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普信

第105章 普信

得知周同就是兇手, 齊銘立刻打電話命人将他捉拿歸案。

自從命案發生以後,與王曼妮相關的人都被監控了起來,尤其是她曾經的同事, 更是重點監控對象。

馮家人還要求他們, 在案子未破之前,不允許離開上海。

因此, 齊銘一下令逮捕, 周同立刻被抓了起來。

齊銘和白向墨趕回警察局, 周同已經被關在了審訊室裏。

“齊先生,白先生, 周同就在審訊室裏。”一個警察看到他們, 連忙站起來道。

齊銘和白向墨現在都是警察局的紅人, 他們協助警方破了不少案子, 可算功勞的時候他們卻都不沾手, 全分給弟兄們,這讓一直被搶功勞的警察們都特待見他們。

“這裏怎麽有個小孩子?”白向墨眼尖地發現角落蹲着個小男孩。

小男孩大約四歲多, 長得非常的瘦小,大大的眼睛長在巴掌臉上, 眼神裏透着畏懼。

小孩子像小貓似的縮在角落, 一聲不敢吭,非常的聽話。

“這就是周同的孩子,我們抓周同的時候, 周同抱着孩子不放, 我們沒法子只能一塊抓回來了。”

說起這事警察就有些一言難盡,“你們是沒瞧見那場面,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要偷孩子呢, 這孩子差點被周同勒死了。”

若不是這樣, 他們也不會一塊抓回來。

等到了警局,他們使了好大的勁才将周同的手給掰開,将孩子暫時放在這裏。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明明吓死卻不哭也不鬧的,倒是挺省心的。”

那場面其實挺可怕的,這孩子眼看好幾次要哭出聲,可一直都沒有,全程都憋着。

白向墨走了過去,蹲下來将自己兜裏的糖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瑟瑟發抖,并沒有接過他手裏的糖。

白向墨将糖紙剝開,将糖果塞進了小孩子的嘴裏,小男孩也不敢反抗。

當甜味充斥口腔的時候,小男孩的表情明顯有了變化。

“讓我來看看你,好嗎?”白向墨盡量溫柔道。

小男孩依然非常木讷,白向墨試探性地伸出手,小男孩有些抖,卻也沒有其他表示。

白向墨将小男孩的衣袖往上抽,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

不過冰山一角,卻已經足以知道他每天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白向墨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依照周同的思維邏輯,可以推斷出他是不可能善待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甚至代表着他無能的孩子的。

哪怕這個孩子是他自己求來,為自己傳宗接代的。

現在一看果然如此,心中十分憤怒。

白向墨将他的袖子拉下來,站起身對齊銘道:

“孩子需要去醫院檢查身體,另外,看能不能找到孩子的親生父母。”

旁邊警察連忙獻殷勤道:“這些都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辦妥當的。”

“那就勞煩你再給他買點吃的吧。”白向墨将一塊大洋遞給警察。

一塊大洋足夠買一堆吃的了,這讓警察眉開眼笑,态度更好了。

白向墨交代完一切,這才跟齊銘一起走進審訊室。

周同已經被铐了起來,胳膊上充滿了血跡,臉上也有被毆打的傷痕。

他依然像之前一樣沉默不語,看到兩人走進來也只不過看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周同,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把你抓進來嗎?”

周同搖了搖頭。

齊銘猛地拍桌,“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

周同依然沒有反應。

“周同,你涉嫌殺害王曼妮女士,現在證據确鑿,你活不了幾天了。”

周同無意識捏緊拳頭,低聲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齊銘在桌上扔了一個小包,和一把非常小的□□。

“那麽這些你怎麽解釋?這些東西都是從你家裏翻出來。”

周同看到這兩樣東西,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我們還從王曼妮指甲縫裏找到和你衣服一模一樣的纖維,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周同,你的死期到了。”

周同終于無法再冷靜,不停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齊銘冷哼:“事到如今你還在撒謊,如果你不是策劃已久,在背後突然襲擊,你以為就憑你就能夠将王曼妮這麽輕易地殺死嗎!”

王曼妮并不是普通的弱女子,手裏還有槍。

如果不是偷襲,她未必會死。

“周同,你還有沒有心?”白向墨身體向前傾,目光緊緊地盯着他,“王曼妮幫了你這麽多,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竟然還要把她給殺了。”

“我,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你用全部的力量将她迅速勒死,還導致她的頸椎骨折,什麽樣的深仇大恨,才讓你如此狠絕?”

