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怎麽大夏天的還感冒了吶。”楊威單腿支在地上, “我出去辦點事兒,下午見。”
柏雲軒揮手說路上慢點,冰激淩也沒買。周末學校人少, 宿舍反方向的地方是條林蔭道,他順着那條陰涼小路散步,大路不走,非要踩着雜草堆裏的石頭鑽進了樹叢。
他也不認路, 東繞西繞的竟繞到了室內游泳池那邊。早晨裏面有人鍛煉,小門開着,柏雲軒扒着門鑽進去,探頭探腦的還在觀察,後背突然一陣聲音吓得他哆嗦。
“要報名嗎?校內六折哦。”後面站了為高瘦男生, 笑的眯了眼,“一張卡可以三個人, 按次數計費。”
“三個人?”柏雲軒還第一次聽的這麽離譜的操作, “那....”
他記得之前給柏沉松打電話的時候, 那人好幾次都在游泳池,應該是辦了卡的。
柏雲軒沖着他笑, “那我下次來。”
主要是也沒帶衣服。
他站在游泳池門口的太陽底下給柏沉松打了電話,邊打邊走進食堂買了杯綠豆冰。
“喂,哥。”柏雲軒坐在長椅上,身後是籃球場, 用鐵絲網格攔着,一大早的就是籃球砸地的聲兒。
“小軒。”柏沉松那邊聽着聲音發啞,八成還沒醒。
柏雲軒認真嚼着嘴裏的綠豆沙, “你在學校游.....”
一陣陌生的聲音,“誰啊。”
柏雲軒瞪圓眼睛嚎出了聲兒, “誰誰誰啊!!”
柏沉松愣了半天,嘴裏氣都不夠嘆的,“你剛說什麽?”
他就壓根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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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雲軒知道自己從柏沉松嘴裏不可能掏出來話,“我想問你有學校泳池的卡嗎?”
“我沒有,之前是江一柯辦的,那貨有病手一抖多按了0,沖了一萬進去。”柏沉松回,“他自己用不完。”
他那邊絕對是有人,柏雲軒都聽到笑聲了。
還他麽是個男的。
“那那...我....”柏雲軒急得要死,在想是先問游泳卡的事兒,還是質問他哥是不是一大早的偷了男人。
“你直接找他就行。”柏沉松翻身的時候被子沙沙作響,“那我先挂咯。”
“哥!”柏雲軒一嗓子嗷出來,“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你不想我啊!你不怕我出點什麽事兒啊?”
“你成天上課,最多出去散個步,能出什麽事兒?”柏沉松笑。
“我我我....”柏雲軒急得使勁捏綠豆沙的瓶子,腦子一抽喊了一句,“我談對象了!”
柏沉松那邊不說話了。隔了将近一分鐘。
“哥你想我了....”
“你給我出來,現在。”柏沉松喊。
柏雲軒吓得要死,怪自己張嘴瞎說,“我我我開玩笑的,我沒談,不是,哥!你旁邊是誰!”
兄弟兩個一大早的就拉扯着不放,非要把對方那點事兒戳出來。
柏沉松不跟他鬧了,嗯嗯啊啊的就把電話挂了,柏雲軒盯着電話愣了半天神兒。
真是親哥哥的心也留不住,不知道被哪個野男人給勾跑了。柏雲軒氣他哥有了新歡忘親弟,但又不願意怪他哥,最後捏着拳頭咬牙切齒。
“別讓我碰見那個狗男人,不然我...我...”柏雲軒我了半天也沒我出什麽東西,活把自己氣的半死。
他又一頭鑽進了剛才來的那片樹叢裏,找了個小角落裏的石墩,坐在上面休息。
他手指尖轉着手機,心裏又開始惦記人,看了一眼表,從人家床上爬下來還沒兩個小時,現在就忍不住了,手癢,想打電話。
他就那麽點開微信,又退出來,來來回回的重複。心想總是纏着人家也不太好,怕到時候把人家粘煩了。
心裏裝了事,柏雲軒也找不到抒發口,最後背着包滾到圖書館學習去了。
等學到頭昏腦脹的時候大概就沒空想別的了。
圖書管有一排靠着落地窗的桌椅,柏雲軒坐在那邊看書。這小子學習一直拔尖,雖然生活上平時看着傻乎乎不着調,但寫字考試這種事兒倒是一直得心應手,理論知識強悍,碰到實踐生活技能就有點兒拉跨了。
柏沉松之前說他是個書呆子,柏雲軒那會兒就把小臉湊過去。
你看看有長我這麽可愛的書呆子嗎?
