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賭博
第91章 賭博
白向墨和齊銘從梁家出來, 坐上車後,白向墨問道:“你打算怎麽辦?”
齊銘既然承諾,就不會食言, 他一定說到做到。
如果只是簡單的暗殺, 于齊銘來說并不難。
可這樣做後如何消除帶來的不良影響,卻并不容易。
約爾遜是個有地位的洋人, 他的突然離世, 操作不好很可能會引發外交問題。
而且為了查明真相, 警察局就算找替罪羊也得給個交代。
如此一來,必定會有人因此而犧牲, 這是白向墨不想要看到的。
況且就這樣讓他默默死去, 未免太便宜他了。
只有讓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 讓所有人知道, 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活該, 讓他受到大衆指責和唾棄,這樣才能真正告慰那些受害者。
在這個過程中, 還不能透露那些受害者被如何傷害的,否則死者不得安息, 生者會因為輿論更加痛苦。
除了這些, 很可能還會引來德厚貴族學校的圍剿,他們是絕不想要看到學校名譽受損的。
“他絕不會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既然他是從國外來的, 那麽直接從他的老家開始查起。那些洋人不在意我們華人, 即便我們爆出他有問題也沒有太大反應。可若這樣的事發生在他們自己的國家,那将會是另一種待遇。
如果約爾遜在家中是個舉足輕重的人, 我們的實力難以抗争, 那就去找他們的競争對手, 總是會有辦法将約爾遜拉下馬。”
“這個主意好!”白向墨贊道,“ 只是該找什麽人去查?你在英國也能找到人嗎?”
“我們有對外業務,英國有我們的人,只要有錢想要查到并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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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來華國的洋人,不是為了來撈錢就是為了傳教,要麽就是扛槍過來的。
約爾遜并不負責傳教,只在學校教授學生音樂課。
德厚規定學校開給洋人的工資雖然很不錯,但是與發財相距甚遠,也不具有什麽影響力。
千裏迢迢地跑到華國,卻沒有明确的規劃,齊銘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老家待不下去了,才不得不來到這裏,整個人是漫無目的的。
白向墨聞言,就知道齊銘已經有了計劃,這件事也就八--九不離十。
即便找不到證據,白向墨相信齊銘也有辦法‘找出’證據。
“這段時間該怎麽辦?送信到海外然後等他們調查再把消息傳回來,一來一回周期會非常長,如果不能将他給管控起來,肯定會增添更多的受害者。”
齊銘思忖片刻,道:“我想辦法把他從學校裏弄出來,他這樣的人一定不甘寂寞,喜好。”
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起來,“有個地方很适合他。”
“什麽地方?”
“賭場。”
只要沾上賭桌,就能讓他不僅沉迷,還能欠下一大筆債。
若是不還,賭場完全可以鬧上門追債,他的工作也就泡湯了。
德厚貴族學校再怎麽袒護洋人,也不代表什麽都能容忍。
能在上海灘開賭場,自然有自己過人的本事,想要對付一個小小的洋老師并不難。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即便是作威作福的洋人也得遵守這個原則。
只要不出人命,沒有使出過激的手段,有的是辦法讓約爾遜焦頭爛額,讓學校不想再收留這個麻煩,将他踢出去。
只要他離開學校,一切就好辦多了。
齊銘:“你不是說司家姐弟很想摻和這件事嗎,回頭就讓他們帶領學生反對這樣的賭徒老師留在學校,理由正當不怕傷害到誰。”
白向墨笑了起來,“你也不怕他們把學校給掀翻了。”
白向墨絕對相信這對姐弟有這個實力,他們姐弟一看就不是老實的主。
司隋元不用說了,經常欺負同學,對老師也沒有多少恭敬和畏懼。
司芳芳能壓制司隋元,肯定也是個厲害的。
果不其然,就如同白向墨所猜測的那樣,自從約爾遜都不用別人怎麽引導,他就紮入了賭場,然後再也出不來了,明顯是個老手。
學校此時就開始傳出風言風語,說什麽約爾遜上課的時候都跟人聊賭術。
等他欠下一屁股債,被人追上門讨債時,司家姐弟更是煽風點火,讓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不僅如此,還特地讓人把消息傳到那些背景大家風好的同學父母耳中,讓人都知道德厚貴族學校有這麽一個大賭棍。
現在參與賭博的人不少,很多人甚至把去賭場當作應酬場所。
不過這并不意味着希望自己年幼的孩子接觸這些,德厚不管內部如何,對外宣傳都是要培養有學識有教養的紳士和淑女,絕對不是一個嗜賭的人。
再加上學校學生也都在讨論這件事,司芳芳和司隋元還帶着學生們去找學校反映情況。
沒過多久,約爾遜就被辭退了。
學校音樂老師并不止他一個,沒必要為了保住這麽個麻煩,得罪一群人。
約爾遜被辭退的當天,司隋元帶着一群孩子追着起哄,場面可謂熱鬧至極。
當天,白向墨就接到了司隋元的電話,興奮地述說自己的壯舉。
“白老師,可惜你沒能親眼看到那場面,連我的死對頭都特別服我幹的這件事。”
司隋元很是煵瘋亢奮,時不時哇哇大叫,害得白向墨只能把聽筒拉遠,否則耳朵都要震聾了。
這還是司隋元第一次召喚到這麽多人一起幹這麽大的事,覺得老帶感了。
尤其司芳芳跟他說,如果鬧不好,有可能會被退學。
司隋元一聽,更加興奮了。
結果不僅鬧了,起了效果,還沒有因此被開除!
