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高中就有個暗戀的人◎

盯着他妖孽一樣的臉,秦卿一時語塞,喉間卻下意識咽了一口。

“……”一定是洗完澡沒喝水的關系。

“你……”憋了半晌,最終精準捕捉到飛餅小哥的獨家技能,理直氣壯地質問他,“你洗澡都不穿衣服的嗎?!”

齊言洲:“…………”

趁着齊言洲還沒反應過來,秦卿變本加厲,試圖通過重複的方式對他進行洗腦:“你下次注意點啊!”

說完,一本正經地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身後傳來輕碎蕩漾的水聲,雜着聽不真切的男人尾音浪蕩的低笑。

“……!!”秦卿繃着臉挺直脊背,手腳僵硬地确認自己不在齊言洲視線範圍內了,才端着腳步聲落荒而逃。

居家鞋在樓梯上踩出踢踢踏踏的響聲,一路到了主卧,消失在房門背後。

一定是跑得太急太快,此刻心跳得像剛參加完校運會800米。

她用齊言洲的顏值發誓,當時的情況她絕對心如他浴缸裏的止水,純粹就是莫名其妙地擔心他。

眼睛沒亂瞟腦袋沒亂想,肉眼觀測到的範圍,比奧運賽場游泳運動員的尺度還小。

直到齊言洲醒了她才開始胡思亂想的好吧?!

秦卿鼓起臉頰長長地籲了口氣,擡手捂了捂臉。

“……”有點兒燙手。

深呼吸,秦卿自覺很冷靜地擡頭盯着天花板。

救命——!怎麽感覺睜着眼睛,眼前還都是那幅靜止的畫面!!

一定只是視覺殘像現象!

一!定!是!!

不信邪地跑到床邊,像只張開飛膜的鼯鼠,自由落體啪叽到床上,床墊輕彈兩下,閉眼。

“……”完了,浴缸靜止畫面裏的男人不僅妖精似的對她笑,還……還開口說話了。

畫皮了畫皮了畫皮了!

甚至還得寸進尺地開始自由發展了起來……

“!!”秦卿狠狠錘了兩下床墊,暗恨自己不争氣的腦補!

“……”這下好了,今晚做夢的素材都有了呀。

夢裏開車不算開吧?

啊呀!煩死了!以前肯定又不是沒見過!說不定比這還大風大浪……咳咳咳打住!!

不就是忘記了嘛!

有什麽大不了的!!

明明滿腦袋胡思亂想的廢料,秦卿又不自覺地有些想笑。

完全忘了自己是為什麽事情去找的齊言洲,秦卿抿了抿唇角,埋頭伸手,摸索着扯過軟被一角,再次使用蠶繭大法,把自己窩在被子裏裹了起來。

心跳藏在狹小的空間裏,安靜得仿佛有了回聲。

齊言洲是真的睡着了,不是裝的。

公司事務雖然有楊銳盯着,但有些事情仍是等着他定奪。九天的工作量極度壓縮,今晚和小姑娘在一道,人似乎驀地松懈下來,居然在浴缸裏睡着了。

發尖上還綴着細小未幹的水珠,齊言洲慢條斯理地扣上睡衣,踱到陽臺內側的邊幾旁。

翻開的雜志書頁上躺着一條項鏈。

纖細的水紋鎖鏈,綴着一顆約摸小姑娘小拇指大的……不知道什麽石頭。極簡單的款式,讓人一眼瞧見那顆主石。

在昏暗光線下折出偏紫色的紅。

齊言洲在床邊櫃抽屜裏發現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他這裏。

大概是這些東西太多,她自己随手摘下來扔哪兒了都不知道。

等想要的時候,又迷迷糊糊地想不起來幹着急。

倏忽輕笑,男人輕挑眼梢。

齊言洲本來就是準備還給她的,剛剛那個情況也沒開口的機會,小姑娘逃得比兔子還快。

垂手撈起來,盯着項鏈轉身。

準備“順路”當面去問問她,到底還要不要了。

鎖鏈輕晃,寶石擺蕩。

像催眠的鐘表。

剎那間,短暫的記憶仿佛困獸掙脫牢籠。

畫面像老舊的電影,斷續跳幀,卻依舊清楚地告訴着他,某些曾經存在的龃龉真實地發生過。

“秦卿,這東西對你來說就這麽可有可無?”項鏈被男人随手扔到桌上。

秦卿沒去拿,只垂睫瞥了一眼,勾唇笑了笑:“恭喜你啊齊大少爺,這麽多年你終于猜對了一回。”

男人嗤笑:“所以,不喜歡的東西你也能留這麽久?”

