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 1.騙子(簡介內容) (1)

“你們這是在搞什麽?”沈浩軒凝睇着我們倆的俊目中燃着熊熊怒焰,唇邊卻噙着一抹邪肆陰魅的笑,“老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跟他淚眼汪汪的抱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

我連忙推開肖雲峰,伸手胡亂抹了把腮上的淚痕,冷冷地說:“我們做什麽關你什麽事?反正沒上床!”

“呵,”他不怒反笑,點頭贊道:“穆雪馨,你真越來越來讓我驚喜!先是故意找茬弄掉了孩子,然後又偷偷摸摸來這裏私會情郎!不過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沈浩軒是死的嗎?嗯?”

“你不是死的,不過在我心裏眼裏你已經跟個死人差不多!”我狠狠瞪着他,質問:“我流産到現在得有快二十天了吧!我連你的鬼影兒都見不到半只,你對我來說跟個死人有什麽不同?嗯?”

“好,學會頂嘴了!”他眼角暴跳,唇間卻笑意陰魅:“小東西,我告訴你,我很生氣!原本怕怒火太盛不小心傷到你,所以才刻意避開你一段時間,沒想到你半點都不領情,還以此為借口跑出來偷情!好,很好,好極了!”他贊不絕口,眸底卻劃進一絲入骨的森寒。

“雪馨因為太年輕才被你這個花花公子給騙了,現在她已明白過來你并不愛她,她也不愛你了!還有,她并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你私下派人篡改她的真實年齡,根本用的欺騙手段,所以你們的婚姻是無效的!”肖雲峰攔在我的身前,昂起下巴毫不畏怯地迎視着沈浩軒。

“噢?我們倆的婚姻有效無效你說了算?”他危險地眯起眼眸,細細瞧了肖雲峰一番,擡手打了個響指。

原本站在他身後的黑衣人立刻沖上前來,二話不說就将肖雲峰架到一邊去了。我大驚,憤怒地瞪向沈浩軒,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雲峰并沒說錯,我跟你的婚姻本來就是無效的!更何況到現在我也沒見到那張所謂的結婚證,鬼才知道有沒有真正結婚!”

“你就聽他挑撥吧!”沈浩軒愠怒地道:“這小子巴不得我們夫妻反目,你偏偏就中了他的奸計!有沒有真的結婚,你可以去民政局查一下,這個婚姻關系也可以造假嗎?”

“……”我冷冷地看着他,沒有回答也沒說話。

他慢慢走近我,擡手輕撫我的臉頰,我卻一偏臉避過去了。他的大手僵在半空,有點惱怒:“別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跟我回去!”

“不!”我堅決拒絕,并向後退一步,“不管我跟你的婚姻有沒有效,現在對我來說都沒效了,我要離開你!”

“你敢!”他挑了挑俊眉,迫前一大步,将我撈進懷裏,俯耳邪肆地威脅道:“小東西,以為翅膀硬了?我告訴你,離開我你絕對寸步難行!你沒有錢沒有學歷沒有專長,你說你離開我要怎麽生活?你哥嫂是絕不會允許你跟我離婚的,就算離婚他們也不會收留你!就憑你包裏的那點錢能維持多久?銀行卡只要我一句話就會凍結,那只鑽戒你打算賣掉?就算你想賣也得看有沒有敢買的!”

“……”我錯愕地望向他,一直以來,我以為他對我不理不聞,沒想到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就連我包裏裝的東西他都一清二楚。

“雪馨,別理他!你還有我呢!”肖雲峰被那些黑衣人架住,怎麽都掙脫不開,便對我喊道:“我可以作畫賺錢養你,絕不會讓你流落街頭的!跟他離婚……呃!”他痛苦地彎下腰去,因為有人在他小腹上狠狠搗了一拳。

“雲峰!”我本能地想走過去扶他,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禁锢住,我怒不可遏地猛然回頭,揚手就給了身後的男人一巴掌。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半點水分都沒有,盛怒之下我用盡全力,将沈浩軒打得腦袋都偏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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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剎那間變得寂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有驚恐有詫異有茫然,似乎都被我的怒氣和舉動給震住了。沈浩軒的腦袋保持着半側偏的角度,俊臉上多了五道紅指印,半晌他才緩緩擡手揩了揩嘴角。

我感覺有點惶然,其實剛才是被他氣急了才動手打他,我也沒想到會用這麽大的力氣。看着他眸底愈聚愈深的陰鸷,我心裏忐丐不安但卻堅持拒絕道謙,理由如下:是他蠻橫在先,還讓人打肖雲峰,太過份了!

