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訣。

昭蘇只是呆呆的看着,呆呆的看着,失神的望着她。

這個少女,他曾經守護過很多日子,想要伸手撫摸那張漠然清麗的小臉,看到她憎恨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孟酒酒冷笑一聲,她對着昭蘇一擊打去。

男人沒有抵擋,猛地朝後退了好幾步,頓住身子,抹幹淨唇邊的血跡,才輕聲喊道:“酒酒。”

在孟酒酒心裏,昭蘇還是那個一心護她的表哥,立刻喜悅道:“朝曦。”她還是習慣喊他以前的名字。

她勸道:“你站在他們那邊嗎?”問的頗是有些小心翼翼。

他們自然指的是那三個獸王,昭蘇不答反問道:“我今天來到這裏,不在他們那邊。”

孟酒酒清脆應道:“就知道表哥,不會讓酒酒為難。”

昭蘇輕撫少女的青絲,感覺到她身體僵了僵,微微皺了皺眉,還是不忍拒絕他。

若是她還看得見,恐怕早已經躲過,然後起身找個借口掩蓋尴尬的場景,她就如此習慣那個男人了。

包括自己的碰觸,都開始小心翼翼了麽?

她擡起黯淡的雙眸,定定道:“表哥,坐下。”

昭蘇叩首,坐在了孟酒酒身邊,兩人稍微隔了一小段距離。

那修長的手指擡起時,不小心碰到孟酒酒的手腕,少女毫不在意的繼續聊着過往的趣事。

昭蘇不時對上幾句,神采飛揚的少女,一旦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滿眼的溫柔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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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酒酒回憶起和夜陵相處的點點滴滴,越發開心的笑出聲。

昭蘇的臉色越發暗沉,孟酒酒瞧不見,只聽得到他輕聲的應答,那種毫無情緒的聲音,實際暗藏破裂的內心。

他望着少女的腹部,那裏孕育着一個生命,也許這眼神太過刺骨,就連孟酒酒都忍不住擡起頭,手不自覺的伸到腹部,護住孩子。

昭蘇聞言,低聲笑了笑:“酒酒,給我一段相處的時間。”

他的指尖,點了點少女的額間,孟酒酒不受控制的阖上眼,忽然變得沉重無比的眼皮實在是太累了。

最後的印象是那溫暖的指尖,帶給她無窮的恐懼,她不要離開,她要等夜陵回來。

他将孟酒酒抱在懷裏,這天下不要也罷了,只要她就夠了。

他要帶孟酒酒離開,去一個誰也找不到他們的地方。

昭蘇小心翼翼的橫抱起沉睡的孟酒酒,緩步朝着外方走去。

“小徒兒,今天真是好運,只有兩位守着,白啓小家夥找到好東西了。”林學推開門,十分愉悅的喊聲,早就響在門外。

他想要告訴孟酒酒這個好消息,誰知進去後,風吹簾動,就是無處可尋小徒兒的身影。

小猴子阿飛守在樹上,一直照看着小徒兒。

林學很快想明白了,開始對着樹上的阿飛問話。

林學道:“酒酒,跑哪去了。”

小猴子開始吱吱叫,手舞足蹈比劃一會,它說的一系列信息,讓林學惡狠狠的道:“你被人弄暈了,不知道小徒兒的下落。”

“老頭子,出意外了。”彌流也發現這個問題,很是擔憂道:“我找了半天,都沒看到酒酒。”

到底在哪裏呢?真如阿飛所說,被有心人帶走了。

另一方,真在樹下察看的身影,有了瞬間的心焦似火,仿佛心靈感應一樣朝着來時方向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棵樹已經連根拔起,轟然倒塌在地上,周圍的侍衛開始迅疾朝此處趕來。

夜陵伸出手,直接漂浮過來的光影,讓它靠近自己,緩緩沒入身體,更加強大的氣勢,直接朝着不斷奔來的人影一擊。

直接炸開的火焰,焚燒幹淨周圍的一切。

火焰映着男人的側臉,越發冷峻,想到那時的心悸,迅速朝着回去的路趕去,他從來沒有害怕過,只會為了那兩個人害怕。

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就要失去的預感,在他心裏越發強烈。

走進屋,看見三人十分沉重的容顏,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他生硬的問道:“她呢?”

