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4)
那她的心情變得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她讓冰箱裏的冷空氣去冷卻那充斥着各種聲音的腦子。
過了很久,才看見她拿着一瓶啤酒過來,孫安娜把打人的兇器--抱枕放到身後,端起微笑,迎接她的回來。
何曦從她面前走過,徑直走向房間,眼神刻意回避着孫安娜。
孫安娜回到房間的時候,何曦已經躺在床上。
看着睡着的人,孫安娜也分不清她是真的睡了還是在躲避自己。
何曦雖然閉着眼睛,但是還是能感受到孫安娜在床邊站了有一會兒,那種目光落在她身上,似在無聲地質問。
她只想逃避這一刻,有些話就在嘴邊,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那些話就會變成一種束縛。
後來沒了動靜,她才算松了一口氣。
XXXXXXXXXX讓她差點睜開了雙眼。
孫安娜從腳下鑽進被子,何曦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當孫安娜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讓她很快就對孫安娜的挑逗起了反應。
她再也無法裝睡,她的聲音對孫安娜的一種鼓勵。
孫安娜給何曦的是漫長而甜美的折磨,讓她起起伏伏,總是在結束的邊緣徘徊。
何曦說:“夠了!快給我。我好難過……啊……”
孫安娜說:“你快承認你是在妒忌!”
“那不重要。”何曦說。
“重要。”
“我只是……不習慣面對這種事情……快點……你真可惡……”
孫安娜悶聲笑,她故意放慢了速度,讓何曦焦急地等待,卻不給她滿足。
為了逼出那麽一句話,孫安娜堅持到最後一秒種,不斷纏着何曦,何曦在最後一刻說了那麽一句話,“夠了,我愛你行不行!”
根本不夠,那語氣聽起來一點都不真誠!
孫安娜覺得自己是真的貪心,說是什麽都不求,但是一旦有所求,那貪婪的念頭就不斷膨脹,直到颠覆了她之前全部的想法,讓她變得連自己都甚為驚訝,這人怎麽可以這麽不知道滿足了。而這個不知道滿足的人恰恰将就是她自己。
孫安娜毫不掩飾她的目光,這讓何曦如芒刺在背,背對着她的時候,背上像有烈日照着。
何曦幾乎要轉頭告訴她不要再看了。
今天,片場有新的改變,那就是朱哥帶了一個新人。而上次他親自帶過來的人的是何曦,當時在場的導演和孫安娜想起那刻就心有餘悸。
這次朱哥帶來的是個年輕男子,身高有一米八那麽多,長得瘦長,臉也不錯,雖然談不上做明星的标準,但是各種方面都很優秀,他來到片場并且被任命為導演的助手,以後就跟着導演混。
導演看着他想起了往事。他以前年少輕狂,以為理想近在眼前,觸手可及,是朱哥毀了他的理想,也叫他睜開眼睛看現實,現在他再看這樣一個被朱哥糟蹋的年輕人,心裏略有些遺憾,心想如果這小哥也是沖着拍電影的大夢想來的,還是勸他早點退的好。
小年輕看到導演那個時候,笑容明顯是燦爛了許多,其他人都沒注意到,在場的女性倒是看到了。
而導演卻沒發覺,只覺得對這人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感,就是談不上哪裏哪點叫他覺得熟悉。
“你……我以前見過你?”導演問他。
朱哥笑得一臉暧昧,看導演這迷茫的模樣,壞心地不戳破。朱哥大手拍打着導演的屁股,哈哈大笑。
小年輕又是用那種古怪的目光盯着導演,導演一臉納悶,來回看着這兩人。
朱哥的手放在鄭重的脖子上,看起來是很友善的勾肩搭背,實際上他的手已經下了力,“你好好跟着他學習,不許動歪腦子。聽到沒有。”朱哥微笑着說,手又加重了力道。
鄭重用力點頭,說:“一定。”
朱哥這才滿意地離開。
鄭重從那時起跟在了導演身邊,導演雖然覺得古怪,但是礙于朱哥的面子,加上鄭重也蠻好用的,就留他在身邊。
緊接着大家都投入到緊張的拍攝中,兩位女演員盡管因為某些原因在鬧小矛盾,但是一旦進入角色中都必須表現得對對方有欲望一樣。而事實上,盡管心是不情願的,當何曦遇到孫安娜的時,身體就第一時間有了反應。
拍攝的地點放到空地上,他們在一所廢棄的學校裏拍攝,有鐵欄,有籃球場。
在籃球場上,幾個穿着囚服的女囚在打籃球,或是在角落摟摟抱抱。
本來看似平靜的場面被打破,何瑩像迷了路的人,走進了不屬于她的世界。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她,對她的到來表示不歡迎。
她同時感受到這裏充斥着一種憤怒的氣氛,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嫉妒。
“新來的,你過來。”坐在角落裏的那群人很嚣張地沖着何瑩說,手指點點,命令她過來。
何瑩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其他的人便包圍了她,把她推向那邊。
“很傲嘛,看不出你原來那麽有骨氣。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說話的是站在一旁的人。
何瑩被拉到yuki旁邊,被壓在椅子上。
yuki打量着她,說:“你剛來沒多久,不知道這裏的情況,這裏一旦進來了,就別想着出去。所以,好好享受在這裏的下輩子。”
“我沒有殺人!”
