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老師

第89章 老師

這所貴族學校費用這麽高昂, 還讓那麽多人向往,校風亦是不至于一塌糊塗,只剩下恃強淩弱。

若是鬧得太過分, 學校也會進行适當幹預。

畢竟, 能進來的人家再差也不是普通老百姓那樣完全沒有話語權的,若是鬧出事來, 影響學校榮譽。

因此學校是有霸淩的存在, 可也在能接受範圍之內。

有些家長并不是不知道孩子在學校是什麽樣子, 會面臨什麽。

可那些能夠霸淩其他人的孩子父母都身居高位,他們平常也是需要去巴結和讨好的。

把孩子送到這裏, 除了看重師資等, 也是為了給孩子鋪路, 讓他們認識更多有能耐的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這是欺負還是沒欺負?”白向墨問道。

“孩子嘛, 能有多大壞心, 大多都只是調皮了一點。司隋元,也就是那個男孩。”體育老師指着操場上正跑得歡的男孩說。

“他平時确實霸道喜歡欺負人, 把別人都當作自己小弟,不過也很罩着他們。之前那個病逝的男孩叫趙曉明, 被他欺負最厲害, 可有什麽好東西,也最喜歡分給他。要是其他人想要欺負趙曉明了,司隋元也會罩着他。”

準确說應該是打賞, 體育老師美化了這個行為。

如果自尊心強的人估計會很受不了被這樣對待, 如果一開始就打算巴結的,興許就沒有那麽氣憤。

“前幾天司隋元聽說趙曉明病逝了, 還想翻牆去探望, 被抓了回來。現在放出來了, 學校還專門讓人盯緊他。”

體育老師用下巴指了指一個方向,白向墨看到一個教工正在柱子後面,視線一直落在司隋元身上。

白向墨恍然大悟,難怪他剛才看到司隋元時不時就往那個方向看,恐怕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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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如同體育老師所說,司隋元雖然會欺負人,卻也不至于把人給得罪狠了。

不過這也只是一面之詞,且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同,不能因此判斷司隋元和趙曉明的病情無關。

白向墨在暗中繼續觀察司隋元,發現他确實是個脾氣暴躁,特別喜歡惹是生非。

面對高年級的挑釁也不帶怕的,看不順眼直接猛地就撲上去,先揍對方一拳,後面就算被打也賺了。

他哪怕被打慘了也不哭不鬧,只覺得自己本事還不夠,還跟人約下次再戰。

白向墨觀察的這幾天,司隋元就沒有哪一天不在打架的。

他喜歡欺負人也是真,他就跟個大爺一樣,連作業都讓人幫着做。

稍不順心,就直接踢對方一腳。

不過白向墨觀察到,他對‘小弟們’動手,和跟人打架的發狠還是不一樣的,一般踢的也是屁股,不會朝着人臉上身上揍。

這家夥是真的皮,經常跟盯着他的老師玩貓捉老鼠,有時候把盯梢的教工耍得團團轉。

不過學校就那麽大點,學校防護更是軍事級別的,他根本逃不出去。

每次被捉回來,他不僅沒氣餒,還越挫越勇,被找到的時間越拉越長。

“上面的電網通着電,你想要被電死,就爬過去吧。”

白向墨慢悠悠的從樹後面走出來,對想要翻牆的司隋元道。

司隋元轉過身,上下打量他,表情十分嚴肅。

“你為什麽一直盯着我?”

白向墨并不意外自己被他發現,笑道:“盯着你不是正常的嗎?”

“你是個老師,還是新老師,學校不會安排你盯着我的。”司隋元眯着眼道,“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盯着我,想要對我做什麽?!”

司隋元先發制人,白向墨卻不會被這麽個小屁孩吓到。

“你要出去做什麽?”

“關你什麽事。”

“你要是被電死,我身為學校老師也會受到影響。”

司隋元嗤了一聲,自信滿滿道:“你少哄我了,電網現在根本沒有通電。”

“上面的荊棘也足夠你受的。”

“哼,小爺自有辦法。”

“你拼命出去是為了祭奠趙曉明嗎?”

司隋元驚訝,“你怎麽知道?”

