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撞二十九下

喝了沈教授牌雞湯, 郁眠考慮了兩天,最終和林淩聯系了。

上學期間, 郁眠還算努力,該學的東西一點都沒敷衍, 不管是自然生态, 還是人像, 她技術都是過關的。

之前臨時頂班, 幫夏唯凝拍的那組宣傳照放出來以後,就收到了一系列好評,後續還有人找夏唯凝要她的聯系方式,想要約片。

林淩也是看到那組照片, 才起了讓郁眠當他封面攝影師的心思,雖然他和虞桑晚關系不錯, 但也不會拿這種事情做人情。

郁眠捕捉人物的角度很獨特,拍出來的照片特別有靈氣。

林淩很欣賞她,很快給了回複, 并且給她發了下一期雜志的主題。

場地、模特、化妝團隊都不需要郁眠負責,她只需要做一下自己這邊的拍攝方案, 遞交給那邊的人,他們會自己溝通好。

《MOON》的受衆是年輕人,而且林淩在娛樂圈混了挺多年的, 人脈有,錢也有,所以封面模特他請的都是當下流量較高的明星。

即将和郁眠合作的是應心怡, 她前段時間拍的那部瑪麗蘇愛情片大爆,直接從五六線小明星跨到二線裏面,好資源接踵而至,只要不作,未來可期。

之前郁眠是背着相機出去旅游,走到哪拍到哪,沒有用過助理,而且她拍片量也不大,回家以後都是自己動手修圖。

現在畢竟正式一點,拍攝當天,郁忱還把放辦公室沒一點用處還浪費咖啡浪費空氣的荊宜吟給郁眠撥了過去,讓她怎麽方便怎麽使喚。

荊宜吟挺喜歡郁眠的,對這個差事沒什麽不滿,就是對郁忱的态度有些不滿,臨走前還跟他吵了一架,并且要求這摳門老板給自己漲工資。

雖然之前工作人員和模特那邊溝通過,但是郁眠不大放心,開始拍攝前又親自跟應心怡溝通了一遍,講了講自己的想法和大概過程,應心怡都笑着點頭應下,沒什麽反對的意思,雙方交談的很融洽,拍攝過程中也非常順利。

結束以後,應心怡的兩個助理一個端着水杯,一個拿着衣服,都湧了上去。

郁眠這邊只收拾一下自己帶來的拍攝器材就行了,都是她的老朋友,非常熟悉了,郁眠很快就收拾好,出于禮貌,她也朝應心怡那邊走去,“應姐,我就先回去了,等照片修好我發你郵箱,今天麻煩你了。”

因為她要求比較高,拍攝期間讓應心怡擺了很久的pose,郁眠非常過意不去。

應心怡把水杯遞給助理,笑了笑,“沒關系,我們就是幹這一行的,你給我p好看點就行了。”

郁眠回了個微笑,“好的。”

荊宜吟看人很準,第一眼看到應心怡的時候就覺得她很假。

荊宜吟家有權有勢還有錢,從小都是給別人臉色看,看不慣誰連句話都懶得說,她今天來是給郁眠幫忙的,其他人可一點都沒放在眼裏,也是應心怡裝得挺像那回事,沒給郁眠找麻煩,要不然以她的脾氣能表演一個現場撕人。

其實郁忱讓荊宜吟過來幫忙,也是因着這個,荊宜吟挺喜歡自家妹妹,脾氣又臭,肯定能護着不讓她給人欺負了。

一天下來荊宜吟沒跟應心怡說一句話,這會兒自然不可能過去說什麽。

打過招呼,郁眠回到荊宜吟旁邊,荊宜吟拿了許多東西,這都是郁眠的,她知道有多重,忙伸手去接。

荊宜吟往旁邊躲了一下,把她手拍開,“去一邊玩着,別瞎搗亂。”

郁眠:“這東西挺重的,我拿着吧。”

荊宜吟:“我是拿不動還是怎麽滴,知道重還跟我搶,要讓你哥知道回去不得扣我工資?”

最後,郁眠拗不過荊宜吟,只抱了個相機。

郁眠有些不好意思,湊過去,“吟吟姐,你晚上想吃什麽,我等會兒請你吃飯。”

荊宜吟轉頭看她,“帶你哥不帶?”

“帶吧……”她臉上沒什麽表情,郁眠看不出到底是帶還是不帶的意思,語氣帶了點猶豫。

荊宜吟又問,“誰付錢?”