她說完,其他女囚都開始笑起來,好像她說的是笑話。
yuki說:“你真天真。你來到這裏,就應該記住你就是犯人。就算你沒殺過人,人也是你殺的。”
何瑩怒視着她。
yuki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說:“你的性子真倔,像一匹野馬,難怪安娜想馴服你,連我看了也心動。”
yuki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走開。”yuki吻住她的唇,讓何瑩大吃一驚,她大力掙紮着,卻被yuki抓得緊緊的,“你不是很饑渴地抱着安娜求她上你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一個嘴巴上說不要卻把腿大張的婊~子。”
“我不是。”何瑩一巴掌打向她的臉。
在彼此憤怒與仇視的目光中,硝煙彌漫開。
“住手,你們都給我住手,站好!”安娜大聲呵斥之下,喧鬧的人群分開兩邊,她慢慢走近人群最中間,何瑩和yuki兩人都打地鼻青臉腫。
何瑩盡管嘴巴被打出血,還是一副不肯服輸的樣子,性格裏的倔強在此時表現出來,不服輸的眼神讓人覺得此時狼狽的她有異樣美感。
yuki占了便宜,經驗豐富的她并沒有在戰争中輸掉。
“這是怎麽一回事?”安娜低聲問。
“她不懂規矩,我教她規矩。”yuki對安娜說。
腳尖轉動,安娜轉到yuki面前,與她幾乎貼到一塊兒,她說:“是這樣嗎?”
“是。她眼裏沒有你,我看不下去。”yuki得意地說。
安娜看向何瑩,何瑩卻在這時把頭轉到另外一邊。安娜再轉回yuki身上,說:“乖孩子,回去好好獎勵你。”
其他人都被安娜驅散,剩下何瑩,手裏帶着手铐站在鐵欄邊上。
安娜拿着鞭子圍着她走了一圈,說:“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全部告訴我。”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何瑩倔強地說。
鞭子抽打在她的屁股上,何瑩身體一抽,握住了雙手。
“這只是開始,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真的會狠狠地打你的屁股。作為對你不乖的懲罰。”孫安娜用鞭子在她臀部掃動。
作者有話要說:有一點點問題,就是大家也看到了,和諧什麽的。我也不知道怎麽修改,推動劇情發展的動作,删掉怎麽辦?哎!我也只能盡量了我是勤奮更新的好孩子!!!但是大家千萬不要誇我勤奮!一定要這樣說,多更新有糖吃啊,多更新就可以賺很多錢去買新電腦啊,多更新就可以出去吃火鍋啊!這種的,這樣我就有動力每天更新了!
愛愛愛愛愛你妹!