可把他給厲害的。
查明真相之後,白向墨就沒有繼續任教。
他并沒有上幾天課,課時也非常地少,更像是代課老師,因此突然到來和離開都影響都不大。
“你很厲害!”白向墨由衷贊道,“這是不是比欺負同學有趣多了。”
“白老師,你又冤枉我!我沒有欺負同學。”司隋元很是不高興。
白向墨但笑不語。
司隋元對着電話撇了撇嘴,“白老師,以後還有這種事,你記得再找我啊。”
“你先好好念書吧……”
“哎呀,你年紀輕輕怎麽跟我爹娘一樣煩啊。”司隋元直接打斷白向墨的話,很是不高興。
“你要是不好好念書,就會一直被關在學校裏,我就算有事又怎麽找你?”
司隋元那頭沉默了一會,“我表現好就能經常出去,我離校日能不能去找你?”
“我住在墳地裏,你确定要過來?”
司隋元直接愣住了,“你,你幹嘛住在那裏啊?!”
“我和我的家人都在殡儀館裏工作,住在這裏很方便還安靜。”
司隋元覺得自己碰到了狠人,他一直覺得自己最牛批,連他父親哥哥他都很是不屑。
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做一山還比一山高。
“你,你看到過鬼嗎?”
“沒有,不過偶爾會看到鬼火。”
司隋元倒吸一口氣,覺得實在是太刺激了。
“白老師,你就是我的偶像!”
到時間後,司隋元戀戀不舍地挂了電話,還跟白向墨約好,下次他還要給他打電話。
白向墨自然沒有不應的,司隋元雖說不至于壞,可确實非常的熊。
趙曉明被他欺負是實實在在的,哪怕他也許并無惡意,可也不能放任他,有他盯着也能對司隋元有一定的約束。
在還沒有獲得海外信息期間,約爾遜在齊銘的安排下,更加沉迷賭博不可自拔。
他幾乎黏在賭桌前,人都變得憔悴不少,也沒什麽工夫去搞其他。
“他現在已經騙了不少洋人的錢,等海外資料一到,就算我們想放過他,他欠下的那一屁股債也将會是他的催命符。”
約爾遜在忽悠上是個人才,加之刻意安排,他膽大妄為地坑了不少老鄉。
他其實一開始想坑的是華人,不過每次都會失敗,又被人引導就轉向了自己的老鄉。
那騙術一套一套的,根本不用齊銘派人去教,他就已經非常的熟練了。
他是個有爵位的人,給自己的騙術加大了砝碼,又有人配合,一騙一個準。
“約爾遜以前肯定是個騙子,他很擅長此道。”
“這樣一個人竟然能放進來當老師,真是……”
白向墨想到後世外教的亂象,好像也沒什麽資格批評現在。
“賭博害人啊。”白向墨最終只冒出了這一句話。
約爾遜之前表面上看都挺老實的,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是暗地裏偷偷進行的,一直沒有被人戳穿。
他在學校很低調,并不喜歡跟人來往和起紛争,也不喜歡離開學校,形象很是不錯。
可他自從參與了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之後,就完全不裝了,一副愛咋咋的樣子,脾氣也變得十分暴躁,将他的本性都給暴露了出來。
海外的資料好不容易漂洋過海來到了齊銘的手裏。
“這家夥跟我猜想的一樣,在自己老家待不下去,才跑到這裏來的。”
約爾遜在英國的名聲就非常的不好,騙子、戀那個童癖、強那個奸犯,賭棍,都是形容他的标簽。
最關鍵的是,他還是個殺人犯,他将一個平民小女孩給殺死了。
手段極為殘忍,令民衆極為憤怒,紛紛要求将他判處死刑。
約爾遜得到消息,連夜就給跑了,踏上了去前往華國的船只,一路漂洋過海。
他在老家所做的事并沒有傳過來,靠着自己的姓氏和男爵身份,找到了一份很體面的工作。
因為他的案子鬧得很大,他擔心會有人把他給認出來,所以一直保持低調。
只是狗改不了吃屎,他會去做教師本身也是意圖不軌。
在熟悉了學校之後,又開始作惡。
華國的氛圍更加保守,被傷害了大家也不敢說,使得他的罪行一直沒有被發現。?
