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1更+2更)針灸
“死者, 男,39歲,身長173CM, 顏面輕度發绀, 頭部、頸部未見損傷。”
白向墨用手輕輕擺動死者的頭部,進行仔細檢查。
檢查完畢之後, 走到屍體右側, 正準備脫下他的衣服, 玉勝男就積極地湊了過來。
“白先生,我來!”
自從上次合作, 白向墨發現玉勝男是個非常好的苗子, 見她又積極求學, 可目前掌握的法醫學知識更多是源于舊式仵作的教導。
白向墨最近連破幾個案子之後, 手裏也有了一點積蓄, 就詢問她的意見,願不願意當他的助手。
玉勝男很是高興, 忙不疊答應了。
這是她第一天正式上崗,她生怕自己做得不夠好, 非常積極地表現自己。
正欲協助白向墨動手的齊銘微微皺眉, 掃了一眼白向墨。
白向墨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壓根沒發現。
當上衣被脫下的時候,白向墨就湊到了屍體的面前, 仔細觀察他的心髒部位。
“這裏……有兩個出血點。”
白向墨朝着齊銘伸手, 齊銘非常默契地将放大鏡放到他的手中。
齊銘也湊上去看了一眼,那兩個出血點非常的細小, 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忽視。
“會不會是皮膚冒的紅點?”
“看着不像。”白向墨搖了搖頭, “很像是被細小的針紮的, 那針細如毛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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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針灸。”
“嗯,只有針灸的針才能這麽細。”
衣服被玉勝男全部解開,白向墨開始檢查死者屍表。
“死者四肢、軀幹未見損傷,心口有兩處可疑出血點。”
玉勝男連忙拿起紙筆進行記錄,并且用相機将心口處拍了下來。
她非常有眼色,絕對不會跟其他人撞在一起,又能見縫插針地做好自己的事。
齊銘也不得不說,白向墨收的這個助手很是不錯。
玉勝男明顯感受到齊銘目光的肯定,心裏微微舒了一口氣,很快又将所有注意力放在屍體和白向墨身上。
屍表檢查完畢,白向墨拿起手術刀将死者的胸膛切開。
他最先關注的就是那兩個出血點,果然發現了異樣。
“心包膨脹,心包腔內見積血及血凝塊。”
白向墨朝着齊銘方向伸手,齊銘将一個不帶針頭的針管遞給他。
白向墨将積血一點點地抽出來,裝到齊銘手裏的容器中。
全部抽完之後,看了一眼容器刻數。
“積血約800毫升。”
白向墨将心髒掏了出來,放到秤上,“心重431克,呈收縮狀。”
白向墨半蹲着仔細觀察那顆心髒,“你們看,右心室前壁距心尖5厘米處有兩處斜行孔狀貫通創,彼此之間距離約0.2厘,創緣不規則,創口呈撕裂狀,創口大小與針灸用的針大小相吻合。”
“有人用針灸将死者給紮死了?”
齊銘不可思議,沒想到這兩處小小的傷痕就能置人于死地。
“死者心髒肥大,尤其左心房肥厚顯著,右心房前壁脂肪浸潤明顯,我推測他應該有高血壓和心肌脂肪浸潤。”
白向墨站直身體,為兩人解惑。
“死者心口被針紮了之後,在留針期間,針随着心中那個的跳動或者呼吸運動而來回擺動,導致創口不斷的撕裂增大。由于死者本身的身體原因,使心髒在搏動過程中更加容易發生心肌撕裂,也就導致了他的死亡。”
齊銘感嘆:“我雖然一直推崇針灸,覺得針灸一學十分奇妙,卻也沒想到就那麽兩根細小的針,也能奪人性命,心髒真的是太脆弱了。”
哪怕是小小的傷痕,竟然也能讓人丢了性命。
多少人打架時候被捅好幾個大窟窿,也能活得好好的,眼前人竟然被這麽小的針給放倒了,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如果沒有經過專業的屍檢,根本無法判斷出真正的死因,可謂殺人于無形之中。
“兇手一定是熟悉針灸的人,并且能夠靠近死者,在死者的授意下或者昏迷中完成,否則難以完成這套動作。”
針灸的位置非常精準,一般人很難拿捏準确。
齊銘:“死者有午睡的習慣,死亡當天他正在屋子裏休息。楊夫人當時并不在家,三個女兒也都在學校裏,傭人也出門辦事去了。”
“這麽巧?死者死亡當天,大家都不在?”
