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一月中旬,天氣穩定,雖然還是冷,但是太陽挂着暖和些了,兩人也由室內拍攝轉為戶外拍攝。
周皆原拍戲時很專業,他眼睛內雙,看人時目光如炬,不說話顯得威嚴。但他戲外卻尤其愛笑,陽光幽默。
這場戲是唐皎皎要伸手去捏傅鴻的臉,要有搓圓捏扁的既視感。葛疏爾剛開始不得要領,總是下手很輕,多有顧忌。
周皆原佯裝生氣,伸出巴掌,就要去打她的手。最後還是輕輕落到她的手背,“就像這樣捏,我不怕痛。”
他一邊說一邊示範捏自己臉,臉頰被揪得鼓起來,圓呼呼的,有些可愛。葛疏爾覺得好笑,也拍了拍他的手背,“ 知道啦,你不怕痛。”
周皆原開玩笑:“你和唐皎皎很不一樣,她如此頑皮,你卻下不了手。”
葛疏爾默了一瞬,看到面前有人打板了,于是立馬進入狀态,先伸手扯了扯周皆原的臉蛋,又轉用手心去擠他的臉,壞壞的說:“你是到底是傅鴻呢,還是鹄霖王?要是鹄霖王,我不去,若是傅鴻哥哥,我就去。”
周皆原将葛疏爾的手拿下,敲着她的腦袋說:“是傅鴻,不是鹄霖。”
“那鹄霖王有沒有紅粉知己呢?”葛疏爾背着身子問。
周皆原笑,無奈拉着她一邊的辮子:“我自少年時便于鹄霖封地為王,為國征戰數十年不間斷,哪來的紅粉知己?倒是血骷髅見得多。”
葛疏爾欣喜:“好。”
“好什麽?”
“燈會,不見不散。”
咔!結束!
周皆原有些愣神,眼看這葛疏爾要走,他抓住她的衣袖。葛疏爾回頭,等他說話。周皆原卻始終不開口。半晌他開口:“抱歉,有些恍惚了。”
葛疏爾搖搖頭,“是你太累了。明天拍攝,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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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皆原接下來有一場雜志要拍攝,他坐在車裏,覺得有些不對,拿出劇本翻看一會,發現今天最後一場戲,唐皎皎的臺詞到燈會二字就結束了,哪來的不見不散呢。
周皆原問一邊的經紀人:“葛疏爾多大了?”
喻曉言在看手機,“剛26歲。怎麽想起問這個了,你以前不怎麽關注其他演員的啊。”
“沒事。”
十一月二十八,周皆原和葛疏爾去棚拍海報。到的時候,正值中午,葛疏爾在吃飯,她邊吃邊看着一檔綜藝節目,油糊了一嘴,助理去買水了,她搜了身上幾個口袋,一張紙也沒有。
“26了,怎麽吃飯也能吃的嘴上全是的。”周皆原将濕紙巾的封口打開,遞給她。
葛疏爾沒想到他這時候出現,有些尴尬,接過說了聲謝謝。
周皆原毫不在意,坐在她旁邊,正瞟到她在刷綜藝節目,仔細一看是前段時間自己上的一期。
他随意問道:“這一期好笑嗎?”
葛疏爾回答:“其他人沒什麽幽默細胞。但你是裏面最有意思的了。”
周皆原聽她這麽說,不禁有些莞爾。
“你吃飯了嗎?”葛疏爾問他。
周皆原點頭,開玩笑般說到:“我到飯點不吃飯,會發脾氣。”
拍海報時,兩人非常默契,只需要攝影師提幾句,就知道該怎麽配合動作。
“好,最後一個動作了,拍完收工哈。”攝影師擺弄着機器,喊了一嗓子。
“最後一個動作,你們倆坐在案桌前,周老師擡頭看着遠方,葛老師拿着花深情凝望他的側顏。”
葛疏爾看着手裏的玫瑰,向工作人員問:“是只有玫瑰花了嗎?”
工作人員不懂她的意思,“不是,但是玫瑰拍出來比較鮮豔哦。”
葛疏爾将玫瑰遞給對方,“換成月季吧,劇本裏是這麽寫的。貼合劇情需要為好。”
拍攝完畢,攝影師大致閱覽了電腦裏的片子,誇贊道:“兩人真是怎麽拍都好看,我最喜歡最後一張,你們看,這朵花和葛老師多襯啊。眼神也很到位,感覺連花也是愛慕周老師的。”
周皆原看着照片裏的人,覺得熟悉又陌生。她好像是葛疏爾,又好像不是。自己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
傅鴻買了兩串糖葫蘆遞給唐皎皎,看她喜歡吃,便也開心的笑了。他帶着她穿梭在人群紛亂的集市中,親自為她選了幾盞最豔麗的花燈。小孩們從他二人身邊跑過,調皮的扔了幾個炮竹,傅鴻立馬捂住唐皎皎的耳朵,唐皎皎朝他咧一口大白牙。
到了河邊,唐皎皎氣鼓鼓的問傅鴻:“說好不見不散,怎麽讓我等這麽久啊。”
傅鴻不看她,卻盯着花燈,裝作嘆氣:“準備了禮物啊。但是皎皎被它攪得心情不好,那我這就丢了罷。”
說完,他就要往河水裏抛什麽物什,被唐皎皎攔下。“你存心逗我呢。我知道你不會丢的。”
傅鴻歪頭,笑着問:“為什麽?”
唐皎皎不答,往河裏放了一盞花燈,閉着眼,雙手合十。她在許願。
“因為我看見了,你塞在懷裏的。”
【如果真要問,這世間的人會不會再相遇,我沒辦法告訴你答案。
可你們已經遇見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