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你說,我懷裏的東西是何顏色?”傅鴻定定的看着她,急于等到一個答案。
“紅色吧。”她這麽說。
唐皎皎停頓片刻,上前将傅鴻擁住,靜默裏開口:“……是哥哥來迎娶我的聘書嗎?”
“是。“
“讓皎皎久等了。”
周皆原和葛疏爾被邀約上了同一個綜藝節目,是對佛說緣影視劇的預熱。制作方在這部劇上砸了不少錢,十分看好,已經挪為頭目劇發展,所以宣發方面不希望落後,要他們兩在播出期間的營業不能低。
周皆原最近工作太緊湊了,身體有些吃不消,但工作沒辦法延後,只能硬着頭皮,作息紊亂的趕通告。他從休息室出來,遇見葛疏爾,本想走近多說兩句話,卻想到兩個人的身份不妥,加上自己不舒服,于是朝她點點頭,當作打招呼了。
葛疏爾朝他點頭回意,卻驀然見他臉色發白,額上冒汗,不免有些擔心周皆原能不能承受住那些游戲項目。
節目組借了游樂園的場地,有一項需要拍攝跳樓機上,大家驚險刺激的表情。葛疏爾和周皆原自然的分到一組,她小聲問:“周皆原,你是不是不舒服……不然這一項……”話沒說完,他先制止,“不要緊……真的。”
葛疏爾知道他是個執拗的人。既然是自己答應的工作,他不會想給其他人帶來麻煩。
葛疏爾有輕微恐高,并不嚴重。跳樓機上,他們鄰座,周皆原這時候,才說了今天第一句,不那麽客套的話。“你像是怕到,會随時叫出來的樣子。”葛疏爾嗤笑,“不會。”
确實,跳樓機反複三次,葛疏爾一聲沒叫,只是偶爾會用餘光打量周皆原的情況。而周皆原知道葛疏爾在擔心自己。跳樓機比他想象中好很多,也許是風帶來的自由感會令人興奮吧,或是與人共享自由的感覺很不錯。
周皆原下來之後,有一瞬間沒站穩,蹲在地上頭暈乎乎的,半晌站不起來,葛疏爾問他情況,他也不回。
葛疏爾顧不上還在拍節目了,飛也是的跑出去找便利店。最近的一家店門在裝修,她推門而入時莽撞了些,一顆釘子就這麽紮進她無名指裏,血瞬間湧出來。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痛,拿了幾板巧克力就來結賬,血滴到臺子上,老板娘驚呼,葛疏爾擺手說沒事。
跑回來之後,她把巧克力的包裝打開,遞到周皆原手上,喘着氣說:“快吃。”
周皆原确實是低血糖犯了,等他吃完巧克力,緩和一會後好多了,節目導演也很擔心,說自己沒事先了解清楚很抱歉,詢問是否能接着錄下去,看起來是個畏手畏腳的新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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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皆原不想這個新人導演搞砸一個機會,于是調侃說:“跳樓機都坐了,其他的為什麽不行。”
葛疏爾在不遠處見他有所好轉,于是放下心,轉而坐到棚裏休息。周皆原看了看自己的手,奇怪哪裏來的血跡,後發現巧克力上也沾着,眉頭瞬間皺起來。
他走過來時,葛疏爾正靠在椅子上淺眠。她睫毛長長的,皮膚雪白,瓷器一樣,輕輕碰一碰就像要碎了。
“你手怎麽搞的?”他不知為什麽,隐隐有薄怒,直接開口問。葛疏爾的确沒有睡着,閉着眼回應:“刮了一下,沒大礙。”
“你怎麽知道我低血糖?”
“網上有寫啊,你早年不是在簽售會上低血糖,暈倒了嗎?”
周皆原轉移話題:“可是你手還在流血诶。”
“……”葛疏爾睜開眼,就對上周皆原頗有深意的眼神。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是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血肉可見,但是已經不流血了。
“簽售會是八年前,很可惜那個時候,沒有人給我送巧克力。”他回憶着說。那的确是一次絕佳的上升機會。
周皆原嘆氣,無奈說:“我只是怪你,不用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暈倒也死不了,何必這麽着急。”
“只是手指受了傷,何談地步呢。況且我不認為,暈倒是什麽無足輕重的小事。”葛疏爾沒笑,甚至板着臉,嚴肅的在和他讨論。
周皆原不知該作何回應,于是從口袋掏出一盒創可貼,放在桌上,“先應急。傷口太深,後續就要好好消毒處理。”
快要到下一場的時間了,周皆原在離開前說:“謝謝你。八年前的事,我都快忘了,你能刷到這條新聞,真是好巧。”
葛疏爾将創可貼拿起來,左右看了看,笑了。
戲中說道:我本只是打開手機看時間,卻意外打開浏覽器,搜索了你的名字,于是我知道了你前半生的故事,于是我成為世界上第二個了解你的人。
“傅鴻哥哥,你日日來尋我,會不會叫人了聽閑話去啊。”
“我本就将心向皎皎,何故怕世人知曉?”
傅鴻将一盒子的蜜餞桂圓打開,伸手拿了一顆遞到她嘴邊:“你不是愛吃這個嗎?”
唐皎皎眼睛笑得像月牙,邊吃邊打趣:“你說我這麽愛吃甜食,是不是因為上輩子得了不能吃甜食,就會暈倒的病啊?”
“這是脾氣虛。”傅鴻嘲笑她。
唐皎皎哼哼,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那你下輩子嘗嘗得脾氣虛的滋味吧。”
說完她立刻就後悔了,“算了算了算了。”“傅鴻哥哥要好好的,什麽病都不要得,健康一生,要是有什麽病痛就沖我來好了。”唐皎皎懊惱。
傅鴻點點她的眉心:“傻丫頭。”
他捧着唐皎皎的臉說:“你才是,你才要永遠安康,永遠歡愉。哥哥會在你身邊,不許任何人欺負你,讓你流淚。”
傅鴻:“那要是我得了脾氣虛,你就來給我送蜜餞?”
唐皎皎:“說好了?”
傅鴻:“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