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疏長喻第二日清晨睜開眼的時候,身側空蕩蕩的。
他身後已經被清理得整潔幹淨,但仍有些微痛的感覺,正隐隐告訴他昨夜兩人發生了什麽。
習以為常的疏長喻側過身去,胳膊卻摟了個空。他身側的位置涼冰冰的,一看便是那個人昨天晚上并沒有睡在這裏。
疏長喻嘆了口氣。
昨天夜裏,情至深時,他緊緊勾着對方的脖頸,脫口喚了一聲景牧。
當時,那狗崽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他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緊緊盯着疏長喻,咬牙問道:“你剛才喊我什麽?”
疏長喻一愣,從迷蒙中回過神來。
接着,他便見那人的神情逐漸冷了下來。
“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景珩咬牙切齒道。“你要演你的疏長喻,就把我當景牧了,是不是?”
這個認知,讓景珩如墜冰窟。
怪不得……今天一見面,這人就這麽順水推舟地接受了自己,甚至這麽主動。怪不得夜裏他說自己喜歡景牧的時候,眼睛裏都是星星。
媒體上早就報道說這個人無比敬業,為了演戲什麽都豁的出去。他既然能在這種時候喊自己景牧……
那他根本,就是為了自己是景牧的演員,而同自己在一起的。
疏長喻見他的眼神越來越陰沉,連忙張口想解釋。可他聲音剛出口,景珩便按住他,發狠地重重頂了他一下。
疏長喻出口的聲音變成了低沉的喘/息。
這一整夜,這個狗崽子就這麽抿着嘴,冷着臉,一言不發地這麽……直到他被狗崽子弄得失去意識。
疏長喻嘆了口氣。
過一會還得去劇組。他即使渾身像是被車碾壓過一般難受無力,但也不能繼續在床上賴下去了。他起身,去浴室裏簡單洗漱了,才軟着腿走出卧室。
這間躍層的二樓是半開放的,有一半的面積被上下打通了,留出客廳拔高的天花板,因此光線特別好。
他走出房門,出了過道便是一處小平臺,正對着客廳。
此時客廳的窗簾已經拉開了,窗外正是旭日初升的時候。金黃的陽光照在外面高大的建築群上,落在波光粼粼的運河裏,反射出碎金似的光芒。
疏長喻對着窗戶愣了愣,卻沒有賞景的心思。他轉身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去,還沒走到一樓,便聞到了隐約的香氣。
嗯,是馄饨。
疏長喻走到了一樓,身側的餐桌上已經擺了幾個小菜。半開放式的大廚房裏,景珩正背對着他,在料理臺上忙碌着。他身後的島臺上擺了兩個碗,面前的鍋裏冒出水蒸氣,和香味一起,慢悠悠地蹿向疏長喻。
疏長喻的心一下就靜了下來。
他心想,真好啊。不過狗崽子若不跟他生氣,就更好了。
疏長喻走到他身後,停在他身後一步遠的位置:“在煮馄饨?”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景珩的肩膀微不可聞地抖了一下。
疏長喻一愣。
接着,景珩在鍋裏大方地放了兩搓香菜,低聲嗯了一聲。
疏長喻看見他的動作,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香菜?”
這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疏長喻皺起眉頭,愈發覺得不對勁。
“……誰知道你喜歡吃香菜了!”景珩頓了頓,便揚聲道。“我自己喜歡吃,誰知道你?”
有點虛張聲勢的意思。
“……景牧不愛吃香菜啊。”疏長喻皺眉。
那人頓時背對着他,不吭聲了。
疏長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畢竟對方現在是沒有記憶的。
“……昨天晚上,是我喊錯名字了。”疏長喻輕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景珩沒說話,只默默關了燃氣竈,轉身拿過了島臺上的碗。
他利索地盛了一碗馄饨,塞在疏長喻手裏。
“去吃飯。”他說。
疏長喻越發覺得不對勁。
這人目光躲閃着,卻不像沖自己生氣,而像是……
像是一只心虛了的狼狗,垂着耳朵,小心翼翼地甩着尾巴。
“……景牧?”疏長喻皺眉,試探地輕聲喊道。
那人肩膀一顫,不吭聲。
“景牧。”疏長喻這一下子,完全确認了。
他放下馄饨碗,擡手去掰他的肩膀,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景牧?”
作者有話要說:
狼狗不認識主人了怎麽辦?日一頓就好了_(:_」∠)_
——
車是不會有車的!打死不會有車的!你們死心叭!略略略~
另外關于狼狗的公寓!簡直是狗花的夢想惹!
房子不在大,但一定要有六米高的大窗戶!!
不過夢想歸夢想,這種房子普遍戶型小地段差年限低水電貴_(:_」∠)_只能活在夢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