“小東西,你敢打我!”他吐字如魅,臉上明明笑意盎然眸底卻森寒迫人,鐵臂一伸再次将我拎回來,大手捏起我的下巴,眯起眼眸凝睇了一會兒,點頭道:“是不是我太寵你了?寵得你都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有寵我嗎?狗屁!”我拼命掙紮,卻怎麽都掙不開他的大手,怒火重新燃起來,我張開嘴巴去咬他,這次他卻早有防備,大手一伸就捏住我的牙關,讓我怎麽都合不上牙關,怒罵叫喊聲也模糊不清。

“乖一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他恫吓着,直到制住我,才轉身去看肖雲峰。

肖雲峰已掙紮着重新站起身,卻無法挺直腰板,因為剛才挨的那拳幾乎将他的腸子打斷。他喘息了半天才望向沈浩軒,咬牙說:“放開她,不許你動她!”

沈浩軒聞言反而将我摟得更緊,挑釁地睇向他,“她是我老婆,我想怎麽動她就可以怎麽動她!你算什麽東西?”

“雪馨已經不愛你了,難道你看不見她眼中的憎惡嗎?沈浩軒,這是法制社會,就算她是你老婆,可現在她已想離開你,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強制她必須留在你的身邊……呃!”他再次痛苦地彎下去腰,因為他的小腹又狠狠地挨了一拳。“小子,你長得蔫了巴唧的,全身還就數嘴巴最硬!”沈浩軒冷笑,他抱着我坐進屋內唯一的一把椅子裏,一手牢牢鉗制住我的身體,一手輕輕摸着我的頭發,像在逗弄一只小狗,他壓低聲音對我說:“乖乖閉上嘴巴聽我說幾句話,不然……我會當衆吻你!”

“你去死!”捏住我牙關的大手一撤,我就破口大罵:“沈浩軒,你實在無恥到極點,我恨你!”

他蹙了蹙俊眉,再次捏住我的牙關,不讓我吵鬧,然後回過頭饒有興趣的瞧着肖雲峰,勾唇問道:“你剛才說什麽?要靠賣畫養活她?”

“……”肖雲峰劇烈的喘息着,連話都說不出來。連挨兩拳,他幾乎被打到腹腔內出血。

“你賣了幾幅畫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畫家了?”他的唇角揚起譏笑,冷冷地說:“你就沒動動你那顆榆木腦袋想想,為什麽只有雪馨的畫像賣出去了,其他都無人問津?”

“……”肖雲峰愕然地擡起頭,有些驚疑地望向他。

“不是我買的!我才不希罕!”他繼續冷笑,“藤冷閣是華凰的産業,你所有賣掉的畫都被華凰的總裁冷濤暗中買下了!這家夥對雪馨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敢保證他買你的畫絕不是看中你的畫藝!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是再也沒有賣掉一幅畫?因為自從雪馨離開學校,你就再也畫不出一幅滿意的畫像!”

“華凰的總裁?”肖雲峰愕然,顯然他被沈浩軒的話打擊到了。一直以來,他為自己的畫總能順利出手而感到自豪,比起同系的許多同學,他已算成績卓越大有前途的學生,只是從未想到過,原來買家竟是冷濤,也想不到買畫的人看中的并非是他的畫藝而是——我!

“你不知道?”沈浩軒揚了揚眼尾,好像很驚訝的樣子,“我看你一個勁地慫恿雪馨留在你身邊,口口聲聲說要養着她,還以為你知道買家只買她的畫像,才留下她為你嫌錢!”

