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短腿長腿怪

蘇啾把自己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低下頭想，剛才的握手，她因為運動而溫柔的手握上顧雲深冰涼的手的那一刻，她的身子輕微的打了一個冷顫。

她轉過身看着白板上面的照片和文字，上面的字幹淨利落，看起來這個人就是雷厲風行的人，而且每個筆劃都分明方正，這個人一定很有原則。

想起剛剛看到的顧雲深，看樣子就知道他昨天一定是熬過夜了，可是絲毫沒有耐床或者不耐煩的神情出現，證明這個人的思維能力一定很冷靜，在這樣的人手下做事，蘇啾心裏還是有些慶幸的。

“怎麽樣？”顧雲深進了辦公室看着站在白板面前發愣的蘇啾，這個姑娘來的倒早，辦公室裏面這個時候應該是沒有人來的，看了看手上的表，好家夥現在才六點半，他将臉上滴着水随意的抹了一把。

“啊，正在看。”蘇啾像是反應過了一樣，迅速浏覽着上面的照片和文字，顧雲深和蘇啾平行站在白板面前，兩個人同時偏着頭看着。

白板上面貼着的照片就是昨天晚上三隊的隊長親自交過來的，交到顧雲深的手裏那一瞬間明顯感覺他送了一口氣，看的出來這案子似乎也讓他倍感壓力。

畢竟這是一起已經連殺三人的連環殺手，而且沒有跡象表示這個人還會收手。

第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身上的時尚女裝已經被撕裂，她的手臂被人砍下，可是卻又沒有帶走手，手還整齊的放在的她身體的一側，黑色的長發都凝結成了一片，臉上的恐懼即使是死亡也沒有消除。

“她沒有被強奸？”蘇啾開口問道，她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麽要撕裂她胸前的衣服，露出她的胸膛。

“沒有，第一起案子出現的時候三隊以為是情殺，撕裂衣服沒有強奸認為是羞辱受害人的一種方式。”顧雲深顯然不是很認同這種說法，他沒有将這種方法寫上白板，他咳嗽了一聲，早晨起來嗓子都是幹涸的。

“水我燒上了，你出去洗臉的時候，一會兒就開了。”蘇啾說着，她的手撫摸上第二張受害人的照片。

顧雲深看着她的側臉，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看起來也不像昨天段其形容的那樣像個吸血鬼，眼睛挺大，身材看起來有些纖細。

蘇啾感覺到了顧雲深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她被短發遮住的耳朵就毫無防備的燒了起來，她下意識的舔了舔了自己的嘴唇，感覺到顧雲深目光的離開，她心裏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第二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卻是取了手，這個女人的衣服也沒有被撕裂，甚至還用手套擋住了她的臉，白線手套太平常不過，而且這雙手套還是雙全新的。

第三張照片上面的女人是雙腿被去掉，場面看着有些殘忍，蘇啾忍不住有些偏頭，讓餘光去觀察那張照片，奇怪的是這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卻沒有擋上手套，就讓她的臉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

第一次行兇是十天前，第二次隔了兩天，第三次也是隔了兩天，這人的行動很規律，這樣的規律也說明他是對自己的行動很有自信也是計劃過得。

“第二張上面的女人職業是妓女，初步懷疑，他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職業而幫她蓋上了臉，第一個和第三個都是白領上班一族。”顧雲深倒了兩杯白開水走過來，看到蘇啾在第二個女人的照片前一直觀察着。

“謝謝。”蘇啾結果顧雲深遞過來的水杯，她的指尖剛好捧在顧雲深的指甲，她接過水杯就抱在懷裏，現在這個夏天，兩個人就抱着兩杯熱水站在白板面前看着，也不覺得手心發燙。

“怎麽樣？”顧雲深問道，他昨天整理了一些資料，大部分都不太完善，而且這幾個人的社會情況還需要他們在進行調查一番才能真正下定論。

蘇啾抿了抿唇，她将自己一側的頭發挽到了耳後，她的耳朵不知道是因為炎熱還是距離而有些紅潤，顧雲深拿起了黑筆準備将材料寫在白板上面，顧雲深可以說絲毫沒有把蘇啾當成實習生的意思。

“我任務，她幫第二個受害人蓋上了臉，因為覺得受害人的職業見不得光，而沒有幫另外兩個人是因為覺得她們對于這個職業感到自豪，而且這個人心裏沒有愧疚，從前兩起案子中我感覺，他還有第四起，從分布規律來看，應該就是今天，應該會砍掉腳。”蘇啾說着，顧雲深将白板翻了一面，看着昨天他自己寫的發現。

