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疏長喻坐在保姆車上的時候,看着窗外,忽然勾唇便笑了起來。
他對着窗戶,笑得眉眼彎彎的,一下救吸引住了孟曉菲的視線。
“沉哥?”孟曉菲喚道。待疏長喻轉過來看她,她笑着問道。“想到什麽了呀?這麽開心的!”
疏長喻看向她,笑道:“沒什麽。”
但他心裏回蕩的,仍舊是方才景牧聽到自己問他“你是想包養我嗎”的時候的神情。
他似乎是如夢方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多麽失禮又突兀的一句話,臉一下子泛上了紅暈。但他似乎又覺得立刻改口有點違心,所以就這麽盯着他,抿嘴半天沒出聲。
“不同意就算了,也沒逼你。”他撂下這麽一句話,就紅着脖頸走了。
疏長喻現在再想起來,面上都是一片溫柔又愉悅的神情。
他這天下午就提前離開了劇組。上次他擅自推掉兩個大公司的通告,惹得投資商極其不樂意。他的經紀人就跟他商量,好歹去找投資商道個歉,于是就約下了今晚的飯局。
疏長喻對飯局不可謂不熟悉。華夏千年的酒桌文化,他都是見識過的,更是游刃有餘,甚至有些如魚得水的意味。
不過這一次的酒局,似乎有些不一樣。
——
“小舒,你這一杯酒不喝,那可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這兩個投資商還沒坐下一個小時,就已經撺掇着疏長喻給他們敬第六輪酒了。這兩個投資商都是成景集團旗下的,雖說不是頂層的領導,但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背後靠山也硬。
其中一個投資商,掂着像是懷孕了四五個月的肚子,沖疏長喻笑得特別油膩。他一上來就說是疏長喻的影迷,将他以前的作品如數家珍地羅列出來,捧他捧上了天。
而另一個投資商,就像是相聲裏的捧哏,說一句應和一句,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熱鬧非凡。
而疏長喻這一世的身體,似乎不太承受的住這樣的酒精刺激。更何況,他以前喝的都是純糧釀造的酒,從沒有摻雜這麽刺激神經的酒精。
疏長喻笑着推開面前的杯子,道:“我酒量不太好,王總還請多擔待。明天我還要去劇組,喝多了實在不好向導演交代。”
那王總聞言,笑着對旁邊的投資商笑道:“你看,小舒接了個古裝劇,說話都變得文绉绉了。”
那個投資商笑得暧昧。
王總接着道:“小舒啊,雖然你現在,名氣大,資源好,但畢竟是個拍戲的,根基總是不穩固。你不要光看着這兩年的風光,就眼高于頂咯!”
他說話的口氣像是長輩教育晚輩一般,慢條斯理,循循善誘,隐約帶着幾分善意。但疏長喻聽着,卻在心中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每句話都在誘導自己投靠對方。想必這個人,早就對自己有興趣了,如今終于讓他抓住了把柄,便要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洗腦了。
莫說原本的舒靜沉就是個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的老油條,就說面前的疏長喻,早就活成了人精中的人精,不可能讓他繞進圈子裏去。
旁邊,那個投資商還笑眯眯地幫腔:“是呀。小舒,咱們李總是最通情達理的人了。你在娛樂圈裏不好混,如果有李總幫着你,還怕沒靠山?”