“放屁!”肖雲峰總算回過神,他瘦削清俊的臉龐籠上激動的紅暈,低聲喊道:“我對雪馨絕無利用之心,不許你污蔑我對她的感情!就算現在我的畫無人問津,相信不久的将來我一定也可以成功!我可以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我可以……呃!”這次他被打倒在地,瘦長的身體蜷縮起來,痛到抽搐。

“大畫家,今天我送你一句忠告:還沒做的事情先別吹,就算吹上天你現在還是個窮學生!你能給她什麽?”沈浩軒甩了甩被我掐痛的手臂,又将意圖掙脫開他懷抱的我拽回去,“她是我老婆,想跟我沈浩軒争女人,得掂掂你夠不夠份量!你炫耀你會畫畫是吧?”他俯身随手撿起一張廢棄的畫稿,瞧了兩眼,眸中的陰戾更盛,便對着那些虎視眈眈黑衣人打了個手勢。

我意識到不妙,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肖雲峰被幾個黑衣人抓住,将他的右手強制按在地上,其中一人掏出一支黑黝黝的鐵棍,對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狠狠砸下。

“啊!”我跟肖雲峰同時慘叫出聲,緊接着又是兩下,轉眼間他好看的手指已變得血肉模糊。“不要打了!沈浩軒,你快讓他們住手,雲峰是拿畫筆的,如果他的手指殘廢了還怎麽作畫?你快讓他們住手!”我不顧一切地尖叫起來。

沈浩軒恍若未聞,他仍然盯着伏在地上的肖雲峰,唇角噙起一抹冷笑:“大畫家,今天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別會點本事就炫耀不疊!還有,如果讓我發現你再畫她的畫像賣錢,我會-讓-你-永-遠-不-能-再-畫-畫!”

十指連心,肖雲峰痛到全身都在不停的打顫,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沈浩軒,你憑什麽這麽張狂!他要畫誰是他的自由,你管得着嗎?我要去告你,你唆使兇犯故意傷害他人的人身安全,我要告你!”我憤怒到無以複加,對着他怒喊的時候,眼淚又禁不住落下來。

“告我?好啊!”沈浩軒慢津津地站起身,然後将我攔腰打橫抱起來,大步向門口走去,邊走邊說:“有什麽本事回家跟我使,我等着看你能有多大的能耐,看你能折騰到什麽程度!”

“放開我!我不跟你回去!我要離婚,我再也不要跟你在一起……”我拼命掙紮拼命呼喊,可是毫無用處,聞聲趕來的幾個師生也只是遠遠的站在一邊看着,沒有一人上前攔住沈浩軒。我便被他一路暢行地抱着走出了宿舍樓,外面停着他的蘭博基尼還有幾輛黑色的奧迪。

胡校長滿臉堆笑地站在那裏,點頭哈腰:“沈少親自來啦?怎麽不再多坐會兒?”

“我老婆不聽話,偷偷跑到這裏來玩,很讓我鬧心!”沈浩軒對着胡校長眯了眯眼眸,似乎很煩惱的樣子。

“噢,”胡校長恍然大悟,忙道:“少奶奶太過年輕好玩,是讓人操心啊!沈少請放心,以後這裏絕不會再允許她進來的!”

“嗯!”沈浩軒滿意地點點頭,抱着我徑直鑽到車的後排,駕駛座上早有司機等在那裏,原來這家夥來時就做好了準備,知道他要抓我回去騰不出手開車,就專門帶了司機來。

“沈浩軒,你混蛋!”我氣到崩潰卻沒有任何人理睬我,也沒有人來解救我。在我尖厲的叫罵聲裏,卻只能眼睜睜地被他強行帶離學校。

我又回到了沈家,可這次我堅決不肯就範,無論沈浩軒說什麽我都不再搭理,我只要求跟他離婚。見我鬧得這麽兇,他的惡少脾氣被激了上來,幹脆将我關進了卧室裏,不讓我出來,只有吃飯的時候讓傭人進去給我送飯。

大鬧一場,婚沒離成我倒變成了階下囚,任憑我喊啞喉嚨,捶腫了手背,仍然無法擺脫被囚禁的厄運。鬧了兩天,我實在沒有了力氣,便安靜下來。

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眼淚早就流幹,我開始靜靜地沉思。為什麽我跟沈浩軒之間會變成今天的樣子?他蠻橫霸道唯我獨尊,對我沒有柔情沒有耐性沒有疼惜,我感覺不到他的愛也感覺不到他對我的感情,當初他為何執意要娶我?既然不是為了愛那又是為了什麽目的?