齊銘不動聲色地走到周同身後,拿出一根繩子,繞在周同的脖子上。

“當時,你是不是這樣将王曼妮給勒死的。”

齊銘手上突然使勁,周同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不停掙紮着,他想要呼救卻叫不出聲音。

正當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以為他會死在這裏的時候,齊銘又突然放開了手。

周同猛地呼吸着,胸脯不停上下起伏,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更加恐懼,死後重生讓他更害怕死亡。

“感覺怎麽樣?”齊銘輕笑着。

周同被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可這種死亡即将來臨的感覺太可怕了,他還想到那天他是怎麽勒死王曼妮的。

他當時并沒有什麽感覺,可現在才發覺是多麽地可怕!

“跟我沒關系啊,都是她,都是她的錯!她一直在勾引我,我是真心以為她要跟我過日子的。結果我決定不嫌棄她結過婚,想要跟她結婚,她卻罵了我!”

周同哭着說道,說着說着語氣裏逐漸透露出恨意。

都是那個女人害了自己!

如果不是她水性楊花,他也不會沖動之下犯了這樣的錯!

齊銘和白向墨都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個人突然沖了進來,迅速朝着周同臉上狠狠揍了拳。

周同頓時被揍得流了鼻血,鼻梁直接被打歪。

“你他娘的放屁!你是什麽狗東西,曼妮會看得上你?”馮景瑞憤怒極了,又朝着周同踹了幾腳。

周同被捆在審訊椅上,被這麽踢了幾腳,連人帶椅子都摔倒在地上。

馮景瑞又補了幾腳,齊銘這才将馮景瑞給拉開。

“現在還不到弄死他的時候。”齊銘道。

馮景瑞這才稍稍壓下心中的火,怒瞪着地上狼狽的周同,卻沒有再動手。

齊銘将周同扶了起來,周同咳了幾下,嘴裏都是血。

周同此時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望着馮景瑞陰恻恻地笑了起來。

“她要是看不上我,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她還會對我笑,還特別喜歡我的孩子。她的眼神分明就想成為我的妻子,孩子的母親!她一直都在勾引我,卻因為貪財又戲弄了我!”

馮景瑞直接氣笑了,原本憤怒不已,現在竟是懶得跟個神經病說話了。

他面向齊銘和白向墨,一臉的難以置信。

“曼妮竟然是被這種瘋子害死!就因為她對人和善,就因為她有同情心?”

馮景瑞很清楚自己的妻子是什麽樣的人,她只是習慣與人友善,尤其對待弱者,更是具有同情心。

她對很多人都是這樣的,這期間馮景瑞看過齊銘對王曼妮同事的調查卷宗,能清楚地感受到王曼妮對誰都是如此。

王曼妮雖然性格外向,卻也是大家出身,是從小都被嚴格教養的。

她确實是新時代的女性,可不代表新時代女性不知道什麽叫做分寸。

她不過是習慣性向每個人微笑打招呼,和人說話的時候,總會耐心認真地聆聽。

可偏偏有這麽個神經病,還是整個公司混得最差的人,認為他被這樣對待是特殊的?是別有深意的?

馮景瑞特想在周同臉上吐口水,“你他娘的哪裏來的自信!?”

齊銘望向周同,“王曼妮可從來沒有隐藏自己已婚的身份。”

周同已經破罐子破摔,嘲諷道:“如果一個女人不愁錢,出來工作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嗎。要不是我太窮,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是這個态度!”

馮景瑞猛地又朝着周同踢了一腳,卻沒有再看他一眼,生怕自己會氣吐血。

他想了無數種妻子為什麽受害的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而丢了性命。

周同在他眼裏已經是個死人,可不管怎麽懲罰對方,都無法挽回自己的妻子。

馮景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審訊室,他一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卻沒想到抓到真兇,聽到真相之後更加憤怒。

