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過也就是看一部同性題材的電影而已。既然還說被稱為日本的《斷背山》, 那就屬于另一層次的品鑒。

我現在反而在意工藤太太那句“腳踏兩條船”的話。

正常來說,這句話最廣泛的用法指的是在戀愛關系中, 某一方與至少兩個以上的人保持了關系。我尋思着我也沒有談過戀愛, 更沒有和工藤太太透過相關方面的話,不至于讓她有這方面的類型的聯想。

那就是“腳踏兩條船”的其他意思。

事實上,腳踏兩條船也有指猶豫不決的一方面。

當然, 也可能是我對日語的文化了解不夠透徹。

我本來想給松田陣平看, 但是覺得這句話對他來說太深了,到時候我們因為這件事情想一整天,反倒就完全沒有必要。剛巧萩原研二送上門了,我就順勢讓松田陣平問問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松田陣平聽完我的要求之後, 古怪地皺着眉,說道:“你要我問Hagi這件事?”

“這件事很重要的。”

這關系到主角一家對我的印象,我雖不說是大仁大義,但也該是還是正直可靠的青年。

“什麽叫做這件事對你很重要,是說這句話的人對你很重要吧?”

松田陣平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

松田陣平雖然很嫌棄,但是還是幫我問了。

【阿和被人說他腳踏兩條船,他讓我問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萩原研二秒回。

【誰啊?】

松田陣平回頭問我說, 誰啊?

“就我認識的一位太太。”

松田陣平颔首, 然後在手機上按下兩字【某位不能外透姓名的□□】。

我覺得松田陣平在怼我, 但我找不到證據。

萩原研二發了兩個省略號之後,又回話【阿和與那位太太的關系是?】

我和工藤太太的關系, 大概是我朋友(樫村弘樹)的爸爸的好朋友的太太的關系。不過最近我在跟着她學習化妝技術, 某種意義上是師生關系。

“就是師生關系。”

松田陣平單手打字寫道【阿和想了一會兒會說師生關系……】。這種話跟在說我準備說謊似的,我想着幹脆自己回話算了, 于是直接要搶他的手機。我應該是腦抽了, 我事後才想到其實我可以自己打電話的, 但是我就只想要自己回話,就和松田陣平搶手機。

他一手把手機高高舉着,一手把我摁在一邊。

不幸的是,尴尬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在我一邊繞開他的手,一邊來回跟着他繞圈努力搶的時候,我被地上融化的雪水滑了一跤。松田陣平到底是身體素質比較好,眼疾手快地要撈我,但手也只抓了我的羽絨服。我一開始還像是被捏着脖子吊起來的小雞,可很快地,松田陣平的手因我光滑的羽絨服打了個滑。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直接一屁股坐在水灘裏面。

“……”

“……”

我和松田陣平兩人視線一上一下,都是面面相觑。只是還沒有過三秒,松田陣平大爆笑:“哈哈哈哈哈你蠢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十分冷淡地開口。

“扶我起來。”

“不扶,你要害我。”

我才沒有那麽明顯!

氣死。

被識破壞心思的我只好單手撐着地。正準備自力更生地站起來的時候,松田陣平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拽了起來,低頭說道:“你沒摔死吧?”

“好得很。”

冰水直接透過我兩層衣服,黏貼在我身上,難受得緊。

“你這樣又得感冒發燒,你直接穿我的衣服。”松田陣平左右看了一眼,給我找了一間公共廁所,又提着自己的西裝服說道,“搞得好像我來取衣服是為你準備似的。”

“這不是還得怪你。”

老老實實地把手機給我就不至于有那麽多事情了。

“我發現阿和你對我就很不客氣。”

“你似乎也對我很不客氣。”

“這是我拿你當朋友的表現。你理解一下。”

松田陣平西裝腰身要比我大一些,但是我穿上去後,也沒有顯得太松垮。可能是衣服本身就是修身的設計。我出來的時候,松田陣平抱着手臂等我。我視線打過去的時候,他就挑挑眉。

“不錯。不過你不解開紐扣嗎?”

