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直到用了晚膳,沈奉月才離開沈安言的院子。
剛回到住的院子,沈奉卿就找上門來了。
“怎麽?來興師問罪?”沈奉月實在對東沈府的人提不起好感了。
沈奉卿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她們是她們,我是我。”
“你們可真是可笑,明明是一家人,前面還在聯合諷刺我,後面鬧得不可開交。現在你又來說,她們是她們,你是你。那麽,我問你,如果你母親要處罰秀姐姐,你當如何呢?”
“我說了,這些事,我不管也管不了。”沈奉卿原本就厭煩這種事,沈奉月的話更是刺激他,他想與沈奉月和睦相處,偏偏人家拿根本與他不想幹的事出來說。
沈奉月也覺得自己失态了,可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你先回去罷,我有點煩躁,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代丹兒和秀姐姐向你道歉。”沈奉卿向沈奉月行了一禮,沈奉月更加慚愧了。
深夜難眠,落錦和思月推開門被黑暗中坐在床沿沈奉月吓了大跳。
落錦點燃蠟燭,思月趕緊找來衣服給沈奉月披上,“小姐這是幹什麽?”
“無事,就是睡不着。”沈奉月穿好衣服,“我出去走走,你們去睡罷。”
“小姐如此,我們怎麽能安心睡呢?”思月扶着沈奉月,“小姐想去哪裏?夜深了,還是奴婢陪着小姐罷。”
沈奉月一想,有思月和落錦在,也安全些,便同意了。
東沈府很大,再加上不熟悉,很快沈奉月就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裏了,也沒必要問思月和落錦,走累了就讓她們帶路回去就是了。
月光明亮,将路照得格外清晰,沈奉月穿着厚重的衣服慢慢走着。若不是來東沈府看了看,她還不知道沈府的處境已經如此危險,這東沈府大有代替沈府成為宗族之勢。而沈府,除了宗族這個名稱,處處比不得東沈府。
落錦見眼前有兩人在小聲講話,慌忙拉了拉沈奉月的衣服,悄聲道,“小姐,你看。”
Advertisement
思月和沈奉月齊齊望去,竟然是沈奉心和一名男子在私會,還是在東沈府。沈奉月安靜地站在遮蔽物後面,等男子走了才出現。
沈奉心眼眶血紅,淚痕未幹。見到沈奉月,心虛不安恐懼齊齊湧上心頭,站都站不穩了,“你……”
“姐姐在這裏傷感什麽?”沈奉月搶過話,不讓沈奉心問,“适才散步路過,看姐姐一人在這裏哭泣,這才來問問,看看妹妹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沒,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了綠晴罷了。”
“姐姐對綠晴感情深厚,是妹妹無能,沒能救她。”沈奉月望着天上的月亮,也感傷起來。
沈奉心忙道,“這與妹妹無關,妹妹無需自責。”
“妹妹突然想起姐姐還沒定親。”沈奉心慌亂了,沈奉月接着道,“原本說二姐和姐姐同時定親,不料二姐定了李致雲公子,适合姐姐的一時難尋,就被放下來了。姐姐覺得,哪家公子才配得上你呢?你看上了誰就告訴我,我好去與母親說說。”
“不必了。”沈奉心低聲道,“東沈府的秀姐姐年芳十八,至今未嫁,我急什麽。”
沈奉月見沈奉心沒有要告訴自己關于那名男子的事的意思,嘆道,“罷了,別人想娶你,我還舍不得你這個好姐姐呢。太晚了,妹妹就回去休息了,姐姐也趕緊回去罷,夜裏涼,別傷了身子。”
“妹妹說得是,我也正準備走了。”
待沈奉心走遠,沈奉月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問,“你們知道回去的路怎麽走嗎?”
思月和落錦相互一望,毫不留情地笑了。
“奴婢見小姐走得緩慢,還以為小姐要多逛逛呢。”思月笑道。
沈奉月也覺得好笑,可面子不知道擺在哪裏,“回去罷,別笑了。”
躺在床上,沈奉月回想起那名與沈奉心私會的男子,他拿着包袱跪在地上,而沈奉心扶他不起也跪坐在地上,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想着想着,沈奉月便睡沉了,落錦輕輕吹了燈。
翌日,沒有太陽,陰風陣陣,吹得人心中發冷。
一大早,沈奉丹就四處搜查,說月白霓裳不見了。
沈奉月不解,“不是在沈奉秀那裏嗎?”
落錦解釋道,“昨日丹小姐從秀小姐那裏搜出衣服後放在了祠堂裏,讓秀小姐跪着向列祖列宗忏悔。沒想到,今早丹小姐去看,衣服卻失蹤了,秀小姐倒在地上暈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
“氣得丹小姐打了秀小姐好幾巴掌呢,聽說把秀小姐臉都毀了。”思月補充道。
沈奉月唏噓,原來東沈府這麽多手腳不幹淨的人。不過居然敢在祠堂偷東西,此人也是十分有膽量。
“把門打開,本小姐要搜房間。”沈奉丹的嗓門尖銳刺耳。
沈奉月親自打開門,“丹妹妹要查盡管查就是了。”
沈奉丹帶了幾個奴婢仔仔細細搜了房間,沒有找到。
她懷疑的眼神始終盯着沈奉月,似乎沈奉月就是偷盜之人,“衣服是昨夜丢失的,也有可能昨夜就被送出府了。昨夜,月姐姐是否一直都在屋裏呢?”
“的确是在休息。”沈奉月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沈奉丹像是抓住了把柄,“胡說,昨夜你明明就出了院子,有巡夜的家奴看見你了。”
“你都說了是家奴,他的話真假如何,還不是全憑你做主。”沈奉月也生了氣,“你就是鬧到二祖爺面前,我也還是這句話,我不曾出院。”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就請姐姐跟我走一趟,證據确鑿,看你怎麽抵賴。”
沈奉月心胸坦蕩,無論如何,自己沒做過的事,她還能強行潑到自己身上不成?
二人站到沈安言面前,元氏與憔悴不堪的沈奉秀也在,還有一兩個奴才低着頭跪着。沈奉月暗自冷笑,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啊。
“都坐罷。”沈安言将沈奉月的神情都看在眼裏,他打心底不希望這件事與沈奉月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