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成年,也配進酒吧?◎

男人尾音的氣息淺淺拖着,明明離她有些距離,卻若有似無,又似有實質似的拂得她頰側泛起熱意。

那雙即便無意,都天生自帶肆意招惹意味的桃花眼,此刻斂睫背光,瞳仁幽黑。

屋外引擎聲早已遠去,玄關靜谧。

秦卿氣息微滞,屏息,淺淺呼吸了兩下。

撇開不争氣的心跳,秦卿硬着頭皮繃起臉來回他:“我哥說得很對,你是應該好好做個人。”

說完,也不再等齊言洲說話,轉身就往電梯走。

“……”

齊言洲直起身,好笑地提了下唇。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踩到了公主的小尾巴。

不緊不慢地跟上去,一道進電梯。

齊言洲看着已經被她摁亮的“3”,實在沒忍住,倏忽輕笑了聲。

秦卿唇線抿直,偏頭看他。無聲問他:笑什麽?

男人垂眼,悠悠道:“這麽急着趕我走啊?”

秦卿故意往旁邊橫跨了小半步,嚴肅跟他說:“你現在在我眼裏,記憶模糊,就跟魏诠顧充沒什麽兩樣,當然要嚴守邊界啊。”

齊言洲愣了下,似嘆似笑地輕呵了聲,挑眉問道:“跟他們一樣?”

秦卿遲疑,還是點點頭。

齊言洲看着她,彎了彎唇,也不見生氣,卻是讓她辯不出真假的語氣說:“倒是不怕哥哥傷心。”

這話出口時,電梯已到二樓。

秦卿聞言,有些後悔起來。她本意不是這樣。

“我……”

想說點兒什麽,齊言洲卻摁住開門鍵,揉了揉她發頂,溫聲倦懶道:“去吧,哥哥知道了,早點休息。”

秦卿抿了抿唇,既有些不想走,又找不出不走的理由。

偷偷瞥了他一眼,出了電梯。

轉頭看了眼重新阖上的電梯門,秦卿有些懊惱地捏了捏睡裙面料,往主卧去。

關門,走到床邊,像只風筝一樣撲上床。

秦卿發出水壺快燒開時的聲音。

嗚嗚嗚嗚她怎麽這麽別扭呀!

不就是被這個男人撩到了嘛,不就是自己臉紅心跳,看他卻好整以暇的樣子不服氣嘛,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啊!

可是……可是本來就是他不對啊!

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兩個來說,全完是從頭來過,他多多少少都應該有點明确的表示吧?!

對她是什麽感覺呀?就能随随便便撩她啦?

但那句笑意寡淡的“倒是不怕哥哥傷心”,又像是在她心尖上摁了下一樣。

壓得人悶悶的,不舒服。

發洩似的拍了兩下床墊,曲臂擡頭,手掌握拳墊住下巴,秦卿鼓嘴長籲了口氣。

她是這麽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嗎?

不是!

撐着床墊坐起來,秦卿拿過手機,一鼓作氣點開齊言洲的微信。

編輯:【我仔細想了想,你還是跟他們有點不一樣的。】

發送。

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字,秦卿莫名有些緊張。

他會不會問她哪裏不一樣?那她要怎麽回答?不會讓她先示好吧?不會吧不會吧這怎麽行她可沒追過人!

正胡思亂想地一頓腦補,手機一震。

秦卿趕緊去看,卻是條語音。

手指在屏幕上動了動,點擊播放。

男人的聲音雜了微弱電流,夜晚聽去,磁沉悅耳。

他說:“嗯,哥哥知道。”

仍是那副懶洋洋的腔調,卻好像能看見他恣肆張揚,桀骜篤定的模樣。

秦卿沒回,卻又點開聽了一遍。

胸腔裏那點悶意消散,唇角抑制不住輕揚,秦卿摁滅手機扯過被角,把腦袋蓋起來。

啊呀,那就慢慢來吧。就當重新談一次戀愛不是挺好的麽。急什麽呀。

秦卿想完,扯住被子,無聲在床上滾了兩圈。

三秒後,被卷裏像藏了條蠶寶寶,原地無聲咕湧了兩下。

另一邊,成年人的夜生活剛剛開張。

酒隐酒吧一樓舞臺,歌者煙嗓低沉,唱着英文老情歌。侍者穿梭于散桌吧臺的陸離燈光間。

二樓卡座,坐在沙發上的玩手機的顧充擡頭偏了偏身,朝秦灼身後瞥了眼:“就你一個人啊?”