“真是什麽垃圾都跑到我們的土地上來了!”白向墨很是憤怒。
這樣的人渣絕對不止一個,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如同過街老鼠一樣的LOSER,來到華國卻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一等公民,欺壓着變成了二級公民的土着。
齊銘充滿自信道:“他這次是絕對逃不掉了。”
白向墨有些擔憂道:“會不會影響受過傷害的孩子們?”
一個強--奸犯成為寄宿學校老師,是不是曾經有學生被傷害過?這恐怕會成為很多人的猜測。
“只會對外公布他是個殘暴的殺人犯,重點放在手段的慘烈。德厚貴族學校為了學校聲譽,會對輿論進行控制的。”
“那就好,希望那些孩子能挺過去,不要被這段不幸的經歷所影響。”
約爾遜的真面目暴露出去後,他直接就被押進了大牢中,并且無法獲得任何優待。
街頭巷尾的人都在咒罵約爾遜,并且要求一定要執行死刑,不能讓這樣的禍害繼續活着。
約爾遜之前的騙局也曝光了,原本還覺得自己國人在華國被處死,面子上過不去。
哪怕他是個畜生,也不想讓華國人看到,洋犯人犯法也是會被處刑的,這樣會讓華國人得寸進尺。
可自從知道這個人就是設下騙局訛詐自己的人,而且這件事還被宣揚了出去,所有人都嘲笑他們的愚蠢。
于是受騙者們也激動地要求必須要立刻處死這樣的人渣,否則自己顏面無存。
這件事争執了很久,最終約爾遜在一片臭罵聲中被處以了極刑。
“還是太便宜他了。”白向墨恨恨道。
若不是為了保護受害者,應該讓大家看到這樣的一個人比想象中的更惡毒。
“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讓大家知道洋人并不是高不可攀,不能處置的。他們和我們一樣,做錯事也會受到懲罰,只要找好辦法,就能讓他們人頭落地,受到法律的懲罰。”
—《惡魔》完—
約爾遜被行刑的時候,孟明銳從北平回來了。
剛回到上海,行李都沒放就直奔殡儀館。
“我孟大俠又回來啦!”孟明銳在走廊上就開始高嚷起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齊銘挑眉,态度冷漠,“你來做什麽?”
“齊哥,你這态度太傷我心了。”孟明銳朝着齊銘呲牙,卻并沒有被破壞好心情。
“你們不知道我多想你們,在北平簡直太無聊了,還是上海有意思!”
齊銘嗤笑:“你确定?我怎麽聽說你跟幾個狗崽子快把整個北平城都給掀了,警察局長看到你們都得繞道。”
“那是他們嫉妒小爺我的才華!”孟明銳微微擡起下巴很是自豪道, “我跟我哥們提供了不少線索幫助他們破案,要不是我爹讓我回來,警察局都舍不得我這個人才。”
“舍不得把你這個查案查得把別人的店都給砸了的人才?”
孟明銳驚訝不已,沒想到齊銘連這個都知道,他明明讓家裏人不要傳出去,他們還是答應了。
結果一轉頭就翻臉,真是太不厚道了!
“別愣着了,放下東西趕緊滾蛋。你舅舅要是知道你來了上海,不先去找他,小心被他給削平了。”
“我跟舅舅提前打過招呼的,我娘讓我帶了一大堆東西過來給你們。”
說起這個孟明銳就覺得委屈,他想要坐飛機,可他娘說他這次要帶的東西太多,除非包機否則裝不下。
于是孟明銳坐着火車一點點搖過來的,現在還感覺整個人有些晃。
正說着,一群人提着一大堆東西陸續走了進來,一箱一箱的特別的多。
而且看樣子還非常的沉,令人很是感動又無奈。
“這也太多了。”白向墨感嘆。
上次他們大包小包就已經覺得很誇張了,沒想到這次更誇張。
“娘說這是給你們兩的,所以多了點。”
齊銘也很受震撼,這些年他雖然很少能回北平,可孟夫人一直沒有忘了他,逢年過節都會讓人送東西過來。
有時候遇上什麽好東西,也會收集起來讓人送過來。
孟明銳有的,齊銘也不會缺。
齊銘:“你給我們就帶了這麽多,舅舅那邊怎麽辦?”
“他那邊更多,你們猜猜我這次帶了多少個人過來?”
“多少?”
