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nding
正式進入冬季,某晚10點,東門碼頭,浪花拍擊着礁石,光線很暗,只看到海裏漂浮的小型燈塔在傾盆大雨中飄搖,天氣很惡劣,這座城市迎來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個強對流天氣,警察已經布好天羅地網,準備在今天一舉拿下。
淩弋自然被安排在了這次行動裏,他趁機安裝進銀鏈扣空隙中的竊聽器為這次行動提供了情報,他是當之無愧的功臣。
淩弋的頭發剃成了标準的圓寸,少了俊美,變的硬朗起來。
他穿着警服,肩上是三級警司的标志,腰上別着配槍,要與今晚的亡命徒決一死戰。
海上來了搜漁船,在風暴中顯得格外虛弱,堯青山到了,他的傷還沒好全,被冷雨拍打進水,竟重新開始疼痛起來。
他們不過七天沒見,仿若隔世,淩弋在黑暗裏看着堯青山,堯青山瘦了,仗着骨架大,勉強能把衣服撐起來,走路還有些不便,踩在礁石上需得讓身邊的人扶着。
耳機裏傳來電流聲,
“各方向注意,目标出現,等待時機,務必人贓俱獲”
他們行動組的組長在頻道裏通知到,
“收到”
淩弋回複,話筒壓在嘴邊,目光專注地盯着堯青山。
海上的船越來越近,淩弋的心跳加速。
堯青山身邊跟的不是強子,那人他沒見過,堯青山被架着走上礁石的高處,淩弋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當船靠岸,船上的人出來,擡着箱子放在甲板上,是時候了,耳機裏傳來組長的命令
“行動”
警察從四面八方來将人團團圍住,握着槍,已經上膛,随時準備射擊到腿上防止逃跑。
架着堯青山的人反應很快,調轉槍頭,用槍指住了堯青山的太陽穴,當成了人質。
“小淩警官,秦爺讓我給你帶句話,他向你問好”
那人陰狠地說着,周圍的警察沒看淩弋,依舊警覺地目視前方,将一切動向都收進眼裏。
“放我們走,我把堯青山留給你”
淩弋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在視線不好的雨夜裏,敲打在淩弋心上。
這是預謀的,淩弋知道他們被耍了,連堯青山也是,秦昭到最後依舊保留了殺招,
“青山”
淩弋嘴裏低聲念到這個名字。
老家夥能混這麽好不是沒有原因的,沒有人能從秦昭手底下全乎地離開,堯青山曾經天真的以為自己是那個例外,十多年的情分可以換秦爺一次心軟,可他卻是高估自己了,無論在哪件事情上都是。
堯青山被卡住脖子,他看到被雨霧遮住的淩弋的臉,戴着警帽,拿着槍,神氣又威武。
雙方氣氛緊張,不敢輕易動彈,挾持住堯青山的人率先開口,
“淩警官,我可沒耐心啊”
他的槍離堯青山更近了點,冰冷的槍口抵在肉上,淩弋渾身的汗,在這個氣溫只有幾度的雨夜,他聽見組長給自己喊話,
“淩弋,淩弋!”
本次的組長是市局局長的副手,也是淩弋父親曾經的同事,他看着淩弋愈發逼向崩潰的精神狀态,握緊了手中的槍。
淩弋閉上眼,他在心裏默默的倒數,槍管對準了挾持住堯青山的人,堯青山立刻被當成盾牌當在身前,淩弋雙手顫抖,他看不清目标,也對不準靶心,抖得厲害,警校射擊第一名的成績仿佛是作弊得來的一樣。
堯青山的聲音混着瓢潑大雨傳來,
“淩弋,開槍!”
身後劫持堯青山的人猛得踢向堯青山的膝蓋,堯青山狼狽的跪在礁石上,被人壓着脖子,用槍指着,像是即将要被執行槍決的犯人。
淩弋眼底通紅,脖子上血管爆出來,組長在等待他的抉擇,這對于淩弋來說太殘忍了。
這位人質也是我們的任務目标之一,淩弋,你別猶豫,開槍吧,為了大局,死一個犯人也沒什麽,無聲的沉默給淩弋巨大的壓力,他不能讓這次任務無功而返,大家已經等待了好久。
淩弋閉上眼睛,眼睫顫動,在雨夜發出怒吼,随後扣動了扳機。
“怦!”
這是子彈擊中人體爆裂開來的聲音,淩弋聽到周圍同事沖上前去的腳步,緩緩睜開眼,他看到堯青山躺倒在礁石上一動不動。
“青山…青山…”淩弋嘴裏呢喃着那人的名字,
“青山!”