柏沉松就笑着不說話,心想确實是沒有。
“雲軒?”他的後背被拍了一下。
身後站着一位女生,和柏雲軒一個班的,平時沒怎麽說過話,好像之前酒館見面會的時候也沒來。柏雲軒會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名字。
柏雲軒笑:“張塵心”
“叫我塵心就好了。”她放下包坐在了柏雲軒旁邊,“周末沒有出去玩嗎?”
“昨天出去了一趟,弄感冒了。”柏雲軒從包裏拿了塊糖給她。
塵心笑着拿書:“我是上次在辦公室看到成績記住你的,我還對照了半天臉,想着我們班哪個小學霸,沒想到長這麽好看。”
柏雲軒不好意思的笑了,嘴裏還要接着說:“我也就那樣。”
“我們專業保研名額還不錯。”塵心提了一句。
“還早。”柏雲軒盯着窗戶外面太陽打哈欠,“再說我視頻拍攝上面一塌糊塗,不挂科都不錯了。”
“找個人幫幫你嘛。”塵心笑着帶了耳機。
柏雲軒想到了江一柯,但那是個大忙人。
他總覺的江一柯的時間都得卡着秒收費。
學到下午的時候柏雲軒後背熱的全是汗,他背着包湊到空調底下去吹風,差不多有三四個小時沒看手機了。
屏幕一亮,微信多了兩條消息,一條是楊威,他說他回來了。
一條是江一柯,問他身體還好嗎?
柏雲軒激動的心都顫,蹲在地上給江一柯回。
----好多了,上蹿下跳的。對了江哥,你游泳嗎?
——可以,你想去嗎?
柏雲軒說想,江一柯給他撥了個電話。
“喂江哥。”柏雲軒小跑着從圖書館出來了。
“明天?”江一柯開口就是約時間。
“好啊。”柏雲軒覺得幸福來的有點突然。挂了電話拔腿就朝宿舍跑。
楊威養在宿舍裏的那只貓膽子是越發的大,蹭吃蹭喝蹭床睡,尤其是柏雲軒的床,死賴着不下來,柏雲軒每次睡覺都仿佛躺在貓窩裏,能粘一身的毛。
桌上放了半個冰西瓜,楊威帶回來的。柏雲軒說洗完澡吃,結果洗完澡又開始挑明天穿的游泳褲,折騰了兩個小時,硬是把西瓜給熬熱了。
晚上的時候柏雲軒給江一柯發短信,問明天幾點見。對面說九點。
第二天八點半柏雲軒就站在游泳館門口等人,站在門口灌了半杯的冰水,熱的額角透汗的時候,他透過樹蔭看到了門口長腿高個勾人心的江一柯。
那人邁步大清早的迎面走過來,輕輕笑一下都能把魂勾了。柏雲軒狠不得腦袋上挂一塊牌子:他是來找我的!