郁眠這次沒有絲毫猶豫,“我付錢啊。”

要不是荊宜吟手裏拿的有東西,她都要戳中腦袋問郁眠是不是傻了,“讓你哥掏錢,要不然不吃了。”

郁眠:“行吧。”

走到電梯口,荊宜吟正準備說個貴點的餐廳,準備好好勒索摳門老板一筆,郁眠突然想起個東西,語氣有些着急,“吟吟姐,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有個鏡頭忘拿了,等下就過來。”

說完,郁眠朝拍攝場地跑去。

這時,荊宜吟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她媽。

荊宜吟皺了下眉,她媽沒事不會給她打電話,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按了接通,沒跟郁眠一塊回去。

影棚門微敞,這片位置比較安靜,裏面的聲音傳到外面,可以清清楚楚被聽到。

“之前不是說盛會娴給我拍嗎?怎麽突然換人了?”這個是應心怡的聲音,和之前甜甜的不同,有點冷還帶了點嫌棄。

“一周前就通知換人,換拍攝方案了,心怡姐,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

“每天那麽忙,我哪能記得,要早知道攝影師不是盛會娴,你就應該給我推了,我現在可是二線了,哪能用這種低配的。诶對了,這個小攝影師什麽來頭,別拍的照片不能看還硬塞到雜志上,這不是給我留醜照。”

“心怡姐,我之前打聽了一下沒打聽到,不過聽說這個攝影師是空降的,可能上頭有人。”

應心怡哼了一聲,“怪不得事兒那麽多,又讓弄這又讓弄那,不給我當人看了是吧。”

“哪能啊,她助理才是厲害呢,脾氣不小,從頭到尾連句話都沒說,心怡姐沖她笑的時候也是愛答不理的,她以為她是誰啊。”

“……”

這是剛剛對她笑,相處的還很好的人嗎……

郁眠愣在門口,脊背發寒,明明走廊一點都不冷。

“看到沒看到沒她就是那個影帝和影後的女兒。”

“長這樣啊,感覺很一般,你要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我聽說她成績也很一般,也沒什麽特長。”

“她閨蜜不是那個誰嗎,我聽那個誰說她挺會勾搭人的,給人男朋友都勾走了。”

“跟她媽學的吧,不是有新聞說她媽出軌了,所以鬧離婚的嗎?”

“……”

一句句尚在變聲期、還很青澀稚嫩的聲音從盒子裏争先恐後跑了出來。

郁眠僵在原地,體溫一點一點下降,她甚至快要失去知覺,腦子裏多種聲音交彙,嗡嗡作響,她想逃離,卻又掙不開。

“小仙女?”

忽然,旁邊傳來一聲有點熟悉又很輕佻的聲音。

像解了定神術,一瞬間,郁眠身體回暖,可以動了。

尋找安全地區似的,郁眠很感激,也很急切地轉向那邊。

齊钊對她今天的态度略感意外,話裏帶着調侃,“這是……,幾天沒見,這麽想我?”

看清來人,郁眠皺了下眉,往後面退了一步,臉上有幾分不自在。

齊钊“啧”了一聲,想說點什麽的時候,裏面旁若無人的聊天也傳進他耳朵,他上下打量郁眠,目光落在她手裏的相機上,很快确定裏面的談論對象是她。

現在裏面的聊天已經從“上面有人”發散到“她有幹爹的存在”。

齊钊皺了下眉,看向郁眠,發現她臉色難看,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他眉頭皺着更深,都被诋毀成這還不進去教訓教訓她們,脾氣太軟了吧?

反正齊钊是看不過去,他朝門上踹了一腳,發出巨響,讨論聲戛然而止,幾個女人愣在原地,拿着東西的手還懸在空中。

應心怡卸妝卸了一半,模樣十分狼狽。

兩三步走進去,齊钊眯了眯眼,失笑,還真是巧了,又碰見個熟人。

應心怡也認出齊钊,他們高中時同學,因為她和施維是閨蜜,跟他關系還可以,現在兩人身份地位差的有些多,而且也不知道他對施維還抱有什麽感情,應心怡不敢得罪他,但語氣也不大好,“齊钊你幹什麽?”

齊钊握着郁眠手腕,給她拽了進來,反問道,“我還想問你幹什麽,怪不得這麽多年都沒火,感情演技都用到污蔑诽謗上了是吧?”

被戳到傷口的應心怡臉“唰”得一下垮了下來。

齊钊繼續戳人心窩,“有時間去給臉整整吧,怎麽成這樣了,找幹爹都不好找,現在行情怎麽樣,用不用我給你打聽一下?”

應心怡眼裏冒火,“齊钊你他媽閉嘴,這麽多年交情你有意思沒意思。”

齊钊笑了,“誰跟你有交情,道歉。”

當着郁眠和助理的面被這麽一頓嘲諷,應心怡臉都丢完了,再道歉無異于脫光丢在大街上供人圍觀,她瞪着齊钊,惡狠狠罵了句“滾”。

和荊宜吟接觸這麽久,對她的行事也耳濡目染了,郁眠覺得她現在應該硬氣起來,自己讨回來,但是心底還是帶着怯意,下意識想縮回自己的殼子裏。

聽人不情不願道歉也挺沒意思的,齊钊聳聳肩,也不是非要出這個頭,“行吧,現在就滾,不過老同學嘛,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個——”他朝郁眠擡了點下巴,“沈修止的人,告不告狀我不知道,你自己掂量後果吧。”

“看什麽,走了,小慫包。”

齊钊回身,拉着郁眠手腕,晃了出去。

房間裏阒寂無聲,兩個助理愣在那裏,盡量放輕呼吸,恨不得變成空氣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應心怡氣得胸|脯一顫一顫,手往旁邊用力揮,桌子上的東西嘩啦啦全都落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我的戲份只有一個名字哭唧唧

我景城沈日天的人竟然都人敢欺負心裏沒點逼數嗎

魚魚你等着我明天就替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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