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算是看出來了甚爾哄女人的能耐。

但沒想到他比我預期的還要誇張。

到了出發那天,甚爾提前出門把租來的車開到樓下,我拎着行李包從公寓樓出來。

一眼就看見了甚爾,他雙手抱胸靠在車門上,擡手揮了揮,我趕緊過去。

正要打開車門坐進去,甚爾拉開右側的門,我才發現這是左舵的進口車。

瞥了一眼方向盤上的标志,雖然我對車沒有一絲熱情,卻還是知道幾個車牌的樣子。

盾形中央有一匹馬,我記得這是保時捷。

“我該說多虧你沒選跑車嗎?”

“卡宴這類SUV更合适走山路。”

“提前說一下,我有點暈車,你不要玩什麽漂移,開穩一點。”

“知道了……”甚爾又好奇問道,“你沒考駕照嗎?”

“公共交通很便利,而且我很不喜歡堵車,所以就不要為難自己了。”

甚爾沒有路怒症,我們出門算是比較早。但在東京的馬路上,沒有什麽早晚高峰。

不久就離開了市區,駛向了箱根。

箱根多山,險峻的盤山路接着悠長的隧道,連綿不斷,今天晴空萬裏,一步一個景,甚爾時不時聽我的要求在觀景臺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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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趕時間,悠悠哉哉地開到了第一個目的地——蘆之湖。

把車停到停車場後,我們走上蘆之湖的步道,慢慢欣賞美景,湖水在太陽下泛着藍色的波光,路旁種滿了四季常青的松樹,乘船轉到南岸,可以一覽富士山倒影的絕景。

富士山經常被雲彩遮住,但現在天氣寒冷,又是晴天,它就聳立在遠處,白色的雪頂映到湖中,紅色的鳥居立在一側,讓眼前的景色多了幾分顏色。

玩得也差不多了,我走得腿都有些累了,終于前往了今晚的旅館。

當我發現車子開向了一個高檔酒店時,驚訝道,“不是說實惠的老式旅館嗎?”

“老式沒錯啊,這個酒店是1878年建成的,夠老的了吧,它的價格在這個檔次來說也不貴,很實惠。”甚爾笑着給我講,“我看介紹說卓別林還住過這裏呢。”

我略有所動。

然後又看見他回頭笑着,“但是我只能訂到雙人間,不介意吧。”

我也笑了,“我相信你的品格。”

這家酒店是西式傳統風格,木色都是深沉的,複古的裝潢和建築倒別有一番風味,一到店就有紅茶和蛋糕作為迎賓,服務很到位。

我在房間裏繞了一圈就明白了為什麽甚爾會說實惠,箱根的溫泉旅館檔次高一點都以能看到富士山為賣點。

而這個酒店連富士山腳都看不到,不過從陽臺望去,四面的景觀也很美。

不過令我有些意外的是,甚爾沒有訂房內自帶引了溫泉水的浴缸,那樣可以直接在房間泡溫泉。

“看我幹嘛?”甚爾正在換房間準備好的浴衣。

“你居然不打算抓住這個機會。”既然答應了出來玩,我自然有心理準備。

說實話,我享受性帶來的快樂,也不反感甚爾,我讓他留下來自然清楚有些事很可能會順其自然的發生。

“你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甚爾略有不滿。

我笑笑沒說話。

既然要泡溫泉,我就得提前把文身遮住。

文身在左手上臂內側,我把毛衣先脫下來,然後把裏面的襯衣袖子解開挽上去,剪下幾塊膠布準備貼上去。

甚爾突然道,“文身有什麽含義嗎?”

我摩挲了幾下那塊皮膚,那是一朵枝葉舒展的玫瑰,本來還要上色,實在是痛得不行,就只是黑白的。

“當然是愛情。”

“男人?為了那個警察嗎?”

“另外一個。”

甚爾短促地笑了一聲,“他有文身嗎?”

“沒有……”

“所以才分開了?”

今天他怎麽這麽八卦,那都是過去式了,沒什麽不能說的,“也可以這麽說。”

伏黑甚爾看着中禪寺愛子拿着浴衣去洗手間,他坐在床邊等。

不由地回想起前段時間和家入硝子的對話。

“伏黑甚爾,你腦子有病吧,我憑什麽要幫你?”家入硝子勉強認下現狀,但不代表她會對這家夥有好臉色,“你別以為我忘了你把危險帶到了愛子的家裏。”

“都說了我能解決啊。”伏黑甚爾道。

“自負,這是兩回事。”家入硝子冷酷評價。

伏黑甚爾沒有一絲自尊,“家入硝子大人,求求你幫幫忙。”

家入硝子對這無賴樣子沒轍了,其實她也很糾結。一方面完全不認可這個混蛋,另一方面又為愛子擔心,擔心她無法走出來,可是她又有所顧慮。

“我不知道你哪裏有疑惑,她能讓你待在家裏,就很說明問題了。”家入硝子根本不在乎伏黑甚爾的想法,用詞犀利,“她比較喜歡壞小子類型,雖然我不覺得這種男人有什麽好,只會傷女人的心。不過你是,松田警官也是,換句話說,你是他的代餐,這麽說你不會生氣吧?”

