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從良後男主病嬌了2

身體的生物鐘同宿婉做了一夜鬥争, 她反複着睡睡醒醒,直至半夜才睡着。待到睜開眼睛時,宿婉這才發現——

她。

從來沒遲到過的人。

竟, 然, 遲,到,了。

沒有人叫她, 想睡到幾點就是幾點, 這是學生過的日子嗎?

這是神仙過的日子吧!

着着急急跑過去也是遲到,這麽一想, 宿婉反而淡定了。

她慢悠悠地開始收拾。反正在老師眼中也是差生形象, 遲到早退更是家常便飯,不指望一天的提前就能改變什麽。

随意捯饬後又在衣櫃裏翻找校服,怎麽找都沒找到。

宿婉叫住叫阿姨:“陳姨,我的校服見到了嗎?”

陳姨愣了一下。

“找校服做什麽?”

宿婉也愣了一下。

“上學啊。”

陳姨:“啊這……我,我馬上去找。”

上學不穿校服的人, 除去老師只有個別不聽話的學生。宿婉不想穿着衣櫃裏的奇裝異服走到學校,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像一只特立獨行的孔雀, 生怕別人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陳姨心裏暗暗嘀咕,宿婉從昨天就開始不對勁了。從來不穿校服的人, 今天居然也要穿校服上學,真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我知道在哪裏, 你先去吃早飯, 等會兒穿。”

“好,麻煩您了。”

宿婉随口的感謝對于陳姨又是一次沖擊。

她傻愣愣地目送宿婉離開, 對方臨走的時候竟然還會習慣性關門, 哪有莽撞的樣子。

陳姨略微思索立即就懂了。

該不會是, 早戀了吧!

新校服嶄新,真的是一次都沒穿過。薄荷色的襯衫搭配同色系百褶短裙,長襪,小皮鞋,清新又靓麗。

宿婉只穿過松垮垮依稀能辨出人形的校服,穿得如此精致讓她還有些不習慣。

坐着的時候居然都不能叉腿,以免走光。

她突然覺得學生時期大家抱怨醜不拉幾的校服優點還挺多。

宿婉坐在私家車後排心不在焉地思索着。

原書中,原主上高一,是個樣樣精通的學渣,狐朋狗友一大堆。

被安插到同班的沈聽琰學業優異,但是性子孤僻。拜原主所賜,班裏不少同學都明裏暗裏地欺負沈聽琰,兩年多的高中生活如同噩夢。

真是一切都朝着作死的方向越奔越遠。

也就是說,只要她不主動招惹沈聽琰,這條命就能安穩地度過一生。這樣的條件,宿婉高興都來不及——

又能繼續快樂鹹魚的生活了!

私家車緩緩停在學校門口。

宿婉拎着小書包下車,面前便是私立高中的大門。看着面前燙金的幾個大字“盛越高中”,她有些晃神。

時隔多年又回到學校的懷抱,要和一堆幼稚鬼相處,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煩惱。

此時學校門口只有零星的學生正飛奔着沖進校門,眼看着即将打鈴,宿婉也朝高一十三班去了。

一路上寬闊的校園空無一人,只有她優哉游哉與衆不同。伴随打鈴聲響,路過的教學樓上傳來朗朗誦讀聲。

宿婉背着書包快步走到班門口,習慣性地叫了一聲“報告”。

相比路過的尖子班朗朗書聲,十三班大多是塞錢進來的學生,教室裏還有學生三三兩兩地走動,亂糟糟如同進了菜市場。

站在講臺上的班主任黃老師扶了扶眼鏡,看到宿婉愣了愣。

“你是新來的轉學生?”

宿婉:“?”

班裏的學生聞言靜了靜,紛紛望向班門口。

只見黑發披肩的女生一張漂亮小臉素淨白皙,規規矩矩地穿着校服,規規矩矩地背着黑色書包,聞言眨巴眨巴大眼睛。

一看就像是門門功課一百分的三好學生。

三好學生聲音清脆,字正腔圓。

“老師,我是宿婉啊。”

班主任:“?”

