層高的沖天樓跳下來的,那麽高摔得那叫個慘啊。

我以前覺得樓建那麽高真是太牛了,現在覺得大高樓也不好,要是從二樓跳下來絕對不會有這麽可怕的場景。”

“沖天樓?”齊銘這才比較關注起死者。

能在沖天樓公寓居住的人,非富即貴。

那畢竟是在上海也非常少見到的高樓,價格非常的昂貴,能住進去代表了身份地位。

“我猜又是炒股鬧的,這幾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個。 ”孟明銳唏噓不已。

前一陣股市太好了,很多人砸鍋賣鐵借高利貸也把錢砸了進去,結果突然暴跌,一下子坑死了很多人。

很多人一夜之間從富豪變成了身負巨債,承受不住刺激,也還不起借的巨款,直接就去尋死了。

有勇氣死的倒是幹脆,只是家裏人可沒有那麽容易被放過。

活着的也好不到哪裏去,一時間整個上海灘的天空都灰暗了。

殡儀館這邊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因為能埋在這裏可得花不少錢,會自盡的基本上都是走投無路了。

白向墨問:“你的股票怎麽樣了?”

“我很早就給抛了。”孟明銳的臉色這才有些恢複過來,“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靈光一閃,大家都覺得還會飙,不停買的時候,我一下子就給抛了,嘿嘿,小賺,小賺。”

齊銘呵呵冷笑:“難怪你會遭此一劫,其他人都虧得要跳樓,你竟然還賺了,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我是憑本事賺錢,怎麽能這樣。”孟明銳很是不服氣,可很快又很慫地說:“那我是不是該去做法啊?不會一直這麽倒黴吧?”

白向墨:“你與其花錢做法,不如用那些錢做點公益。股市一崩,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大人還罷了,苦的是那些孩子。”

“那我往兒童福利院捐一些錢,我舅舅那就搞過,那裏值得信,不像有的地方說什麽做慈善,其實都是為了騙錢。”

白向墨皺起眉頭,他最惡心莫過于這樣的組織機構。

偏偏現在的上海,這種事還不少。

要不然街頭上也不會有那麽多流浪兒童,早就該被那些機構給收留了。

而且這樣一來很多小孩子也不信任這些機構,寧可在外頭挨餓挨凍,也不去那種地方,誰知道會被賣到哪裏去。

孟明銳忍不住嘆道:“這些天死了那麽多人,你們說會不會有人渾水摸魚,假借這次事件用自殺掩蓋謀殺?”

第二天一大早,孟明銳又大呼小叫地跑來了,手裏還揚着一份報紙。

“天啊天啊,你們看新聞了嗎!”

此時白向墨、齊銘和林宛如還在吃早餐,白喜兒已經上學去了。

三人對他一驚一乍的樣子都已經習慣了,齊銘和白向墨的頭都沒擡,只有林宛如很給面子的問他吃沒吃早餐。

孟明銳還真沒吃,一看到報紙就沖過來了。

他現在習慣了白向墨和齊銘的淡定,因此坐到椅子上,接過林宛如遞給她的小籠包說了謝謝,這才開始說事。

“你們知道昨天跳樓死在我面前的人是誰嗎?”

“誰?”

“大明星胡蕊!”孟明銳感到很是崩潰,可嘴裏嚼包子的速度卻不慢。

林宛如也是認識胡蕊的,她前幾天還去看過她的電影。

胡蕊是有名的雙栖明星,唱歌演戲都非常的好,自從齊銘送來了留聲機,他們家裏經常播放她的歌曲。

“竟然是她?!“她怎麽這麽想不開啊?那麽漂亮有才華的女孩子,就這樣沒了?”

林宛如也知道孟明銳昨天的遭遇,卻沒有想到死在他面前的人也是熟悉的人。

林宛如覺得不可思議極了,難以接受這樣一個正處于最好年華的漂亮女人就這麽離去。

“她就算炒股虧了,依照她的能力才華,很快就會賺回來的,怎麽就選擇這條路呢。”