“三十個!”孟明銳很是服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要去打仗呢。”
齊銘想到了什麽,“都是退下來的兵?”
“是啊,而且這次一個個都是這個。”孟明銳翹起大拇指。
齊銘沉吟片刻,只道:“現在時局動蕩,多點人手保護你也好。”
“我上街還是炸街啊,帶這麽多一看就是精兵的隊伍。”
“你不是最喜歡出這種風頭嗎?這次正好滿足你。”
“我現在是個要查案的人,帶這麽多人招搖過市,早就把兇手給吓跑了。”
孟明銳深深嘆氣,想搞一份事業怎麽這麽難啊。
孟明銳沒停留多久,齊銘就讓他趕緊去俞長青那邊。
俞長青是長輩,孟明銳又住在他家,平時多得他照顧。
離開這麽久,一回來就亂跑,實在說不過去。
孟明銳也沒有扭捏,将東西放下,點了點确實沒錯就走了。
剛走了幾步,又給返了回來。
“怎麽了?”
“我差點忘了。”孟明銳翻出一個木箱子,“我娘說這是給你們兩的,一定要記得使用,說明書就裏頭。”
說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白向墨納悶:“剛才不是就已經說了這些東西是給我們的嗎?為什麽還要強調一次?”
白向墨想要直接打開,被齊銘給攔住了。
“這個箱子先放回房間吧,既然是特意強調給我們的,還是帶回去再看。”
白向墨不明白為啥不能現在就打開,卻也沒太多在意。
這裏還有這麽多禮物,依照孟夫人的周全,肯定有不少是給他娘和小姑的。
果不其然,打開第一個箱子就是特別好的面料,看顏色花色更适合女性。
孟夫人還非常體貼地放着适合這種布料的款式,還附帶了一封信說明。
說是因為不知道林宛如和白喜兒此時的尺寸,擔心衣服做得不合身,所以才送的布匹。
孟夫人送的都是實在的東西,不是吃的就是日常用的,非常的實在。
“這狐裘不錯,林姨怕冷,冬天披着就不會冷了。”齊銘從毛皮箱子裏拿出了一張完整的狐裘。
林宛如此時也回到了家,看到那沒有一根雜毛的狐裘,就知道價格不菲。
“不行不行,哪能給我這麽貴重的東西,我現在的衣服就已經很保暖了。”
齊銘直接塞到林宛如的手裏,“幹娘,這就是為你準備的。”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
兩人推搡了半天,誰也不願意退讓。
白向墨實在看不下去,道:“娘,你就收下吧。”
“可是……”
“娘,這是孟夫人一片好意,您就收下吧。”
孟家會送那麽多貴重的禮物,除了看在齊銘的面子上,還是因為他獻出了青黴素的制作方法。
俞長青和孟家是一體的,一榮俱榮。
只是這事不好擺在臺面,白向墨也不收錢,就只能用這樣的辦法道謝。
林宛如依然覺得不妥,他們家裏頭不好,送的肯定不是什麽特別珍貴的東西,
可自個兒子都這麽說了,說明是盤算好的,也就沒有再拒絕。
晚上兩個人回到隔壁,白向墨洗完澡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就看到齊銘坐在茶幾邊,一直盯着上面的箱子。
“怎麽了?”
齊銘擡眸:“你猜猜裏面是什麽?”
白向墨看到他這副表情,心中莫名湧起一陣不妙的感覺。
“是什麽?”
“你自己打開就能看見了。”
白向墨看齊銘神神秘秘的,更覺得有古怪。
他充滿疑惑地将箱子打開,沒想到裏面還套着一個箱子。
“……”
白向墨哭笑不得,“幹娘不會再逗我們玩搞套娃吧?”
“不會,你再打開就能看到了,她這是為了雙保險。”
白向墨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重,當他将箱子打開,就看到箱子被隔成了兩半。
一邊裝着滑潤的玉石,另一半放着很多圓圓的小盒子。
這玩意……怎麽那麽眼熟。
白向墨拿起一個小盒子,看上面的字,嘴角忍不住抽抽起來。
齊銘笑道:“幹娘送來的東西一向不錯,這膏藥必然是最頂級的,一會我們試試。”
饒是白向墨臉皮再厚,臉也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這種被長輩關懷房中之事的感覺,實在是太尬了!用腳趾能摳出一個殡儀館。
白向墨看齊銘面不改色,這心理素質實在牛掰。
尬着尬着就習慣了,白向墨将目光放到了另一邊的玉石。
“這又是什麽?不會是傳說中的藥玉吧。”
“你猜對了。”
齊銘壓着嘴邊的笑意,拿起箱子裏的一張紙。
上面詳細地書寫着他們的用處,要是用完了就她說,她會再寄過來。
白向墨扶額:“這真的大可不必。”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