你說要等我,他才剛剛接她回來,這一次的分離又是如此突然,毫無頭緒的出現。

白啓最先說道:“她被人帶走。”

“誰。”沉重的殺氣,面容冰冷的令人懼怕。

林學道:“我們去白虎聖地為你找到最後遺失的角,只遇到兩個獸王,先前幾次都遇到的昭蘇,這一次碰巧沒有見到。”

彌流點了點頭道:“最大的可能是昭蘇。”

小猴子跳到綠衣美人的肩上,對着夜陵吱吱道:“那法術的氣息是銀狼族無誤。”

它是靈獸,對于這些特殊的氣息最為敏感。

夜陵點了點頭,奔波回來的身子,長發依舊淩亂的披散在背上,他半垂着頭,然後仍由長發擋住深思的面容。

他閉上眼睛,喃喃道:“我一直覺得可以保護好她,卻一次次害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他伸出手捂住眼,低低的自嘲道:“是我如她所料,自大了些,有時候還是愚蠢了些。”

他在深深的自責,慢慢松開手,他朝着白啓點頭。

白啓會意,拿出裝着光團的錦盒。然後他和彌流以及林學走出了房裏,只留下夜陵一個人。

他打開錦盒,終于可以到達靈力全盛的時候,最後一個光團沒入他的額間,身體被銀光包裹。

他為了更好的穩定力量,化為優雅形态的銀色獨角獸,那根螺旋形的長長細角長了出來。

不知過了過久,明亮燦爛之極的眼睛,深處赫然出現奇異的圖騰,若隐若現。若不細看,不會看見,只覺得邪魅冷冽。

然後,獨角獸轉化為修長的男人,俊美的越發驚心動魄。

墨發化為銀發,他走出幾步,腳步一頓,回到孟酒酒和他的房間內,垂在腿側的手漸漸握緊。

這是最後一次,你和我之間的分離。

從今以後,我會寸步不離的候着你,守着你。

吾妻,酒酒。

吾兒,吾會帶你們歸家。

60永遠無法拒絕的要求啊

榻上的少女,緩緩睜開黯淡的眸子,腦海中赫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久久才回過神,消化了目前的情況。

【尋找獸皇之角篇章完成,獎勵兌換點三十點,終篇開啓】

系統再一次發出聲音。

夜陵終于成功到了全盛狀态,這個大陸不久以後就能統一。三十點兌換點,早已換取了貓叮當的幫助。

孟酒酒手胡亂的摸着周圍,摸索着所處的環境。

身下是溫暖舒适的床單,錦緞織就的被子圍住身體,她顧及到腹中孕育的生命,就不敢亂動。

昏迷前,是被孟朝曦帶走了,空洞的眼睛望着遠方,擦拭了一下淚水,她想要回去,回到夜陵的身邊。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埋下腦袋,不受控制的嗚咽起來,眉目一動閃過一絲堅毅,撫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為了孩子,為了夜陵,她一定要想辦法回去。

昭蘇竟然帶走了自己,聽到門吱呀一聲動了,進來的肯定是昭蘇。

那燦爛的眼眸,那般溫柔的看着她。

用盡了所有他的燦爛璀璨,慵懶的唇角帶着淺淺如畫的笑意。

本就奪目俊美的容顏,低嘆了一聲,壓低的聲音道:“我和相處一段時間,半個月後我會放你回去。”

她仰起臉,瞬時回道:“我已有夫,不會陪這半個月。”冰冷無情的拒絕不帶半點遲疑。

昭蘇身子一僵,看着她極力支持在床側的小手,無法冷靜的在顫抖。

他放在腿側的手揚了揚,伸了少許還是決定收回去。

少年看到她微紅的眼眶,溫柔的道:“不是說過麽,以後不會再哭鼻子被我看到。”