難道就是為了折磨我嗎?就因為我媽媽曾經搶奪了他爸爸的愛,就因為他爸爸因為我的出現而自殺,所以他用婚姻做牢籠囚禁了我,以合法的名義來折磨我,一定是這樣子的!

一直以來,他飄忽不定的蹤跡,他忽冷忽熱的态度,他左擁右抱掂花惹草的行徑,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是的,他不愛我!所以他無法做到對我專情,所以他才朝秦暮楚!

人在悲痛絕望到極點時只有兩種結果,要和崩潰瘋狂要麽冷靜釋然,我選擇了後者。既然已接受了他不愛我的殘酷事實,那麽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結下去。這是一場騙局,他只為了讓我痛苦絕望才将我騙進來的!我恨他!

這天晚上,沈浩軒終于出現了。大約十點鐘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看書,他穿着睡衣走了進來。顯然他已在他自己的卧室裏洗浴過,然後換了睡衣走進我的房間。

我只冷冷地擡頭瞥他一眼,既沒有大喊大叫也沒大哭大鬧,因為前些日子我已經鬧夠了鬧累了,既然知道沒有任何作用還不如省省力氣。

他徑直走到床邊,停住腳步似乎在打量我,犀利的目光在我身上反複逡巡。我沉住氣,把他當作透明人般繼續歪在床上看書。他到底還是厚着臉皮爬上床,掀起薄毯鑽了進來。

我聞到一股他身上特有的體香,曾經這種香氣讓我如醉如癡,可現在我只感覺厭惡。下意識的側轉過身子,我選擇忽略他。

大手奪過我的書丢到一邊,鐵臂一圈将便我摟進他寬闊結實的懷抱裏,聲音依然深沉卻隐隐帶着絲不易覺察的急切:“鬧夠了沒有?”

鬧夠了沒有?我冷笑,原來在他眼裏這次竟然是跟以前一樣,只要我鬧幾天他再适當的誘哄幾句就完事了!真不知道這男人的腦子是什麽做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沈大少爺,請問你鬧夠了沒有?如果鬧夠了請放了我,我已經厭煩了這種乏味的游戲!”我終于擡起頭,毫無畏懼地迎視他的目光。投入眼簾的是男子漆黑如墨玉般的眼瞳,曾經,這雙深邃如星空般的眸子是我的最愛,無數次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既使現在,我已心灰意冷之時,卻依然讓我悸動。原本平靜的心開始泛起波瀾,幹涸的眼睛又濕潤起來。

他一手摟住我,一手輕輕撫着我的秀發,很溫柔,聲音也有了讨好的味道:“你還真惱了?都說小兩口打架不記仇,更何況我們倆也沒打架,只不過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教訓了一頓而已!”頓了頓他又加了句:“你打我那巴掌我也沒計較,一起算在姓肖的小子身上了,看我多疼你!”

“……”我怒極反笑,咬牙說:“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我們是兩口子嘛!用得着謝來謝去?”他臉皮厚比城牆,居然一臉的當之無愧,“再說了,你是我老婆,我不疼你疼誰?”

我想踹他一腳,不過被他摟抱住的姿勢不太利于力量的發揮,便掙開他的鐵臂,說:“你讓一下!”

他不知所以然,便松開我,我醞釀了三秒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腿踹向他的小腹,可惜,速度到底比他的反應慢了半拍,他左手準确無誤地抓住我的右腳,先是一怔,然後眯了眯眼眸,說:“好你穆雪馨,跟我玩陰的!”

“再陰也陰不過你!沈浩軒,你這個陰毒小人!為了報複我騙我跟你結婚,你拿婚姻做工具,想困死我折磨死我是不是!我踢死你!”我一不做二不休,再對他飛起一腳,這次的目标是他的跨下。

很遺憾,這次他還是比我快了一步,右手敏捷地抓住我的左腳腕,略一用力就将我拽了過去。現在我跟他之間的姿勢非常暧昧,我的兩只腳腕分別被他抓在兩只手裏,怎麽用力都掙不脫,而兩條腿便大張着,正好環着他的虎腰,我又羞又忿,怒罵道:“臭流氓,快放開我!”

他邪笑着再将我拖近一點,用某處硬硬的部位抵住我的腿間,魅聲道:“說我流氓,我就得幹點流氓才幹的事兒,不然豈不辜負了你送我的雅號!”