江一柯高他一個頭,剛起床身上薄荷味兒都沒散,他低頭托着柏雲軒後腦勺輕輕揉了兩下,輕的像摸貓,“站了多久了。”
“就一會兒。”柏雲軒一見他就忍不住勾着笑,心裏浪花翻成海,什麽理智全部卷的一絲不剩。
他被人攬着進了泳池門,門口還是昨天那個男生,擡頭沖着江一柯說了聲你來了。
他側頭看着柏雲軒笑,“你也來了。”
換了手環,柏雲軒跟着人去了更衣室,裏面除了一個打掃衛生的大爺再無其他人。
那麽大的空擋,兩個人非要貼着擠着開角落裏相鄰的兩個櫃子,胳膊碰手肘,兩個人都燙的慌。江一柯是心裏不管翻騰成什麽樣兒,面上依舊毫無波瀾。
柏雲軒揚手脫衣服的時候偷偷瞄他,他就是看着那人光着上半身,像個小流氓似的盯着人家腹肌看,那人解褲帶的時候手臂血管和肌肉顯露,拿手指撥的不是腰帶,那是柏雲軒那顆快化成水的心。
江一柯低頭笑,沒說話,就由着他看。換個衣服硬是換了十五分鐘才換好,磨磨蹭蹭的從裏面出來後,兩個人站在岸邊拉伸。
柏雲軒還在認真伸腿的時候,旁邊的人一躍跳了下去,濺了柏雲軒一身的水。
水裏的人猛地擡起頭撫了一把臉上水,手臂撐在岸臺上,懶洋洋的盯着柏雲軒看。
柏雲軒腿還伸着,剛好就在那人手邊放着。他想把腿縮回來,下一秒腳踝一暖,硬是被人一把扯了下去。
他沒預料,沒準備,整個身子就那麽沉到水裏,沒一秒的功夫被人摟着腰扶了起來,唰的一下腦袋鑽出了水面。
柏雲軒又驚又氣還有點兒羞得慌,手在水面上一拍,濺了江一柯滿臉的水。
“你想吓死我。”柏雲軒想瞪他又舍不得,氣的嘴巴都禿嚕,“我心髒都,都那個,跳出來了。”
“跳出來了?我看看。”江一柯那股黑心勁兒又上來了,撺掇着讓柏雲軒給他看,把人逼到了角落。
柏雲軒後背貼着冰涼瓷磚,身子被人圍在角落裏沒處躲。他的胸前被人用手背按了一下,按上去就沒松開。
江一柯看着他,臉頰上挂着水珠,逗他,笑他,“好像是快跳出來了。”
柏雲軒臉頰燒的慌,心想自己怎麽平時沒學點兒耍流氓的招。他也伸手覆上了江一柯的胸前,皮膚被水空氣裏得有點發涼。
柏雲軒擡着那雙漂亮眼睛看他,小聲故作生氣說,“你吓着我了,自己倒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有啊。”江一柯低頭哼笑,又逼的更近些,“離近點再試試。”
柏雲軒在水裏燒的渾身燙,一口氣提上去憋在肺裏不敢呼,直到水池裏有人進來,噗通一聲他後才輕輕推開了那個姓江的流氓,自己像條魚似的向前方竄了出去。
閉眼游到另一頭,腦袋鑽出來的瞬間又和江一柯纏上了,那人游的比他快些,硬是趕上了那點距離。
“江哥,我們比賽。”柏雲軒側頭看着他笑。
“好。”江一柯點頭。
“別讓我。”柏雲軒知道那人心思。
江一柯笑出聲了,點頭答應。兩個人站在岸邊,數了三個數,猛地一頭朝水裏紮了進去。柏雲軒莽足了勁兒的向前沖,在快抵達終點的最後幾秒時間內,他感受到了前方猛地掀起了巨大浪花。
江一柯已經到了。
“再來。”柏雲軒還較上勁兒了,江一柯笑,撩了一把水灑在柏雲軒臉上,依着他上了岸,再來一次。
第二次柏雲軒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他撫着樓梯扶手喘着粗氣兒。
“再來一次?”江一柯湊近了看着他笑,卻是滿臉的不懷好意。
柏雲軒都沒力氣了,卻還是點頭,“好。”