疏長喻聽到這裏,懶得再同這兩個人虛與委蛇。他正要起身告辭,那個李總卻端着酒杯,率先站了起來。
他走到疏長喻身側,把他的酒杯也拿起來,塞進他手裏:“來,小舒,這一杯算是李哥敬你的。喝了這個酒,以後李哥罩着你。”
疏長喻皺起眉來。這個人站得離他近極了,幾乎是貼着他的身體。他往旁邊退了退,正要開口說話,那個人就又往他身側擠了擠。
“怎麽,不賣李哥這個面子?”那人面色不虞道。
“賣你媽的面子。”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
幾個人轉過頭去,便見景珩站在門口。大晚上的,更深露重,他還穿着一件單薄的背心夾克,敞着前頭的拉鎖。
他幾步走上前來,冷着臉一把捏住那人正要往疏長喻腰上探去的手,一把将他按在餐桌上。頓時,周遭杯盤碗碟被壓得彈了起來,湯汁茶水濺了這個人一身。
“沒他媽長眼睛,什麽人都敢碰了,是不是?”景珩問道。
疏長喻愣愣地看着這人冷冽中透着狠勁兒的神情,以及他頸側因用力而爆起的筋。
他一時間覺得,自己的酒有點上頭了。
那邊,另一個投資商看到景珩,吓得站了起來,腿都開始發抖。
衆所周知,星程娛樂的老板姓景,是景珩的爹。而星程是在成景旗下的,成景也是景珩他爹的。
“景……景二少爺,您怎麽來了。”那人讪笑着,勉強開口道。
景珩冷笑了一聲,道:“我再不來,我的人還要被你們怎麽欺負,嗯?”
他剛才在門口那個角度,正好看到疏長喻被逼得連連後退。而面前那個人,貼着身子往他身上湊,在疏長喻沒看到的地方,還試探着要摸他的腰。
那被修身的上衣勾勒出來的窄腰,被人家觊觎着,景珩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那李總原本氣得七竅生煙,但被按住又起不來,正要發作,居然聽到了“景二少”三個字。
他腿一軟,幾乎要跪下去。
景牧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将他從餐桌上揪起來,接着一把掼在地上,接着,穿着短靴的腳便狠狠踏在他的肚子上,踩得他慘叫一聲。
“趕緊滾。這個賬,改天我還要跟你算清楚。”
景牧垂眼,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接着,他一把拉住疏長喻,轉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小段子:
疏長喻向來睡得早,這天晚上吃完了餃子,便和景牧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春晚。
他們屋裏沒開燈,只有大屏的電視亮堂着。窗外遠遠的能聽見鞭炮的聲響,透過窗簾,煙花明明滅滅。
原本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還吐槽着小品歌舞。說着說着,疏長喻就沒動靜了。
景牧垂眼,便看到疏長喻已經歪在自己肩膀,打起了盹兒。
景牧低笑了一聲,扯過身邊的毯子給疏長喻蓋了上來。疏長喻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頸上,又暖又癢,把他的心都捂熱了。
到十一點五十九的時候,電視裏的主持人和演員們齊聚一堂,熱鬧地喊着倒計時。
疏長喻這才緩緩醒過來,發現自己差點把跨年的點兒錯過去了。
“我睡着了,你也不叫我一聲。”疏長喻打了個哈欠,眯着眼睛,軟綿綿地抱怨道。
他可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就像被吵醒了舔爪子的貓一樣。
他正要醒醒神坐起來,便對上了景牧的眼睛。在電視光線的照耀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疏長喻。
下一刻,疏長喻便被他重重地壓進沙發裏,熾熱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三!二!一!”
“過年好!”
電視裏一片熱熱鬧鬧的歡聲笑語,窗外鞭炮聲驟起,噼裏啪啦的熱鬧聲中,禮花在窗前綻開。而窗裏的兩人,在柔軟的沙發中擁在一起,唇舌交纏。
直到難忘今宵的歌聲響起,這個吻才告一段落。
“新年快樂,寶貝。”景牧低聲道。
疏長喻氣還沒喘勻,手裏便被塞了個紅彤彤的紙包,那紙包薄薄的,裏頭有些硬。
“壓歲錢。”景牧低聲道。“把我的少傅壓住了,生生世世都要和我在一起。”
那紙包裏,赫然是景牧的——
工資卡。
——
熬夜趕出了小甜餅!祝寶貝們除夕快樂!越來越可愛!!
因為是現碼的,明天不一定有時間更新,可能會斷一天或者兩天,先給寶貝們請個假,嘻嘻嘻~
另外!隔壁新文更新啦!寶貝們要不要去看一看合不合口味鴨!!給您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