更多的還是為妻子不值,他聽妻子提起過周同,覺得那個孩子很可憐,總是怯怯的,明顯比同齡人瘦小和反應慢。

兩人結婚這麽久,說不想要孩子是假的。

只不過兩人覺得這種事急不來,他們的身體并沒有什麽問題,只不過孩子緣分還沒有到罷了。

為此,王曼妮也就更容易關注孩子,她為兒童福利院捐過不少錢。

可就是因為這一點點的關注,竟然招惹了個神經病。

馮景瑞覺得老天跟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

這種時候,什麽樣的安慰都是無力的。

齊銘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話都沒說。

周同的犯罪過程和原因并不複雜,由于王曼妮對他态度友善,雖然王曼妮很多時候并沒有親自出面幫助他,可周同還是通過別的途徑知道了。

他認為一個女人這麽幫助她,肯定是另有企圖。

尤其聽到謠言說王曼妮此時很可能已經離婚,而且是因為沒有孩子被丈夫抛棄時,就篤定了王曼妮看上了自己。

周同雖然知道自己不行,卻認為王曼妮生不出孩子是天生一對,堅定地認為王曼妮對他有意思。

王曼妮對孩子好,就是想要做他的後媽。

可當周同有一天看到王曼妮竟然跟一個有錢男人走得很近,行為很親密,還看到她偷偷上了一輛豪車時。

周同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跟他的前妻一樣,一個饞男人,一個饞男人和錢,都選擇背叛他。

為此周同十分憤怒,卻還是給了王曼妮一次‘機會’。

那天晚上,他知道王曼妮在裏面加班,他走到辦公室裏跟王曼妮表白,結果被王曼妮嚴厲地拒絕了。

王曼妮已婚是公開的事,周同的表白讓王曼妮感到十分不喜,明知道對方結婚,還表白這個性質是十分惡劣的。

再加上周同的話也非常不動聽,王曼妮言語上也很嚴厲。

這徹底惹惱了周同,表面上好像接受了王曼妮的拒絕,實際上出門之後就決定要将王曼妮殺死。

“如果她當時沒有說那麽難聽的話,我就不會動手了,她說話太傷人了。”

周同覺得自己很委屈,一切明明都是那個女人的錯。

齊銘聽到這話的時候直接笑了,“鑰匙是你早幾天前,就找借口跟吳媽拿了鑰匙偷偷配的,你早就預謀要将王曼妮殺死,現在還來裝無辜?周同,你把大家都當傻子呢?

還有,我們查過電話線,有個地方被人刻意剪斷,後來才接上的。”

王曼妮被周同突兀地表白,其實也不是沒有防備,檢查鎖好的門,也試圖打電話回家裏,可周同當時會出現就是因為電話出故障而來的。

王曼妮當時并不知道這一切是周同搞的鬼,心裏卻也有些擔心。

尤其剛剛遭遇到這種糟糕的表白,讓她更不想久待,處理手頭上的一些事,就打算提前回家。

可她并不知道,周同離開以後,又偷偷用鑰匙潛回了辦公室。

當王曼妮走到周同身邊時,周同從暗地裏突然冒出來,用繩子從王曼妮身後将她勒死。

周同為了掙錢,經常會去幹體力活,所以力量很強。

王曼妮雖然心生警惕,卻也沒有想到周同會害人,因此猝不及防之下,就被勒死了。

案情水落石出,後面的事就不由白向墨和齊銘操心了。

不管是馮家還是王家,他們都不會放過周同。

周同想要痛快地死去,都不是這兩家想要看到的。

“孩子的親生父母已經找到了,他們也一直在找周同,想奪回自己的孩子。”齊銘道。

這是整個案子唯一讓人感到高興的事。

白向墨點了點頭,“希望那孩子以後好好的。”

“我在周同臨死之前又去看了他,跟他轉達了這個‘好消息’,還跟他說孩子的姓也已經改了。”

白向墨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他雖然并不在意所謂的冠姓權,可很多男人卻極為地在意。

尤其像周同這種世俗意義上認為他不是男人的男人,越是沒有越是看重所謂的傳宗接代。

聽到這樣的消息,估計死了都不得安寧。

這種人渣感到憤怒,白向墨就覺得開心了。

——《奸》完——

上海郊區,某路段施工現場。

“大家趕緊挖,一會就能吃飯了。”工頭一邊擦汗一邊吆喝着。

揮汗如雨的一群人,紛紛笑着響應。

政府花錢修他們村口這條路,今後出門就方便了,而且過來幹活還有錢拿,大家都非常高興。

曹軍猛地下去一鋤頭,将一大塊土翻了過來,頓時覺得感覺不對,“下面好像有什麽東西?”

他又迅速挖了幾下,土下面果然藏了東西!

“不會是以前的地主埋的銀元吧?我聽說很多地主都喜歡到處挖坑藏寶貝,這樣就算被搶了一處,別的地方還有錢。”

“你可別瞎扯了,這條小路很早就有了,誰有毛病将銀元藏在路下面啊!”

周圍幾人聞言都很好奇,紛紛湊了過去,想要知道埋了什麽東西,當他們将地下的東西挖出來時候,全都吓了一跳。

“是,是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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