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3
難得的, 岑則準點下班。
林森微知道這個消息時，心情再度不安起來, 就像是等待淩遲的時間被提前了。
好在經過一下午的思考她已經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了。
兩人一同約的晚餐。
之前不是沒這樣約過, 只是她這一次看起來比第一次相親的時候還要緊張。
那般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在岑則看來，不排除是兩人親密關系之後的後遺症，他分明是感受到初次的, 然而她還要給自己塑造一種談過很多次戀愛的海王人設。
現在又心慌得不得了。
岑則也沒戳穿，點一些她愛吃的菜，淡聲詢問：“微微,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因為緊張, 林森微脫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
“哦, 沒事，你繼續說。”
“昨天晚上, 你睡得好嗎。”
大概是怕她再次因為害羞而緊張過度說不出話來，岑則的問法是較為委婉的。
即使如此, 林森微還是将他的話反反複複消化很多遍, 眼簾低垂，輕輕咬着唇瓣, “挺好的啊，你呢。”
“嗯。”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我發現什麽？”
“沒。”
見他神色自然，林森微感覺他應該還蒙在鼓裏, 什麽都不知道。
想想也是，他們之前不是沒有過夫妻分床睡的時候，在他眼裏，工作是排在第一位的, 準時的睡覺準時地上班, 雷打不動的規則。
他對她的事情應該不感興趣, 自然就不會調查太多。
還是因為做賊心虛，林森微的狀态始終不是很好，咬了會筷子，吃什麽都沒胃口。
岑則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終究是因為宿醉以及初次的體驗，不舒服是在所難免的，哪怕動作再輕柔也不可能一點傷痛都沒有，當時的她興許是酒精麻痹，感官的效果沒那麽強烈，一旦蘇醒之後才會後知後覺到。
林森微顯然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雞同鴨講一些什麽，怕他發現自己的異常，立刻搖頭，然後開始吃菜。
一不小心，芥末醬抹多了，嗆得她連連咳嗽。
眼圈都要紅了的樣子。
岑則擰眉，起身過去，讓服務生送來一杯冰的檸檬水，送到她的唇邊，讓她先漱漱口。
林森微看着眼前的冰水，又擡眸看看他。
其實之前在老宅說的話并不假，她有時候真的覺得他挺好的，在外面不知道，在她這裏哪怕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暖男，但是合格的老公是綽綽有餘的。
她接過冰水喝了一大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想早點坦白，又怕他生氣。
準确的說，不是生氣，她突然挺不希望他們現在的相處狀态被破壞的。
“老公。”林森微捧着杯子，再次發出靈魂一問，“如果有天我做了錯事你會不會揍我啊。”
岑則沒說話，擡手試了下她的額頭。
沒發燒。
走路正常，也沒醉酒。
那為什麽總是來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你是指哪方面的揍。”
“就是……打人。”
“你天天都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就是好奇問問。”
“不揍你。”岑則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得有模有樣，“但可以考慮疼疼你。”
“怎麽疼。”
“你說呢。”
林森微啞然。
她怎麽說，她又不知道。
疼人和打人有什麽區別嗎，不都是讓她疼嗎。
林森微的腦袋沒轉過彎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做了這麽多的鋪墊，仍然沒有勇氣直接和他陳述，看來還是要再等等。
吃完飯天色還早，林森微為了逃避時間，想着要不要在外面多逗留一會兒。
“要不我們看個電影吧。”車裏，她歪過頭看向男人，“你想看嗎？”
“可以。”
“你想看什麽？”
“我都行。”
她翻看着手機屏幕，喃喃自語，“這種打打殺殺的電影你肯定不喜歡……這種有高科技和超能力的你也不喜歡……這裏有個青春疼痛劇诶，你喜歡嗎？”
