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潛伏

第88章 潛伏

白喜兒聽得直想撲過去撓人, 被白向墨給攔了下來。

“你們看過病歷了嗎?”

趙富貴冷哼,“這惡毒的死丫頭早就跟大夫串通好的,傻子才信上面說的話。”

“這種話可不能胡說, 這對大夫的名譽會造成極大影響。如果不屬實就是誣蔑, 只要他們提出訴訟,在牢裏待五年都是輕的。”

原本盛怒的四人聞言頓時臉色一僵, 面帶懼色。

王金花心中有些害怕, 卻依然不肯服輸:

“你別吓唬我們, 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和這個死丫頭是一夥的, 怕是她哪裏勾搭來的, 故意在這當攪屎棍呢。”

“你們胡說八道什麽!”白喜兒再也忍不住了, “我要去法院告你們!”

王金花也來勁了, 覺得自己猜對了, “去啊,真當我們拍了你們了!”

“既然如此, 那我現在就去請律師。趙曉明曾經在安心醫院就診過,安心醫院是華興集團旗下醫院, 我身為華興員工, 必須要維護集團名下醫院名譽。”

白向墨走到一旁,拿起牆上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王金花及其他幾人都愣住了, 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 白向墨已經挂了電話。

“你,你少吓唬我們。別以為在這假模假式的, 我們就怕了。”王金花說話明顯沒有之前有底氣, “這件事我們占理, 就算告我們也不怕的!”

白向墨不欲再辯解,輕輕一笑,“希望你們在法院也能理直氣壯。”

王金花還罷了,趙富貴和趙富強背後直冒冷汗。

Advertisement

他們很清楚地知道華興在上海灘的勢力,而且這家公司特別較真,若說真要告那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華興是出了名的護短,若是敢招惹且不是占理的一方,絕對會被扒掉一層皮。

眼前的年輕人一身氣派,只怕在華興的職位不低。

招惹一個人不打緊,招惹華興那可就要了命了。

趙富貴連忙揚起讨好的笑容,對着白向墨點頭哈腰。

“先生,我們剛才有眼不識泰山,家裏女人沒見過世面就喜歡嘴賤胡咧咧,還請先生莫要當一回事。”

說着,竟是揚起手直接扇了王金花一巴掌,怒斥道:

“你以為這是你那些狐朋狗友,什麽狗話都往外噴,還不快點給這位先生道歉。”

王金花直接被打懵了,可看到丈夫盛怒的樣子,只能一邊扇自己的臉一邊道歉。

“先生,我掌嘴,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剛才都是太傷心難過才說了渾話。”

“對,對,那麽好的孩子就這樣突然沒了,我們也是心急。”趙富貴連忙找補。

白向墨态度強硬,“有話一會請跟律師談。”

趙富貴幾人急得臉上直冒冷汗,一直想要跟白向墨套近乎。

白向墨并不理會,而是去迎進屋好一會的林宛如。

林宛如自從擁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打交道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整個人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更加地端莊大氣,溫婉的同時又透着令人放心去信賴和依靠的韌勁。

她本就是世家出身,此時更具有富貴人家出身才有的貴氣。

有了剛才白向墨的震懾,現在再看林宛如,趙富貴幾人更不敢輕視。

林宛如主持葬禮,他們都不敢多說什麽。

一直沒有什麽反應的趙曉寧,被林宛如柔聲細語地安慰時,徹底崩潰了,哭得嘶聲裂肺極為凄慘。

趙富貴幾人撇撇嘴,并不以為然,明顯對這個侄女并不喜歡。

白向墨并不了解趙家的事,不過看這幾位趁着趙曉寧父親沒回來就在這大鬧,就知道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他們的穿着打扮,明顯就是普通的小市民,與趙曉寧頗為富裕的家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依照目前掌握的消息,白向墨推斷這是看趙曉明沒了,想要來吃絕戶。

知道趙曉寧是個厲害的,還想把害死趙曉明的罪名安在趙曉寧身上,所以才會這麽激動。

律師到場之後,趙富貴幾人更加安靜了,不敢對趙曉寧再做些什麽。

他們覺得占不了什麽便宜,直接離開了趙曉寧家,根本不管一個半大孩子能不能操持整個葬禮。

雖說這裏有林宛如,可作為死者的叔叔伯伯嬸嬸,未免太過涼薄。

白向墨看趙曉寧痛苦的樣子,此時也不好提出對趙曉寧進行屍檢,他看這邊自己幫不上什麽忙,就去找了那幾位曾給趙曉寧看過病的大夫。

“他是驚厥引發的高熱,并且伴随着失眠、喪失胃口,使得身體虛弱直至衰敗。”

白向墨皺眉,“也就是說,他遇到了令他害怕的事,心理影響了生理?”