“混蛋!”我尖叫起來,因為他用腿壓住我的一條腿,騰出一只手撕開了我的睡袍,“別碰我,有種你永遠都別碰我!我恨你,讨厭你!你在外面的女人不是很多嗎?為什麽不去找她們?你滾!”

“小東西,不給你點教訓越發無法無天了!”他咬着牙,大手一揮就将我身上殘留的布料撕扯得幹幹淨淨,然後粗蠻地覆上我的身體。“乖一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我當然不肯屈服,拼命掙紮扯着喉嚨怒罵,這讓他的入侵變得更加野蠻,毫不憐惜的撐開我的身體,任憑我疼出了眼淚。“嗚嗚,我恨你!恨你!恨你!”

“早跟你說過乖一點,你非要跟我擰着來,疼死你活該!”他唇角噙着邪笑,狠狠撞擊着我,似乎将所有怒氣都集中在某點發洩出來。

我放棄了掙紮,任他予取予求,只是我的心更冷。被一個曾經最愛的男人強(蟹)暴,這種感覺讓我無比屈辱。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終于發出滿足的長嘆,伏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

“你可以滾了!”我用僅存的力氣惡狠狠地對他吼道。

“剛做完就讓我滾?”他驚訝地張大眼睛,“你這女人未免也太無情了!”

我不願理他也不願看他,閉上眼睛,只是兩行清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滑出眼眶。我很傷心,他已将我傷到體無完膚!

他到底還是翻下身,依然将我摟在懷裏,觑着我的眼睛瞧了一會兒,試探着問道:“還在生氣?”

我擦把眼角的淚,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反問他:“你消氣了?”

“……”他凝睇着我,目光閃爍,“我早就消氣了!”

“不想再為你爸爸報仇?”我逼問道。

“你說什麽?”他蹙起俊眉,“我說過我爸爸的事情不怨你,他原本就有病!”

“好,既然已經不恨我了,就請你放了我!”我一臉認真地望着他,懇求道:“放我走吧!我不願我們之間走到反目成仇的一步!”

“反目成仇?別說得這麽嚴重好不好?”他忽然笑了,大手擡起我的下巴,迫我對視他的目光,“雪馨,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的有那麽恨我?”

“……”我咬緊唇,不争氣的淚霧又模糊了眼睛,半晌才哽咽道:“不是我恨你,是你恨我!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了,你根本就不愛我!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娶我,可你絕對不愛我!如果你愛我就不會三番兩次的背叛我背叛我們的婚姻,就不會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跟別的女人親密!雲峰是我的朋友,我那麽哀求你不要傷害他,可你還是讓人殘忍地毀了他的手指,你知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等于要了他的命!為什麽你都毫不顧慮我心裏的感受,你讓我怎麽再接受你?”

“總算喊出來了!”他似乎松了一口氣,挑眉道:“誰說肖雲峰的手指毀了?放心,動手的人都是行家,知道如何把握力度,他的手指沒廢,不過至少得三個月不能拿畫筆而已。誰讓他牛叉哄哄的,稍稍給他點小教訓!”

我聽說肖雲峰的手指沒有殘廢,不由心裏一松,可怒氣依然不減,“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随便指使幫兇打人啊!萬一真打殘廢了或者他的手指留下什麽後遺症,豈不是一輩子的遺憾?你讓我良心何安?”

“誰讓你跟他那麽親密,還允許他摸你的臉,我沒讓人剁了他的爪子已算仁慈,下次你要再敢跟他不清不楚,哼哼……”他的俊目中閃過獰惡,不過看着我變了的臉色,又軟下口氣接道:“将心比心,你看到我跟別的女人親熱時不也恨不得撕了她們?我也一樣!”

我心裏一動,他最後一句話深得我的共鳴。是的,我在看到他跟那些女人糾纏不清時,雖明知是他的錯,可也會不由自主地将所有怒氣都發洩在那些女人身上,恨不得撕了她們的妖精臉扯掉她們的頭發,打得她七零八散。我對沈浩軒的感情我深深明白,因為愛所以會嫉妒,難道他對我……也一樣嗎?