很快又反應過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之前被抓了好幾回,他并沒有掩飾這一點。

只不過他出不去,他跟其他孩子不一樣,家裏不在這邊,平常大家放假他也不能出學校。

雖然也有專門的人在上海照顧他,可都是過來探望他,而不是放他出去。

“是又怎麽樣,他是我小弟,他出了事,我這個做大哥的必須得去看看。”

“你知道他生了什麽病嗎?”

司隋元搖了搖頭,望向白向墨的眼神充滿了探究。

“簡單來說,他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導致精神崩潰,身體也随之衰敗而死。”

“這怎麽可能?!”司隋元不可置信。

“事實确實如此。”白向墨緊緊地盯着他,“他是在學校受到了刺激,很可能是被人暴力對待導致的精神崩潰。”

司隋元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頓時嚷了起來:“你覺得是我?!”

“難道不是?”

“怎麽可能!他是我小弟,我罩着還來不及呢。”

白向墨笑着看他,司隋元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讓他幫我做做作業什麽的。”

“你沒有打過他?”

“我,我那能叫打吧,頂多是用身體教他怎麽做事。我要是真動手,他早就不用來上課了。”

“對你來說不算什麽,對他來說未必。”

司隋元頓時怒了,“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誣蔑我!”

說着還要撲過來打人,白向墨這幾天早就觀察到他的路數,且他一直跟齊銘學拳法,整個人敏捷許多,面對的又是個半大孩子,輕松地就躲過去了。

“趙曉明是我的弟弟。”

聽到這話,司隋元停止了繼續進攻。

“我怎麽不知道他有個哥哥?”司隋元上下打量着他,一臉懷疑。

“他第一次去游樂場,就是我帶着去的。”

“你是石頭哥哥?”

白向墨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

白喜兒一直叫他石頭,所以趙曉寧和趙曉明也跟着一起叫。

“他跟我提起過,還說你特別厲害,能通過屍體知道他們生前發生的事。”

司隋元看向白向墨的眼神完全不同了,透着探究和好奇。

白向墨聞言,更覺得司隋元并不像是造成趙曉明精神崩潰的人。

如果只是一味地欺壓,趙曉明不會跟他提起這些。

“你知道他在學校發生了什麽事嗎?”

司隋元搖了搖頭,“我之前就覺得他變得有些怪怪的,那段時間我家裏人來上海,我就沒在學校裏。等我回來的時候,總覺得他哪裏不對勁。”

司隋元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所以也沒有特別地在意。

只是覺得趙曉明越來越不愛說話,還經常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後來我才知道他之前因為打架被關進了黑室裏,出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很多學生進去之後都這樣,大家提起來就特別的害怕。”

司隋元說到這裏就很是生氣,“都是因為我不在,別班的人就以為沒人罩着了,就敢欺負我們班的人。”

他後來直接打回去了,也算給被打的人報了仇。

這件事白向墨也調查到了,幾個孩子打架的起因也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曉明也是倒黴,他就是個勸架的,結果被攪和進去不說,還因為背景最小被當作這次打架的典型給殺雞儆猴了。

“你跟你們班的梁靜姝熟悉嗎?”

“她是女人,我不跟女人玩。不過我知道她是跟趙曉明一樣是個好學生,他們關系還挺好的。”

“她在落水之前,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這我哪裏知道,你為什麽提起她?”司隋元撓了撓頭:“啊!你是過來調查趙曉明的死因的!梁靜姝的死是不是也不簡單?”

司隋元頓時來勁了,雙眸亮晶晶的,自告奮勇道:“我能幫你的忙!”

白向墨猶豫了一會,可想到他這邊恐怕很難有進展,便是道:

“這件事需要保密,你脾氣這麽急,要是說漏了嘴,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我絕對有能力勝任!”