淩弋沖過去,堯青山身體冰涼,不知道是血還是雨水,淩弋悲恸地喊着他的名字,将人抱在懷裏。
“別哭,老子命大着呢”
堯青山伸手拍了拍那張好久不見的臉,手上是那條銀色的手鏈。
淩弋沒打中堯青山,子彈擦過堯青山的臉龐,射進了挾持者的小腿中,那人慌亂中一槍托把堯青山砸倒,瘸着腿跑到了船上準備逃走。
“船上沒貨,淩弋,你做的很好。”
堯青山聲音低低的,他太痛了,說話都是強打着精神。
那位挾持他的人在拖着傷腿開船時被警察在船上制住铐上,押回車上。
警察兵分兩路,一組去往東門碼頭,一組在南門,那裏才是交貨的真正地點,去警局自首的人直接越過了下層,進了局長辦公室,将自己嵌在U盤外殼裏頭的竊聽音頻連帶着多年來收集的資料交給局長。
污點證人只有一個要求,別讓淩弋知道。
秦昭太聰明了,演戲騙不了他,随時會打草驚蛇。
所以這次行動,淩弋被蒙在鼓裏,堯青山騙了他,淩弋眼睛哭腫了,被堯青山安慰到,
“別哭了,我也騙了你一次,我們打平了”
這算哪門子公平,淩弋鼻頭一酸,看着堯青山一身的傷心疼得說不出話。
秦昭在南門碼頭被逮捕,侯城那小子機靈,帶着身邊的人跑路了,不知道去了哪裏,秦昭被關在獄裏,人證物證俱在,他要求見堯青山。
兩人隔着那面透明的玻璃,秦昭保養的很好,可最近肉眼可見的憔悴,他拿起電話,
“小狗”
堯青山坐在輪椅上,由淩弋推着進去,把時間留給兩人。
堯青山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放在臺面上,
“秦爺,我們兩清了”
他終于能完整舒暢地呼一口氣,秦昭笑了,
“是啊,我說你心軟,其實我也心軟。”
多年相處下來,秦昭深知堯青山的性格,秦昭沒有再去探究有沒有備份的資料,放人離開,他從頭到尾都是信堯青山的,他從來都會履行諾言,專心辦事,這是堯青山在渾水裏得以安身立命守住本心的最後一點執着。秦昭把自己多年心愛的獵犬當成誘餌,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反将了一軍。直到隔着那扇玻璃,秦昭才得以仔細地打量面前這個人,自己養的小狗已經長大了,被路邊不知名的花吸引了注意,将要離開。
和秦昭一起被審判的還有堯青山,兩人在分別的時候秦昭說“對不起”
堯青山笑了笑,兩人互望一眼,再也沒有語言,各自押解上車。
秦昭最終是死緩,他将在緩刑的兩年中自我反省,争取無期。
堯青山作為污點證人,在局長的力保和秦昭攬下大部分罪責的情況下判了五年。
堯青山沒想到的是自己竟陰差陽錯得知了身世,那塊玉佩的主人已經去世了,他的父親,堯警官,在執行任務中英勇就義,堯警官和夫人的孩子在混亂中走失,最後不見下落。
淩弋的父親與也是在那場任務中犧牲的,離開的時候,孩子還在肚子裏,用嘴唇感受胎動的時候誰也沒想到竟然是永別。
要是堯青山并沒有走丢,兩個孩子就會共同生活在警局的家屬大院裏,爬樹吊杆,摸魚抓鳥,生活就是如此的殘酷,他們分了開來,以畸形的方式相遇,相愛。
堯青山本名叫堯遠,局長見了堯青山和已故好友的那塊玉,頓時老淚縱橫,嘴裏叫着小遠,小遠。
孩子受苦了,警察的後代在棚戶區差點餓死,後來在刀口舔血,命運的捉弄令人感嘆唏噓。
老張也來探望過,老人家沒說什麽,年齡大了,看一眼少一眼,知道小狗有了戀人,有了牽挂,便也放下心來,不久就離開了,是淩弋處理的後事。
淩弋會定期來看他,有時候濫用職權把人叫到隐秘的小屋子裏狠狠地吻,把人親到站都站不穩。
堯青山的頭發剃得很短,毛茬兒硬硬的,禍得人怪癢癢,他摸着同樣是圓寸的淩弋,
“腦袋長得真圓”然後踮腳在腦門上留下一個響亮的“啵”
淩弋的脖子上挂着堯青山那塊玉佩,手上戴着那根鏈子,他看着堯青山好看的眼皮褶皺,用嘴唇輕輕的觸碰。
窄小的房間裏,只有一張沙發,堯青山被推倒在沙發上,一只腿高高的擡起來,淩弋聞到堯青山很香,味道招人,
“你在這裏頭擦這麽香幹嘛”
他用鼻子在堯青山身上拱。
這是堯青山沐浴露的味道,淩警官總是想盡辦法把堯青山平常用的順手的東西塞進來,洗澡也給找了一個最私密的隔間,堯青山性格活泛,大家也很喜歡這個人,都沒說什麽,有時還揶揄堯青山有人疼真好。
一個監室八個人,在獄裏一心向善,争取減刑,早日出去,都積極向上,充滿正能量。
堯青山被扒了褲子,淩弋那個刺頭埋在他的腿間吞吐。
太想了。
堯青山動情的仰起脖子,喉結滾動,雙手捧着那顆刺刺的圓腦袋。
他沒幾下就射了,淩弋吐掉精液,擦幹淨嘴,在那雙光裸修長富有力量的腿上親吻。
他從腳尖開始,一直吻到大腿根,咬夠了才松口,然後将人擁進懷裏。
“青山,我等你”
堯青山眼裏有水光,他點頭回應,
“嗯。”
太舍不得了,這是我最喜歡的兩個人物了,當初設定的時候心裏頭爽了好久,每天都拼命打字想盡快把他們勾勒出來。文章裏面打鬥對峙的場景我也改了很久苦惱很久,總是覺得不夠大氣,自身水平不夠,謝謝大家的鼓勵。番外肯定有出獄,算是後記,這是我目前想到的,連續寫了三篇短短的文我被掏空了哈哈哈哈,咱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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