白向墨也很意外,因為林宛如和白喜兒的緣故,他也是認識胡蕊,還知道她不少八卦新聞。

這位女明星在上海甚至全國,知名度都非常的高,被很多人所喜歡。

她不僅有才華長得漂亮,還非常的時髦,很多女孩子都會學着她穿着打扮,可謂是上海女人的時尚标杆。

不過就跟很多女明星一樣,她身上也一直流傳着真真假假的緋聞,基本都是桃色新聞。

坊間謠傳,她并不像表現的那樣冰清玉潔,能上位都是靠睡出來的。

能被這麽捧着,也都是有金主在後頭使勁,否則就算再漂亮,想要擁有那麽多機會也是很難的。

現在上海不管是歌手還是影視行業都如火如荼地發展着,每一天都有新人在加入。

這種抛頭露面的工作,尤其對于女性來說,往往風評都不太好。

胡蕊最早是從月份牌女郎做起的,當時就以漂亮和着裝大膽出名。

然後被挖掘去唱歌和拍電影,讓知名度越來越高。

“哎,我昨天就看到個後腦勺,被吓得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跑了。沒想到竟然是她,我真的還挺喜歡她的,之前還讓人去幫我要了她的簽名。”

孟明銳郁悶極了,“你們說我是不是太倒黴了,之前剛開始喜歡方秋水的作品,他就死了。現在喜歡一個女明星,嗨,又死了!”

白向墨和齊銘非常默契地挪了挪,離他遠一點。

孟明銳惱怒不已:“你們怎麽這樣啊!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林宛如笑了起來,給他又遞了一籠小籠包:“來,再吃幾個。”

孟明銳化悲憤為食欲,又将一籠小籠包給吃下肚。

胡蕊自殺的消息比之前方秋水的熱度要高得多,各種報紙的頭條版面都刊登了這則消息。

她臨死之前新灌制的唱片賣得極好,以前的唱片也迎來新的銷售高峰,而且沒有消減的意思。

各大電影院也為了紀念她,大部分場次都在播放她的電影。

還有她的畫報為商品打的廣告等,都因為她的離世勾起大家對美人的懷念,再次紅火起來。

從前的對她的負面評價好似從未存在,各種贊美的詞彙都往她身上堆,她變成了一位完美的巨星。

報紙上甚至說她的離去讓在上海的天空劃過一道裂痕,用自己的死讓後人記住這場經濟危機帶來的傷痛。

大家都在遺憾這樣的佳人竟然就這麽離去,實在令人惋惜。

白喜兒知道這個噩耗時,還紅了眼,跟林宛如唏噓感嘆了一個晚上。

得知胡蕊将會在安寧殡儀館舉行儀式,還很遺憾那天要上課不能參加,讓林宛如替她送上一束鮮花。

就在胡蕊打算下葬的前一天,一個男人通過白喜兒找到了白向墨。

“找我?”白向墨很是驚訝,他現在名聲大噪,很少有人會來找他。

就算有技術上的求助,往往也會通過齊銘。

這也是對白向墨的保護,他不喜歡應付那些事宜。

“對。”白喜兒也很是意外,“是一個大概二十來歲的男人,我看他有些神神秘秘的,直接我就覺得好像有人跟蹤我,他突然冒出來差點沒把我給吓死。”

白向墨皺眉:“這件事我怎麽沒有聽你說過?”

“啊……”白喜兒這才反應自己說漏了嘴,“我,我這不是沒事……”

白向墨瞪了他一眼,直接打了個電話給齊銘,讓他幫忙找一個靠譜的司機,他打算租一輛車讓那司機負責接送。

白喜兒吓了一跳:“石頭!真的不用,那個人也不是壞人,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我之前就覺得你從這裏走到學校太遠,而且路上很荒涼很是不妥。只是那時候實在是沒錢,只能先這麽着了。現在咱們家不差錢,就不能再讓你冒這個險。

就算現在不租車,你上了中學也是要租的,中學學校要比小學遠得多,靠你走過去這每天時間花費在路上了。”

白喜兒還是很心疼,租車和雇司機的錢可都不便宜,一個月算下來大半工資都沒了。

“那我坐黃包車就行了,也不用小汽車啊。中學遠到時候再說也不遲,咱們現在手頭上沒多少錢,能省則省。”

白向墨見她很是別扭,也沒有堅持。

白喜兒還要求自己付車錢,堅決不同意用白向墨或者林宛如的錢。

“我以後花錢的地方多着呢,這個錢就由我自己出,否則我就不坐了。”

白向墨也知道她一直攢了不少,也沒再堅持,等上中學租小汽車時再補貼就行。

白向墨最終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見了那個人,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不僅認識他竟然還知道他小姑的情況。

白向墨的辦公室就在解剖室隔壁,房間不大,裝修擺設也很正常,沒有擺放什麽可怕的模具。

可孟明銳每次進來,都說這裏帶着一股陰氣。

想要見白向墨的男人二十來歲,穿着很樸素,典型的底層人民的樣子。

不過衣服洗得很幹淨,也沒有什麽補丁。

手很粗,個子高大強壯,一看就是個幹體力活的。

他的臉長得很周正,唇有些厚,一看就很憨厚老實。

被領進來的時候一直低着頭沒說話,非常的拘謹。

“你好,我是白向墨,請問你是哪位?找我有什麽事?”

