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疏長喻聞言一愣。

他沒想到,面前的景牧,在這裏居然沒有前世的記憶。

他是知道景牧平日裏對着外人是怎樣一副姿态的。不過他在自己面前溫軟純良慣了,對着自己的時候,那副鋒利的眉眼都是順從的。

可是現在,這個人揚着眉,垂着眼,嘴角的弧度也是向下,神情是一副倨傲疏離,又不可一世的姿态。

疏長喻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新奇。

即使在完全不一樣的時空裏,這人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他也能看出來對方就是他。

疏長喻眨了眨眼,心裏原本的彷徨的郁結全都不見了。他勾唇溫和地笑了笑,低聲道:“抱歉,認錯人了。”

接着,他問道:“見你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這裏來,也是劇組裏的演員吧?看你面生,是剛入圈的?”

對面那人皺着眉看着他。

不知道怎麽的,這個人目光像是被火焰猛地灼了一下似的,快速側過臉去,看向別的地方。離得遠,天色又暗,疏長喻似乎見他脖頸連着耳後那一塊的皮膚有點紅,卻又有點像幻覺。

“跟你有什麽關系?”那個人皺眉問道。

接着,便有個高大挺拔、留了一圈短短的胡茬,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長得頗像個完搖滾樂隊的男人一路小跑過來:“珩哥!你咋來這麽晚呢!”

接着,他便眼尖地看到了旁邊的疏長喻。他作為星程娛樂公司的金牌經紀人,平時見到的咖位大的明星多了去了,雖然這些人都比不上面前這位。更何況,他身後這位,可是星程的接班人,這可是哪個大咖位的明星都比不上的。

他幾步上前,笑眯眯地擡手要同疏長喻握手:“您好,舒先生,我是星程娛樂的汪正。”

敢說我是某某公司的某某,這樣的人是不多的。但是疏長喻知道,面前這位汪正值得這樣的自稱。他笑了笑,禮貌性地跟汪正握了個手:“您好,久仰大名,一直沒機會合作。”

汪正笑道:“這次就有機會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景珩,咱們星程的一個新人,這次和舒先生您搭戲,演《啓成宗本紀》的景牧。”

景珩這個名字,不用人介紹他的身份,圈裏也沒有人不知道的。畢竟星程作為一個娛樂公司,在全國都處于數一數二的地位。而這星程娛樂中,說話算話的,就是姓景的了

“啊。”疏長喻笑了笑。意料之中,他們二人在這個電視劇中飾演的都是自己前世的身份。不過沒想到,景牧這一世居然改了名字。

疏長喻意有所指地笑道:“真是巧了,景珩和他飾演的角色是一個姓氏呢。”

“可不是嘛!”汪正笑道。他正要接着寒暄,便聽到了身後那個慵懶低沉,帶了幾分不耐煩的聲音。

“走不走了?”景珩在後頭問道。“不是說我來晚了嗎?怎麽又站着不走了?”

汪正連忙結束話題,歉意地朝疏長喻笑了笑:“對不起啦,舒先生,咱們一會有時間再交流。”

疏長喻笑着點了點頭。

那邊,景珩已經一手抱着頭盔,一手插着口袋朝前頭兀自走去了。

他眉頭越皺越深,接着抽出口袋裏那只手,覆上了自己的心髒。

……怎麽一看到那個人,就心跳得這麽快?

他心跳的速度讓他覺得奇怪又焦躁,尤其看到那個人笑眯眯模樣的時候。景珩堅信自己根本不喜歡他,畢竟以前也不是沒在電視上見過他。

這個人不在他們家公司,确實是他家公司的一大損失。他相貌在這娛樂圈中都算是尤其出衆的,更難能可貴的是他身上那清貴又從容的氣度。

但是景珩從來沒關注過他。尤其是前幾天這個人以那麽不光彩的話題光臨熱搜,他更對這個人嗤之以鼻——

嘁,什麽清貴氣質,還不都是包裝出來的人設。

可是這一次,他和這人面對面的時候,一對上他的眼睛,他心裏就慌了。他心跳沒來由的快,尤其是那個人怔愣過後,從容地沖自己笑的時候。

就在這時,汪正一路小跑着跟上了他:“珩哥,吃飯了嗎?”

雖說汪正比景珩大了小十歲,但是身份擺在那裏,他向來都喊他哥。原本今天來劇組,景珩早上是應該去公司的。可是景珩不去,汪正也沒有辦法。

他帶的這位少爺,顏值氣質、聲音實力都能打,可就是脾氣太差了些。

所以,景珩自己來這兒,吃沒吃飯他都不知道。

景珩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那個舒靜沉,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

“……啊?”

“沒什麽。”只停頓了一瞬,景珩便冷聲道。“吃過了,你不用操心。”

接着,他還是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向了身後。

那個人一身奶白色休閑西裝,襯衫領口的兩個扣子敞開着,露出裏頭精致的鎖骨。他打着傘,跟身邊的助理笑眯眯地說着什麽。

即使他身上穿的是跟周圍人沒什麽區別的服飾,可他走在這片大啓風格的建築群中,周圍煙雨蒙蒙的,就好像……

這個人,身着高冠大氅,通身清朗風骨,就屬于這一片時代一般。

而他,正不疾不徐地走向自己。

而這個場景,不知是在夢裏,還是在什麽時候,景珩似乎親眼見到過。

只一瞬,他在那人還沒察覺的時候就迅速地扭回頭來。他僵硬着脖頸,像是這脖子剛才擅作主張,違背他命令行事了一般。

他心想,可能我被那個人傳染了,一瞬間也有點入戲太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裏的景牧沒有記憶的時候簡直太有骨氣了!人生巅峰!簡直是人生巅峰!!

為什麽景牧叫景珩呢?珩嘛~玉也,一人一半藍田玉,那能當傳國玉玺的玉可不是蓋的!

……我為什麽自己劇透了_(:_」∠)_

——

話說我今天,寫新文大綱的時候,總是手一抖,把新鵝子的名字打成疏長喻和景牧這兩個貨←_←

幸好書裏的人沒有自己的想法,不然新鵝子肯定嫌老母親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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