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高城最終沒逃過老媽的辣手,被媽媽的哀怨和發怒逼着去相親,周日的早上,高城随便套了一件白襯衫牛仔褲坐在離部隊軍屬大院不遠的一家茶餐廳,對面坐着這次的相親對象,女孩是舒玉醫院裏的腦科醫生,有個好聽的名字——溫雪。

溫雪留職去國外學習三年剛剛回國半年,雖然有了事業,卻耽誤了終身大事,這一耽誤,轉年就三十歲了,原本醫院的舒副院長說想把自己兒子介紹給她的時候,溫雪并沒有抱太大希望,據說是個比她還要小一歲的軍人,不過溫雪知道舒副院長的老伴兒是軍長,那這個高城自然是高幹出生,而溫雪對高幹這個詞非常不感冒,那些借勢壓人找她看病的高幹她已經看到太多了。不過出于對舒副院長的尊重,她還是來了。

當她一眼看到那個從大門進來的男人時,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這是個真正的軍人,身材剛健高大,氣質冷冽,目光卻溫暖,當他走向溫雪的時候,溫雪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的厲害,她很感謝上天沒讓她錯過這個男人。

高城看到溫雪後,對她禮貌的點了一下頭,露出一個淡的幾乎不算笑容的笑容,坐下後要了一杯綠茶,一時沒有話說。

溫雪有些尴尬,不知道是不是該主動說點兒什麽,對面的高城卻放下茶杯,雙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桌上,很溫和的說:“不好意思,溫醫生,我媽給您添麻煩了!”

溫雪淺笑:“舒阿姨人很好的!”

高城兩個大拇指前後的繞着,看着茶杯說:“我是說我媽沒搞清楚就就安排這次相親,其實我我我已經有愛人了!”

溫雪的心剛剛走進陽春就被大雪覆蓋了,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微微低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半邊臉,聲音卻還很輕快:“啊,我也是被舒阿姨硬拉來的,這還真是不好意思!”

高城終于笑了,擡頭看了溫雪一眼,其實溫雪長得很好,大眼睛,高鼻梁,說話溫雅,舉止有度,應該算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那盤菜,可是高城心中的盤已經被一個叫袁朗的菜裝滿了,所以他也只能笑笑。

放下心裏的包袱,高城說話随意了很多,溫雪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且去國外雖然主修腦科,卻也輔修了心理學,所以兩人還算相談甚歡,最後還互相留了電話號碼。

溫雪是自己打車回家的,本來高城要送她,不過臨時營裏有事,所以就先走了,溫雪一路上都在想高城,從高城不多的言語中,溫雪得出一個讓她自己都不可思議的結論,高城的愛人是個男人。因為他們不長時間的聊天中,高城顯然對同性戀這種話題略感興趣,對于溫雪所說的天生的性向很贊同,還有就是高城對自己愛人的描述,那絕對是一個男人。溫雪皺皺眉,如果是女人,自己或許還能掙一掙,可是高城喜歡男人的話,性向是天生的,這個是沒辦法改變的了。溫雪也是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算了,就當交了一個朋友。

當高城和袁朗解決了內部矛盾,生活還是向着美好且甜蜜的方向發展的。每個月只要沒有戰備或者演習,高城都會和袁朗約好時間回家一趟,雖然一個月只見一次面,可是高城很滿足,他喜歡在家等袁朗的感覺,袁朗駐地離得遠,所以每次都是高城先回家,打掃衛生,然後等着袁朗拿着鑰匙開門,大多數時候他們會出去吃飯,高城當然知道,對于僞美食家袁朗來說,每個月能在鐵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認下跑來市區,打牙祭自然是極頂重要的。不過偶爾袁朗也會動手自己做飯,比如今天袁朗一早就囑咐高城買些菜回家,他要自己動手。

高城從菜市場出來,萬分慶幸自己是穿着便裝出來的,不然一個看起來年輕有為的軍官在大爺大媽高密度聚集的菜市場出沒,該是多麽紮眼啊!

最後一絲光亮被夜幕吞噬,袁朗踩着暗影打開家門,屋裏明亮的燈光讓他心中也豁然開朗,從硝煙和血腥中回歸到了柴米油鹽中,看着那個聽到聲音從廚房跑出來的高大帥氣男人圍着碎花小圍裙對着他咧嘴,有種做夢的感覺。

“回來了?”高城眉眼中掩不住的笑意:“菜我都洗好了,就等我們萬能的袁大廚大顯身手了!”