秦卿雙手抱臂,冷着臉同他說:“不喜歡的人都能結婚,不喜歡的東西留下了又算什麽?”

“當時看着還算新鮮,随便拿了當個消遣。”

“如今好東西見多了,眼光自然挑剔了些。”

…………

齊言洲阖睫,下意識地彎身,一把撐住身側桌面,胸腔裏的跳動像被那些畫面撐得似要炸開。

其實有些細節,他是一直存着疑慮的。

這間客卧的氣息,并不是長期無人居住。

一個人在某個地方生活得夠久,痕跡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完全抹去。

但那間主卧……或許是他昨天只粗粗掃了一眼,才什麽都沒發現吧。

只是畫面裏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冷淡又淩人,仿佛……仿佛同他之間,從不存在十幾年一同長大的情分。

綿長如軟鈎的痛感越縛越深,撐住桌面的指節收緊。

男人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倏忽輕笑了聲,自嘲似的。

不相信如今真實在他面前的秦卿,倒要去在意斷章取義的回憶。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理智了。

一條項鏈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不喜歡……她不喜歡的東西,不要出現在小姑娘面前就是了。

直起身,眼睑半耷,長睫斂住眼底神色,男人神色淡漠,擡手,指節松落。

項鏈重新掉進書頁裏,又被人覆手,緩緩阖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秦卿是懊惱着醒過來的。

她失憶之後居然這麽純潔的?一晚上別說勞斯萊斯了,連一輛碰碰車都沒開上。

壓根就沒做夢!

薅着亂糟糟的頭發爬起來,洗漱完化好妝,挑了只鑲嵌海螺珠的火烈鳥胸針,別到小裙子上,滿意出門。

下樓的時候,齊言洲已經坐在了餐桌前。

秦卿看見他的背影,這才後知後覺地,小腦袋裏又突突突突開起了搖搖車。

緩緩深呼吸,自認為神色自然又得體地走到餐桌邊。

倒是齊言洲,真的非常自然。自然地替她拉開餐椅,自然地把她每天早上要喝的熱牛奶遞到她手邊,又自然地彎唇問她:“昨天睡得好嗎?”

自然到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秦卿不服輸的氣性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

怎麽能只有她一個人在意?!

于是嘴巴在前面跑腦袋在後面追地脫口而出:“那肯定比有些體力差得逛個街都會在浴缸裏睡着的人要好啊。”

齊言洲聞言,抵着桌面的指尖緩慢又存在感十足地點了兩下,仿佛在提醒她聽接下去的話。

“原來我昨天,”男人拖腔慢調地說,“不是在做夢啊。”

“有的人好像說……洗澡應該穿着衣服?”

“……?”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以前不懂,現在明白了。

秦卿僵硬地提了提唇角,偏過腦袋目視前方不看他,雙手捧起玻璃杯,咕嘟咕嘟灌了兩口熱牛奶。

牛奶好白哦。

像齊言洲的皮膚那麽白。

“??”秦卿你沒完了是吧?能不能想點一大早能播的??

畫面還沒被導播掐斷……只覺得鼻腔裏有點熱熱的。

“……”

灌牛奶的動作頓住,秦卿垂眼,擡手,指節在鼻子下面貼了貼。

心裏一邊念着“不可能,不可以,我不允許你這麽沒出息”,一邊看着離開鼻尖的指節上,沾了點……紅色的痕跡。

不多,就一點點,更足夠說明情況了。

“……”

連齊言洲都一下子歇了逗她的心思,默默抽了兩張紙,遞到她面前。

又舔了舔唇角,壓了下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心疼她的複雜情緒。

秦卿沉默接過,放下牛奶杯,貼住鼻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秦卿你的出息!出息呢?!!

這到底是得多躁動你才能誇張到流鼻血的程度啊啊啊啊——!

面上極其安詳。

“怪不得我的手指頭好得那麽快,”秦卿一本正經地擦了擦,說出口的話自己都信了,“原來是淤血從鼻子裏出來了啊。”

齊言洲:“……”

齊言洲:“……?”