她滿臉地真誠發問。
最後四個字，你喜歡嗎，等同于，她喜歡。
岑則沒拒絕，“嗯。”
“哎，這個劇對于我這個年齡的話有點太幼稚了，不過既然你喜歡的話，那我們就去看它好了。”
“……”
“主演居然是何相依诶，她好出名的。”
林森微興致勃勃地讀着電影介紹，身側的男人倒是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他對娛樂圈的女星毫無關注，估計叫得出名字的人都寥寥無幾，怕他到時候電影看得迷迷糊糊，林森微特意對男女主介紹一番。
男主是個新出道的小鮮肉，生得一張帥氣的學弟臉，顏值沒得挑，女主何相依拿下的成就可就多了，年紀輕輕就常年穩居熱榜，拿過的獎項和走過的紅毯數不勝數。
“好多人都說她背後有很大的資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林森微沉思一會兒，“我覺得她個人也挺有實力的。”
她倒不是有多崇拜何相依，只是這個人出道以來也沒有傳過緋聞和戀情，完全憑借個人實力收獲一大批的粉絲，擁有不可忽視的影視成就，因此她還挺佩服的。
林森微興致勃勃地購了票，打算坐在偏後排的位置。
“不包場嗎？”岑則忽然問，“你不怕別人拍到我們嗎？”
“沒事，不是戴口罩嗎？”林森微說着，取出一枚一次性的黑色口罩，“看電影要的就是氛圍感，包場看的話很無聊的。”
家裏就有私人影院。
一個人看有一個人看的安靜和舒适，但去影院和大家一起看也有不一樣的感受，共情能力會更強一些。
岑則自然是依着她的來，可能是錯覺，他逐漸意識到她對他們是否被拍到這件事并不那麽在意了。
這是不是代表蔣旭的葉子預言是對的。
林森微是在手機下單的，購的貴賓座，這樣既能舒适，也有和大家一起看的觀影體驗。
貴賓座的座位更為舒服，也提供冰淇淋和爆米花，人比普通廳的少一些，整體感覺更為舒心。
檢票進去後，電影還沒開始。
岑則鮮少來電影院看這些，這會兒跟着小媳婦找位子坐下，兩人都是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如果不是熟人基本上不會認得出來。
偏偏他們不是踩點來的，電影還沒開始，燈光還是亮着的，兩人恰到好處的情侶身高差以及口罩封印不住的顏值還是被附近的觀衆所注意到。
剛開始大家以為他們是小情侶，但手指上的婚戒又很充分說明他們兩個是夫妻關系。
旁人若有若無的目光看得林森微心虛了，不由自主地想要找地方躲，又無處可躲，只能拿着大的爆米花桶擋在自己的眼前。
“真的要被人認出來了怎麽辦？”她小聲問。
岑則：“那就宣告婚禮日期。”
“這麽快？”
“嗯。”他輕笑，“不然你是真的想生個孩子嗎？”
岑老上回是聽說他們有生娃的打算才沒有催促婚禮的事情。
因此林森微面臨的選擇是，要麽早點婚禮，要麽生個孩子再婚禮。
如果真要選擇的話，她還是選擇婚禮吧。
“我自己都是個孩子，哪有精力去照顧寶寶。”她撇嘴。
一側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我有。”
“……”
“一個兩個都是照顧。”他說，“多幾個無妨。”
沒準小孩子比她還要好帶，至少小寶寶不會喝酒耍酒瘋。
林森微哼唧兩聲，還想反駁的時候，一個輕妙的女聲忽然落下：“還真的是你。”
她聞聲擡頭，看見一個同樣戴着口罩的女人。
眉眼很熟悉，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裏看過。
那女人是和岑則說話的。
難道是他的朋友？
可是她沒聽說他身邊有女性朋友啊。
“想不到哥哥也會來看我的電影。”女人莞爾一笑，“我還以為你對這個沒興趣呢。”
“是沒興趣。”岑則淡淡陳述，“我老婆想看。”
“……”
女人顯然一愣，繼而看向了他身側的林森微，他們兩個是坐在相鄰的位置上，左右手也是一直牽着的，确切地說，是林森微的手随意地擱在扶手上，岑則的掌心輕輕将她攏住。
無意之間，兩人無名指上的鑽戒格外耀眼。
林森微和她對上目光之後，疑惑感不減。
那女人則主動摘下口罩，盈盈一笑，“我是何相依，大哥他應該沒有向你介紹過吧。”
“啊？”
林森微朝岑則看去。
有奸-情。
她還真的以為他是純情暖男呢，沒想到居然還藏了一手。
“她是三嬸和前夫女兒。”岑則說，“何相依。”
林森微更加詫異。
她沒聽錯吧。
一線女星何相依居然是岑家三嬸的女兒。
等等，她還沒理清楚其中的關系。
何相依并不具有岑家的血脈，她是三嬸前夫的，所以叫岑則大哥好像也沒毛病。
但岑則好像和她不太熟的樣子。
