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床頭燈投下一片昏黃光暈, 靜谧的卧室內,明與暗之間交界模糊。

淺湖藍色的床單上,女人海藻般的黑色長卷發鋪散開來, 露出一張瓷白透粉的小臉, 柳葉似的雙眸眼波迷離,媚态橫生, 就連她呼吸吞吐的一口氣, 都含着幾分妖冶味道。

葉舒城欺身将她壓在身下, 左手扶着她的下颌,讓她保持微微仰頭的姿勢, 承受這個漫長而深入的吻。

盛卉在男人強勢的索取下幾近窒息, 但她有些沉迷這種瀕臨失魂的感覺。

緊貼的雙唇終于分開,她陷進柔軟的枕頭, 眼尾紅了一片。

葉舒城卸了一半力氣, 高大身軀仍覆在她身上,很沉。

隔着輕薄的衣料,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欲望。

而她只盯着他微微染紅的耳垂看, 劇烈起伏的胸脯漸漸平緩, 始終沒吭聲。

葉舒城放肆地在她身上賴了一會兒。

僅此而已, 不期望她能幫他。

空氣中, 湧動的旖旎熱意久久未散。

葉舒城忽地撐起身子, 不再看她, 只遞來一句喑啞的低語:

“浴室借我一用。”

不帶詢問語氣的一句話, 然後他便起身,随手從她的更衣室裏抽了一條浴巾, 大步進入浴室。

盛卉窩在床上, 掀起被子蓋住身體, 并未對他強行入侵領地的行為感到反感。

雖然她更想趕他回家再沖澡,不過......她家也不缺浴巾和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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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盛卉對男生沖澡時長的認知,葉舒城在浴室裏待了實在太久。

他将頭發和身體擦幹,穿上洗澡前的衣服,再度出現在盛卉眼前的時候,又是一副澄淨而優雅的模樣。

進入浴室前的那股欲氣與鋒芒,通通被水流沖離他身上,不複存在,恢複了溫和淡然的氣質。

盛卉躺靠在床頭,正在玩手機,只用餘光偷觑他。

男人悄然走近,熱氣混着浴液清香漫過來。他在靠近她的一側坐下,床榻邊緣稍稍塌下去一塊。

盛卉不得已放下手機,臉微紅,擡眸嬌瞋:

“你幹嘛?”

葉舒城眨了一下眼,輕聲問:“剛才不難受吧?”

盛卉:......

這是問售後評價來了?

他又說:“感覺,稍微有點用力......”

“是稍微嗎?”

盛卉張嘴回了句,說完就發覺臉更燙了。

她緊了緊被子,腿從下面伸出來,嘴裏罵着“滾蛋”,作勢要踹他。

葉舒城乖乖挨了一下,第二下就把她腳踝扣住了。

柔軟的絲綢料子往上掀了些,露出纖細骨感的一截踝骨,雪白肌膚之上,印着一圈淺淺的指痕。

“下次會輕一點。”他真誠地保證。

盛卉聽罷,被他捉住的腿開始掙紮,還想多踢他兩腳。

動作間,垂順的睡褲布料不斷向上滑,葉舒城連她白膩的小腿都不敢多看,利落起身,道了句晚安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之後又聽到他拐進隔壁小杏的卧室裏,待了一會兒才走。

夜已深,盛卉困意很淡,卻不想再玩手機了。

大腦中晃過一些灼熱又舒适的畫面,即便她再嘴硬,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簡直不能更棒。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了兩滾,體溫太高,悶在被子裏渾身燥得慌。明明沒有泡澡,皮膚的毛孔仿佛全打開了,柔滑細膩的睡衣布料和床單被罩突然變得粗糙,擦過身體的觸感異常分明。

正想着要不和閨蜜煲一會兒電話粥,瞿瑤的電話恰好進來了。

“下周末有空嗎?”她開門見山道,“我媽今年臨時決定回國過60歲生日,你有時間的話,帶着小杏一起來呗。”

盛卉:“行啊。阿姨怎麽突然想回國了,你不是說她和叔叔在國外嗨得都忘記你這個女兒了?”

