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魔女登場
補哪裏的身體?
“你怎麽把他的頭蓋起來了?”曲桑渡懷疑地問。
“太美了, 這可是我的私有物,只有我才能夠欣賞。”
曲桑渡惡趣味的心理湧上來,手指悄悄對着謝零離的頭飛了一個訣, 想要将他的紅蓋頭弄掉。
可是, 奇怪的是, 他的飛訣竟然沒用?!
那蓋頭就如黏在他頭上的一樣,雖然在晃動, 卻吹不掉。
怎麽回事?
紅蓋頭下的謝零離勾唇一笑, 想要掀開他鬼王的蓋頭,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将頭靠在姜夢槐的肩頭,手環住她的腰身, 妥妥地将一個嬌弱的小夫君演得淋漓盡致。
不是演戲嗎?
他可以。
而且很擅長。
在這街道上還躲着一些鬼, 他們躲在暗處,暗自尖叫:“哇啊啊啊啊, 鬼王大人好嬌羞啊!!”
謝零離一聽,手中朝着那邊一發力,那邊的一棵大樹就直接被震斷了好幾根樹枝,枝條倒下, 剛好打在曲桑渡的頭上。
他怒火橫生, 指着姜夢槐, 飛了過來:“魔女, 你敢偷襲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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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夢槐心道:我冤枉啊!
她一躍而起,抽出雙腕上的雙月剪,然後與曲桑渡打了起來。旁邊的段京遙幾人也加入了打鬥中, 他們所有人的目标倒是一致, 全是來對付她的。
不過, 她不怕。
她舞着雙月剪, 長發飛舞間,釋放着魔氣出去,四周很快就被黑氣籠罩,她趁機沖過去拖走了夏靈,然後跳上了馬,一手拎着夏靈,一手抓緊缰繩,轉身一駕,就駕馬奔了出去。
這時,後面的曲桑渡在一片濃黑中使力,将手中的彎刀扔了過來,由于謝零離比她高,所以刀就砍向了她身後的謝零離。
他的刀飛向謝零離的頭,就在刀要砍到他的頭顱時,那馬背上的紅衣少年抓着姜夢槐側腰一倒,那把刀就從他們的耳邊擦身而過了。
謝零離頭上的蓋頭被刀刃刮走,一頭秀發散了出來,高揚的發尾只給他們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很快,他們就駕着馬消失在了這條大街。
“師弟,你背後長眼睛了嗎?怎麽這麽厲害?”
謝零離:“……”
不知怎麽的,從剛剛那把刀刺過來之後,這駕馬的人就變成了謝零離,他搶走了她手中的缰繩,雙手環住她,掌控了主導權。
窩在他懷裏的姜夢槐很不自在,總感覺全身麻麻的,哪哪都不舒服,兩人貼得太近了,她似乎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熱。
太近了,她現在有點喘。
她雖然是個魔女,可是卻也長得嬌小,如今在他懷裏,倒像是個弱小的小娘子了。
這不符合她的氣質。
“師弟,缰繩還是給我吧。”她道。
而謝零離卻突然生出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來,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耳邊,道:“師姐,你還是好好拎着那只鹿吧。”
不說還沒注意,一說姜夢槐的視線就朝那只鹿移了去,見它此刻眼皮上翻,一臉慘狀,似乎是被颠得要吐了。
姜夢槐怕他說錯話,所以從先前救到他時,就給他下了一個啞聲咒,他現在只能苦着臉看着她,卻沒辦法開口說話。
“師弟,先停下來吧,他好像快不行了。”
夏靈心裏想哭:誰快不行了?
