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先不管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在離開工藤家前拿到了兩張看起來相當文藝的電影票《候光》首映。雖然不知道講的是什麽故事,但是主演是我能認得出名字的。因此,我還是很感謝工藤太太的好意的。

學化妝的時候, 工藤新一在旁邊看着。因為在長身子,他不僅高, 而且要比樫村弘樹要看起來還要細瘦,臉頰也沒有五六歲孩子特有的稚嫩。他不太适合當外守一女兒的角色。但論演技,我還是挺相信工藤新一的潛力的, 而且他做事會比較穩。樫村弘樹雖然平時就很穩重, 但說到底還是個五歲多的孩子, 遇到危險的會有什麽反應都是預測不到的。最重要的是, 工藤新一有主角光環。

工藤新一原本像是貓一樣偷偷地看着, 但見大家似乎沒有注意他一樣,他又坐在後面的沙發椅上。接着見大家還是沒有理他,他直接站在後面觀摩。等我打算回頭的時候, 他故意發出“嘿”的聲音想要吓我。我覺得我會被他可愛死了。

要留下證據給以後小蘭看。

“你不去睡覺嗎?”

“小孩子睡足8到9個小時就好了,還沒有到我該睡覺的時間。”工藤新一振振有詞,“其實我有話想要跟你說。”他才剛說完, 工藤太太趁他不注意, 用口紅給他的臉頰上畫一個愛心。工藤新一立刻嫌棄地用手背抹臉,結果遭到工藤太太更熱烈的親吻。

“哇啊, 別!我不是小孩子了!哇嗚,不要親我的臉。”工藤新一強烈地向我的方向掙紮求救,只可惜我兩手戴着手套,手上還是化妝道具, 除了只能跟着在旁邊笑之外, 我沒辦法做任何拯救活動。

咳。

我才沒有看好戲。

工藤新一被親的滿臉都是口紅, 抹也抹不幹淨,于是頂着這樣的小臉說道:“我也想參加你的計劃。我之前聽到了,你要找弘樹扮演兇手過世的女兒,引他出來,我也可以做。”

“但是你要比那個女孩子要高太多了,一看就能看出破綻。對方只有一年級的年紀。”

“那弘樹不是比一年級還要小嗎?”

“女孩子本來就會嬌小一些的。”

這句話把工藤新一堵住了,但他還是很不服氣。工藤太太幫我解釋道,工藤新一很喜歡偵探游戲,聽到和破案有關,就很興奮。當然,這同樣很危險。

我怕工藤新一自己有主意硬是想辦法跟過來,日本可沒有十三歲以下的孩子都必須要有父母陪伴的規定,他們一放學就可以自由跑回家玩。我說道:“這樣吧,回頭結束的時候,我跟你講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細枝末節,你覺得這樣好嗎?”

“我幼兒園的時候也幫忙破過案子,之前去海灘上也幫忙指認過兇手,我不怕危險,也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工藤新一舉起雙手,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就扮做和弘樹一起玩耍的哥哥,這樣我們還可以多一雙眼睛幫忙觀察周圍。那不是很好嗎?”

一般來說,正面講道理的話還是可以讓聽者理解嚴重性。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家庭教育裏面是要求與孩子說清楚做事理由,而不是單純地拒絕他們做某件事。于是我換了一種方式。我說之前,先看向工藤太太。不管是誰家的孩子,聽到這種事自然而然也會感到危險、擔憂和害怕。所以一開始,我打着被拒絕的想法開始和樫村與工藤家聯系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麽信任我,願意把孩子交給我。

我在這兩個孩子裏面選擇了年齡更适當的樫村弘樹。因為哪怕現在外守一的孩子已經有二十一歲上下了,但是在外守一的心目中孩子還是生前最後的模樣,這一點越追求現實,反而會越背離外守一的精神訴求。現在工藤新一這麽堅持,我又下意識看向工藤太太——他也舉手投降,看來她和工藤先生都是勸不動工藤新一,才放任他過來找我的。

“這樣吧,要是你剪刀石頭布能贏我的話,我就答應,如何?”

“只能一次嗎?”工藤新一掌心抱着拳頭說道。

身為一個給各大主角送案件的工具人,自然不能這麽快絕了主角的路。我說道:“可以無限次數,只要你贏了,我就讓你加入。”我舉起手掌心對着工藤新一,繼續說道:“我們擊掌為誓。我承諾你只要贏我的話,你就可以加入調查。同樣的,在未贏過我之前,不能夠通過各種方式介入調查。”

“我才不會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工藤新一說完之後,和我的掌心相貼。

感慨一下主角的手真的是小孩子的手,特別有還在主線劇情前的實感,我才剛在感慨,工藤新一趁我不備,立刻說道:“剪刀石頭布。”

他出了剪刀。

我出了石頭。

他立刻換了布,我打出來剪刀。

工藤新一望着我:“……”

我笑了一下。

這種游戲對我來說有必勝法。雖然只是個簡單的游戲,但是每個動作都會牽動自己的手掌,手指部肌肉的工作,有時候從小臂的肌肉變化也可以看出配合的痕跡。我擅長分析微表情,更不用說這明顯的肌肉牽動變化的痕跡,再說對方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子。

“再來一次!”