顧雲深拿着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幾點和自己昨天想的基本相似“大心理師，說幾點不一樣的吧，這幾點我昨天寫了。”顧雲深不是故意刁難蘇啾，在刑警隊工作都應該有些閃光點。

蘇啾看起來就知道不是在體力上占據閃光點的地方，顧雲深現在是她的老大，在對下屬的培養上面顧雲深做的還是很到位的，看着蘇啾皺着眉頭的樣子，顧雲深搖了搖頭，坐到沙發上。

早上的太陽光也算灼熱，但是還是感覺到了一些炎熱，顧雲深站起身子來将空調打開，看到空調，顧雲深想到這位心理師還是個修電器的小能手。

“他對他的職業應該相對滿意，她沒有拿去受害人身上的錢財，一號受害人身上的手表沒有丢失，手機和錢包都在。”顧雲深靠在空調側面，出聲提醒道，看着蘇啾站在白板面前，今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想到昨天她似乎也穿的運動服，這個人還真是不懂什麽叫女人的打扮吧。

可是要是在刑警隊還是這樣不認真工作的話，拿自己也沒必要留面子，至于是誰派來的都不行，知道在他顧雲深這裏不行。

“學歷應該是高中或高中以下，從公共安全的大數據來看，在謀殺案件中，男性，受教育程度不夠的男性法嘴率更高。”蘇啾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麽，她看着顧雲深的表情咬住了下唇。

她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這樣，在很多時候她甚至很多都不敢說出口，這樣的性格讓她之前的工作地方吃了些苦頭，在陌生的城市，蘇啾已經習慣把自己包裹的像個刺猬一樣了。

“我不想聽大數據，如果需要大數據，我上網就知道了，不必還要叫個心理分析人員來”顧雲深可以說是步步緊逼，說的話也是不客氣起來，他看着蘇啾的表情，難道這是要哭出聲來，在着辦公室裏面哭的女人她可不是第一個。

蘇啾心裏就想梗着一個什麽一樣，雖然之前的工作不算順心，可是在分析上面還是她有着一些優勢的，現在被顧雲深這樣一說倒顯得自己在這些方面都不足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蘇啾努力平複自己波動的心情。

“我的分析，我認為他應該是獨居，從二個受害人看來他沒有錢去高檔地區，只能去紅燈區，工作應該是服務業，送餐員，司機，送報員，餐館服務生或者老板，搬運工等，從一號受害人脖頸上面的勒痕和她的身高可以判斷出來，嫌疑人的身高應該在180之上。”蘇啾說完她背在身後的手糾在一起，她還有些緊張，就像第一次面試一樣。

顧雲深聽着點了點頭，他拿着杯子靠在椅子上，将腳架在了桌子上面，抽出了一支煙，點燃後深吸了一口，煙霧之中，顧雲深的面龐都顯得有些模糊了起來，“繼續。”

蘇啾對煙味極其敏感，她偏着頭，在嗓子眼裏面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聲音小到蘇啾自己都不一定聽見自己咳嗽了，顧雲深看了看蘇啾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煙頭，猛地又吸了一口就将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面。

他呼出那口青煙，伸出手扇了扇讓煙盡量向蘇啾的方向。

“他對二號受害人有愧疚之心，雖然不足但是有一些，嫌疑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顧客之一，所以我們可以需要去走訪一番。”蘇啾說完像是放松了一口氣一樣。

蘇啾不喜歡被人看扁，顧雲深的話顯然就是講她是不是走了什麽後門才來這裏的，她看着顧雲深的時候，連她都沒發現她自己注視着顧雲深的目光帶着些許執拗，她雖然知道自己在很多抵擋有不足，可是不能說自己不夠認真。

“你兩來的真早。”門口的段其嘴上叼着油條，踹開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顧雲深和蘇啾兩個人四目相對，目光交接。

顧雲深轉過頭來看着段其，挑起眉對着段其溫柔一笑，段其瞬間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汗毛呲溜呲溜的全都炸了起來。

“我去倒水。”蘇啾拿起水杯，往水壺那邊走去，段其剛看清蘇啾今天露出的側臉，蘇啾就又将頭發放了下來。

“小短腿。”顧雲深看了看蘇啾的個子，她的運動褲一部分都在她的腳下堆了起來。

蘇啾明顯身子一頓，站在段其的身邊，她小聲嘀咕着“長腿怪。”

段其看了看顧雲深架在桌子上面的腿，叼在嘴上的油條都沒有阻止他的哈哈大笑，油條顯然是犧牲給了刑警隊辦公室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