“據楊夫人說,死者那段時間休息非常不好,晚上很難入睡還容易被驚醒,整個人精神狀況很糟糕,只有白天稍微能睡得好點。
楊夫人擔心有人在家會發出聲響,吵他休息,因此在他入睡時,不會在屋子裏留人。離開的時間一般也不會很長,每次大約兩三個小時。”
白向墨了然,繼續對屍體進行檢查,肉眼并未再發現異常。
白向墨按照常規提取心血、胃內容,交給齊銘讓他去實驗室檢測死者生前是否服用過藥物。
“死者鏡下心肌排列紊亂,部分心肌纖維粗大,冠狀動脈粥狀樣,管壁脂質沉着等變化。”白向墨對心髒進行鏡下檢測。
“ 由此可确定,死者确實有高血壓病及心肌脂肪浸潤。如果毒檢未發現其他狀況,可以得出結論:死者死于針灸針刺破心髒致心髒壓塞死亡。”
白向墨雖依然謹慎發言,目前還未排除其他致死可能,其實已經八--九不離十。
不過是習慣使然,沒有做完全部檢查之前,不會輕易松口。
寧可多做,也不要少做。
“這兇手真是煞費苦心啊。”齊銘感嘆。
兩人将手套衣服等脫下,玉勝男非常有眼力勁地接了過來,并主動要求留下來收拾實驗室。
“辛苦了。”白向墨對她很是滿意。
玉勝男臉色微紅,表情很是激動: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今天我學了很多,真是太感謝您了。”
玉勝男明顯感受到白向墨在屍檢的時候,還會刻意去教她,仔仔細細地說着每一個步驟——
為什麽這麽做,不這麽做的後果等等。
她在這期間受益匪淺,知道了很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她從前自诩對屍體很了解,可現在才發現很多時候,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白向墨:“我辦公室裏有這段時間我所有的屍檢報告,以及一些相關理論知識的論證和描述,你有空的時候都可以去看看。我建議你再去補一補生物、化學等知識,這樣才更方便你進行理解。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玉勝男聞言更是高興得快說不出話來,連平常壓着嗓子說話的習慣都給抛到了腦後。
“白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學,不會讓你失望的!”
白向墨點點頭,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多嘴了一句。
“你現在這樣子挺好,不需要刻意僞裝自己。”
玉勝男楞在原地,直到白向墨和齊銘消失在眼前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呵。”齊銘冷笑。
白向墨斜眼看他:“怎麽陰陽怪氣的?”
齊銘冷哼,就是不說話。
白向墨看他這麽幼稚,不禁笑了起來。
“我認為女子不需要裝成男人才能表現自己的才能,別人我管不了,但是我身邊的人,我更希望她們可以活出自己,不需要刻意去壓抑自己的天性。”
玉勝男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她明顯為了符合大衆的認知,刻意将自己男性化,希望大家認為她是個男人,不會對她的能力有偏見和質疑。
故意穿此時男人才會穿的衣服,學習男人走路動作,壓着嗓子,說話粗聲粗氣。
如果她是自己喜歡,那白向墨不覺得有什麽,可若只是為了迎合,至少在他面前不需要如此證明自己。
齊銘聽到這個解釋,依然高興不起來。
“你很關心她?”