謝零離收了缰繩,然後他們跳下了馬。夏靈此刻幻化成了人身,姜夢槐拍了拍他的背,讓他自己去找個地方吐,可是他卻搖了搖頭。
那樣子,似乎很想說話,于是她就給他解了啞聲咒。
“哎呀媽呀,憋死我了。”他作勢便要來拍她的肩膀,但是旁邊謝零離的視線太令人無法忽視了,“城主”二字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了,最後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只好雙手抱了一個拳,千恩萬謝道:“多謝俠女姐姐救命之恩。”
旁邊的謝零離盯着他,道:“還有我呢?”
于是他又向他抱了一個拳:“多謝少俠哥哥。”
謝零離聽到這句少俠哥哥,才滿意地笑了。
姜夢槐問:“你怎麽又被汨盛門的人捉住了?”
他撓撓頭,委屈道:“他們欺負人,一群人圍攻我一個,我怎麽打得過?”
“……”
夏靈眼睛放光的盯着他們:“俠女姐姐,少俠哥哥,你們帶我走吧。你們是不是要去行走江湖,我跟你們一起去好嗎?”
“???”
姜夢槐白他一眼:“你誰啊?我們認識你嗎?就要帶你走。”
“你們要是不帶我一起走的話,我會被他們抓來殺了的。他們想割我頭上的鹿角去獻給王爺泡酒喝。”
“你說的王爺,是哪位王爺?”
“我也不知道。”
夏靈開始給她撒嬌:“好姐姐,帶我一起走吧。”見她沒反應,他又去扒拉謝零離:“哥哥,帶我一起走嘛。”
謝零離道:“你身上有妖氣,跟我們一起,師兄他們會看出來的。”
雖然他們沒有見過他化為人身的樣子,但是會聞到他身上的妖氣的。
夏靈又道:“沒事,等我把身上的妖氣隐了就行,那樣就沒人知道我是誰了。”
姜夢槐愁道:“隐妖氣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确實不容易,可是,我會!”
這時,旁邊的房屋後走出來一個淺粉色長衫的男子,正是南宮緋。
這句話也是他說出來的。
他這衣裳過于耀眼,粉色裏袍,外罩一件白色的輕衫,就生出了一絲風流的豔美之感。
以前不知道,原來真的有男人可以把粉色穿得這麽好看。
“是你?”
謝零離寒着臉盯着他。
南宮緋開始演戲了起來,道:“可算是找着你們了,我昨晚下車再回來時,卻看見那馬車自己就跑了出去,怎麽追都追不上,你們兩個沒事吧?我一直都在擔心你們呀,昨晚……沒出什麽事吧?”
謝零離睨向他,冷言發問:“你想出什麽事?”
南宮緋一愣,竟然沒出事?
他那葡萄酒的威力就這麽差?
不至于吧。
這小子該不會是不好意思講,所以在裝吧?
他随即露出個燦笑來,道:“哎呀,沒出事就好,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嘛,擔心得我一整夜都沒有睡覺,你們看我這新長出來的黑眼圈,多大一圈。”
姜夢槐卻直接抽出了謝零離手中的劍,抵上南宮緋的脖子,道:“你昨日端來的酒有問題,這事,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酒?有問題?有什麽問題呀?”南宮緋裝作很天真的模樣問道。
“裏面有藥。”
“什麽藥?”
“……媚藥。”
“你說什麽?媚藥?你們兩個沒事吧?”
“你不知情??”姜夢槐有些懷疑地睨向他。
他誇張地大叫:“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那酒裏有藥,那酒是一個婢女端來的,該不會是她下的藥吧?你家師弟長得芝蘭玉樹,該不會是她動了什麽邪惡的心思吧?”
他這話說得也有可能。
謝零離卻突然抓起了姜夢槐的手,将劍口又朝他的脖子抵近了幾分,再往裏走,就要流血了。
他道:“你敢對天發誓你不知情?”
南宮緋後面跟着的一個青衣胡姬也抽出了手中劍,朝着他指了過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南宮緋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強。
他将目光看向姜夢槐:“江姑娘,那酒我真不知道裏面有什麽,你要是殺了我的話,可就沒人幫那小孩隐妖氣了哦。你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姜夢槐問:“什麽交易?”