叉叉監獄第六幕
盡管那一鞭子抽打在身上帶來的痛苦并不算輕,何瑩卻一聲不吭,硬是把痛忍了下來。
“你越是這樣,越讓我沒辦法對你溫柔。”
何瑩咬咬牙,依然不吭聲。
“你只要認個錯。”
“我沒錯。”
安娜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何瑩卻把目光放到別處,堅決不肯與她的視線對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時,安娜注意到何瑩嘴角上異樣的紅。
她用指腹擦去那紅,是口紅的痕跡。
“誰的?”安娜不悅地問。
“你的人。她不由分說就親上來,她還說對我有興趣。”
安娜說:“我應該把你鎖起來。”
“你嫉妒了?”何瑩突然輕笑起來,笑裏帶着輕蔑。
“是。我應該告訴她們,你是我的,她們不應該動我的東西。”
“她們也是你的。我和她們有區別麽?”
安娜擡起她的臉,說:“你嫉妒。”
“不可能的事。”何瑩突然把頭低下去,這是她不願承認的事實。
她的躲避是最好的回答。
安娜如如獲得了勝利,心裏充斥着喜悅。
何瑩與她目光相對,她與她雙唇輕輕觸碰,像是初次接吻那麽小心。
開始輕柔的觸碰被饑渴的吞噬所替代,何瑩雙手擡起環住安娜的脖子,主動側過頭只為了讓兩人吻的更深。
衣服被撥到胸上,寬大的衣服裏藏着性感的身段,此時像解開糖果包裝那麽簡單,輕而易舉地就釋放了美麗的身體。
兩人的嘴唇幾乎沒有離開過,分開片刻呼吸新鮮空氣,很快又像兩塊磁鐵一樣湊在一起。
安娜緊貼着她的身體,和她密不可分。
何瑩被雙手高過頭頂,抓着鐵欄,而她背靠着鐵欄上,身體在安娜的安撫下扭動起伏着。
過程持續了很久,孫安娜技術越來越娴熟,她甚至都認為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每次都能讓何曦得到真實的高潮,不需要像其他的女演員一樣假裝高潮才能完成拍攝。
她和何曦做搭檔才拍到第三部,卻配合非常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身體的反應都好像是感同身受一樣默契。
而兩人之間的激情戲也極富吸引力,充滿了性感張力。
所以這部戲依然以她們兩人之間的互動為賣點。
鄭重跟着劇組參加拍攝後才知道原來不入流的黃片也能拍得那麽美麗,透過鏡頭,看到的不只是性,還有美感。而這一切都是來自于導演的對劇情和尺度的把握,當然還有兩位女主角的精彩演出。
結束這段戲後,工作人員立刻拿來大浴巾送到女演員手邊。
何曦裹上浴巾,再到裏面換衣服,沒想到更衣室裏yuki也在,何曦還把yuki當外人,所以無法坦然地在別人面前更換衣服。
yuki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用別樣的目光打量着何曦。
“你能出去一下嗎?”何曦提醒她要注意自己的目光。
yuki笑嘻嘻地靠近,說:“我好像對你也有感覺。我們要不要在一起做一次?”
何曦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在昨天還是什麽時候還聽見yuki對孫安娜說過這樣的話。
“是要還是不要?”yuki滿懷期待地問。
“不要。”何曦吓得大聲叫出來,她可不想被人誤會。
“為什麽不要?我也可以很溫柔的!”yuki委屈地說。
何曦眼看着她一點點逼近,她如芒刺在背,往後面不斷挪,直到背靠在牆壁上,在沒有退路。
“雖然你是女人,但是你的所作所為也算是性騷擾。”何曦試圖說服yuki。
“沒錯,我是在性騷擾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yuki的眼神舉止讓何曦想到一個詞,癡漢。她不禁寒毛直豎,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人的靠近讓她不能接受,哪怕那人和她是一樣的性別。
在無可奈何之際,何曦聽到一聲輕笑,孫安娜站在旁邊,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态看着,她還穿着那身警服,只是因為剛才演戲的關系,警服的扣子大開,淩亂之中透着性感。
“你看了多久?快幫我把你的朋友推開。”何曦惱羞地說。
孫安娜朝她走去,不,是朝着她們兩人走去,她先是摟住yuki的腰,當着何曦的面與yuki熱吻。
yuki沒想到她會突然吻自己,她眨着眼睛,像在問,這是做什麽。
何曦不敢置信地看着這兩人。
“夠了!”何曦轉身走開,把空間留給她們這對好朋友。
她的手被抓住,孫安娜卻轉頭去吻她,“是不是很難受?”