“俺……我叫田大剛。”田大剛擡頭瞄了一眼,又低下了頭,“俺……我是胡蕊的……老、老鄉,就是那個大明星胡蕊,唱歌特好聽,演電影也特別好的那個。”

說起胡蕊的時候,一直吞吞吐吐的田大剛一下子就鮮活了起來。

白向墨詫異地看着田大剛,他确實知道胡蕊是普通人家出身,現在的明星基本上都是類似的背景,富家小姐很少會從事這一行。

但是這些明星出名了以後,就和以前的背景脫離了。

他們身處光鮮亮麗的環境,認識的也是各界名流,往往會割舍自己過去所處的世界。

現在胡蕊死了,突然冒出這麽一個人在他面前,是幹什麽來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

“胡蕊是不會自殺的,她還有很多很多錢,就算虧了那些股票,也不會自殺的。白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能不能幫我查她到底是怎麽死的,是誰害死了她!我有錢,我可以付很多錢!”

田大剛連忙從兜裏掏出了一沓鈔票,還是非常值錢的美金。

要是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出田大剛會有這麽多的錢。

“你這是幹什麽,先收回去。”白向墨下意識道。

他以前是司法機構的工作人員是不能收錢的,來到這裏也沒有收過,都是從公司那裏領的獎金。

田大剛卻以為他是不想管這事,連忙撲通跪下來:

“白先生,我求求你幫我這個忙,小蕊不能死得這麽冤啊!她是個好姑娘,不該就這麽死了,我必須替她讨回公道!”

白向墨連忙将他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

田大剛五大三粗的力氣賊大,他不想站起來白向墨根本拽不動。

“你是要以此要挾我嗎?”白向墨怒道。

田大剛連忙擺手:“不是不是,白先生,俺,俺只是想讓你幫我查明真相。你只需要偷偷查,不用公開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那你還不快起來。”

“您是答應了?”

田大剛連忙站了起來,眼睛亮亮的,跟一只憨厚忠實的大狗似的。

“我是法醫,雖然我能通過屍體可以知道很多死者生前發生的事,但破案僅僅靠驗屍是不夠的,我并不是刑偵人員。”

田大剛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依然不甘心道:“可是你明明就很厲害啊。”

“你哪裏聽說我的?”

白向墨很是好奇,他一直很低調,不是專業人士一般是不知道他的。

“是小蕊說的,她說你特別的厲害,查了好多案子,是個特聰明的人。”田大剛說着臉色黯然。

“小蕊說的肯定沒錯,她走了之後我就開始找你,我有錢,能辦很多事。”

“我就算要驗屍,也需要家屬的同意,她有家屬在上海嗎?”

“俺、俺不行嗎?”

“你只是老鄉,不是家屬,不具有法律效力。胡蕊還是個名人,會被各界關注更是得遵守規章制度。”

“俺不是老鄉,俺、俺是她男人!”田大剛臉色漲紅,仿佛剛才說的話用盡了自己所有勇氣。

白向墨驚訝,不是他搞歧視,只是依照現在的環境來說,胡蕊這樣的人實在不像是會跟田大剛在一起的。

她平常的緋聞不是哪個有錢公子,就是導演明星之類的圈內人,和田大剛這種底層人民是完全不搭邊的。

兩人是夫妻,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她老家的丈夫?”

田大剛卻搖了搖頭,我們是剛打算在一起的。

白向墨更是詫異,在思考他的話是真是假。

“俺是跟小蕊一起長大的,俺家就在她家隔壁,那時候俺們那鬧饑荒,她就被家裏人給賣了。俺來上海的時候,她已經在上海成名了。俺是拉黃包車的,有一次無意中載了她,她把我給認出來了。

她沒有嫌棄俺,包了我的車一直跟我聯系着。後來她說她厭倦了上海,也不想再演戲唱歌,想要跟俺一起回鄉下,問我願不願意。

俺當時沒答應,俺覺得她是喝多了說胡話。雖說俺們以前确實關系好,可現在她跟仙女似的,俺就是一個拉黃包車的,要啥沒啥,這樣的人咋跟俺在一起。”