“是也不是,我只是覺得她就像我小姑以前一樣,為了保護自己,刻意進行僞裝,這種感覺并不好。”
白向墨頓了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反正不喜歡這樣,我會從她們身上感受到社會對她們的壓迫。”
齊銘聞言,徹底收回自己心底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他認為自己那些想法玷污了白向墨的一顆赤子之心。
“你很好。”齊銘久久才說出這麽一句話。
白向墨笑着搖頭:“我差遠了。”
這是作為後世人,最為真實的感受。
回想他從前生活的時代,再看此時的社會環境,他由衷感嘆這個時代人們的偉大。
他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麽了不起,他所掌握的一切,不過是現在的人不斷努力追求真理的結果。
他只是很幸運,提早學到了他們未來所發現和研究出來的知識。
“楊夫人,您的丈夫并不是死于意外猝死,而是被人刻意殺害。”
齊銘公布屍檢結果,楊夫人完全愣在了原地,眼神充滿了迷茫。
她雖然早有準備,卻還是受到了沖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宋飛揚情緒激動,不停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楊夫人自言自語,聲音發顫:“這,這竟然是真的,他是怎麽死的?”
白向墨将自己的屍檢報告一一述說清楚,楊夫人和宋飛揚都聽得一頭霧水。
字都認識,怎麽拼在一起那麽費勁。
齊銘做總結:“楊先生是被人用針灸的針紮入心髒而死的。”
這下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我竟然完全沒發現,要不是小宋,我家先生就要冤死了!”
楊夫人一想到那場景,不由恨得哭了起來。
“楊夫人,楊先生生前是否有針灸的習慣?”
“以前身上不舒服的時候,确實會去找中醫針灸,也紮過心口,可最近他并沒有去過。難道是以前紮的,現在起了作用?”
楊夫人捏着手帕,情緒有些激動。
白向墨搖頭:“不會那麽久才有反應。”
“那會是誰?我丈夫經常看的大夫是位老中醫,他是不會出診的,想要看診都要去他的診所。”
齊銘:“他最近精神不佳,會不會是自己找了大夫?”
“不會,我讓他去看大夫,他還跟我生氣,說自己很好一點事也沒有。”
“你把那天離開之前的事,都仔仔細細說一遍。”
楊夫人臉色不太好看,她并不想回憶令她痛苦的一天,可也只能硬着頭皮仔細回想。
“那天沒有什麽特別的,我跟平時一樣約了小姐妹喝下午茶,早早地就出了門,還讓傭人阿香也一塊離開。哦,對了,臨走前,我還給他熬了安神藥。”
“安神藥?”
“對,這是我從老中醫那拿的方子,平常精神不濟喝下它,休息一會就能恢複精神。這方子我并不是第一次用,從前從來沒有出過事,只是讓人睡得比較安穩罷了。”
白向墨:“你回頭把方子給我。”
楊夫人應下。
“你離開家的時候,确定家裏沒人了嗎?”
楊夫人肯定道:“沒了,我們家人口簡單,只有我們一家五口,以及司機老王和阿香。老王開車送我,一直在車裏等着我,阿香則出門買菜去了。”
“阿香現在在哪裏?”
楊夫人擺手:“不會是阿香的,她那天還要給我女兒買糖果,我女兒喜歡的那家糖果店距離我們家很遠,來回還要坐電車。她除了買糖果還得買菜,來回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我回到家的時候,她還沒回來呢。”
“她現在在哪?”齊銘堅持問道。
“她和老王都在家裏。”楊夫人苦笑,“家裏現在住着一堆大爺,沒人看着恐怕我們回去的時候,房子都給拆了。”
楊夫人突然想起了什麽,“我丈夫的堂哥,很可能在我離開家的時候來我家了!那堂哥經常到我家借錢,可沒還過一次。畢竟是自己兄弟,我丈夫不好出面拒絕,平常都是我唱黑臉。
聽說他最近又折騰了什麽生意,又要借一大筆錢。之前他趁着我出門的時候,進了家裏要借錢。阿香打電話給我,我連忙趕回家,才把他給趕走的。”
“堂哥叫什麽名字?”
“他叫楊剛。”
楊夫人說起這個名字,臉色就十分難看,恨恨道:
“就是他一直煽動族裏的長輩們,想要讓我過繼族楊家男孩做繼子。以前我丈夫還在的時候,他就一直動這個心思。我丈夫離世之後,他蹦跶得更歡了。”
楊夫人氣憤極了,現在都是民國了,竟然還有人如此愚昧!