“雪馨,我承認我脾氣太暴躁了些,前些日子剛剛失去孩子,我……心裏難過,你又一個勁地要跟我離婚!姓肖的小子也跟着湊熱鬧,又叫嚷着要養你又慫恿你跟我鬧離婚,我是氣急眼了,既舍不得打你,只好拿他出氣。現在我氣早就消了,你也別太得理不饒人!大不了我陪肖雲峰一筆醫藥費,再給他點賠償,不過他要再敢來招惹你,我真會廢了他的手,絕不是危言聳聽!”沈浩軒說完這些話,更緊地擁住我,矯健偉岸的身軀毫無間隙地貼住我,似乎怕我會飛掉一般。

本已變得冷硬的心就這樣軟下來,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本想推他的,卻突然沒了力氣,良久,咬唇道:“你說實話,到底愛不愛我?”

“愛!”他舉起一只手鄭重宣誓:“我是真心愛你!以前雖然犯過一些男人都會犯的錯,不過以後不會再有了!雪馨,只要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以後會一心一意地愛你一個人!”

什麽是絕處逢生?此時此刻我就深刻體會了這個詞的含義!他終于肯說愛我了!就在我全力以赴跟他鬧離婚的時候,他為了挽留我說出了我最夢寐以求的三個字!太激動了!“你、你說話要算數!你說過會一心一意愛我,不許再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好,就愛你一個,小醋壇子!”他彎起修長的食指輕輕刮下我的鼻尖,笑着戲谑道:“以後就纏着你一個,餓也只吃你,你別嚷着說吃不消啊!”

“呸!色胚!”我啐他一口,再輕輕在他結實的胸口擂一記,“你要是還敢偷吃,再被我抓到一次,非休了你不可!”

“小醋缸,我只吃你還不行嘛!”他邪笑着再次将我壓在身下,不過這次卻沒急着行動,用大手捧起我的臉,凝視着我的眼睛,喃喃低語道:“雪馨,對我笑笑!”

“看見你就來氣,笑不出來!”我扭過頭,不理他。

“笑不笑?”他動手威脅地撓我的胳膊窩,如願看到我的笑容後,才滿足地罷手。他出神地凝望着我,黑眸中籠起迷離之色,良久,他俯身輕輕吻着我的眼睫,微微嘆息道:“雪馨,你笑起來真美!這麽久沒有看到你笑,好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切,我不聽這些甜言蜜語!我要看你以後的表現!”我摟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深情迷離的眼瞳,情不自禁地主動送上一吻。吻了他之後又感覺後悔,我真是太沉不住氣,總是主動親近他,也難怪他總是不拿我當回事!

他卻很享受的樣子,見我如蜻蜓點水般吻過就逃,便有些不滿足地追上來,按住我就是一通狂吻,直到吻到我快喘不過氣來才罷休。唇角邪肆地勾起,魅聲問道:“我的表現怎麽樣?”

“壞蛋,誰說這種表現!”我要被他氣死了,這家夥總有歪曲事實的本事,讓人哭笑不得。

“那是另種表現?”他作恍然大悟狀,然後壞笑着進入我的身體,在我的笑罵聲裏開始了新一輪的激戰……

世上有些事情往往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就像我跟沈浩軒之間,原本已是山窮水盡,突然就柳暗花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真的改變很多。不再出去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身上的氣味也清爽了許多,最主要的是我沒有再發現他跟夏彤彤之間有什麽糾葛。他好像成為了一個懸崖勒馬的回頭浪子,有句老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來着!只要他真能像他宣誓那般專心待我,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那麽這份遲來的幸福也是值得我高興的!

雖然有時他的大男子主義會反複發作,不過只要我當真生氣了他又會适時的軟下态度,絕不跟我硬争。在我的要求下,他将對肖雲峰的賠償金交給了胡校長,讓胡校長以獎學金的名義發給肖雲峰,這主要是為了照顧雲峰敏感的自尊心。

對于肖雲峰,我真的很愧疚。好像我每次受傷的時候都是他在幫助我接納我,而每次傷愈之後都會離開他。以前我只是把他當作最好的朋友,現在已經知曉了他對我的情意,便更加過意不去。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孩,對我的感情又那麽深厚純粹,也許在這個世上我真的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樣的男孩,這應該是我的損失吧!我畢竟已經結婚了,跟沈浩軒的感情雖然浮浮沉沉,但畢竟是法定的夫妻(自從沈浩軒将我們倆的結婚證交給我之後,我就重新認可了跟他的夫妻關系),我真的已配不上雲峰,他那樣純潔美好,應該有更好的女孩來般配,我相信他憑着自己的才華,早晚會有在畫界展露頭角的一天。