白向墨看了他幾眼,最終為難地點了點頭,

“那你幫我去調查梁靜姝落水之前是否有什麽變化,但是不能驚動到大家,也不能讓人看出你對她的死有興趣。”

司隋元壓下心中的激動,鄭重地應了下來。

依然稚嫩的臉透着興奮,整個人都生動起來。

這個樣子跟當初的孟明銳特別地像,都對未知充滿了好奇。

尤其這種工作還帶着一點危險性,還必須帶着腦子去做,對于小男孩來說更加地刺激和新鮮了。

白向墨收攏了司隋元,自己另一頭也在接近教授趙曉明班的老師們,想要從他們嘴裏探聽一些情況。

畢竟他也不能完全指望一個屁大的小學生,他沒有将自己暴露出來,那都是很厲害了。

不過這些老師明顯比體育老師要謹慎得多,并沒有透露出太多的信息,對已故的兩個學生都不太想提起。

他們中有一半都是洋人,在學校裏地位高于華人教師,他們有自己的圈子,更是難以接近。

但是還是讓白向墨查到了一些東西,和趙曉明一樣,梁靜姝的成績原本也非常好,可這學期明顯下滑。

司隋元那邊也沒有人讓白向墨失望,不僅沒有暴露自己的目的,還真調查出點東西。

“梁靜姝在女生中性格也屬于安靜的,不怎麽喜歡說話。所以她是不是有變化,表面上也不好看出來。不過她同寝室的女生們說,她晚上經常做噩夢尖叫,有時候在澡堂洗澡能洗好久,每次澡堂關門了才回來。”

這樣的情況并沒有延續多久,梁靜姝回家時就落水沒了。

其實原本大家也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可特意去回憶,就覺得好似确實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班還有其他同學有明顯變化的嗎?”

司隋元搖了搖頭,“感覺都挺正常的,別的班我也在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白向墨驚訝,他并沒有吩咐司隋元去查別的班。

司隋元感受到他的目光,挺起小胸脯道:

“我做事你放心,必須周全!我爹說了,行軍打仗不能只看自己一畝三分地,還要對周邊形勢做分析。”

白向墨笑了起來,對他豎起大拇指,“有大将之風。”

司隋元更是得意,自信心爆棚,立誓一定要查清楚整件事。

這是他占領的第一塊地盤,出了事他必須得解決,否則以後就沒法立威信了。

“趙曉明和梁靜姝跟哪個老師走得比較近嗎?”

司隋元一聽就瞪圓了眼,很清楚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他雖然年紀小,可從小家裏就沒有把他當孩子看,什麽都跟他說,也不管葷的素的。

他眼珠子一轉,更是興奮了。

對于他來說老師象征着權威,如果能挑戰權威,并且拉下馬痛打,大家還稱好,這簡直牛逼大了。

司隋元認真地想了想,“他們兩個都是老師喜歡的學生,所以跟老師的關系都不錯。”

“平常私下經常有單獨接觸嗎?”

“有,班裏的各種作業和事務,都是交代她們去負責的。”

兩個孩子乖巧聽話學習成績又好,老師們也就喜歡指派他們去辦事。

這裏的孩子一個個都是被寵大的,很多孩子想要使喚并不容易。

比如司隋元,你讓他往東他偏偏就要往西,特別的桀骜不馴。

有些孩子直接被關進了黑室,司隋元這種擁有大背景的,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就算關進黑室,很快也會被放出來,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當然,若是太過了頭,學校為維護威信,會将那些孩子退學處理。

他們不愁生源,校董們也都是豪門世家出身,又或者是洋人,會給一些有權有勢的人面子,卻也不是毫無底線。

白向墨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各個任課老師,尤其是這學期新派來的老師,目前還暫時沒有眉目。

與普通學校不同,這所貴族學校除了教授基礎學習知識以外,還會教授各種才藝、體育、禮儀等課程。

所以哪怕是小學生,課業也非常的繁重。

每個孩子都必須要學至少三門特長課程,文藝類、體育類還有類似茶道等禮儀類的課程,還得至少學習兩門以上的外語。

每個學生因為各自的選擇不同而導致課程不同,彼此交叉也就更多了。

不過根據白向墨的調查,并沒有符合要求的老師。

趙曉明這邊延續了之前的選擇,這學期并沒有接觸新的老師,梁靜姝那邊倒是有一個。

“你認識約爾遜先生嗎?”

“那是誰?”司隋元完全沒有聽說過。

“他是負責學校合唱團的老師,還在中學部教授音樂。”

“完全沒有接觸過,我唱歌我娘都想打我。”

白向墨忍不住笑了起來,眼前這小家夥倒是很坦誠。

“他有問題?”

“還在調查中,他是梁靜姝這學期唯一的新老師,上學期梁靜姝應該沒有什麽異常吧?”