……

離開工藤家的時候,我和工藤新一的戰績是32比0。工藤新一還要越挫越勇,結果被工藤優作趕回房間睡覺了,送我的工藤太太問我可不可以讓她看看諸伏景光的照片。她對我朋友很好奇。因為工藤太太總幫我很多,所以我并沒有多少猶豫就把照片翻給她看。

“看起來就是很溫暖的人啊!”工藤太太笑得很開心,繼續說道,“能幫到你真的太好了。”

工藤太太真的是人美心善。

工藤太太把手機遞給我,順勢問道:“你們沒有合照嗎?”可以看得出她只是随口問的,因為她的視線并沒有放在照片上,瞳光澄澈,沒有多餘的情緒。

我笑着搖搖頭,說道:“我不愛拍照,一般不怎麽拍照。”

這話一落,讓工藤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麽,張了張口,打算說幾句,可是撞上我的目光之後,她搖了搖頭,捂着嘴笑道:“和君也不是那種人,我真的是想多了。”

嗯?

什麽那種人?

我覺得沒有必要追問。工藤太太可能有其他聯想罷了,說到底工藤太太和警校組之間也沒有多少關系。工藤太太和我說了幾句之後,再是工藤先生。工藤先生對比起工藤太太的态度來說,更像是我一開始找的工藤太太幫忙,而工藤先生只是協助的而已。果然是女性處理情感上會更細膩一些,也更投入一些。

要是有機會可以研究工藤夫婦的大腦結構的話,相信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可以成為有影響力的樣本,當然這僅限在二次元世界裏面。

工藤先生每次都會送我到門口,确定我可以坐上車子才回屋子,當然這出租車也是事先訂下來的,基本也不會遲到。我們也不需要花時間等,反倒是出租車司機可能要多等五六分鐘。

工藤先生說道:“既然交朋友了,你就要好好對對方負責。這次你的計劃雖然對你的朋友有利,但是不見得安全系數為零。”

先生的目光深遠,就像是天光一樣平和。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和目暮警官聊過,公寓案的兇手應該不是外守一,但外守一也曾經發狂殺過人,你一定要小心。”

他這話一落,我下意識地一怔。

工藤先生笑道:“我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目暮警官。”

是的,我擔心我這個事實告訴目暮警官之後,我的計劃就被打亂了。因為兇手如果不是外守一,而是管理員的話,那麽外守一的追查力度明顯是會下降的。縱然我說我不清楚兇手是誰,其他人不會起疑心,但是萩原研二他可能也會注意到這一點。

其實上次在和警校組聊天的時候,我在解釋外守一應該還是在東京市內這部分太順,暴露了我知道外守一并不是兇手的信息。當時我意識到我要說錯話的轉折很生硬,萩原研二還看了我一眼,只是出于對我的信任,他沒有問,也沒有說。

“謝謝。”

我這句話足夠證明我确實是知道兇手身份。

“祝你成功,萬事小心。”

我上車之後聽到工藤先生這句話,真是琢磨了大半天——名偵探柯南的天花板還真的不是吹的。

我坐在車子上的時候,就發信息去問諸伏景光要不要和我周末去看電影。老實說這有種玩忽職守的既視感,畢竟這個時候應該是執行拯救諸伏景光的計劃才對啊!但是這樣又是維系感情的手段,所以我也難以割舍。

諸伏景光回得很快:“好啊。”回複的後面還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他真是小天使!

我就想誇誇他。

“電影叫什麽?”諸伏景光緊接着發了信息。

我翻出電影票,讀着名字之後,在手機裏面打了《候光》。

打完之後,我等了有一段時間還沒有等到他的回複,想着他可能在忙着學業,就沒有太在意了。我對電影之類的都沒有挑,好多次都是不知道電影名字叫什麽就直接走觀影廳,就像是弄盲盒一樣,我覺得這樣有各種意外的生活會比計劃好的要有趣,所以我一般也不會去事前了解電影講什麽。

大概過了三十分鐘之後,我回到住處,小和已經鑽進我的被窩裏面(對,這只小狗已經賴在我家了),我才收到諸伏景光拒絕的短信。

我也沒有特別的失望,其實我也不想出門哈哈哈。我是屬于那種明明被約出去,結果當天準備出門時說取消後會很快樂的那種。但好歹是工藤太太送的票,我扔在一邊也不合适,還是要和工藤太太報備一下比較好。所以我又打電話問松田,要不要看。

松田估計開得免提,我聽着聲音有些透亮,還夾着風聲。

“我周末要和Hagi去聯誼。”

哦,我大概知道諸伏景光拒絕我的原因了。終身大事還是很重要的,可惜我身邊也沒有多少認識的好妹子介紹給他們認識。

“那就算了。”

“啧。”松田陣平輕啧一聲,說道,“你不找我,那你要找誰?”

“我找班長陪我看。”

自從那次河內事件之後,班長和他的女友關系更近一步,就算去湊數的聯誼也不會參加了。我找落單的班長伊達航陪我,簡直完美!若是他女朋友過來的話,那直接送票。

“你煩他做什麽?”

……

話都說到這裏,我就想問松田陣平是不是其實很想拿我當借口,借機出逃聯誼啊?我在猶豫要不要給他遞臺階,做出一副非他不可的姿态,讓他得到自尊心的滿足,順便解決電影票的問題。結果我還沒有說,他就開口了。

“好吧,你都打電話過來了,我就陪你過去吧。但是你要記得我這個人情。我犧牲時間和未來幸福陪你看電影,你之後要是比我還早交到女朋友,你就死定了。”

“……”

我是不是找錯人了?

早知道先打電話問降谷零或萩原研二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