伏黑甚爾要是能被這種話打敗,也就不是他了,“當然不會,這是我的幸運啊。”

家入硝子冷漠回道,“所以你想上她的床一點也不難。”

伏黑甚爾敏銳地問道,“難的是什麽?”

“愛子長得好看,身邊從來不缺男人,可真正能被她記住的沒有幾個。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你對愛子這麽用心,但我不覺得就憑你能做到。”家入硝子挂了電話。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快去泡溫泉吧,餓死了,希望酒店的套餐很好吃。”我換好衣服出來,催促甚爾。

“家入硝子為什麽對你愧疚?”甚爾冷不丁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其實沒什麽,是她有心裏負擔,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我頓了頓,“是因為有硝子幫忙,我才和陣平認識,而陣平犧牲那天,我正在陪硝子過生日,這只是湊巧。”

“你們怎麽認識的?”

他今天真的很八卦。

我想了想,組織好語言,“那天,我和硝子在外面玩,吃飯、閑聊、喝酒,一般就這些事,當時剛好往餐廳走,我看見了他,一個卷毛帥哥,戴個裝酷的墨鏡,站在垃圾箱前抽煙。”

“你怎麽知道是帥哥?”

“下半張臉也能看出來啊。”我解釋道,“而且他身上有股憂郁的氣質,很想讓人讀懂他的過去有什麽故事。總之,我就沖了上去。”

我從硝子口袋裏摸到一包煙,她那會兒說要戒。但是煙不離手,不過打火機早在一見面就被我扔了。

正好,我走了過去,朝他搭讪,“借個火呗。”

他掏出了打火機,嘴上卻道,“女孩子要少抽點煙。”

我興致稍減,接過來點燃,“男孩子就可以多抽嗎?”

他笑了一聲,“你說得對。”然後他就把剩下大半的煙按滅了。

這舉動又讓我多了幾分好感,“我叫中禪寺愛子,你呢?”

“松田陣平。”

這就是我們的初見。

……

泡完澡出來,乏意都消失了,放好東西就拐彎去餐廳用晚餐。

每個座位邊放着今日菜品,看上去很豐盛。

第一道細面顏色很淡,正好開胃;緊接是豌豆濃湯,剛剛鋪平盤底;

然後是鵝肝,搭配的蘑菇,清爽解膩;接下來是海鮮,用的是蘆之湖出産的鲈魚,每碗只有一塊魚肚,味道鮮美;

拌山葵之後又是一道魚,依舊是當地的鳟魚,用鹽烤烹制,入口軟嫩;最後炊飯上來硬是塞入肚子裏。

甚爾不停抱怨,“吃起來真費勁,每道菜都只有那麽一點分量。”

“那你沒吃飽嗎?”

“好像也飽了。”

“所以這樣安排也有它的道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泡完澡後有些松散的浴衣領口,“晚上要喝點什麽嗎?”

“你不是在戒酒嗎?”

“我饞了,喝點軟飲哄哄自己,你不喝嗎?”

“我不愛喝酒。”

“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不抽煙不喝酒的好男人。”

“真會諷刺人。”

我伸手捋平甚爾褶皺松散的領口,将他身前的布料盡量展平,感受着撫摸到的光滑浴衣下的肌肉,擡頭微微笑着,“真的不打算去酒吧喝一點嗎?”

“不了……”

“哦,真可惜。”我收回了小動作,“晚上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你先睡,就別等我了。”

直到我離開房間甚爾都沒有任何回應,沒想到這家夥真是有耐心,也不知道他能忍到什麽時候。

在酒吧點了一杯幾乎不含酒精的飲料,一邊慢慢喝着,一邊欣賞調酒師的手藝。

不過的确有意外收獲,度過了一段還算有趣的時間。

趁着淡金發色的大男孩去洗澡,我換好衣服回到了房間。

不知道已經睡下的甚爾是不是被我的動靜吵醒,“回來了?”

“嗯,吵到你了嗎?”

“有點……”

“抱歉,馬上就躺下睡覺。”我沒什麽歉意地回道。

燈熄滅了,很快,我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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