她皺着眉頭,漠然的側過臉,不予搭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回到夜陵的身邊,好不容易想聚,如今有忽然分開。

他垂下眼眸,慢慢的笑着一個甚是慵懶的弧度,那般平靜的問道:“你就想馬上見着那人。”

還是一如先前殘酷的答案。

孟酒酒再次點頭:“是,他是我的夫。”

而她是他的妻,他們之間雖沒有正式的結婚迎娶,但是天地為證,心為媒契。

他靜靜的看着孟酒酒:“這裏是一處隐居的絕佳場所,就連彌流的卦都占蔔不出。”

孟酒酒擡頭,同樣靜靜的看着昭蘇:“哥哥,放我回去,我們之間沒有結果。”

她在勸他放手。

他迅速大步走到床榻前,擁住孟酒酒的身子,懷中的少女猛地想要掙紮,卻發現這個男人對着她說:“就抱你一會兒。”

那低啞的呢喃聲十分的脆弱,一點都不像這個驕傲的男人,永遠不會求人,更不會顯露出脆弱。

若是孟酒酒看的見,就會發現這個男人眼中隐約有水光閃爍。

終是沒有拒絕,因為他接着說:“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半個月,她拒絕了,這一刻近乎告別的擁抱,她不忍拒絕。

他低啞道:“酒酒,為何你連半個月都不給,試着改變你的心意,你卻如斯殘忍。”

他說到這裏,輕輕笑道:“如果我強自要求你,恐怕倔強性子的你,會以死相逼。”

孟酒酒閉上了眼睛,她接着聽他說道:“我以為只要你對我還有情意,就會至少遲疑,至少會給我接近你的機會。”他的聲音無比沙啞,隐隐帶着痛苦。

她心裏只有夜陵,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孟朝曦帶走自己,出乎了她的意料,他一直沒有放下這段感情。

感情之間不存在第三者,這樣唯一的感情才會簡直一輩子。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要回去,夜陵和孩子是她留在這個世界的唯一信念。而孟朝曦能夠繼續活下去,她只是感到驚喜,沒有其他更多的感情慘雜。

當夜陵死的時候,那種萬念俱灰,那種失去生的渴望,她才知道生命有一個人,那就是夜陵無法缺少。

她緩緩推開少年的懷抱,身子朝後移了一步。

他的眼神猛地一顫,對着她道:“我還是沒有看清,不過你的絕情我領會到。”低聲下氣求一個女人,他搖晃着起身走出門。

她的人生已經做了選擇,不會再猶豫,否則傷害更多的是卷入其中的人,明亮的笑顏展現。

她相信孟朝曦會帶她回去,因為他最舍不得傷害的就是她。有時候愛情很自私,就容忍她對他的自私。

出了門的少年越走越快,扶住一棵樹聽了下來。

良久良久,他擡起頭,發怔的望着不知道何處。

心裏像有傷口被針刺來刺去,撕裂出層層血肉,還是不覺得有多痛,可能已經麻木了。

一個聲音反複對他說,不要放手,這一次你選擇放手就再無機會。

一個聲音反複對他說,那是你珍惜至極的人,你舍不得傷害她,只想帶給她幸福和快樂。

終于,這份糾結的念頭,讓他殘破不堪的神色,更加支離破碎起來,他迅速的順着這山間奔跑起來,頭上的束冠掉落,淩亂的長發随風飛舞,他放棄了一切,還是沒有得到唯一想要的那個人。

她只有那個人,眼裏和心裏再也容不下自己。

他早已看清,還是騙着自己看不清,愛着的女人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其他人,從此只願意一生一世一雙人。

身體跑的再也沒有什麽力氣,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美麗至極的面容,說不出的殘破桃花般的绮麗哀美。