袁朗不由自主的跟着高城明媚的笑容也勾起嘴角:“你就請好吧!”說着挽挽袖子就要進廚房。

高城一把拉住他,用手指抹抹袁朗的發際線:“哎呦,不急着這一分鐘,您老人家先洗個手成不?順帶洗個臉?這鬓角的油彩還在呢!”

袁朗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撇撇嘴轉身走進衛生間。高城跟在他身後說:“我說,你回來的時候沒遇上別人吧?這要是看見了,以後鄰居們肯定說1701住着一唱戲的,還是個大腕兒,趕場子忙啊,油彩都來不及洗幹淨就回家啊……哎哎……”高城被袁朗揚起的一串水花擊敗,慌忙逃向客廳,還嘻嘻哈哈的笑。

袁朗追出來一個魚躍跳到高城背上,剛用涼水洗過的冰手一下塞進高城T恤的領子裏:“讓你消遣我!”

高城被他一撲,身體失去平衡,一扭腰倒在地毯上。袁朗怕他磕着腰,用手撐了一下一邊的沙發,沒把身體重量都壓在高城身上,高城趁機翻身,從正面抱住袁朗,壞笑着說:“投懷送抱的也太明顯了吧?看來我們袁隊長也是色中急鬼啊!”

“滾蛋!急你個頭!我還真沒看出來,天天蹦着高兒,健康向上的高副營長原來滿腦子都是那些龌龊的想法……”袁朗背靠沙發跨坐在高城一條腿上,姿勢有點兒不舒服,挪動了幾下,坐在高城身邊調侃他。

“哎哎哎!什麽就龌龊了?跟自個兒媳婦這麽久沒見面了,幹點兒有益身心的事兒怎麽就龌龊了?”高城一把撈住袁朗的腰,順勢往袁朗身上靠。

袁朗知道和他一旦膩歪開了,別說做飯吃了,就是叫外賣的時間都沒了,于是跳起來:“得得得,別來這套!你們師偵營倒是有飯有菜有湯的,多這一頓不多,少這一頓不少!我可是剛剛執行任務回來,吃了一個星期的壓縮餅幹,全仰仗着這一頓補充卡路裏呢!”

高城呵呵的笑,然後伏在袁朗耳邊小聲說:“那就先吃飯!喂飽了你,你才有體力由着我折騰不是!”

“我靠!我怎麽就落你這個大色狼手裏了!”袁朗站起來,把高城也拉起來,一臉的不待見:“我還是太單純,被你這個大尾巴狼給騙了!”

高城解下碎花小圍裙,兩只手環着袁朗的腰給他系上,嘴裏也不閑着:“說實話,袁中校,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那雪山上的白蓮花,什麽都不懂,只能由着你□□?”

袁朗切了一聲:“久走夜路必撞鬼,終年打鷹鷹抓眼!我當年怎麽就沒看透你這只色老虎的真面目,還以為你是一只天天向上的裝甲老虎呢!”

“這話就說對了!”高城跟在袁朗身後進了廚房,嘴裏叨叨咕咕的說:“無論我是色老虎,還是裝甲老虎,說到底我都是一只老虎!所以吃肉是我的天性!袁朗中校,打擊天性是不人道的!”

袁朗翻身把他推出廚房:“現在請虎副營長到外面去等待!咱家廚房小,放不下咱們兩尊大佛!”

高城卻死乞白賴的把着門說:“我是怕你餓極了,在廚房把鍋吃了!”換來袁朗一記白眼,也就懶得理他了。

已經洗幹淨的小平魚都用醬料腌好了,袁朗用生姜擦擦鍋,倒了油進去,沒等油熱了就放魚下去,高城站在門口說:“油還沒熱呢!”

袁朗走過去把他拉進廚房,順手關上門:“油煙味都跑去客廳了!”

高城過去開了抽油煙機,站在袁朗背後看鍋:“這行嗎?”

“沒事兒,涼油下鍋,魚皮就不會掉了!”袁朗快速的翻魚,下料,出鍋。

高城用手捏着魚,掐了一小塊肉塞進嘴裏:“好吃!”

袁朗也懶得理他,繼續做別的菜,邊說邊叨咕:“這腰花用白醋和水泡二十來分鐘,就會發白,沒有血水了,又好看,又沒有腥氣!”

高城嘿嘿的笑:“這個好,吃什麽補什麽,我指定多吃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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