“誰管你……走開……唔……”
“看來我還是找其他人嘗試一下好了。”yuki受夠了自己每次都被拿來當工具用,用完了就甩到一邊不管。她拿起自己的東西潇灑地離開,揮一揮衣袖,把兩人關在更衣室裏。
何曦靠着牆壁喘息,憤怒還沒平息下來,她說:“你想要我妒忌是不是,我承認了,你滿意麽?”
“何曦。何曦,你聽我說。我錯了,我愛你,我也希望你愛我。”孫安娜相信這是她活到現在最認真的時刻。
何曦卻說:“那都是一時的幻覺。”
“我沒那麽傻逼好不好,我又不是看瓊瑤劇,我從沒像在乎你一樣在乎別人。”她凝視着何曦,想從那雙美麗的眼眸中看見真正的何曦。
何曦卻扯出飄忽的微笑:“我沒愛過你。我很清醒。”
“你昨天不是說……”孫安娜不敢相信。
“你也應該清醒點,我們只是扮演了這樣的角色,你接觸過我身體,以為有高潮就是有愛了。”何曦不想點破,她把那些話都藏在心裏一個盒子裏,孫安娜是有生以來真正對她好的人,而此時她卻一股腦地說出來說完之後她有傾吐的快意,也有悔恨。
“你當我是三歲小女孩啊,我會搞不清楚這種東西,我要連這點東西都搞不清楚我還能活到現在嗎!”孫安娜才不信她的那些話,至少,她說自己是因為弄錯了性欲和愛情的話,是錯誤的,其他呢……
“你真的不愛我?”
何曦說:“我應該繼續說那個字才對。其實不難,只是突然不想騙你。”原來,不說出口的時候心是難過的,說出口了,感覺也不好受。
她也許真的做錯了。何真真教她的那些話,她一樣都沒記住。
此時任何辯解都是無用的,孫安娜變成木頭人邁着僵硬的腳步離開。何曦靠在牆壁上,煙頭嘆息,她心痛,害怕,愧疚,這些感覺都不應該産生。
她閉上眼睛,黑暗中,她看到孫安娜失望的眼神。她好想把這一段抹去,維持着平和的假象也好。
客廳中間出現了一尊巨大的人型雕像,還經常會移動,移動到一處地方又變成雕像一動不動。
房東忍不住用手去戳她,那雕像一點反應都沒有,随後戳的工具變成了筷子,遙控器,還有振動棒。
雕像依然是雕像,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這讓房東充滿了好奇。
同時莊萌也加入到戳的行列中,在孫安娜的臉上各種地施虐,就是不見孫安娜反應過來。
“沒救了。節哀吧。”房東在嘗試過無數次以後放棄了努力。
莊萌把自己的化妝品全部拿出來攤開,往孫安娜臉上塗,很快孫安娜一張臉變得像一張抽象畫。
放下口紅,莊萌也覺得沒意思,“她不會真的就這樣繼續下去吧?”
房東卻看向在場的第四人,故意大聲地說:“這能怪誰呢,要怪就怪……她自己啊,雖然她自己傻啊,沒事就喜歡人,也看人家喜歡不喜歡她啊。”
“說的也是呢,她以前明明那麽潇灑的。”莊萌補上一句,“娜娜,我們說好了,要視天下男人為糞土,唉……當初完全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女人也要看做糞土的。”
“我想吃燒烤。”做了一天木頭人的孫安娜突然開口,她一說話,另外兩人就松了一口氣,房東無不欣慰地說:“還好不用花力氣挖坑把她活埋了。”
“我們去吃燒烤。我們以前吃過的那家燒烤攤還開着,你先卸妝。”莊萌推着孫安娜往浴室方向去。
看着兩人離開,房東說:“哎,說什麽好呢,感情這種事情,是麻煩事。尤其是像娜娜這種人,以前都沒見她對誰那麽好過。”
何曦說:“我知道。她一定要問我一個答案,我不愛她,我誰都不愛。她得到了結果又能怎麽樣。”
“你騙騙她不好麽?你不是很會演戲嗎。”
這怕是連何曦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我是可以避開,但是就是不想騙她。我……”
“真狗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跳舞了。你看。”房東撩起袖子,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紛紛站起來致敬。
“現在怎麽辦?”何曦問她。
“你問我幹嘛,我還是處女!”房東閃進房間裏。
作者有話要說:和諧期間,肉戲閃開!大家跟我一起啃饅頭!!!