“什麽紐扣?”

我抱着我的衣服就跟抱着巨大的娃娃一樣,要不是打濕了,我就往上套了。現在被衣服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擡起羽絨外套,想借着鏡子看松田陣平說的紐扣。松田陣平見我這繁瑣的動作,側了側腦袋,收起表情,伸手到我的面前,先幫解開我西裝外套最下擺的紐扣,指節分明的手又上移,松開西裝外套靠近胸腹位置的紐扣。

“完成。”

“你倒是挺細心的。”

其實我發現松田陣平本質上還是挺細心的。但其實我都扣上是因為我怕冷,而且外套對我來說比較松,不需要解開紐扣。只是人還是得誇誇的。比起懲罰式的打擊教育,我更喜歡鼓勵教育。

“我以後要處理爆炸_物的,這點是基本。”

“繼續保持,放大你這個優點。”

“說得我好像沒優點似的。”

我笑一下,你就自行理解。

“對了,萩原怎麽說?”

松田陣平瞥了我一眼,又掏出手機說道:“有什麽事情都是找Hagi幫忙,你怎麽不直接問我呢?”

“我覺得你不懂。”我就老實說了。

“不懂的是你。”

“……”

我眨了一下眼睛,我要是懂我就不會問萩原了。

“好的,我不懂。快點看看萩原怎麽回答。”

這種事情沒有必要争執。

松田陣平便把信息給我看了。

【讓阿和不要做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

“……”

問題是我沒做啊?

就在這時,我又收到了一條工藤太太的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表情包。

“?”

我翻了一下信息,工藤太太确定沒有發錯信息嗎?但是,她這些即時短信讓我有一種她一直跟着我的錯覺。于是我好奇地問道:“陣平,你今天有注意到有人跟着我們嗎?”

“有啊。”

“……那你為什麽不說呢?”

“因為跟過來的是一家三口,拖家帶口,應該不是壞人。”

啊,一定是工藤太太看了諸伏景光的照片之後,以為我會給諸伏景光一起看,結果發現來的是其他人,所以很痛心疾首,怒我不争,沒有好好發展自己與諸伏景光的關系。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

“電影票是她給我讓我和諸伏一起看的,結果我和你一起看,她很失望,說我腳踏兩條船,其實是想說我做事猶豫不決,就投機取巧。”

“原來你背後還有軍師給你出謀劃策嗎?”

“對,我還在刷他好感度。”

我還是覺得諸伏景光沒有完全朝着我打開他的心門,時不時還挺拘謹的。

松田陣平對我還在不斷努力的行為十分沒好氣,說道:“你要是女的,我都覺得你愛上他了,對諸伏那麽小心謹慎。”

“諸伏對我來說,很特別。他作為我第一次當咨詢師的第一個個案,且還沒有結尾就結束了,他在我心上總是懸着的。除此之外,當然還是因為他是我很喜歡的好人類型,溫和善良,又不是那種對人沒有言責沒有底線的好。我就很欣賞他,希望能幫他度過這個難關。”

要是情緒可以捏出形狀,我就可以把我複雜又糾結的心情更加具體地告訴松田陣平了。

“那要是解決了他的問題,你還會對他那麽上心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想想看,否則你這事沒完沒了了。”

松田陣平說得對,我不可能總是跟在諸伏景光背後跑,也總要工藤他們擔心我在人際交往方面遇到的難題,接二連三地給我出主意。

我擡頭看了一眼松田陣平:“……”我覺得我們對話裏面有很多不自然,還有包括每次我接近諸伏景光的時候,都是松田攔截。

“做什麽?”

“我在想,我們剛才的對話中你的用詞。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或者說你們幾個人其實有什麽瞞着我?”

“…沒有。”

松田陣平咬字很清楚。

果然是我想多了。

我這壞習慣!

我忍不住拍了拍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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