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格拉芙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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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四月末,桃花灼灼,梅市的大街小巷開滿了或粉或白的桃花。粉白連成了片,遙遙看去,空中仿佛漂浮着大朵大朵漂亮夢幻的雲。

成片成片的粉色雲朵的空隙中,可以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如一條矯健的游魚,快速地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格拉芙公爵點名讓我到場與他簽合同?”虞慈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口水緩過要幹啞的嗓子,才微微側頭看坐在身旁的林莫,問道。

虞慈才在虞氏開完一場董事會,又應付完散了會就上來找茬的虞業,連口溫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接到一通電話,馬不停蹄地坐上了車。

多虧這輛車上備了礦泉水,要不然虞慈真不知道自己的嗓子能不能撐完下一場的簽約。

“是的,先生。對方的意思是,如果Y先生不到場,就不會同我們簽合同,什麽時候Y先生到場,才會與我們簽合同。”

林莫接過虞慈遞過來的礦泉水放好,将存在平板裏有關等下項目簽約的資料調出來遞給虞慈。

“為什麽一定要見Y先生?這個項目不是文心負責的嗎?他去德國談判的時候,對方有這個條件?”

虞慈眉心蹙起道淺痕,沒什麽情緒的眼眸中浮出抹疑問。

林莫聳了下肩膀,道:“項目是文總負責的,談判的過程也很順利,對方也沒有問起過Y先生。這還是剛剛對方在上飛機前,格拉芙公爵特意讓他們的負責人臨時加的附加條件。”

“哈?”虞慈眼中的疑問更重了些,平淡的語氣也因為開車的是信得過的保镖和心腹林莫,而染上了些煩躁和陰冷。

“文心就沒有找個Y先生不在梅市,或是Y先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的類似的借口?”

林莫的眼中寫滿了不贊同,用“您怎麽可以這樣咒自己的”表情看虞慈。

接着下一句話堵得虞慈啞口無言,就看林莫頂着張沒有表情的面癱臉,緩緩說道:“先生,您該知道文總那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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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慈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連Y先生生理期的借口都說出來了。公爵先生向Y先生表示了十二分的關心,讓Y先生多喝熱水,并且說他們打算在梅市考察一段時間,可以等Y先生生理期結束之後,再與Y先生簽約。”

虞慈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定格在青白交加地猙獰臉色上,“我可真是太謝謝格拉芙公爵了。還有,把文心的年終獎從愛琴海七日游改成一箱砂糖橘。”

“好的。”林莫拿出手機記在備忘錄上,心中偷偷給文心點了根蠟。

就連前面開車的保镖被逗得不行,可他哪敢笑,愣是把臉都憋得漲紅,也沒敢笑出聲來,生怕他的年終獎也成了一箱砂糖橘。

虞慈沉着臉一頁一頁翻着平板上的資料,目光在文字上一行一行的掃,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夠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梅市的商圈中突然冒出一家名為YC的公司,它以異常強勢的姿态在梅市紮根。

不僅拿下了幾個與市裏合作的大項目,也出乎意料的與梅市龍頭端木家、夏家、陸家和陳家都有合作。

大家以為這樣貿然闖入的新公司會受到排擠的現象,一點也沒發生。

一直保持觀望狀态的幾家秉持着随大流的心态,也沒有多出手幹預。有心思活絡的,也想着與這位新貴交好。

但出席活動或宴會的都是名叫文心的總裁,并不是那位神秘的背後老板Y先生。

想盡辦法都無法接觸到這位Y先生後,大家也洩了氣,文總就文總吧。

只要能合作,有利可圖,誰都沒差。

很快,他們就發現這家新貴似乎與虞氏有仇。很多項目都是從虞氏手中搶的,針對性非常強。

這次與德國格拉芙集團合作的項目,也是Y先生從虞氏手中搶來的。如果這單能簽成,YC發展前景暫且不說,只說虞氏就會損失慘重。

就因為如此重要的項目,在對方提出來要與Y先生本人簽約後,文心找了各種借口無果,才“冒死”聯系Y先生——虞慈。

虞慈對待這個項目勢在必得,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選擇親自到場簽約。

虞慈明白現在還不是公布Y先生是誰的最好時機,但事後同格拉芙公爵解釋一下事情的始末,虞慈相信對方應該會為他保密的。

在虞慈下車走進會議室,沒有見到格拉芙公爵本人時,一直都是這很堅信的。

因為虞氏大樓在梅市商圈,虞慈避免秘密被提早掀開,在選YC的辦公樓時直接選在了靠近市郊的新區。

因為是新區,入駐的公司只有幾家,安靜的很。再加上車少人少,環境綠化也好,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虞慈到的時候對方還沒有到,從電梯下來,就看到以文心為首的整個項目團隊都等在門外。

烏泱泱的人賠着笑臉站在那裏,讓虞慈黑着臉,下意識地退回到了電梯裏。

“?”為首的穿着銀色西裝,長相儒雅斯文的男人歪了下頭,眼睜睜地看着電梯門在眼前合上。

“!”斯文男人倒吸了口冷氣,一個健步沖上去,“啪”地一下點在了下行鍵上。

電梯門緩緩打開,露出站在電梯廂中面無表情的虞慈和眼中帶着幸災樂禍笑意的林莫。

“虞先生,林特助,上午好。”男人用同斯文臉皮不同的爽朗的笑打着招呼。

虞慈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走出了電梯,向一側的會議室走。

男人落後一步,拽着林莫的袖口把人也往後拉,連比劃帶口型無聲地問:“虞先生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林莫點頭。

男人指了指自己,接着問:“不會是因為我吧?”