我跟沈浩軒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恩愛夫妻生活,他終于答應讓我去帝尚上班,還調走了原來的秘書,讓我擔任他貼身秘書的職務。

有了工作,我感覺生活充實了好多,尤其天天跟沈浩軒在一起,兩人耳鬓厮磨,片刻不離分。我活潑他風趣,兩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逗不完的樂,真的,我喜歡他運籌帷幄一切盡在他掌控的自信,喜歡他在商場中敏銳睿智,游丸有餘的才華,更喜歡他君臨天下般的王者風範。

夜晚,極盡纏綿之後,我躺在他寬闊結實的懷抱裏,感覺有些幸福得不着邊際,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勾住他的脖子,問一些傻傻的問題:

“浩軒,你愛我?你會一直愛我嗎?你會永遠永遠愛我嗎?”

“浩軒,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會永遠永遠愛你!”

“浩軒,我要你一直這樣對我好,不許變心,如果有一天你變心了,我會……”

我歪着腦袋思索了半天,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太絕情的話來,媽媽活着的時候就常常告訴我,日子過得好好的時候最好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那樣會有不祥的預兆。我當然不願任何不祥之雲籠罩在我跟沈浩軒之間,所以我只輕描淡寫地說:“我會跟你離婚!”

“……”他只是笑,性感的唇彎起動人的弧度,漆黑的眼瞳眨也不眨地凝着我,半晌才說:“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

我瞪大眼睛,期待他說下去。

“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他的回答未免狡猾了些,不過動機還是良性的,起碼他有了永世不跟我離分的願望。我勉強滿意,主動送上一吻算作對他的獎賞。

幸福的日子似乎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年,第二年春天,我懷孕了。

我永遠都記得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沈浩軒的時候,他眼中浮現出來的複雜之色。

他沉默了好長時間,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似興奮又似無奈,我有些迷惑地問他:“浩軒,我懷孕難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我當然高興!”他竭力牽起一抹笑弧,只是眼中的無奈卻怎麽都掩藏不掉,“雪馨,時間過得好快!”

“是啊!很快,我們結婚快有一年了呢!”我仍然習慣性粘上去,雙臂環住他的健腰,親昵地啃咬他性感的鎖骨,“浩軒,結婚周年我們補辦一次婚禮好不好?”

“……”他沉默着,通常情況下,只要他不想答應的事情都會選擇沉默。

我知道他始終都無法對他爸爸的事情釋懷,能接納我為妻就已屬不易,也許是我太得寸進尺,有點恃寵而嬌了。

“算了,權當我沒說!”我有些郁悶地道。

“等你生下孩子吧!”他突然擡起頭,目光也變得很溫和,伸臂将我抱進他懷裏,吻了吻我的鼻尖,承諾道:“等你生下孩子之後,我會……送你一個婚禮!不過要去法國舉行!”

雖然我對那個傳說中的浪漫之國并不感興趣,也不知道為什麽沈浩軒總是對那裏念念不忘,不過他既肯答應跟我舉行婚禮,這已是不小的讓步,便笑着說:“好啊!一言為定!誰反悔誰是小狗!”

他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勉強,不過還是跟我擊掌為約,“好,誰反悔誰是小狗!”

也許是因為第一胎流産的原因,這次我懷孕兩個月的時候開始見紅。當時,我正在帝尚的辦公室裏整理文件,真吓壞了,趕緊打電話告訴了正在外面談生意的沈浩軒,他的緊張程度不亞于我,連忙通知了明光醫院做好準備,然後飛車趕回來親自送我去醫院。

醫生檢查結果是習慣性流産,為了保胎只能住院治療。這讓原本滿心喜悅的我蒙上了不小的陰影,也不敢逞強,老老實實地接受醫生的安排住進了醫院。

因為住的是單間病房,我便要求沈浩軒跟我一起住,可他卻說不習慣醫院裏的消毒水味,只在白天有空時陪伴我,晚上還是回家睡覺。

知道我住院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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