寫文多年,筆記本用完換成現在的上網本,沒想到一用3年多,一次都沒壞過,現在最苦惱的事兒是這樣兩個,一個是屏幕太小,每天打字對着那麽小的字特別累,第二個是鍵盤壞了,用外接鍵盤才能打字,以至于回家背着電腦再加一個外接鍵盤。
現在想換電腦,換筆記本還是換臺式機,糾結了一個禮拜,決定換臺式機。
然後……現在為了新電腦而努力!
哎。
58.
“哎……”
這不知道是孫安娜第幾聲嘆息了。莊萌陪她出來吃燒烤散心,結果聽她從頭哎到腳。是神仙都要抓狂了。何況是她。
孫安娜在神情恍惚的情況下點了一堆的東西,現在烤好的美食不斷對到她們面前,莊萌從沒有這樣痛恨過自己現在的職業,她不能像以前一樣盡情地吃喝,就怕吃多了她穿不上準備好的衣服,或者是哪裏多出一點肉被眼睛尖得像鬼一樣的記者拍到發表出來冷嘲熱諷。
如果是從前,她早就拿起烤得金黃的雞翅啃起來。
孫安娜一邊吃一邊嘆息,讓莊萌不斷詛咒她被噎死。
“唉……到底是為什麽呢?”孫安娜丢掉雞骨頭,再次陷入沉思。
莊萌還是忍不住用濕巾擦桌子,她以前怎麽能忍受這種肮髒呢。她的耐心真的被消耗完,她把濕巾丢掉,說:“你夠了,叫了半天累不累。”
“哦。”孫安娜還有自知之明。
“她有什麽好,你們都那麽喜歡她?!她不就仗着比我早幾年嗎,我也不比她差,我比她更努力,更年輕,但是你們就記得她,她有過什麽精彩作品嗎,我至少還拍了兩部好萊塢大片。”莊萌憤怒之下忘記了自己的堅持,抓起雞心就開始啃。
孫安娜默默地把自己手中的魚遞給莊萌,好像回到了幾年前,兩個人一起啃一條魚,還為誰多吃了一口而生氣。
“她明明很假好不好,每天裝得像個好人,誰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莊萌憤憤不平的說。
“莊萌,你給閉嘴。”孫安娜還是不想聽別人說她壞話。
莊萌不再出聲,但是還是在說着何曦的壞話,只是孫安娜聽不到而已。
“你到底來幹什麽?”孫安娜問莊萌。
“什麽幹什麽?我覺得這裏住着也挺好的,而且也安全,別的地方,我不管到哪裏都沒那麽自在,這就是理由。”
“真不想看見你。”孫安娜憤憤地說。
“我當你是在恭維我,祝我以後大紅大紫紅到你這種人看不到為止。”要是一兩句話就能把莊萌打敗,那就不是她了。
莊萌的手突然放在孫安娜的手背上,孫安娜一驚,問:“你幹嘛?”
“別擡頭!別往後看,繼續吃。”莊萌把手機遞給孫安娜,孫安娜半信半疑地接過,莊萌把店主烤扇貝的畫面錄下來了而已。
“幹嘛啊你。”孫安娜才沒心思和她玩。莊萌指着手機屏幕角落裏的一個人影說:“就是這個人從前幾天開始跟蹤我,一直跟蹤我!”
“沒看到人。是你多心了。”
“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被綁架了怎麽辦?如果有人要對我……那個那個……你就真的不擔心?”莊萌越說越緊張,反倒是孫安娜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她。
莊萌委屈地說:“我真的不是在發神經!”