這倒是……足夠迂回的。

早餐默默吃了一半,秦卿想起什麽似的,忍不住問他:“對了言洲哥,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這會兒戴着眼鏡看不太出來,昨晚……咳咳。

不知道是他皮膚白,還是因為熬夜疲累,眼睑下面好像總是覆了層淡青。

整個人有時候看着精神又專注,有時候又瞧着懶洋洋的。

身上的氣息也是如此,溫暖又涼淡。

似乎在他身上,總有種兩個極端的矛盾融合。

——就像她問完這個問題,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一樣。

明明架着銀絲邊眼鏡的臉斯文又矜貴,偏偏唇角邊勾着的笑意,又痞氣得吊兒郎當。

“我身體很好。”男人頓了下,又慢條斯理補充道,“體力也很好。”

落在鏡片後的眸色,極其意味深長。

秦卿自動幫他腦補出了後半句:你大可以試試。

啊啊啊啊又來了又來了!

我跟你談累不累你跟我談什麽身體好!

還生拖硬拽地扯什麽體力?!

……哦,雖然嘲笑他體力不行累倒在浴缸的确是她先說的。

“……”秦卿忿忿,一手握拳抵住桌面,一手狠狠抽出一張餐紙,未雨綢缪地堵在鼻子下面。

別他媽再補充了啊!

再說她要貧血了啊!!

周一例會時要上報選題,傍晚,秦卿在公司待得晚了點,是司機來接的她。

齊言洲給她消息,魏诠那兒他會晚點再去。

秦卿到的時候,只有夏漾和反倒是從隔壁衡市趕回來的顧充在二樓卡座裏。

都是老熟人,随意打了招呼,秦卿毫無正形地癱到夏漾身邊坐下:“我哥還沒到啊?”

“嗯,”夏漾拎給她一杯果汁,“說是晚點來,讓我們先玩兒。”

秦卿也沒在意為什麽是夏漾回答她,以為是顧充他們說的。

“齊……齊言洲呢?”夏漾問她。

“也要晚點。”秦卿說着,看了眼在一邊應該是在認真和女朋友發消息的顧充,直起身靠過去問夏漾,“漾漾,言洲哥這些年,是不是特別累啊?我看他好像經常熬夜的樣子。”

夏漾往嘴邊送草莓汁的吸管晃了下,眼睫沒眨,看着她說:“……應該,是的吧。”

累到你說他應該是不行的那種程度。

“哎你跟我說說……”秦卿還想纏着夏漾再深入探讨一下,這些年齊言洲都是怎麽過的,眼前就籠下來一個黑影。

烏木混着煙草氣味的西裝外套,準确無誤地扔到了……夏漾穿着牛仔熱褲的腿上。

秦卿擡眼,看見秦灼:“……?”

“不冷?”秦灼語氣欠奉地問夏漾。

夏漾撇撇嘴,卻也沒把衣服拿開。

“……?”秦卿眯了眯眼睛,視線來回上下在倆人臉上逡巡。

又看着秦灼大喇喇地貼着夏漾坐了下去,震驚地連跟在秦灼身後一起進來的齊言洲都選擇性屏蔽了。

“不是,等會兒。”秦卿瞪大了眼睛看着倆人,“你們……你們……”

夏漾一愣:“你……你這也不記得了?”

秦卿憋着口氣,有種自家苗圃裏水靈靈小白菜被人拱掉了的失落感。

這種失落感最好的發洩對象,就是那個此刻小、人、得、志敲了根煙準備點的男人!

“你居然被我哥這個狗東西糟蹋了?!!”秦卿擡手對着秦灼指指點點。

夏漾:“……”

“……”秦灼點煙的手一頓,睨她,涼涼道,“你知道這個房間裏什麽東西有四條腿,但是不會呼吸嗎?”

“……”秦卿嘴硬,“茶幾!”

“呵,”秦灼冷笑一聲,打火石劃亮火機,“被我打死的妹妹。”

“……”夏漾拐了他一胳膊肘,讓他閉嘴。

“什麽什麽?什麽狗東西要打我們妹妹?!”魏诠墊後,聽了半耳朵地嚷嚷,“這裏的男人哪個不是狗東西?!”