而且從來沒有提起過，哪怕她剛才說起何相依的時候，他也沒說這是他一個妹妹。
“早就聽說大哥因為家族原因和林家的小姐聯姻了。”何相依笑道，“工作太忙，一直沒機會見面，沒想到小嫂子這麽漂亮。”
“你好。”林森微也只是倉促地附和。
“這裏沒人吧，我可以坐這裏嗎？”
何相依指的是岑則旁邊的位子，從這一排座位沒有人可以判斷他們把這一排給包了。
“可以，沒人。”
林森微剛說完，岑則已經淡聲打斷：“回你位子坐去。”
何相依盈盈笑臉有些僵硬。
他的語氣談不上多嚴肅，和公司員工說話的時候差不多，只是聽着不宜近人。
但何相依剛才的問話和行為，顯然是不覺得他們應該有着這樣疏離的關系，她好歹是他三嬸的女兒，只維持和陌生人一樣的客氣讓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不過終究還是沒能抵得過男人的冷漠，她一笑帶過，就和朋友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她剛才摘過口罩。
這個行為，早讓其他觀衆看到了，不等她及時撤離，人就已經跑過來湊熱鬧。
還好這個廳的人不多，也挺有素質的，沒有大聲喧嘩，只是好奇地圍觀，也有一些粉絲想要合照什麽的。
何相依已經被人圍住了。
林森微注視一會兒，又看看自家老公，然後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沒說話，但小表情有點奇奇怪怪的。
岑則也注意到了，朝她看的時候，她假裝沒看見。
電影這時候開始了。
林森微眼睛看似是看着電影的，實際上有意無意地往旁邊地偷瞄，注意他的表情變化，可惜岑則這個人始終不露聲色，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從容冷靜，看電影的時候更是波瀾不驚。
哪怕電影的劇情再波折，他也像是看文件似的。
沒捕捉到細節變化，她沒死心，慢慢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衣角，“你覺得這個電影好看嗎。”
“還好。”
“裏面的女主角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你是她的粉絲嗎。”
“不是啊。”林森微睜眼說瞎話，“反正我覺得她挺好看的，你呢。”
“沒覺得。”
“……”
本來想用語言勾引他附和自己說話的，然而狗男人一點都不上套，并沒有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
這讓林森微有點懷疑自己的直覺是不是錯了。
作為女孩子的直覺，通過剛才何相依一直落在岑則身上的目光可以判斷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有些微妙。
難道是她多想了嗎。
直到電影結束，林森微也沒提起精神來，大家開始散場，何相依那裏也開始離開。
她可能是想過來打招呼的，但是被人群包圍住。
“她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林森微起身的時候又去提醒身側的男人，“你們兩個的關系到底好不好。”
“一般。”
“她喜歡你嗎。”
“不知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嗯。”停頓一會兒，岑則可能覺得她接下來要問得沒完沒了了，如實陳述，“很久以前她給我送過情書。”
林森微一怔。
“那時候太年輕了。”他說，“可能只是玩笑。”
他本想以坦誠陳述來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林森微卻仿佛捕捉到極其關鍵的一個訊息，拉住他的手，虎視眈眈，眼神犀利。
很顯然，她想聽更多的。
出于好奇，也出于一種敏銳性。
“就這個。”岑則說，“你想知道我都會說。”
“那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
“為什麽。”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那你當時有喜歡的人嗎。”
“嗯。”
“你真的有？誰啊？”
他看着她嬌小的面孔，喉間滾了滾。
他們兩人僵持的時候，旁邊突然響起一個尖叫聲：“哇哦，這不是vv嗎？”
林森微吓了一跳，剛回頭看，閃光燈已經照了過來，她臉上是有口罩的，但這個并不能起到太大的遮擋作用。
她顯然是不想被拍到的，但兩只腳呆呆地僵在原地。