孫安娜結了帳,說:“走了,神經病。”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莊萌突然靠在她的身上,說:“如果我當初帶着你去試鏡,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能是感覺到莊萌的認真,孫安娜不好在這個時候推開她,她說:“其實後來有很多機會讓我做別的,我都放棄了。”
“為什麽啊你傻啊你拍這個好嗎!”莊萌真的不能理解孫安娜的自甘堕落。
“反正你不懂的。”孫安娜嘆氣。
她和莊萌曾經失足過,因為缺錢,想要錢,就接了單子下海拍了片子,莊萌是個人才,那人想留她,結果莊萌自己跑去試鏡找了金主脫胎換骨。
而輪到她想走的時候,已經走不開了,走是那麽容易的事嗎?當下海是去咖啡廳逛一圈不買随便看一眼就能離開那麽簡單的事兒嗎。那部片子讓拍片的看到了她們的價值,更不可能放她們走,那些人多的是機會逼着她們堕落,就好像有那麽些人把脫光的衣服穿上,更多的人連皮都給扒下來了。所以起初莊萌走得太快,孫安娜承受了一定的壓力,後來她把這事兒看做是她的工作之後從心态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到後面她去跟制片人說把之前兩人拍的片子壓着不發,不然莊萌也要面對一個“a片門”的壓力。
但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孫安娜不想提。
莊萌靠在她的身上,一邊走,一邊數路燈,數完最後一盞路燈,到家了。
門口何曦像一盞路燈那麽筆直,孫安娜看到時已經來不及把莊萌推開。
“你先上去。”看樣子何曦有話要對她說,所以孫安娜先讓莊萌走。
莊萌看看她,轉頭看何曦。三個人,何曦,她,孫安娜,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三角關系。
只是在這個三角形裏她扮演的始終是一個闖入者的角色。
“對不起。”從那些話說出口的那刻起,何曦就想說這句對不起。
沒誠意。孫安娜說:“你不用說對不起,反正你也沒做錯。”
“我利用了你。”
“那好啊,說明我有利用價值。”孫安娜并不以為然,她的輕描淡寫是用力裝出來的,實際上她很想從何曦面前逃走。她不知道何曦這些時間裏是怎麽看她的,覺得她很變态還是很過分?心裏是不是其實早就恨死了她?這些問題都困擾着孫安娜,騷擾着她并不常出現的自尊心。
何曦低頭,看兩人的影子若即若離,她腦袋裏空空蕩蕩,努力組織着自己的語言,說:“其實我應該告訴你,我不愛你,不是你的錯,我從不覺得我會愛上別人。包括你,其他人都不會,我沒有辦法愛上別人。”
孫安娜從她身邊走過時停住了腳步,“那你讨厭我麽?”
“不讨厭。”
“那就好了。應該說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問你那些問題,以後我再也不問你愛不愛我這種問題,就當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孫安娜松了一口氣,她以為……差點以為沒希望了。
她開始去了解何曦的标準。
孫安娜是一個大俗人,愛了就說明有了在一起的理由,名正言順地占據對方,有吃醋任性的權利。現在,何曦不給她權利,她唯有自己小心,像走獨木橋,她每一步都要很小心的走着,如果不小心掉下去,那也怨不得何曦,只能怪自己走錯了這一步。
孫安娜的突然放手,讓何曦踉跄一步。暴風雨一下子就消散了,只是何曦心裏卻覺得有沉沉的情緒壓着。
見何曦失神,孫安娜在她面前晃動手,說:“不回去嗎?”
“哦。”何曦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在想那麽無聊的事情。
上去時,孫安娜雖然和何曦走得是同一個臺階,但是何曦卻感覺到她的疏離,好像刻意在回避,有一種微妙的東西失去後才知道曾經存在過。
“晚安。”孫安娜和何曦說晚安,她抱着枕頭挪到床的那一邊,中間留出一大段的空白。何曦感覺就好像是看一個故事看到中間,突然就不再有字,她翻過一頁又一頁,依然是一片空白,那種急促慌張的感覺讓她越發難受。
孫安娜轉身躺下,把枕頭抱緊,她現在渴望性愛。因為孤獨讓她渾身發涼,身體像被蛀空,裏面甚至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身體。她現在想擁抱別人,以及被別人擁抱,用身體的摩擦去産生熱,去填補心裏的空洞,她想找一個人做愛,在一次次激烈的沖撞中讓腦袋無暇思考其他的,她想吶喊大罵髒話而不是在此時壓抑着呼吸。
她懷念從前的自己,從前的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去享受性愛帶來的快樂而不是在這裏忍受。想到這裏,孫安娜抓緊枕頭,把自己縮起來。
“娜娜……”何曦聽到床那側的動靜,再看到被子一直在動,她懷疑孫安娜是生病,所以坐起來看她的情況。
她的靠近讓孫安娜無法忍耐,在這個時候,她的道德早就被抛在腦後,不管何曦會怎麽認為的,她只要撲倒就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點才到家。還來不及收拾些什麽,今天确實有點耽誤了。明天就去吃喜酒了,我已經準備以最佳的狀态去好大吃一頓!祝福我吧!