這一次游到半途中柏雲軒就不行了,就那麽拖着賴着往前挪,胳膊都打不直。還剩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候,水底下的腰突然被人碰了下,柏雲軒吓得在水裏炸開了花,嘴裏面喊有水鬼啊。
江水鬼拽着他手臂把身子探出水面,笑着說了句,“小破膽子。”
“你怎麽鑽我下面去了?”柏雲軒說完才覺得話不對,咳了一聲,“你怎麽鑽我後面去了。”
反正怎麽說都不對。
“累了嗎?要不要吃東西?”江一柯笑,就是不搭話。他剛才本就沒打算好好游,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柏雲軒甩着自己兩條細長胳膊在中間晃,渾身軟着,一副快要溺死的模樣。
“吃呀,哥你想吃咖喱嗎?”柏雲軒湊上去笑。
江一柯刮他鼻梁,說:“別撒嬌。”
柏雲軒懵着腦袋,“嗯???”然後慢慢在水裏刨着,拽住江一柯手臂讓人把他拖了上去。
水裏面鬧了幾個小時,上了岸就清醒了,柏雲軒擦頭發的時候倒是不好意思了,又恢複先前那副乖乖樣兒。
外面太陽烈,一出門就曬的睜不開眼,柏雲軒在水裏跑的越發白,小腿上還挂着水珠,沒一會兒就被太陽曬幹了。
“一柯?”食堂裏面出來一位男生,一個專業的學長,那人遮着太陽走了過去,“游泳啊。”
“嗯,吃完了?”江一柯随便搭了一句。
“吃完了,對了,你晚上不搞個聚會?不是明兒生日嘛。”那人問了一句,“我聽學妹說的,好家夥,你這名字傳的真夠遠的。”
“不搞了,太麻煩了。”江一柯指了下校門外面,“那我們先去吃飯了。”
“行。”那人招手走了。
柏雲軒瞪圓眼睛愣了半天,江一柯拽了他一把才回過神兒,他笑着看他,“怎麽了?”
“你明天生日啊?”柏雲軒像錯過了什麽大事兒似的。
“嗯,但也不是不是什麽大事兒,我平時也沒怎麽....”
“這麽重要的事你不告訴我。”柏雲軒擡頭看着他,自己急的慌。
江一柯摸着他半幹的頭發,“別麻煩了。”
“那我....那我今天晚上去找你。”柏雲軒擡着那張小臉笑着看他,“我有禮物給你。”
江一柯總不能回絕了,點頭笑着說好。
學校後門有一家專門做咖喱的店,店面不大,生意倒是不錯,店裏坐不下,硬是擺到了門外。
兩個人坐在外面的小棚裏吃了碗咖喱飯,柏雲軒還灌了半瓶的可樂,活生生把自己給吃撐了。
“江哥你去忙,我們晚上見。”柏雲軒朝宿舍走的時候還回了個頭,喊了一句,“你記得接我電話!”
江一柯心想我哪次沒接你電話。
柏雲軒送禮物這事兒已經張嘴說了,但具體送什麽心裏一點譜都沒有,回宿舍呆在空調底下自己着急上火。
他翻開了抽屜裏的一個黑色首飾盒,裏面零散裝了一些手工飾品。
柏雲軒盯着盒子猶豫了将近十分鐘,伸手輕輕碾着盒裏的一顆手工銀飾,上雕鑽着并不精致的花紋,柏雲軒手一抖,竟是哭了。
“雲軒你回來啦,外面太他麽熱了。”楊威渾身熱氣沖了進來,柏雲軒确實轉頭朝外跑,他喊了一聲,“你幹嘛去啊?”
柏雲軒沒說話,就是撒開腿跑了。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柏雲軒站在校門口的牆根那邊給江一柯打電話。
江一柯接了電話說了句,“我在校門口。”
“好,那我...”柏雲軒擡頭望着牆,一咬牙,“翻出去。”
“嗯?”江一柯愣了一秒,拿着電話朝學校外圍靠後的地方跑,“哪堵牆?”