明明這三個男的才都是狗得可以,偏偏他這個老實人跟他們是兄弟,硬是被歸成了同類:一中四狗。

服務生拿上一早醒着的羅曼尼康帝,魏诠仿佛還聽見什麽什麽糟蹋,邊坐邊說:“兩個妹妹喝這個,別被這幾個狗男人糟蹋了好酒。”

舌尖抵着唇角壓了壓笑意,齊言洲坐到她身邊,無聲揉了揉她發頂。

秦卿出了口氣,依舊處在自己的世界裏消化這個消息。

她最好的朋友,被她哥這個狗男人,糟蹋了。

靠着沙發緩了好一會兒,齊言洲遞到她手裏的西柚汁都無意識喝了半杯,秦卿才回神。

“我明白了,”秦卿一本正經,信誓旦旦地點頭篤定道,“我在乎的人,就會忘記他們的一些事情。”

對,一定是這樣。

魏诠來勁了,開始纏着她問高中時候的事情:“那你還記得我幫你揍隔壁職高,追你那校霸的事兒嗎……”

齊言洲眼梢挑了挑,視線瞥過去。

主動又自覺地,把自己歸類進“在乎的人”這個範疇裏。

被魏诠纏着憶往昔的秦卿,說得有點兒口渴,又記得魏诠叫她和夏漾喝那個葡萄酒,手下意識地伸了過去。

結果,卻被人狠狠拍了下。

秦卿:“??”

“你,”秦灼擡手點了點她,又偏下巴指了指夏漾,“還有她。你倆幾斤幾兩,心裏都沒點數?”

一個個喝一杯就能傻樂着幫人數錢的量,還要喝酒。

“我都多大了你還要管我?!”秦卿不服氣道。

秦灼點點茶幾:四條腿,不會呼吸。

“……不喝就不喝!”秦卿惡狠狠地端起西柚汁。

魏诠樂得不行,胳膊肘拐了拐顧充,完全不經大腦地說:“顧狗你還記不記得,卿卿小時候可好玩兒了。我和你趁秦狗不在,偷偷給她喂了兩口啤酒,結果小姑娘跟吃了哆啦A夢裏的真心話藥丸一樣,問什麽答什麽,老實得像個小傻子哈哈哈……”

顧充挑眉擡擡手,表示絕對、絕對跟自己無關。

秦卿眼皮半耷,面無表情:“……”

反正她不記得。

魏诠還沒哈夠,對上秦灼的一臉冷漠和齊言洲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口氣噎了回去,嗆得一陣咳嗽。

……得了,今晚他是別想兩條腿走出去了。四條腿留口氣就行。

酒過三巡,魏诠借口樓下有熟人要招呼,眼前晃着殘影扶着牆勉強下了樓。

顧充去吸煙室給女朋友打電話報備行程,秦灼陪夏漾去廁所。

片刻無人在意的角落裏,秦卿眨眨眼,伸手去摸桌上醒了好久,再不喝都快睡着的葡萄酒杯。

指尖剛碰到杯壁,指節就被人壓住了。

男人指腹上,還殘存着威士忌杯裏冰球的沁人涼意。一道傾身靠過來的,是熟悉又溫熱的沉香氣息。

心跳一滞,秦卿下意識地偏頭看過去。

男人離她寸近,陸離燈光下,桃花眼瞳仁染墨,眼尾妖痣影影綽綽。

秦卿長睫輕顫屏息,下意識地不想看他眼睛,免得被他勾了魂。

視線輕落,卻看見他唇上琥珀色的酒液未幹,泛出粼粼水色。

然後聽他說:“這麽想嘗啊?”

缱绻氣息帶着淡淡酒意,尾音轉得比此刻樓下舞臺歌者還頓挫。

心髒像被和聲裏的琴弦狠狠撩撥了下,顫得失序。

喉間本能咽了一口,似乎第一回 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口幹舌燥。

“一、點、都、不、想。”秦卿繃着臉,一字一頓地回他。又不自在地原地挪了挪身子,略顯僵硬地偏過臉。

手臂盲伸,摸到桌上自己的果汁,豪邁仰頭。

等等,她的不是西柚汁嗎?為什麽這麽像葡萄酒汁……酒。

“……額。”秦卿垂眼,看着空空的酒杯。

齊言洲:“…………”

秦卿被人塞進車後座的時候,還會搖下車窗,乖乖跟人打招呼:“三個哥哥再見,漾漾再見。”

“哈哈哈哈哈……”魏诠大概是還沒喝夠,挂在顧充身上大着舌頭笑,“我就說卿卿妹妹喝醉了像個小傻子吧!”

夏漾:“……”

秦灼恨恨地踹了他屁股一腳,又用一種“你他媽還是人嗎”的眼神看着齊言洲。

“……”齊言洲無言以對,吩咐司機開車。

上帝視角看來,的确是在他們幾個都走了之後,在只有他陪着的情況下,秦卿喝了整整一小杯葡萄酒。

車子駛出,齊言洲把外套輕搭到她身上。

小姑娘依舊沒說話,也沒拒絕這件衣服。

齊言洲低聲問她:“要睡會兒嗎?”