司隋元眼睛頓時一亮:“對,那些女生說之前梁靜姝并沒有這樣,否則早就讓老師換宿舍了。可是這個約爾遜,他跟趙曉明八竿子打不着啊。”

白向墨發現這孩子比孟明銳聰明多了,很會舉一反三,小小年紀只要稍稍一提,很快就想明白了。

“所以只是查一查。”

司隋元拍拍胸脯,“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有個姐姐就在中學部。”

小學部和中學部是分開的,大多數時候彼此都沒有什麽交集,避免大孩子欺負小孩子。

中學部的外教更多,白向墨一個新老師想要過去調查,比小學部這邊更困難。

“務必小心,如果讓洋人知道這件事,不管原因是什麽,都會很麻煩。”

司隋元很是憤怒,“哼,這是我們華人的地盤!這群洋人反倒高人一等了。”

“所以你們要努力,才能改變這個現狀。”白向墨拍拍他的後背,“你若還是這樣混日子,只知道跟人打架,不知道學習進取,那麽就永遠打不過洋人。”

“誰說我打不過!再讓我長幾年,來一個我打一個!”

“用拳頭又能打幾個呢?人家一槍就把你給滅了,一個炮彈就把你給打了,你連人家的毛都沒有摸着人就嗝屁了。”

“我那時候也有槍!”

“那些槍是哪裏來的?都是洋人們造的,人家想不賣就不賣了,你爹平常想要購買武器,有錢就能輕松弄到嗎?我們的技術要是跟不上,就會被人卡脖子。技術又是怎麽來的?那都是學問。”

司隋元依然不服氣,“那些會有專門的人負責,我只要會打仗就行!”

“那也得學!否則你爹娘何必把你送這裏來?還沒學會走路,就想着跑了。”

“我爹大字不識幾個,不也打下了那麽一大片江山嗎。”司隋元撇撇嘴道。

“你爹确實厲害,可你爹這麽厲害的人,現在也想招募從軍校畢業的高材生,你覺得這是為什麽?”

司隋元這下不說話了。

沒過多久,司隋元那邊很快得到了消息。

只不過司隋元的堂姐司芳芳要求和白向墨見面說這件事,白向墨就找了校園一處草坪跟兩姐弟坐下。

司芳芳跟白喜兒差不多大,氣質張揚動作利落,一看就是從小被寵到大的女孩,家中是軍武人家。

她好奇地打量着白向墨,“你就是白向墨。”

“你認識我?”

“我看過報紙,還用你所說的碘熏法收集過指紋,很神奇有趣。”

這個實驗讓司芳芳對化學很感興趣,她已經想好考上大學之後就會去學習化學類的專業。

得知新來的那個長得很帥的白老師就是報紙上經常刊登的法醫,她對白向墨更是感興趣。

“你跟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報紙對白向墨這個人并沒有太多報道,大家并不知道這樣一個人是什麽樣的。

很多人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大家對法醫和傳統仵作都有很大的偏見。

這對姐弟對他只有好奇沒有畏懼或者嫌惡,實屬難得。

白向墨笑道:“你覺得我是什麽樣子的?”

司芳芳完全不像現在的很多女孩子一樣,在陌生男性面前會比較內斂,她的性格利落幹脆,毫不掩飾道:

“我以為你長得跟鐘馗一樣,這樣才能震懾厲鬼,得知真相。就算長得不賴,也該是陰恻恻的。”

白向墨長相文氣溫和,眼神如若晨光一般,柔和的光暈輕輕地灑落身上。

整個人的氣質是正向的,并不像一些人見多了人世間的殘酷,變得冷漠或者偏激,依然擁抱陽光。

白向墨忍俊不禁,将話題拉回。

提起約爾遜,司芳芳的态度也變得嚴肅起來。

“約爾遜絕對有問題!”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約爾遜經常會叫幾位同學留下來進行額外輔導,梁靜姝就是其中一個。我去調查了其他被留下來進行額外輔導的同學,他們明顯有些不對勁。

合唱團之前還有兩個學生主動退了學,距離現在的時間都不遠,更早的我還在查。”

“你有退學學生的名單嗎?”