她曾經說過會讓女兒招婿,可依然不能讓他們滿意。
楊夫人以前覺得自己是個厲害的,能夠鎮住所有場面,如今才知道大家當時不過是給她丈夫面子罷了。
她的丈夫看似躲在她身後,凡事讓她唱黑臉,可大家都看出來她丈夫是什麽态度,不敢不當一回事。
彼此之間一直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可當她丈夫離世,這種平衡就被打破了,她們母子的處境就變得艱難起來。
在大上海不像在鄉下,不會那麽容易被人奪走財産,可若是天天有人上門,也不厭其擾。
他們還占了個孝字,很多人還不會覺得他們不講道理,覺得找個繼子傳宗接代天經地義。
而警察局更是不敢招惹,他們吸血屬性不比這群人好多少,一旦沾上恐怕更難擺脫。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了我的丈夫,只有我的丈夫死了,他才能吃‘絕戶’!”
楊夫人惡狠狠道,從前沒有多想,現在才發覺有那麽多不對勁的地方。
“呵,難怪他這麽積極要過繼,都是他早就盤算好的!之前他就曾使壞,讓他老婆的妹妹勾引我丈夫,要不是我丈夫不是個好色的,就被他得逞了。”
楊夫人心髒跳得非常快,呼吸都有些急促和艱難起來。
“他早就對我們不滿,我們一直不肯借錢給他,讓他心生怨怼,所以才下此毒手!對了,他之前就跟村裏的赤腳醫生學過幾天,他肯定懂針灸!”
齊銘挑了挑眉:“除了他,你覺得還有誰比較可疑?”
楊夫人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
“我們家那位是個老好人,對誰都很和善,這一點你可以問小宋。他沒有跟誰鬧過矛盾,生意上也是以和為貴。”
宋飛揚的面色明顯有些不自然,稍縱即逝,附和道:
“嫂子說得對,楊哥很講義氣。他當年中了頭彩,也沒有忘了我們幾個兄弟,一直帶着我們發財,才讓我們有了今天。”
“那張子明是怎麽一回事?”
齊銘的目光毫不掩飾地盯着宋飛揚,好似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麽似的。
原本站着的宋飛揚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
“這件事是我們幾個人終生的遺憾,如果當初我們再仔細一點,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宋飛揚一臉痛苦,臉埋在雙手中。
楊夫人也深深嘆了一口氣,“我丈夫也一直不敢提這件事,但是我知道他內心肯定很自責。”
“當年發生了什麽事?”
“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吧,我是當事人,我記得非常清楚。”
宋飛揚放下雙手,面露痛苦。
“當年我們一起在一家商行裏工作,張子明是新進的員工,當時他還在讀大學,來商行上班是為了賺取學費。
他一來大家就非常的喜歡,他為人上進,性格也非常的好看,完全沒有大學生的傲氣。讓他做什麽,他都會認真負責,很珍惜這份工作。
有一次,我們完成了一個大單子,大家很高興一起去慶祝。那天大家太開心了,也就喝得有點多。我們不知道張子明酒量這麽不行,當時散場的時候,大家看他還挺清醒,就沒管他各自回家。
沒想到第二天,竟然傳來消息,他凍死在街頭!那年上海的冬天特別地冷,當時還下着雪,那幾天街頭凍死了不少流浪漢和小孩。”
宋飛揚回憶時,痛苦不已。
“我們明明當時也察覺到不對勁,可偏偏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去管他。如果我們那時候多分一點神去關心他,就不會鬧出這樣的事。
他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又是個大學生,前途無量。我們真的,真的太後悔了。如果不是我們慫恿他去喝酒,散了之後還不去管他,他就不會這樣走了。”
宋飛揚忍不住哭了起來,低低的嗚鳴聲砸在心上,令人感受到他的悲傷和懊惱。
楊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這件事給我丈夫帶來很大陰影,完全不能在他面前提這件事。有段時間他都禁酒了,後來為了應酬才繼續開始喝的。”
“當時一起喝酒的人除了宋先生和楊先生,還有兩位?而且他們都已經死了?”