醫生點了點頭,“我是從患者表現推斷出來的,患者對我極為排斥,根本不讓人靠近。一旦靠近,他的反應會非常的強烈,更不宜于他的病情。所以沒法做仔細檢查,因此也無法給出準确答案。”

大夫給的診斷結果都差不多,都認為他是受到了驚吓。

由于患者的抵觸,甚至出現了攻擊性行為,他們也不能下結論,更不知道患者身上發生了什麽。

“我當時就讓她姐姐趕緊把家裏的大人叫來,她只是個小孩子,這種情況下難以照顧好更小的孩子。可她的家長實在是不像話,孩子都這個樣子了,還一點都不着急。”醫生憤憤不平道。

“你聯系過趙曉明的父親?”

“那孩子當時情況很糟糕,所以我就讓她姐姐去拍電報給他們的父親,不行也可以叫其他長輩。結果人都死了,也沒見長輩影子。”

趙曉寧雖然是個好姐姐,可她的年齡太小了,現在也不過才十三四歲,再成熟也是有限度的。

孩子恐懼的時候,象征着強大的成人更能給他安全感,趙曉寧瘦弱的肩膀還難以承擔。

趙曉寧的父親是為了這個家奔波,可現在孩子沒了,再努力也無法挽回了。

“趙曉寧有透露過什麽嗎?”白向墨問。

醫生搖了搖頭,“我讓她去學校裏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負他趙曉明,他恐懼上學,畏懼別人,很可能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可她去了學校,并沒有調查出什麽。

原本趙曉明在家休養,情況已經開始有好轉,可他不知道哪裏聽說和在學校和他關系很不錯的一位女同學落水沒了,病情變得更加糟糕了。”

“落水沒了?怎麽沒的?”

“他姐姐去打聽了,說是小姑娘跑到河邊去玩,不小心掉水裏淹死了。這件事給趙曉明帶來極大的刺激,原本只是身體比較弱,容易受到驚吓。

他在家裏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其實已經有所好轉。可自從知道自己的同學落水淹死了,情況一下子變得特別糟糕,前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人就沒了。”

“趙曉寧一直都待在家裏,他是從哪裏知道的?”

“不清楚。”醫生也很納悶,“一開始他突然病情加重,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後來還是他姐姐在他睡夢嚷出的夢話裏得知了原因。”

趙曉寧也問了家中的傭人,她們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更別提跟趙曉寧說了。

“趙曉明身上有傷嗎?”

“應該是沒有的,他包裹得很嚴實,也不讓姐姐查看。至少表面上看,沒有看到傷痕。”

白向墨離開醫院,更确定趙曉明遇到了什麽事,令他十分恐懼,連最親近的人都不敢說出來。

趙曉明所就讀的學校是上海非常着名的貴族學校,屬于全封閉寄宿式的,一個月只能回家一次。

學校管理很嚴格,白向墨進都進不去,別說去調查,只能先回家。

晚上,齊銘回到家,白向墨跟他提起了這件事。

“我覺得趙曉明在學校肯定出了事,那個小女孩的死我懷疑也有蹊跷,有必要進入學校去調查。”

齊銘聞言也點了點頭,“聽起來确實不對勁,曉明只是長得秀氣,并不是膽小的孩子。要不是遇到了什麽事,不會有這樣大的反應。”

趙曉寧一個小姑娘去學校找說法,根本不會引起重視,更別提能調查出什麽。

如果證明趙曉明在學校裏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導致了他受到極大刺激,最終因為恐懼而死亡。

這所學校的名聲也徹底完了,校董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我們這樣進去調查肯定不行,學校一定會包庇的。”齊銘道。

白向墨也明白這一點,哪怕有華興作為靠山,也是不能硬來的。

這樣一所貴族學校,背後的勢力絕對不弱,多半還有洋人作為靠山。

現在的上海灘,華人在自家地盤話語權遠遠沒有那些洋人大。

“你有什麽辦法嗎?”