全班學生:“?”

他們的表情就像是大白天活見鬼。

班主任驚得一個後仰,定睛仔細看了看,的确是宿婉。

不怪他誇張,宿婉平日裏和現在的模樣不論是神情語氣還是穿着打扮都大相徑庭,再加上從沒有穿過的校服嶄新,若不是清楚宿家情況,他幾乎以為是雙胞胎來上學。

畢竟,她可從來都沒有叫過自己一聲老師。

黃老師心髒顫巍巍地揮揮手:“去吧,回座位。”

宿婉環視一圈,找到标志性人物沈聽琰的位置。

相對于全班因為宿婉的到來亂糟糟的氛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安靜看書,沉靜的面容絲毫沒有點少年氣的樣子。

沈聽琰坐在倒數第一排,宿婉坐在靠牆的倒數第二排,是冬暖夏涼十分适宜睡覺的風水寶地,怪不得原主這麽讨厭沈聽琰卻一直沒挪窩。

——當然也不排除她為了方便整沈聽琰的可能性。

“真的假的,那是宿婉?”

“比以前好看好多啊……”

“一想到她的性格,立即覺得再可愛的臉都拯救不了……”

班裏偶有竊竊私語,在嘈雜的早讀中很快匿了聲息。宿婉對于他們如何評論自己不感興趣,秉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習慣,掏出書本開始學習。

正所謂:

春眠不覺曉,讀書要趁早。

夜來風雨聲,不行就睡覺。

宿婉臨時自創打油詩,苦中作樂地打起精神看書,努力跟生物鐘作鬥争。

時間就這麽一點點過去。

坐在後排的沈聽琰一手拄着下巴看書,眸子微挑,餘光瞥了一眼前排的宿婉。

她正在認認真真地讀書,小腦袋跟着一晃一晃。

有新鮮勁兒很正常,但是能沉得下心讀一節課的書,對于宿婉這樣的人來說很不容易。

她到底想做什麽?裝模作樣?

沈聽琰冷漠地收回視線。總之,最好和他無關。

學生們三兩結伴一同去食堂買早飯吃。常小桢跟在宿婉抱怨下節課的實驗一點都不會做,偶爾路過幾名學生都會跟常小桢打招呼,對于身旁的宿婉投來驚豔且好奇的一瞥。

常小桢習以為常:“這是宿婉啊。”

他們的表情都很一致,先是愣了愣,下意識地打量一番宿婉,随即表情變得精彩萬分。

宿婉忽然覺得,她這樣興奮的勁兒,簡直就像是在遛猴。

告別幾名狐朋狗友的熱情寒暄後,宿婉松了口氣,這才聽到身旁的小跟班問:“你昨天說的話是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

宿婉和氣地說道:“為什麽要從別人的身上找開心呢?這樣多不好啊。”

“俗話說得好。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

我們不應該珍惜現在的緣分嗎?”

“……你是不是撞鬼了,說話怎麽感覺都怪怪的。”常小桢搓了搓胳膊,一臉驚恐。

面對她的疑問,宿婉沒搭茬。

她沒撞鬼,準确來說,她自己就是鬼。

那常小桢的确說的也沒錯。

兩人走着走着便看到一道颀長清瘦的背影同樣朝教學樓方向走去。身旁圍着幾名女生,但他依然一副不理不睬的冷淡模樣,很快幾名女生便悻悻然離開了。

沈聽琰的相貌出挑,學習又優異,受女生歡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常小桢突然一拍腦袋:“等等,那你上周說過的話算不算數?”

“什麽意思?”