宋飛揚目光閃了閃,“是,我們被人盯上了,一定是他回來報仇了。”
“張子明還有家人嗎?”
宋飛揚搖了搖頭:“沒有了,他是家中獨子,父母在他離開之後,沒多久也沒了。對了,還有個姐姐,不過早就已經出嫁了,他死的時候都沒有回來。”
白向墨聞言忍不住嘀咕:“這是哪門子的獨子。”
“他平常跟誰走得比較近?”
“他沒有說過,他不是上海人,來我們商行的時候,到上海也才半年。他平常也沒有提起學校裏的事,他下葬的時候,也有同學來了,可是并沒有感受到他跟誰的關系特別好。”
白向墨問:“另外兩個人的死有查過嗎?是否存在疑點?”
“看着好像并沒有什麽問題,盧航現在做海鮮生意,他凍死的冰庫就是他自己的。根據現場勘查,警察認為他是喝醉了,所以誤入了冰庫。
蔣成文落水身亡,也沒有查到什麽,大家都以為是意外。要不是我接到那張紙片,我也不會懷疑他們是死于非命。”
“他們兩個人收到過這類的紙片嗎?”
“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這些年其實已經不怎麽聯系了。其實我跟楊哥也不像以前一樣經常在一起,大家心裏有根刺,見到彼此就想起張子明,那是我們一生的傷疤。
我們收到警告之後才開始聯系彼此,結果發現盧航和蔣成文竟然都沒了,死得還那麽蹊跷。”
宋飛揚得知楊睿也死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躲在家裏瑟瑟發抖好幾天,不敢出門,生怕自己也會被害死。
可他在楊睿下葬的那天,還是鼓起勇氣沖了過來。
“我不信是鬼索魂,一定是有人在故弄玄虛!所以我要制止楊哥下葬,只有查出真相,才能讓這噩夢過去。”
白向墨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那天他也在現場,恐怕就信了他的話。
不過宋飛揚在極度恐懼中,還能找回一絲理智,認為背後有人搞鬼,想要徹查死因,也很是不容易了。
宋飛揚說完這話,還不忘加一句,“我不允許誰利用張子明的名義胡作非為,他已經很不幸了。”
楊夫人忍不住紅了眼,“小宋,你是個善良的人。”
“嫂子,一定是有人故意想借這件事渾水摸魚,如果不揪出幕後真兇,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還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
楊夫人由衷感激道:“小宋,多虧了你,否則的話我們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害死你楊哥。這個人實在是太歹毒了,他用這樣的方式殺人,肯定是早就謀算好的!”
楊夫人臉色沉了下去,目光銳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我們孤兒寡母就算是把所有錢都散了,也不會讓他們拿到一分一毫!”
楊夫人現在非常肯定兇手就是楊剛,只有他的關系和自己丈夫最親,膝下又有八個孩子,兒子就有六個。
楊睿死後,楊剛就是最适合過繼兒子的人選之一。
要不是盯着他們家的族人有很多,她又在暗中布置,煽風點火,現在恐怕已經被他得逞了。
她望向齊銘,“齊先生,這件事已經查清楚了……”
齊銘卻沒有理會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宋飛揚,道:
“張子明死的那天,也是呂宋票公布獲獎名單的時間,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文章屍檢鑒定部分來源于《法醫學雜志》08年8月第24卷,案例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不是謀殺,而是非法行醫誤傷致死。大家去針灸的時候,一定要去正規醫院啊。
另,現在JJ好容易删評論啊= =。。。
再次聲明,我不會删評論的,除非是很直接的人生攻擊(目前并沒發現,大家都是小可愛),如果發現自己評論不見了,都是JJ删的,現在管理很嚴,大家謹慎用詞ORZ
感謝在2021-08-23 20:40:35~2021-08-24 11:32: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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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33477412 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3477412 4個;森樂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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