田大剛說到這裏,眼睛又紅了起來。

“可小蕊一點沒有嫌棄俺,也從來不會嘲笑俺老忍不住說‘俺’,她說她就喜歡聽。她說俺比那些有錢人好得多,至少俺有良心,是個老實可靠的。

那些好日子她不稀罕過,就想跟俺跟普通小夫妻一樣,置辦點田地,然後生兒育女過簡單的日子。”

“這些錢都是她給俺的,說是讓俺收好。除了這些錢還有很多大洋,你說她怎麽可能跟他們說的那樣,炒什麽給沒錢了所以跳樓了。”

白向墨相信面前的這個漢子所說的一切,雖然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樣的組合太過不可思議。

一個巨星,一個底層糙漢子,怎麽想都搭不到一起。

哪怕以前青梅竹馬,可已經過了這麽久,人早就已經變了,那點情誼會珍惜,可能去争取的卻很少。

不過事無絕對,興許胡蕊厭倦了浮華,想要過平常人的日子也不一定。

短暫的接觸,白向墨能感受到田大剛是個忠實可靠,沒有什麽花花心思的。

否則的話,他拿到這麽多錢,完全可以帶着錢重新找一個姑娘,過上非常好的日子。

可他卻要把這些錢拿出來,只為求一個真相。

胡蕊并沒有看錯人。

“你先在這裏等等我,我去打個電話。”

田大剛老實的應下,拘謹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白向墨回到家中,給齊銘打了個電話,将這件事告訴他。

如果要插手胡蕊的事,那麽光靠他是不行的。

接觸胡蕊這種名人的案子,都是有風險的,很可能牽扯的人非富即貴。

白向墨不想因為自己給齊銘添麻煩,必須要尊重他的意見。

他一旦開始查,就不可能繞過齊銘,也離不開他的幫助。

“胡蕊也買了我們華興的保險,還曾為我們一個化妝品公司做過廣告。既然她的死有異議,那我們有義務和責任為她查明真相。

況且,如果真的有問題。我能查出真相,絕對一戰成名。”

白向墨笑道:“你之前的名氣就很大。”

“差遠了,到時候不僅在上海,在其他地方,只要播放過胡蕊電影音樂都會認識我。可惜你不喜歡出這種風頭,否則就是雙雄雙傑了。”

“倒也不是不行……”

“恩?”

“如果我出名了,那麽政府和民間都會更加注重法醫的培養,也就能破更多的案件,為更多的人申冤,如此也是功勞一件。”

“你不需要勉強。”

“并不勉強,我認為我應該也想要做點什麽。我在殡儀館也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出名與否我不去在意,也就不會被影響。”

齊銘很快來到殡儀館,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田大剛。

田大剛更加拘謹了,繃直着身體卻并沒有退縮之意。

“你怎麽證明自己跟胡蕊小姐有關系?”

田大剛連忙從兜裏掏出一張相片,相片上面是他和胡蕊的合照,胡蕊親昵地依偎在他肩膀,面帶甜美幸福的笑容。

兩人的雙手緊緊握着,透過相片就能感受到胡蕊對田大剛的情意。

田大剛在相片裏依然是拘謹的,抿着唇很不習慣拍照,可他眼睛卻是閃閃發光。

這張相片胡蕊和熒幕畫報上完全不同,完全沒有巨星的距離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那種親昵感讓人覺得他們非常的相配,不會讓人感受到他們的差距。

“這是俺們偷偷拍的,還是她親手曬出來的。她說過要跟俺回鄉下過好日子的,到時候就可以正大光明拍很多相片了,以後給俺們的孩子們看。”

田大剛輕輕撫摸着相片,滿眼的深情,聲音變得哽咽。

“你對她的事了解嗎?”

田大剛搖搖頭:“俺知道她受了很多委屈,還說過其實是她配不上俺。但是她從來沒有跟俺說過什麽,她說俺要是信任她就別問。俺也就從來沒問,俺知道問一次就是在揭她的傷疤。俺們只說高興的事,她說這樣她才有勇氣活下去。”

田大壯懊惱極了,如果他當初知道得更多一些,是不是就能阻止這樣的事發生?

什麽都讓一個小女人扛着,他真的太沒用太廢物了,完全不像個男人。

偏偏他之前還自我安慰,他這是聽媳婦的話,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沒想到小蕊竟然死于非命,大家卻以為她是受不了打擊自殺的,讓兇手逍遙法外。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小蕊再也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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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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