南宮緋示意她去另一邊單獨談,她跟謝零離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舉着劍,将他帶着走了過去,而謝零離卻站在那裏一直注視着他們的背影。
不知他們在說着什麽,但是見姜夢槐似乎很詫異地叫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他們似乎達成了共識,然後竟然一起笑着走了回來。
不知為何,姜夢槐走回來的時候眼神似乎亮了許多,而那道亮光總感覺是盯着自己的。
他們兩個到底約定了什麽?
随後南宮緋就叫身後那位胡姬拿來了一盒靈丹出來,他取出了一顆給夏靈:“吃了這個祛妖丹,就能暫時壓制住妖氣,但是卻無法完全壓制。”
“後面還想要丹藥,江姑娘,就要看你的表現咯。”他的目光掃向姜夢槐。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她很有自信地拍拍胸脯道。
姜夢槐想救夏靈,想改變他上一世被殺的命運,所以她決定答應與南宮緋的交易,只要隐去了他身上的妖氣,那些人就不會再發現他,也就不會再來捉他了,那他就不會死了。
“江姑娘,你們也是去洛陽嗎?不知可願與我們同行?”
南宮緋主動邀約,姜夢槐還在思考要不要跟着一起,謝零離卻已經主動地開口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姜夢槐:“???”啥情況?這小子頭一次這麽積極呢。
“既然如此,大家就是朋友了,來,走吧,跟我來。”
謝零離卻冷聲道:“同行罷了,并非朋友。”
姜夢槐:“……”
你不想跟別人做朋友,還這麽積極地說要同行。
南宮緋不以為意,輕搖折扇又問了一句:“那你們昨晚……”
姜夢槐打斷他:“師弟有解藥。”
南宮緋一聽,那表情和姜夢槐剛得知這件事時一模一樣,都覺得謝零離是個奇葩,身上竟然随時攜帶着這樣的藥。
南宮緋入了落日城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客棧來住,他身邊的這幾位胡姬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婢女,皆會一些捉妖驅魔之術,所以他才敢走落日城這條道,也敢在這裏入住客棧。
剛剛他就是在客棧二樓上面看見他們在下面,偷聽到了他們的話,才跳下來的。
等去到二樓後,謝零離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着來到了姜夢槐的房間。他高瘦的身影擋住了門外斜落進來的陽光,背光的臉上看不清神采,問道:“師姐,你和他約定了什麽?”
“啊?”
姜夢槐沒有想到他故意跟過來是問這個的。
她沒有辦法告訴他,因為那南宮緋說的事,是與他有關的。
而且,還是一件十分難以啓齒的事。
那南宮緋要她去看他身上有沒有一個紅色的胎記,形狀和彼岸花很像,就在肩頭位置。
這要是讓謝零離知道了,自己還能得逞嗎?
她當然不能告訴他了。
她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那酒肯定和南宮緋有關系,而他下藥的目的,大概就是想讓他脫掉衣服,再看他身上有沒有胎記吧。
結果那杯酒卻被她給喝了。
南宮緋見計謀不成,所以才找上了她。
她在驚詫之中爽快地答應了與他交易,只是需要幫他看一下謝零離身上有沒有胎記,就可以獲得祛妖丹,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這一世,她不希望夏靈出事。
她撓頭笑了笑,張口胡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南宮公子想讓我幫他尋點補身體的藥材,他們燕國的都不太行。”
“補哪裏的身體?”謝零離不依不饒地問。
“害,師弟,你還小,你不懂啦。”她故作嬌羞地說。
謝零離攢起眉峰,退後了一步,用怪異的眼神盯着她,一張臉扭曲了又擺平,擺平了又扭曲。
本來是不懂的,可是被她這樣一說,他就又懂了。
随後,他說了句“師姐,你懂的真多!”就走了。
不知為何,姜夢槐從這話中聽出了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