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關于工藤太太的事情是否要好好地進行溝通這件事, 我猶豫了一會。
解釋的必要性是有的。
然而,我的目的是不要毀壞我的形象而已。當人們提出警告,其本質希望這件事情中止或終止。再有工藤先生作伴, 以先生的聰慧, 一定可以拉回工藤太太的理智和判斷,個人覺得做出承諾就好了。
【我下一次一定會注意的。】
我回複了一句,并且在心中積極給自己一句鼓勵——完美。
善良的工藤太太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好的】。
?
但總而言之, 好像确實是把事情告一段落了。
我再發了一句話, 謝謝工藤太太的提醒。
松田陣平全程都在旁邊看着, 見我把手機收起來, 他便說道:“我建議你不要和對方繼續聊了。”
這是不可能的。
我還在她那裏學易容,咳,特殊化妝技術。
我莫名想到之前, 在我向樫村忠彬尋求幫助的時候,高山大輝阻止過我, 可能是預料到因為諸伏景光這件事會導致別人對我的印象下降,但最後還是沒有阻止,是因為我獲得的收益一定是高于損失的。
高山大輝現在能以區別于我的這種面目出現, 說明他的時間線是在我現在的時間線之後, 哪怕是平行世界,也應該是在我現在的時間段之後。有些事情我只想做推測, 有些事情就算得到結果, 我也要再考證一番。
我沒有回他的話,又打開手機檢查時間, 說道:“我下午還有事情, 先走了。”我只空了上午的時間出來玩, 下午還有事情要做。
松田陣平抿直唇線, 似乎很不滿,但實在懶得計較,說道:“滾吧。”
“陣平,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我朝着搭車的方向走了兩步之後,回頭又朝着他的方向揮了揮手,松田陣平不耐地搖手。估計我全程一直在笑,松田陣平最後也無奈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好看了一些,用手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搖了搖。
電話聯系。
下午,我去警局的鑒定科拿報告。理論上說警局的鑒定科設備是不準私用,但是我幾次案件下來和警局也保持着不錯的關系,再加上我還是拿着查案的名頭,于是警察那邊給了我一些通融。
上次用蛋糕請辦公室的人吃東西,我直接把我的目的抛出來,其實也有Checkmate的意思,但這也不代表說我就止步于此。雖然高山大輝自己承認他是我了,但是我得親眼看到證明,證明他和我是同一個人。
我在鑒定科遇到了目暮警官。他手上拿着牛皮紙文件,看起來是在等我,因為他的視線一直牢牢地鎖定我的方向。我微笑着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目暮警官的視線動搖了一瞬。
“目暮警官,你在找我?”
目暮警官抓着文件,手指無意識提拉了一下,點點頭說道:“聽說你委托鑒定科幫你做一個DNA檢測。”
“是的。”我視線投在他的文件袋上,說道,“目暮警官手上的文件是我的嗎?”
“啊,嗯。”
目暮警官答應的時候,好像很驚訝我為什麽這麽快就能判斷出來了。他把文件遞給我的時候,我順勢打開了看。我省略下無數的條例說明,只看結果——
确定是同一個人。
我說道:“所以目暮警官也翻看了嗎?”
目暮警官臉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我笑了笑,繼續翻開第二頁的文件,說道:“我是以查案的名義進行的,目暮警官有權不問我同意,自行查看,請不用緊張。”
“你查的是什麽?”目暮警官大膽地發問。畢竟很少人會查自己的指紋和唾液DNA。
“以防萬一。”
目暮警官疑惑道:“什麽?”
“泥參會的進展怎麽樣?”
“很好。”
我笑了起來:“很好。剩下我那一邊了,外守一的事情會盡快給你一個答複的。”
目暮警官問道:“和先生要不要當警察的外部顧問?”
“目暮警官,這是在試探我的口風嗎?感覺目暮警官像是把我當壞人了?”
目暮警官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這種明明是邀請的話,怎麽在你耳朵裏聽來是試探?”
也不清楚目暮警官對我怎麽種下懷疑的種子的,他的态度明顯和之前的不一樣,他今天看起來很謹慎。難道我調查我自己的行為太奇怪了?還是工藤先生幫我隐瞞案件真相的情況,被目暮警官察覺到了?可這樣子對我有點不公平,原著線裏面目暮警官好像也沒有那麽敏銳。
我把文件遞給目暮警官,說道:“目暮警官,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在你面前,你會知道你的表情和你說的話很不一致。”
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我要是有問題的話,我相信工藤先生第一時間會跟你說明白的。畢竟我現在一直和工藤先生保持聯系,你不相信我,也可以相信他,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
“發生什麽事情了?”
“泥參會的幹部說是你委托人去調查外守一的。”目暮警官皺眉說道,“而你現在又借助警察的力量調查外守一……”
這裏面沒有說來的疑問足以構建出合理的懷疑。
論壇裏面有提到過,林疋和與琴酒會面的事情,當時就透露了林疋和委托泥參會調查外守一。這種漫畫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真實感瞬間撲面而來,簡直是漫畫裏面的“我”對着拿着論壇APP的我喊道:“為了漫畫吸睛的效果,我就是不管未來,我只管把事情搞大!”
潛臺詞即滅亡吧,拿着論壇APP的我!
面對漫畫裏面的挖坑,我适時地裝傻:“他們确定是我?”
“用照片指認過的。”
“但是——”我輕笑道,“我似乎在沖野洋子事件得罪過泥參會。這方面是不是也應該納入考慮的範圍?”
“……”
“我有機會和他們面對面對質一下嗎?如果目暮警官現在還相信我的話。”
目暮警官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出于對我本人的信任,還是對工藤先生的信任,又或者是認為确實該給我一個機會與對方對質。他帶我去審訊室,俗稱警視廳的小黑屋。裏面沒有任何自然光,沒有看向外面的窗戶,只有白熾燈和臺燈。
因為這屋子并沒有讓我産生很多的恐懼,反倒有種別樣的安靜。
我坐在泥參會的成員對面,目暮警官則站在單面透視的玻璃窗後。
泥參會的成員對我露出驚疑的表情,從他的眼睛裏面看得出他确實認出我了。我松了松肩膀,雙手交攏,對面前的人擺出微笑:“你好,初次見面。”
“你怎麽會在這裏!”泥參會幹部成員一聽到我說話,更加緊張起來,來回兩三次想要站起來,最後又直接看向玻璃窗的方向,警告我說道,“你別亂來,這裏有警察。”
……
我是不是在這裏說,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會比較應景。
“你冷靜點。”
我這話一落,他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我委托你們殺了外守一嗎?”我靠在椅子邊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說道,“什麽時候說的?我當面說的嗎?現在給你機會說,你還可以做污點證人。”
其實我一點都不怵。在外守一事件開始之前,我已經搬到警校附近的公寓,出入都有證明,我完全有不在場證明。
“說吧。”
我看你怎麽說。
只是,我發現,這個林疋和挖的坑可能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