“嗯。”秦灼坐下,“魏诠呢?”

“招呼熟人去了。”顧充問,“齊狗那兒怎麽說?”

秦灼敲了支煙咬進嘴裏,眼睑半耷着嗤了聲:“不知從哪兒找出來的婚戒,大晚上的還戴着閃我眼。”

“……”顧充不可置信地笑了兩聲,“我去!那的确是真不記得了。”

“什麽不記得了?”魏诠從樓下上來,“齊狗不是裝的啊?!”

秦灼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劃着火機扣“嗯”了聲。

顧充知道他懶得說,擡起手對魏诠示意:“齊狗,大晚上的,戴着婚戒。”

“操?!”魏诠一屁股坐進沙發裏,震驚道,“不是,這人怎麽失個憶就轉性了?這三年,圈子裏誰不說一聲他和卿卿是塑料夫妻?”

秦灼偏颌點煙的手一頓,眼神斜斜瞥過去。

“……”魏诠唇線抿直,擡手,打了一巴掌自己那張嘴,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但話說回來,卿卿小時候,齊狗對她還是很好的,是吧?就高三他們家那些破事兒之後,他才……”

魏诠沒再說下去,拿過桌上沁着水汽的岩石杯,喝了口。

樓下舞臺換了位女歌者,嗓音悠揚輕松,反襯得樓上卡座的氣氛沉悶了些。

顧充看了魏诠一眼,傾身跟他碰了碰杯,酒液裏冰塊輕撞:“這本來比親兄妹還好的感情,偏要讓他們兩個結婚。你說倆家大人何必呢,就不能讓他們各自找個喜歡的?”

“還好我們家家業沒那麽大,”魏诠慶幸似的,“沒那麽講究。”

秦灼睫毛垂了下,抿了口煙沒說話。

齊言洲喜不喜歡秦卿,他不知道。

當年兩家決定聯姻,他特意找到齊言洲,問他是什麽想法,喜不喜歡他妹妹。

結果,齊言洲卻冷淡問他:“怎麽,一定得喜歡才能結婚?”

這麽多年的朋友,秦灼第一次和他動手。

拳頭撞擊骨骼的聲音,一屋子的血腥氣。

沒人松口。

但他們家這個不争氣的,卻是實實在在喜歡齊言洲的。

……

側頰肌肉凹陷,煙尾紅光狠狠燃了一截。

秦灼撚滅煙蒂,又點了一根。

魏诠卻覺得自己咂摸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思考似的“嘶”了兩聲,轉頭問秦灼:“诶不對啊,他要是高二那會兒的性子,別說失憶了,就算是穿越發現皇帝賜婚,只要是他不喜歡的,就能不要臉地機關算盡給退了,能像現在這麽老實?”

秦灼一愣,煙白燒了幾秒。

“……這狗東西,”秦灼碾牙,半截煙掐進煙灰缸撚滅,“不會高中就惦記上我妹了吧?”

就是這麽雙标,既煩他現在不喜歡秦卿,又不許他那會兒就惦記上了小姑娘。

“把他叫出來問問呗。”顧充提議,“他現在不是高二的記憶嗎?能不知道自己那會兒對卿卿到底什麽意思?”

“呵,”秦灼聞言,冷笑一聲,撩起眼睑,不鹹不淡地問,“未成年,也配進酒吧?”

“……”

作者有話說:

~哥哥威武~

——

蟹蟹“孜然多少錢一斤”“豆花鹹不甜”灌溉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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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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