論演員的修養
59.
早知道孫安娜是身體感覺最先考慮的那種人,但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還能發情……
孫安娜很自然地貼上來,一句話都不用說,仿佛習慣成了自然,她連推倒這事兒都做地那麽行雲流水、輕車熟路。
一旦感覺到身體的溫暖,孫安娜就舍不得放開,像在寒冬臘月裏人本能朝溫暖的地方靠去一樣,她對何曦的身體有着無法割舍的依戀。
感覺到何曦要出聲,孫安娜用手捂住何曦的嘴巴,她在何曦耳畔說:“別說話。”
她怕聽到何曦說的是拒絕的話,或是罵她是變态,她都不愛聽,何曦剛打破了她的保護罩,她現在脆弱地像剛爬出殼的鳥,所以她拒絕一切受傷的機會。
何曦被捂着嘴巴,聲音悶在口中,快樂伴随着痛,孫安娜在她身上狠狠地咬着,刻意地要她痛,她聽見自己的身體被弄出各種聲音,因為不能出聲,她的耳朵就變得異常敏感,各種聲音混在一起,掩蓋了一種類似哭泣的聲音。
因為昨晚太激烈了,孫安娜發燒了。
何曦拖着疲倦的身體給孫安娜倒熱水,她怎麽就不明白這是個怎麽樣的原理,明明昨晚被折騰的要死的人是她,結果罪魁禍首先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發燒感冒加多處發炎,好像随時都要與世長辭的樣子,害她本來還心存怨氣的,看到這一幕連埋怨的話都說不出口。
她把熱水端給孫安娜,孫安娜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說:“對不起。”連說話聲也是氣若游絲。
何曦說:“別說話,吃藥。”
她不容孫安娜拒絕,把藥塞進她嘴巴,孫安娜猛灌好幾口水又倒在床上虛弱地□着。
從領口看進去能看到昨晚的戰績,一個個的鮮紅痕跡簡直是像被野獸啃過一樣。而昨晚的野獸今天化作被窩裏的小鳥,一臉無辜地看着何曦。
孫安娜自覺有愧,所以好幾次說對不起,何曦都沒說對不起,所以她更加愧疚。
“對不起。”哎,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句話了。何曦沒打算原諒孫安娜,她只是不好對一個病人生氣。
“你沒打算原諒我麽?”孫安娜捏着被子委屈地問。
抱歉,她沒那麽大方。何曦直接甩給她一個背影,無視她的愧疚,從她面前消失。
一向以愛崗敬業著稱的孫安娜一連請了幾天假,有違她平時的作風,所以才會讓人覺得那麽不可思議。
但是拍攝工作任重而道遠,小劇組又沒多少經費,這每天的房租設備都在燒錢,所以導演不得不從大方面考慮,叫孫安娜只要不是得了性病艾滋病,都要來劇組開工。
不知道罵過多少回沒良心的,孫安娜還是認命地來拍戲。
大概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孫安娜見到平日裏的工作夥伴都變得熱情起來,她一個勁地往人堆裏湊,和何曦保持着距離。
試新道具的時候,兩人也沒了平日裏的默契,不是一個走神就是另外一個失手。兩人的失态間接影響到劇組的拍攝,大家都一臉茫然地看着這兩個人,她們這是在鬧什麽別扭呢?
今天拍攝的一幕是背叛。主角從開始做了好幾次,如果再繼續做下去就顯得太沒檔次,所以在這裏開始設置一些小曲折,影響片子的走向,增加片子的可觀性。
何瑩在她的小牢房裏看書,安娜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敲打着門,說:“你跟我出來。”
“有什麽事情?”
“我收到舉報你昨天在廁所裏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