他等到天色亮了起來,才拖着虛軟無力的雙腳,一步一步朝着屋裏走去,步上臺階,他首先經過孟酒酒所在的房間。

停留了一瞬,朝着自己屋裏走去。

這一身塵埃,淩亂憔悴的男子,眼下的青紫觸目驚心。

他走進浴池,整個身體沉入,沒有用任何法力阻擋,直到窒息的時候,才從水中浮出。

也不知過了多久,想起孟酒酒還沒有吃晚飯,趕緊趕到隔壁一間小屋內,竈上起火,然後親自動手做了一餐飯。

我真的放不開手,可是被你逼着放手。

能不能好好陪我一天,酒酒。

然後,我再也不會與你相見。

他失神的對着空無一人的屋裏,說着這些話。

這一頓飯菜,他做的極為用心,只是一餐早飯,他做的花樣就十分多,有三樣小菜,一碟點心,還有兩種粥。

他用心學過,只因為無意聽到她說過,很想以後嫁的人有着好廚藝,這樣就可以天天很幸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她靜靜吃着飯菜,空洞的眼神裏,有着深深的漠然和死寂。

他手心殘留着一口細小的傷痕,熬魚湯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除去所有魚刺,弄傷了手指尖。

這一切她看不見,他也不想告訴她。

這頓飯吃了半個小時,孟酒酒問道:“可以帶我走了。”

她果然最了解他,永遠無法拒絕她的祈求。

昭蘇木然的擡起頭,開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該說什麽。

說出那個對他殘忍無比的答案,說出那個花幹淨他所有力氣的答案麽,他幹澀的唇舌沒有半點力氣。

孟酒酒站起身:“哥哥,送我回去,整整兩日沒有想清楚,我們之間只有親人的情意。”

你永遠是我在這世上最難舍的親人,孟酒酒微笑的覆上小腹,這個孩子快一個多月了,這是她和夜陵的孩子。

昭蘇靜靜的将手伸出,碰觸她細膩的肌膚,這是最後一次碰觸,他心裏最深的人。

牽着她坐上馬車,裏面的車墊很厚很舒服,加上路途平穩,也沒有感受到什麽不适。

這一路上,兩人除了必要的話,沒有再談其他。

一個刻意想要躲避,一個是為了即将失去而感到無力疲憊。

他故意用馬車行路拖延時間,是為了珍惜最後幾天時間。

終于還是快點那處了,昭蘇牽着孟酒酒的手,引導她走下車架。

“酒酒,到了。”他一愣,看着前方的屋子。

還是到了,路程終有到達終點的一天,孟酒酒終于展現了鮮活的容顏,唇邊有着動人的燦爛。

“送我回去,解開衆人對你的誤會。”她把這一次故意說成誤會,是出于一番好意,不想活在這個世界的唯一親人,被在乎的人厭惡。

他苦笑,這不是誤會,是他心裏的真是想法,的确想要帶走她,沒想到她拒絕的如此幹脆。

這一路上,他守着她日日夜夜,甚至沒有閉眼休息過,珍惜着最後的時間。

小猴子最先在樹杈上發現孟酒酒,眼珠一轉,發現那個壞人也在孟酒酒身邊,學聰明的小猴子,趕緊通知林學。

林學得知後,顧及到昭蘇的實力,趕緊叫上白啓和彌流。

他其實最想叫夜陵,吾皇他的女人下落,自己竟然查不出來,占蔔不出結果,吾皇就發了瘋一樣到處找。

這幾天,吾皇偶爾回來,也是下巴胡渣生了出來,一身黑衣甚是耐髒,也瞧得出身上的塵埃有多少。

61為情敵開脫是為那般啊

林學那有好話對昭蘇說,彌流和白啓更是同仇敵忾。

“狼王大駕,小地方容不下,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免得我們一步舒服,就喜歡直接把人丢出去。”林學懶懶說道:“你身邊的人更是碰不得的。”

白啓俊雅的揚起臉,很是認可的說道:“至于丢到那處,就是一些适合狼王的地方,老鼠窩之類。”