“有,他們都是上海本地人,我還去學生會那邊查了他們的家庭住址。”

司芳芳将記着兩位同學信息的紙條遞給白向墨,準備得非常充分。

白向墨看着紙條上的名字,“孫誠銘,何甜甜……孫誠銘是男生吧?”

“對,孫誠銘小學四年級,去年剛轉來的。他和家人都信教,從小就在唱詩班,來到我們學校就去了合唱團。”

白向墨将紙條收好,認真道:“這件事就到這裏,後面的由我們來辦,你們好好上課,不要再摻和。”

“為什麽!我還沒查出真相呢!趙曉明跟那個什麽約爾遜沒有關系。”

司隋元不樂意了,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司芳芳直接揪住他的耳朵,一向是個霸王的司隋元叫喚起來,“姐!你又來這一招,你不揪他,對付我幹嘛?難道我說得不對?”

“你剛才那叫做不知好歹。”司芳芳擰了一下就放了,“白先生是擔心我們有危險。”

司隋元更不服氣了,“我是那種怕危險的慫貨嗎?!趙曉明是我兄弟,梁靜姝是我同學,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給他們交代,否則以後弟兄們還哪裏會服我。”

司芳芳嫌棄不已,“讓你待着就待着,別鬧出事來,回頭還讓壞蛋給跑了。 ”

司隋元雖然還是不樂意,卻也沒有再說什麽,明顯對這個堂姐很是忌憚。

“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我作為老師,本就不應該把你們拉進來。誰也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麽,可從他們如此懼怕的樣子看,恐怕并不是什麽好事。傷害他們的很可能是成年人,我不希望你們有危險。”

司芳芳擺擺手:“白先生,你不用解釋,我們都能理解。”

司隋元想要跳出來反對,被司芳芳暴力按下去。

“我會管好這小子的,不過你那邊要是有什麽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白向墨點頭應下。

白向墨離開之後,兩姐弟還留在草坪上沒離開。

司隋元很是不高興地撅起了嘴,“姐,你胳膊肘往外拐!”

“我看你是傻。”

司隋元更不樂意了,“我怎麽傻了?難道你也害怕?”

“我怕個鬼啊我怕,我查過了,那些學生都有個共同特點。”

“什麽?”

“都是性格比較內向,膽子比較小的。”

“那又怎樣?”

司芳芳瞪了他一眼,“這還看不出來啊?說明如果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麽,欺負他們的人也是個欺軟怕硬的,這種人有什麽害怕的?”

“那我們不是更不應該放棄嗎!”

“你傻啊,腿長在自己身上,想要查就自己去查,憑什麽聽別人的話啊。”

司隋元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對啊!我憑什麽聽他的啊!”

司芳芳把他一把抓下來,按在地上坐下,“不過白先生的話也還是得聽一聽,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姐弟兩在草地上摩拳擦掌,他們早就在這個學校待得不耐煩了,不找點新樂子怎麽行。

“姐,那個約爾遜人高馬大的,保險起見,下次你讓陳秘書帶一把槍進來吧……”

“滾!”

白向墨回到辦公室就給齊銘打了個電話,将這件事告知。

“那兩姐弟是個不老實的,我擔心他們不會乖乖聽話的。”

齊銘笑道:“沒想到他們還挺能耐,還查了不少東西。”

“是啊,而且沒有透露一點風聲。所以我覺得他們更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善罷甘休,司隋元把趙曉明看成自己罩着的小弟了。自己能欺負,別人不能。”

白向墨曾後悔過,他的調查能力還是太差,如果是齊銘在這裏,絕對不止調查到這些。

只是他的身份敏感,不好進入學校,一來就會被人盯住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

白向墨對齊銘很是信任,他只要這麽說了,那就沒跑了,也就不再多問。

“我下午沒課,一會準備去調查孫誠銘和何甜甜。”

“半個小時後你在門口等着,我去接你。”

“你現在有空嗎?不會影響你的工作吧?”

齊銘最近一直很忙,白向墨其實并不想打擾。

可現在要去詢問的是兩位很可能受過傷害的孩子,他在這方面明顯沒有齊銘有經驗。

畢竟這并不是法醫工作,來到這裏後現學的。

“做了幾天老師,跟我說話也變得這麽客氣了?你教授的是自然,不是禮儀吧?”

白向墨沉吟片刻,拔高音道:“你快滾過來接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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