常小桢指着沈聽琰前方的教學樓上面:“你說的,在他下早讀回來後潑一身水。”

順着她指的方向,能清楚看到三樓的護欄邊站着幾名學生,嘻嘻哈哈正朝下面看。

宿婉的腳步一頓。依譁

她記得這段情節。

原主安排同學在沈聽琰回來的路上潑了一身水,他受了涼,看病痊愈後卻落下咳嗽的毛病。

沈聽琰自此之後劇烈運動都會咳嗽,只能待着靜養,這個毛病伴随他直至三十多歲,找遍了名醫才看好。

因為這件事,原主可以說在死.刑上又添了一筆。

“咳嗽啊……”

宿婉沉思片刻,忽然朝着沈聽琰的方向走了過去,身後的常小桢一愣。

她這是要做什麽?

咳嗽十幾年想想就應該很痛苦,如同自己怪病纏身沒有辦法參與社交活動。

宿婉對這一點感同身受。

如果說她可以冷眼旁觀沈聽琰遭受的痛苦人生,但留下後遺症的嚴重懲罰還是算了。

以後再厲害的男主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應該是運動,笑鬧的年紀。她無法做到眼睜睜看着對方再痛苦一遭。

“喂,沈聽琰。”

身姿秀麗的少年腳步一頓,側過臉看她,眼神很是冷漠。

“如果你不想被淋濕衣服,就趕緊上樓,別在這裏站着。”宿婉指了指上面,“小心從天而降一盆水。”

沈聽琰聞言反而不動了。

他冷冰冰地看着宿婉,不清楚她又在打什麽主意。

宿婉:“……”

她剛才就應該反着說才對。

宿婉換一種語氣,模仿着原主慣用的話做激将法:“我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話。對,就站在這裏別動,等會有你好看的。”

果然,沈聽琰一雙冷淡的眼睛在她身上短暫停留,撇下一句“無聊”,冷冷轉身離開。

樓上的幾名學生一直在觀察沈聽琰的位置,發現一名黑頭發的女生正在跟他說話,幾人面面相觑,猶豫着要不要把水潑下去。

“有別的女生哎……”

“那是誰啊,來的真不是時候。怎麽辦?”

“宿婉說誰在他身邊都得潑……”

“那……”

幾人說話的功夫,卻看到沈聽琰有離開的跡象。一想到這件事如果沒辦成宿婉肯定會生氣,他們在這所學校也不會好過,立即狠下心咬咬牙,動作迅速地把一桶水潑了下去。

“嘩——”

伴随着學生們的驚呼聲,嘩啦一盆水從天而降,躲都來不及躲,直接迎面打在宿婉的腦門上,将她潑了個透心涼。

宿婉:“……”

沈聽琰:“……”

一步之遙,對方完美躲過,只有她不幸中招。

初夏的早晨還有些冷,兜頭一盆水澆得透心涼,薄薄的校服黏在身上,冷風一吹渾身打顫。

沈聽琰望向她。

纖細的身影努力憋住顫意,粉色的唇瓣凍得青白,整張臉面無血色。

初夏的日光正好,将她的身材毫無遁形地暴露出來。

校服的薄荷色襯衫很薄,此時浸潤了水,正緊貼皮膚。

纖弱的肩膀攏在一起,隐約能看到的發育期的輪廓,以及白的透明如水蜜桃般豐潤細膩的肌膚……

沈聽琰忽然錯開眼。

他面無表情脫下外套丢在了宿婉的肩膀上,恰好遮住了她的身體。

此時已經有一些學生圍上前,有男有女,遠處有老師也趕了過來。有人已經認出被潑水的是宿婉,倒吸一口涼氣之餘,紛紛在心裏替潑水的人哀悼。

潑誰不好,偏偏招惹到宿婉,恐怕接下來就要慘兮兮了。

此時沈聽琰的蹤影早就消失不見。

學校是私立學校,醫療設備極好,校醫都是随時候着,小感冒更是不在話下。宿婉暗嘆倒黴,在幾名女生的陪伴下去了校醫務處換上新衣服。

喜劇與悲劇同時發生了。

沈聽琰強大的男主光環讓他躲過這一次災難。

而宿婉,在換衣服後就開始發高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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