這一句更絕,孟酒酒驚愕了一下,小臉漲得通紅,解釋道:“你們誤會昭蘇了,他是我的親人,不會傷害我,想要約我敘舊。由于立場不同,不想面對你們和夜陵。就直接帶我走了,本打算當天送我回來。路上我生了一場病,只好等病好了才送我回來。”

孟酒酒編造的理由,句句向着昭蘇,為他開脫。

衆人的臉色才松懈了一些,畢竟對付昭蘇這樣一個強敵,衆人不是很想應對。

彌流冷哼了一句,雖然昭蘇沒有對孟酒酒造成傷害,清晰記得這人十分針對夜陵,聖劍還在昭蘇的手裏,就是他傷了夜陵。

現在的吾皇,已經到了全盛狀态,收複了獸神殿的勢力,還有林學幾百年和蒼玄遺留下的勢力。

海中基本已定,而大陸上白啓近日到達獸王的狀态,利用白家在白虎王領地的威望,極力與白虎王争奪。

剩下的最大威脅只有騰蛇王蘭淨和銀狼王昭蘇,這是最大的阻攔。

除去他們任何一個,困難都會少去很多。

彌流自然是冷臉相對,孟酒酒繼續勸道:“哥哥先前是為了試探夜陵,他舍不得我離開出此下策。”

她現在極力為昭蘇說着好話,聽着這些不複事實的言語,昭蘇微微垂下長而濃密的睫毛,任由她為他開解。

都開離開了,會在乎這些。平靜的面容死寂一片,拂袖對着問長問短的衆人行了一禮,然後目光落在孟酒酒身上。

他對着她道:“再見了,你會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如同我記憶裏一樣永恒的美麗,再也不見了,我的酒酒。

他剛要轉身,突然一道極強的波動,朝着他的身體襲來。

昭蘇還沒來得及取出聖劍,他還沒有做到和聖劍心意相通的地步。

昭蘇受到攻擊,氣血一陣翻騰,一雙怒氣滔天的眸子死死看着他,銀發飄逸飛揚,足下輕掠,立刻移動方位,擋在孟酒酒身前。

“你、該、死。”冰冷的男人,眸中的若隐若現的銀色圖騰,流動着奇異的魔魅,冷冽高華的氣勢,強大無匹。

孟酒酒聽到夜陵的聲音,又聽到昭蘇受傷的輕響。

夜陵冷眼無情,對着昭蘇這個敵人,尤其這人還窺視他鐘愛的女人。

本打算用更強的力量打敗他,顧忌到孟酒酒在場,控制了力量的強度,輕傷了昭蘇。

桃花眼異常冰冷,本無與倫比的俊美,力量提升以後,更加成熟的夜陵,更有種震懾靈魂的強大壓迫力。

他轉向孟酒酒的時候,琉璃剔透的雙眼,閃動着溫柔的光芒,低頭感應到那兩道親近的氣息,安全的存活在孟酒酒的腹中。

華美的低沉嗓音,輕柔的喚道:“你回來就好。”

孟酒酒一怔,目光閃了閃,然後拉住夜陵的雙手,對他搖了搖頭道:“他送我回來,沒有傷害我。”

夜陵越加冰冷的瞧着昭蘇,他對着孟酒酒道:“他是我的敵人,絕不能放過。”

孟酒酒眉目微微斂起,對着夜陵道:“他不會與你再為敵。”

彌流冷哼一聲,似是不相信的擡了擡林學的手臂,身旁的白啓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微微垂下臉。

昭蘇在衆人的目光中,妖美的臉上,依然平靜。

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沒有難堪,沒有憤怒,沒有不屑,沒有一貫的妖氣環繞,只是異常清澈的對着孟酒酒道:“好。”

這算是我離開後,送給你最後的禮物。

你想得到的安穩,還有我放棄的追逐,不再讓你為難。

夜陵若有所思,身上的氣勢收斂了起來,那般攝人心魄的深深的看着對方,兩人相互點了點頭。

他無聲的啓唇,她就交給你了。

夜陵始終冷着臉,畢竟這人雖是放手了,心裏依舊是酒酒,沉沉的說道:“她是我的妻。”