岑則拉起她的手，朝另一個安全通道快步出去。
後面的粉絲已經拍到自己想要拍的，正在查看手機裏的照片，等再擡頭的時候那二人已經跑了，她撒腿想要跟上也來不及了。
林森微跟着岑則，步伐很快，他在前面，她在後面追着，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她眼睛裏漸漸浮現起複雜的情緒。
理智回來後意識到自己的奇奇怪怪，她幹嘛關心他以前的事情，幹嘛在乎他喜歡誰。
這都是和她沒有任何關系的事情，他們不過是聯姻罷了。
沒有跑到門口的時候，林森微掙紮幾番，将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
岑則随之停頓腳步，回頭看到她小臉上彌漫出莫名的倔強和不悅。
可能是覺得他們又被拍到了？
本來林森微被那件事情弄得心神不寧的，這時候又突然有勇氣了，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很認真地陳述：“我得和你坦白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我出軌了。”
岑則擰眉。
“這就是我為什麽好幾次打電話給你但都沒有說的原因。”她抿唇，“剛開始我覺得挺內疚的，但這件事情其實我不是故意的……你接受不了的話，我們就離婚吧，到時候我會把之前送的彩禮什麽的……”
話還沒說完，她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握住了，緊接着一個旋身，她撞到了他的懷裏。
而另一邊，是因為玩鬧而亂跑的少年們。
岑則冷冷朝他們看了眼，觸碰在林森微肩上的指尖慢慢變涼，過了很長時間，他的俊臉上終于不是一味的面無表情，墨黑的雙眸低垂下來，嗓音沙啞至極：“微微。”
她也沒躲開，有些執拗地望着，“對不起，是我的錯。”
出軌的人沒什麽好解釋的，是她的錯她要認，不能因為喝醉酒認錯人就是個脫罪的理由，後果她也會一一承擔的。
岑則問：“是誰？”
“不知道。”
“郁京墨？”
“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說到這個她有點煩了。
她也不想告訴他，是她不小心把酒吧的一個長得很像他的服務生當成他給睡了。
她甚至早上起床之後都沒去打聽是誰，太丢人了。
“反正我結婚之前就和你說了，我就是喜歡男人的花心海王。”她這次終于有機會将自己之前立過的人設給立正了，“你非要和我聯姻。”
“你不是第一次嗎。”
她詫異：“你怎麽知道我是第一次？”
說完後她捂着嘴。
這麽快又暴露了什麽。
然而岑則并沒有去追究第一次什麽的，擰眉看着她，“到底是不是郁京墨。”
“不是……我說多少遍了和他沒關系。”
林森微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把話題扯到郁京墨的身上，這件事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自從聚會他們被拍到之後，就沒有再見過面。
“反正我坦白了，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給我答複吧。”
林森微說完，扭頭就走。
岑則拉住她的腕：“我送你。”
“不用。”林森微晃了晃手機，“趙小柚就在附近逛街，我去她那裏住。”
閨蜜兩個約好了的，不需要他接送。
岑則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慢慢地拂開，許久的沉默。
事情的進展完全的出乎意料。
她說的出軌，是要和郁京墨好了嗎。
……
夜晚，高樓公寓，夏風徐徐。
地毯上，擺放着一張四方形小桌子，面積不大，堆積着滿滿當當的零食，門鈴聲響起，是外賣小哥送來的燒烤外賣。
林森微這次沒喝酒，而是一點點地喝着浸泡百香果汁的雪碧，時不時擡手晃搖着杯子裏的冰塊，她很喜歡這樣清脆的聲響。
白天閨蜜兩個什麽都沒說，到晚上，飲料和零食一吃，話匣子跟着打開。
趙小柚把燒烤簽用個盤子裝好放下，邊翻看手機邊感慨：“微微，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坦白。”
“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
“那你先說。”
“你說。”
兩人互相推磨之後，一直決定一起說。
“我出軌了。”
“我強吻了一個男人。”
異口同聲，但趙小柚的話更長，說的慢一些。