“哎喲,見我肯定是次要的,主要還是想回來見見他倆的老朋友。”

瞿瑤頓了頓,又說,“順便催我戀愛結婚吧。”

盛卉:“你不是有男朋友嗎?前段時間那個奶狗呢?”

“分了。”

“這麽快啊。”盛卉扁扁嘴,“小弟弟好可憐。”

瞿瑤在電話那頭哼笑出聲:“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們大卉卉竟然開始心疼男人了?”

盛卉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個懶腰:

“嗯沒有的事......困了困了,不和你說了。”

瞿瑤:“我錄音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的聲音?”

盛卉:?

瞿瑤解釋:“就是那種,久旱逢甘霖之後備受滋潤的、讓人聽着很想叫個男人來暖被窩的......”

“滾!”盛卉兇狠打斷她,“好久沒游泳了,今天游了一回,身心放松所以很爽而已。”

瞿瑤:“哦——”

拖了個長音,後面緊跟一句:“和誰一起游的?”

盛卉:“挂了,拜拜。”

北美,繁忙的西海岸。

并購項目進展得尤為順利,萬恒總部一行人原定十天的行程縮短到六天。

簽約儀式結束時,葉舒城破天荒地給奔忙了幾個月的項目組員工放了一周帶薪假。

還有他自己,喜獲一天的“帶工”假,半天用來坐飛機,剩下半天可以抱着筆記本電腦陪小杏看電視,或者......

清晨時分,他從酒店提前離開,準備搭最早一班航班直飛申城。

機場貴賓休息室中。

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不遠處,好幾位女士趁他閉着眼,目光大膽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還有一個小時登機。秘書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他。

葉舒城并未睡着,只有一些疲累,神志依然清明。

他拿起手機,切到私人微信,置頂的某個聊天框,幾乎每天都有聯絡。

大部分時間是他發視頻通話過去,盛卉把手機架在茶幾上,正對着小杏,他就這樣看她玩球、學英語,或者莫名其妙地跑來跑去,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能治愈一天的心情。只有盛卉不得不使用手機的時候,他才有機會見到她,常常是驚鴻一瞥,轉瞬即逝。

後來幾天,她幹脆用平板接視頻,連驚鴻一瞥的機會也沒了。

此時的國內處在夜間,差不多可以打視頻過去了。

就在這時,另一通電話撥進來,葉舒城看到來電顯示,立刻接起。

“媽。”他語氣低緩柔和,“今天身體怎麽樣?”

顧夕:“好着呢。你現在在機場吧?累不累?”

“不累。一堆助手跟着呢。”

顧夕:“明天回國之後,總不至于還要加班吧?”

“不了。”葉舒城以為媽媽想他了,遂問,“那我明晚去看您?”

顧夕正常情況下都會推辭,今天卻應下了:

“有空的話,陪媽媽一起去參加一個老姐妹的生日宴會,是媽媽中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在歐洲定居,好幾年沒聯系了,今年突然回了國,就想見一見。”

葉舒城:“沒問題。難得您有心情出門玩。要不要叫哥嫂一起?”

顧夕:“那不必了,他倆還得帶孩子。”

言語間透露的,就是次子孤家寡人,所以才帶着他參加。

葉舒城心底隐約猜到了什麽。

只聽顧夕溫言軟語地介紹道:“我那老姐妹只比我小半歲,晚婚晚育,孩子今年才二十七,是個很有才華的姑娘......”

葉舒城輕嘆一口氣,溫和打斷道:“媽,我對人家女兒的事情一點也不不關心。您沒聽父親說嗎,我有中意的對象了。”

顧夕的語氣仍舊溫溫柔柔的,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紮心:“聽說了。人家擺明了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這麽長時間肯定惹得姑娘煩你了,那可不是紳士的作風。”

葉舒城:......

如果是父親喊他随行,他肯定直接拒絕了,但是邀約的人變成母親,他便說不出幾句狠話。

母親即便有意讓他相看姑娘,行事也非常溫和,全憑他本人的意願,不會強求,所以他心底不至于太反感。

“無論您想去哪,我都願意陪着您。見誰都可以,但我無意相親。”

葉舒城淡定地強調,“只是陪您去給那位阿姨賀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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