“宿舍最裏面這個。”柏雲軒那邊聽着咬牙切齒的,估計正在用力爬牆中。
“你等一下。”江一柯怕這小孩把自己摔了,“我看見你了。”
柏雲軒漏了半個腦袋在牆頂上,整個小臉整得通紅,膝蓋褲子上蹭上了土,翻個牆硬是搞出了建牆的架勢。
“江哥!”柏雲軒開心了,興奮了,一激動,腳底也滑了。
整個人啊的一聲,在那麽高的牆頂上哆嗦了兩下,江一柯被他吓得吐血,嘴裏面讓他別動,硬是爬着牆攬着腰把他托了下來。
柏雲軒折騰了半天擡頭還滿臉高興,拍着江一柯衣領說沾灰了。
“摔下來怎麽辦。”江一柯被他折騰的又想笑又氣。
“摔下來有江哥心疼啊。”柏雲軒就仗着天黑了,看不清臉,嘴裏就開始胡言亂語。
江一柯就點着頭說是。大晚上的也沒地兒去,兩個人就蹭着路邊昏黃的路燈,一路走到了附近的湖邊。那邊晚上光還挺亮,一條木橋橫穿整條湖水,兩邊安了星星點點的彩光。
兩個人坐在湖邊的木椅上,柏雲軒一臉甜笑的轉身盤腿,面對這江一柯,湊近了身子。
“江哥,我有禮物送給你。”柏雲軒笑的純潔幹淨,他攤開手,像索取擁抱似的看着江一柯,“你來拿。”
江一柯愣着,看着他猶豫了半天,小心問了句,“你确定?”
“确定呀,你拿就是了。”柏雲軒就在那裏傻笑,“給你的禮物。”
江一柯大抵也是昏了頭,心想着管他是不是合适,羞不羞,過不過線,都這麽明顯了,要是回絕也太不是人了。
柏雲軒還在洋洋自得,下一秒被一個溫暖的擁抱的沖昏了頭,吓得聲音哆嗦,身子發軟。
“江江江哥,你,你抱我幹嘛啊?”柏雲軒都吓死了,羞得耳朵根都紅。
“嗯?”江一柯一臉懵的慌忙松了手,壓根沒明白這小孩什麽意思,他張口說了句,“禮物不是你嗎?”
“我,我...”柏雲軒簡直臊得慌,“我怎麽能成禮物啊。”
他又不是在拍什麽成年愛情片,還把自己搞成禮物,簡直太羞人。
最後他掏了半天褲兜,拿出來一個飾品盒。
江一柯這會兒才明白,原來剛才張着手臂是想讓他自己找禮物。
柏雲軒伸手摸着那人難得發軟的一處地方,輕捏着他的耳垂,把江一柯耳朵上的黑色耳釘摘了下去握在手裏。低頭打開了那塊黑色首飾盒,取出了裏面的銀飾耳環。
圓形的銀環上穿着一塊手工做的雕花銀塊,裏面深深淺淺的填了色。柏雲軒花了半天的時候把那塊銀飾做成了耳環。
他蹭着那點光,鼻尖的熱氣吐了對方一臉,江一柯也是難得驚愣,柏雲軒探着身子幫江一柯戴上了那枚耳環。
對方因為探着身子而露出的修長脖頸在光地下顯得越□□亮,看的讓人晃神,柏雲軒如那月光一般柔,手指青澀緊張的勾着他的耳輪廓。
戴了很久才戴進去,一口長氣呼出去,又吹的江一柯脖頸發癢。
“這個送給你。”柏雲軒看着他,“不貴重,但是....”
他看了一眼江一柯,低頭咬着,磨着自己下唇,半天才說出來,“是我和媽媽一起做的。”
江一柯後背僵直,手指抽動了那麽一下。
柏雲軒爸媽去世不是一兩年的事兒,那是整整八年了,在正需要父母教導關懷的時間段,孩子心智都沒成熟的時間段,一切都沒了。索性沒留下什麽爛攤子,不然誰能活的下去。
看江一柯半天沒動靜,柏雲軒自己也慌,手指頭磨的發紅,“我也留了好幾年了,雖說也不是什麽貴重,但是.....”
柏雲軒話都沒說完,被江一柯抱了個滿懷,抱的他喘不過氣兒。他被對方肩膀硌的輕仰起下巴,臉頰蹭着滾燙耳垂。
江一柯像在自言自語,聲音沉的厲害,“我有什麽資格啊....”
柏雲軒這是把自己心都給他了,多舍得啊。
“江一柯。”柏雲軒只是輕輕拍着他後背,小聲說,“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