“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白向墨直接送給他一拳,“這種時候要嚴肅。”

“我跟一位校董關系不錯,看能不能安排我們的人進去,再進行暗中調查。”

“安排我進去吧。”白向墨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想要接觸學生,最好就是去做老師。”

齊銘手底下确實有不少人,可能幹這種事的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

就算混進去也就能當學校勤雜工,難以接觸那群孩子。

貴族學校裏的歧視鏈是比較嚴重的,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不屑與底層人接觸。

“不行。”齊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雖說不知道是什麽事,可卧底調查終究是有危險的。

“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

齊銘依然不肯,可看白向墨一臉期待的樣子又不好直接拒絕,道:“這事我得再想想。”

第二天一大早,白喜兒從趙家回來了。

“小姑,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這段時間都在趙家那邊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白喜兒道:“曉寧想委托你們幫她調查曉明的真正死因。他并不是簡單地生病,肯定是學校裏發生了什麽事才導致的。”

趙曉寧現在還要守靈,電話裏又怕說不清楚,所以白喜兒主動跑這一趟。

“石頭,齊先生,你們能不能幫幫她?她願意出高價。曉明就這樣沒了,實在是太蹊跷了。”

白向墨望向齊銘,齊銘點點頭:“她不說我們也會查的,曉明也是我們的弟弟。”

白喜兒頓時紅了眼,“謝謝,我代表曉寧謝謝你們。”

“小姑,你那幾件換洗的衣服,就過去陪陪曉寧吧。她現在肯定不好受,你在身邊會好一些,學校那邊我會幫你請假。”

白喜兒也是這麽想的,趙曉寧現在情況特別糟糕,她可不想再出什麽事。

“小姑,趙曉寧的爸爸還沒有回來嗎?”

白喜兒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他原本已經趕回來了,可半路上說是貨出了點問題,他又回去了。哎,估計至少要晚上一兩天吧。”

白向墨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還好有他們在,否則趙曉寧本來精神狀态就不好,再加上叔叔伯伯嬸嬸們的咒罵,恐怕也會扛不下去。

自從被律師警告之後,那四個人就再也沒有出現。

不過他們還是會派自己的孩子過來看看,也确實只是看看而已,沒有調皮搗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希望趙曉寧跟他的父親說一聲,我需要對趙曉明進行驗屍,看他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趙曉寧還太小,沒有決定的權利。

而且如果她這麽做了,肯定會被罵的。

白向墨還是希望這個‘惡人’由他們的父親擔任,而不是明明有父親卻還得讓一個小女孩扛起這一切。

“我已經跟她提過,她可以接受屍檢。”

趙曉明入殓的時候,身體表面已經看不出什麽,不過若是受到傷害,還是有可能通過屍檢發現一些線索。

齊銘最終同意白向墨潛入貴族學校,他被安排成了教授小學自然課的老師。

這所學校說的都是英文,外國老師特別地多,這也是這所學校的賣點之一。

在如今,不少人都覺得洋人的東西更加厲害,洋人老師居多的學校也就會是個好學校。

這所學校确實建得非常漂亮,全部都是白色的歐式建築,配上西方式的園林,好似在城堡花園中上學一般。

白向墨并沒有教授趙曉明那個班級,因為若是特意指定班級,一開始就會被人懷疑。

包括那位校董,都不知道白向墨進到學校具體是來幹什麽的,他只安排人進去,其他一概不問,齊銘也一概不答。

白向墨還改了名字,用的是非常爛大街的英文名傑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白向墨剛進去的時候,他依照齊銘的叮囑,并不急着進行調查,而是先跟同事們打好關系。

白向墨很快認識了一個熱心的體育老師,兩人的課程都是比較輕松的,又不是班主任不用管什麽事,學校安排的宿舍又是挨着的,所以關系很快就熱絡起來。

“學校管理得很嚴格。”白向墨上了幾天的班,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體育老師深以為然,“我們學校教導孩子還是很有一套的,利用嚴格的制度進行管理。只要送進來的,不管多熊,最後都成了父母的乖寶寶。”

“我平時上課,也沒有覺得厲害在哪裏啊?好像跟別的學校差不多。”

“你只管上課當然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學校是全封閉住宿式,教導學生要比普通學校方便得多。你知道黑室嗎?”

“黑室?這是什麽?”

“黑室就是黑室懲罰,如果有學生不聽話,就把他們關進去,一天不聽話,關兩天,兩天不聽話關三天,直到妥協為止。”

一群熊孩子精力無限,可在這所學校裏,大家都消停很多,否則會受到黑室懲罰。

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在黑暗的狹小房間裏,很容易讓人産生恐懼感。

尤其對于孩子們來說,簡直是難以抹去的童年陰影。

白向墨皺起眉頭,這樣的教育方式極為殘暴冷酷,很容易影響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哪怕是成人,被這樣地對待也很容易精神崩潰。

在後世這種懲罰多是一些戒網學校裏會發生的,很多被送進去的人出來之後,精神完全崩潰了,沒事的人都變得有事了。

“黑室經常有孩子被抓進去嗎?”齊銘跟一位體育老師問道。

“幾乎天天都有,受過責罰的孩子很快就會聽話。而且不會在身上留下痕跡,避免很多麻煩。”

“看來這種教育方法非常有效。”

體育老師很是贊同,“可不是嗎,要是慢悠悠地教人道理,他們是絕對不會聽的,這麽大的孩子,就需要嚴格教育才能壓住他們身上的猴氣。”

“可這樣做不會對學生造成心理迫害嗎?”