秦卿安安靜靜的,搖了搖頭。

齊言洲哭笑不得。

他沒見過秦卿喝醉的樣子,這是第一次。

小姑娘整個人看上去軟乎乎的,和平時驕傲又恣意的樣子全然不同。

齊言洲心裏發軟,撫了撫她的發頂。

幻影在城市夜行,車頂星空同夏夜輝映。車廂靜谧,只有很低的樂聲,是首英文老歌。

How to lean back/

Fake a yawn,stretch your arm round her shoulder

……

喁喁歌詞間,小姑娘突然歪身靠過來。

覆在她發上的指節一頓,柑橘淺香肆意,男人喉結輕滾。

“哥哥。”秦卿突然乖乖叫他。

齊言洲微怔,心下卻一陣酸軟。

小姑娘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像是終于長大,知道要避嫌一樣,不再叫他哥哥,只叫他言洲哥。

“嗯?”男人指節輕曲了兩下,最終也只是替她捋了下側頰碎發,輕聲應她。

秦卿擡着長睫,眼巴巴地看着他,很認真又很小聲地跟他說:“我有個秘密,一直想告訴你。”

“嗯?”眉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下,齊言洲莫名屏息,“嗯,你說。”

“我,”秦卿又湊過去了一些,真的同他說秘密一樣,拖着氣音道,“高中就有個暗戀的人。”

心髒猛地一跳,齊言洲咽了一口,開口的話音裏摻着不自知的輕啞:“是嗎?”

“嗯嗯。”秦卿點點頭,又像發現什麽似的擡手,突然用指尖點住他鼻尖。

齊言洲僵住。

“他跟你,”秦卿邊看着他,邊由下至上慢慢湊了上去,研究似的說,“跟你好像哦。”

齊言洲聽見了心跳的聲音。

然後見秦卿突然退開了些,很認真地跟他說:“不過他不戴眼鏡啊。”

齊言洲:“……?”

小姑娘眨了眨眼,歪着腦袋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抿唇笑起來。

是那種真心實意的,能彎出左頰邊可愛小酒窩的笑。

齊言洲以為她剛剛是在同他玩笑,繃緊的弦微松了一瞬,就聽她又乖乖緩聲,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也沒那麽老的哦。”

“…………”

像被人兜頭澆了盆涼水,齊言洲繃着側頰,狠狠咬了咬牙。

眼前自動浮現出那天地下停車場,那張“沒那麽老”的、“學弟”的臉。

作者有話說:

《我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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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期》by長河不落月

男朋友媽媽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她兒子後,我帶球跑了。

五年後,蔚遲寧語重心長對蔚未說:“寶啊,不是媽媽不讓你找爸爸,但是你想想,每次一見面,奶奶就得給我們五百萬,次數一多,奶奶也會很苦惱的。”

小豆丁蔚未仰着小臉懵懵懂懂:“哦……”

H市的人都知道,紀蔚兩家互相看不上眼,隔着一棟樓,紀家罵蔚家人假清高,蔚家呸紀家渾身銅臭味太重。

紀予安和蔚遲寧就在這種火藥味十足的氛圍裏從小一起長大。

一天晚上寫作業,蔚遲寧窗戶被小石子扔了好幾下,她氣呼呼打開窗,看見紀予安在樓對面手舞足蹈的向她告白。

“寧寧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你神經病啊!”蔚遲寧砰一下關了窗。

兩年後戀情暴露,紀予安被家人連夜送出國,蔚遲寧坐在裝潢高雅的咖啡廳,聽紀媽媽攪着咖啡高高在上。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蔚遲寧惶然無措,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第二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在國外的紀予安聽到這個消息,瘋了。

五年後,蔚遲寧下了班從花店出來。夜色很暗,街對面的地上散落一地煙頭,已經長得颀長高大的男人猩紅着眼擋在她回家的路上,将她小心環在懷裏,語氣近乎哀求:“寧寧,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現在已經可以保護好你了。”

我們在盛夏熱戀,暮冬分離。

但春天已經悄悄結下了她的種子。

對你永保迷戀。

校園+都市青梅竹馬狗血帶球跑男主瘋批醋缸神經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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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哈哈酸了酸了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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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

【哈哈哈哈不會這麽明顯都能誤會吧】

【看成喝洗澡水了,我天……】

【加油】

【我發現了,失憶前就是別扭傲嬌怪×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瘀血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加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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