林莫給男人豎起個大拇指,“文總聰明。”

“!”男人也就是文心,如遭雷擊,默默地在自己胸口畫了個十字架,為自己祈禱這次簽約一定要順利,否則自己小命不保。

文心忘記了,有種叫墨菲定律的東西。很快,他就見證了場堪稱狗血的災難,并做好了被滅口的準備。

林莫好笑地看文心耍寶,看夠了後大步追上去之前,還悄聲問了句,“文總喜歡砂糖橘嗎?”

“?”文心眨了眨眼,誠實地搖頭,“我屬貓的,聞不了橘子味。”

真慘。林莫在心中說道。

虞慈走近會議室後,坐在了自己這一方的主位上。

桌面擺着印刷好的合同,人還沒到,他閑得無事,便随手翻着合同看,心中回憶這位即将見面的格拉芙公爵基本資料。

這麽一回憶,虞慈才發現這位公爵與Y先生走的是一個路線——神秘。

這位公爵對外的資料很少,只知道是上一位女公爵去世之後繼承了公爵的爵位,與格拉芙集團的總裁位置,年紀不過21歲。

這位年輕的公爵接任總裁的位置不久,因為過于年輕的年紀和尚淺的資歷,引起一些高管的不滿。

但都被這位年輕的公爵以雷霆手段鎮壓處理,其精彩絕倫的程度轟動了整個歐洲的金融界。

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這位年輕的公爵喜歡男人,有各種類型的美人前部後繼地獻媚,但都铩羽而歸。

美人們帶回來的消息只有一個,就是公爵已經有了愛人。但這位愛人是誰,無人知道。

還有公爵很喜歡黑魔術玫瑰,他城堡的花園中種滿了黑魔術玫瑰。

因此格拉芙公爵,也被稱為玫瑰公爵。

“玫瑰公爵?”虞慈食指輕輕在桌面上點了點,腦中浮出一些模糊不清地片段。

成片成片的紅紮得他眼睛疼腦仁也疼,虞慈嘆了口氣,克制住掏煙的沖動,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虞慈沒有閉目養神多久,很快走廊內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接着是助理說話的聲音。

虞慈睜開眼,右手食指撩開一點左腕白襯衫的袖口,露出腕表的表盤,與約定的時間一分都不差。

虞慈勾了下嘴角,心說不愧是嚴謹的德國人嗎?

會議室的門被助理從外拉開,門外的人走了進來。虞慈唇角勾起一點得體的笑意,扣着修身黑西裝的紐扣站起身。

睫羽緩緩擡起,茶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金發藍眸的男人。

虞慈得體的笑都僵在了嘴角,文心儒雅的聲音仿佛是在遙遠的天邊落進了耳中,隔了什麽一樣聽不真切。

“虞先生,這位是格拉芙公爵。”文心作為負責人,介紹道:“格拉芙公爵,這位就是您想見的Y先生。”

虞慈看着對面穿着素黑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衫,未束領帶,卻在黑色西裝的領口別了一朵金色為枝,紅寶雕花的紅玫瑰胸針的男人。

他茶色的瞳眸劇烈地顫動,淡色的唇動了幾下,無聲地吐出兩個字——諾爾。

是的,面前的男人就是曾經照亮了虞慈整個世界,想他交出了一顆真心,想要好好疼愛的青年。

哪怕現在青年長高了,曾經單薄的還帶着少年氣的身體變成了現在的衣服架子,先前帶着點奶味和柔和的面部線條變得愈發的鋒利俊美。

金色的短發變成了中長發,綁着一截紅發帶束成低馬尾垂在肩上。

哪怕只穿着件簡單的黑西裝,但在一點紅寶的襯托下,氣質神秘矜貴不複原來的開朗活潑。

虞慈還是認出來了!他就是諾爾!

虞慈覺得有些荒誕,他要見的人不是格拉芙公爵嗎?為什麽成了長大版的諾爾?

虞慈看着男人臉上燦爛的笑,看着那雙湛藍如天空,瑰麗如寶石的眼眸中喜悅的神情,只覺得如墜冰窟!

胸腔內的心髒冷得生疼,手腳好像都被凍住了不會動了。虞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男人面前的。

他擡頭,用異常平淡的目光看比自己高了近十厘米的男人,緩緩問道:“Adrian·Von·Graf?”

曾經的諾爾,現在的艾德裏安聽着在腦中響起遍無數的冷淡聲音叫着自己的名字,笑得眼睛彎成了兩彎小月牙兒,“虞先生,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啊~”

“轟!”虞慈覺得腦中像是炸開了一朵蘑菇雲,将他所有的理智炸得一幹二淨。

茶色的眼眸被戾氣覆蓋,虞慈不願意再看面前的男人一眼。

他狠狠用肩膀撞開站在面前的男人,一把拉開會議室的門,扔下一屋子的人奪門而出。

【作者有話說:阿渟帶着虞慈祝寶子們除夕快樂,虎年大吉,新的一年中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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