她眨着眼睛，以為自己要說的事情已經夠意外的了，沒想到還有重中之重。
林森微倒是已經整理好心情，也很驚訝地看着好閨蜜，“你先說吧，我這個太長了，不好說。”
“……你先說你出軌誰了。”
“不知道。”
趙小柚對她的事情非常好奇，但這确實不是一個長話短說的故事，所以就先将自己的事情講了一遍。
從她們如何去的酒吧，怎麽喝醉的，因為仗着老板是朋友所以肆無忌憚，知道即使喝醉後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然而問題就出在這份自信上。
“我都不知道他這人做事這麽不靠譜，明明剛開始答應好的要照顧我們兩個女孩子，就算喝得再醉也沒關系。”趙小柚抱怨道：“誰知道呢，我居然被一個陌生男子帶到房間裏。”
“他占你便宜了？”
“我占他便宜了。”
“……”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他把我強吻他的事情都給錄下來了。”趙小柚指着微信，“我現在還想着怎麽朝他要回來了，這個錄像要是傳出去的話，我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這麽的饑渴。
看到一個長得帥的就去占便宜了。
偏偏那人還跟狗賊一樣，居然提前準備好錄像。
“那你們有沒有做其他的事情？”林森微問道。
“沒有。”
“那不是還好嗎？”林森微嘆息，“說明他沒有趁人之危，我就不同了。”
“你快說說你咋了。”
“我也被那裏的服務生帶到包廂，然後……他和岑則長得很像，我們兩個就pia了。”
趙小柚張大的嘴巴好長時間沒能及時合上，就這樣怔怔地看着模樣看似乖巧的好閨蜜，耳朵裏聽到的每個字都是她怎麽都想不到的。
林森微和趙小柚意外的程度差不多，只是現在已經整理完心情變得沒那麽明顯了，她一邊咬了口串子上的肉，一邊說：“我已經和岑則說過了，讓他考慮一下，準備離婚了。”
“等等。”趙小柚發現其中的盲點，“你為什麽覺得那是一個長得很像你老公的服務生，而不是岑則自己呢？”
“他穿着服務生的衣服啊。”
“他穿這個幹嘛。”
“我哪知道啊。”林森微不以為意，“他有自己的衣服穿，幹嘛要去穿服務生的衣服，”
在她的印象裏岑則一直都是整潔板正的印象，所以不可能穿服務生的衣服。
那麽既然地上有服務生的衣服，只能說明和她滾床單的就是個服務生。
趙小柚也漸漸被她的說法給說服了，但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一來是她這個好閨蜜雖然腦子不太聰明，但是狗都是認主人的，她難道認不出來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岑則嗎。
二來是，岑則那樣長相的人，是随随便便就有個人像的嗎。
“你确定不是你搞錯了嗎？”趙小柚還是不确定，“要不你問問？”
“這個怎麽問？”林森微一愣，“我已經和他說過要不要離婚的事情，難道還要問他有沒有和我那個啥嗎？”
“你不問我去問。”
“？”
趙小柚喝了口酒，翻開微信，點到酒吧老板光頭的聊天頁面。
她就是從光頭這裏要的蔣旭微信。
現在她幹脆朝光頭要晚上的錄像了。
朋友的要求，光頭沒有拒絕，順手就發給她們郵件了。
順帶提一嘴：【不是我不講義氣抛棄你們，是來接你們的兩個人都是朋友，他們比我還靠譜。】
趙小柚：【如果我不是被蔣旭那個家夥錄像的話，我還真信了你的鬼話。】
那光頭也委屈，兩邊都是朋友，誰都不方便得罪。
他辯解道：【我以為你和蔣旭一樣也是情侶呢。】
趙小柚：【什麽叫做也是？】
光頭：【岑少不是也過來接他老婆的嗎？】
看到這條心虛，趙小柚大概懂了，給林森微看記錄。
果然她說的沒錯，林森微所謂的出軌，實際上睡的就是自家老公。
“不會吧。”林森微有點不太信。
信不信，最後還要看錄像。
把時間調節到那次晚上，閨蜜兩人一同回味當時的瘋狂拼酒，以及說的胡言亂語。
清醒的時候看自己醉酒的狀态仿佛在看馬戲臺表演。
到後面，果然看見蔣旭和岑則過來了。
他們兩人是一起來的，從對話和動作中也可以看出兩人是朋友。
最終，帶走林森微的也是岑則。
看完之後，林森微睜着晶瑩的雙眸，好久說不出話來。
“我就知道是個誤會。”趙小柚為自己的推斷沾沾自喜，“你肯定就是被酒精沖昏了頭腦，看到服務生衣服就覺得自己睡錯了人，微微你酒量不行。”
“你行，你去親個你不認識的人。”
“再比比？”
“算了。”
這下子沒臉比了。
她把岑則認成別人了。
還說是自己出軌，問他要不要離婚。
這要是被他知道的話，得恥笑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