“哎喲,哪裏有這麽多講究,我們誰不是從小被爸媽拿着竹條子揍過?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體育老師很不以為然,“你看咱們學校的優秀學生那麽多,說明這樣子做有效。”

“學校有沒有發生過過度懲罰,導致的意外?”

體育老師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許久才開口道:

“能有什麽意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學校可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都是有頭有臉人物的孩子在這裏,要是真出了事,這群人不得把我們給啃了不可。”

體育老師說着停了下來,斜着眼看白向墨。

“你為什麽會問這些?”

白向墨沒有半點心虛,笑道:“我有朋友孩子已經快到上學的年紀了,現在正在挑學校,委托我多了解了解。那朋友家裏就這麽一個孩子,非常的疼愛,生怕有什麽閃失。”

“原來如此。”體育老師收回目光,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道:“你朋友家境怎麽樣?”

“很不錯,他家裏是有這個的。”白向墨用手做了一個槍的造型。

體育老師點點頭道:“那你可以把孩子送到這裏來,他在這裏會感到非常的舒适。”

“你這是什麽意思?能送到這裏來的家境都不錯啊。”

體育老師笑道:“那是對比外頭的普通老百姓,可在這學校就是有高低的。如果家境只是一般,很容易被欺負。”

“學校不管嗎?不是說管理很嚴格嗎?”

“嗨,這并不沖突。”體育老師覺得白向墨有些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很多時候大家就當沒看見。不過如果被欺負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老師肯定不能讓霸淩的事發生,否則老子就要過來找茬了。”

白向墨對這所學校沒有了一絲好感,原以為是上輩子那種戒網學校,現在看來并沒有那麽簡單,更多是弱肉強食,情況要殘酷得多。

表面上雖然能維持平和,實際上問題非常的多。

白向墨想到趙曉明這樣小的一個孩子在擁有這種校風的學校學習,他感到無比地同情。

趙家雖然确實還算不錯,可對比這裏很多人的背景,那根本不夠看的。

白向墨非常關注趙曉明所在班級的人,他們上體育課的時候,他沒課就會過來瞧瞧。

這所學校是男女混合學校,尤其是小學階段,都是男女混合在一個班裏上課的。

一個班的人數很少,只有二十個人,一下子走了兩個,此時只有十八個人。

白向墨很快發現這個班,是有一位淩駕于衆人之上的老大。

那個小男孩一看就特別的拽,脾氣也不好,經常罵罵咧咧,動不動就要出手打架。

可大家都圍着他轉,非常地讨好。

同時還有兩個人明顯是班裏的底層,他們經常被指派去做事,還經常被罵。

白向墨看到體育老師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

“謝了。”體育老師一飲就是大半瓶。

白向墨指着那個在破口大罵的男孩道:“那個最拽的小男孩是誰?在學校裏也這麽嚣張,打架罵人也沒人管嗎?”

“那一位家裏是有槍的,勢力還大得很。”

“他這個樣子,家長不會質疑學校的教導嗎?”

體育老師笑了起來,“你啊,也太過正直了吧。規矩是講給窮人聽的,有權有勢的人制定規則,誰敢說這樣就是違規的行為?而且這證明了他小小年紀就有領導力,還有極好的身手,家裏人聽了只會誇。”

“這種人家出身,厲害點總比窩囊要來得好吧?”

白向墨不置可否,“他平常還會欺負其他同學嗎?”

“這小子機靈着呢,雖然喜歡耍威風和罵人,可也知道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之前有個小孩被欺負得更厲害,那個孩子沒了,就換成這兩位了。”

白向墨立馬來了精神,知道這說的肯定是趙曉明。

“沒了?怎麽沒的?不會是被這個學生給打了吧?”

“那倒不是,那個孩子是病死的。不過,說是欺負,其實這孩子對那死了的孩子也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天啊,每天都為想名字頭禿= =,大家要是有興趣,就在留言裏起各種接地氣的名字ORZ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