昭蘇沉默了一會兒,終是點了頭。

修長的身影轉身離開,閃電般的一閃,青色衣袍包裹着日漸瘦削的身體,忽地黑光朝後擲出。

一把古樸長劍深深的插入地面,赫然驚呆了夜陵身側的三個人。

昭蘇是真的放棄一切,将可以媲美夜陵力量的聖劍,歸還給了夜陵,夜空中傳來一道悠揚慵懶的嗓音:“治好酒酒的眼睛,這把劍會加大你的力量。”

昭蘇走的時候,依然心心念念着孟酒酒,覺得治好孟酒酒的眼睛,耗費的靈力會不少,有可能讓夜陵減少幾分勝算。

為了确保夜陵的勝算,将幸苦收集的聖劍交給了夜陵。

他的聲音清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裏,孟酒酒投入夜陵的懷裏,哥哥是那般舍棄一切,只為了确保她的幸福。

夜陵緊緊的看着孟酒酒,将她帶回房裏。

然後出了屋,召集了三人,靜靜放置在桌面的聖劍,讓三人的目光随即慎重起來。

這把劍殺弑之氣太重,內部的劍靈都是黑霧環繞,死氣沉沉。

聖劍,實為殺神。

而殺氣和血腥太重,對于靈力為修煉的獸王來說,是不利于自身。

夜陵可以用它,但是在統一大陸後,就不必再用它,他會徹底毀了這把帶來無數災難的聖劍。

白啓會意後,十分果斷的道:“有利有害,弊端可以避免,吾皇只在關鍵時刻用它。”

林學和彌流點了點頭,這股力量不為他們所喜。

夜陵和他們商量了大陸的走向以及布局,就騰地一聲站起來,這個時候是孟酒酒最為嗜睡的時候。

她有了身子以後,比以往嗜睡多了,一直沒有什麽精神,正色對着三人告別。

三人互相看了看,夜陵那着急的神色一閃而過,這般愛妻如命的男人,吾皇真是榜樣中的榜樣。

甚至孟酒酒結下的咒印,一直畫在手背上,根本舍不得塗抹去。吾皇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只要一個女人,無悔的寵着她。

他快步沖進去,看見孟酒酒強撐着眼皮,在等着他。

她聽到夜陵進來了,立刻迎上他,彼此之間已經十分熟悉,對着他道:“還以為開會很晚呢,回來的快,我喜歡。”

孟酒酒甜甜一笑,他直接脫了鞋,扶着孟酒酒的身子平躺下去,俊美的臉上有着無奈:“不聽話,你回來疲累。”

她搖了搖頭,起身伏在他的肩上道:“我在馬車上休息夠了。”

那剛才不停眨眼的是誰?他淡淡嘆了口氣,擁入孟酒酒,小心翼翼的護住他,哄她睡覺。

“夜陵哼曲子很好聽。”孟酒酒忽然道。

“嗯。”他淡淡應道,今日他進來以後,他這個小妻子的精神實在太好了些。

簽訂靈魂契約後,兩人的生命綁在了一起,也就是夜陵活多少歲,孟酒酒也可以活多少歲。

靈魂上的波動引起了微妙的共鳴,夜陵刮了刮她的鼻尖,聽着她嬌聲道:“給我哼一曲,還有我要你明天給我做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夜陵無奈的應道:“你只要乖乖睡覺,這些要求我都答應。”

孟酒酒哼了一聲:“還不給我快點兌現。”

他清悅的聲音極其動人,男子的清澈聲音玉石相擊,古老靜谧的曲子,輕聲的響起,令孟酒酒有些着迷,真的非常動人。

夜陵的确會做飯,孟酒酒有了身子很挑食,他不得已搬來了一大堆古書,研究各種廚藝,憑着過目不忘,還有絕頂的天賦。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他終于讓孟酒酒,大為放心的吃下每天都不一樣的食物。

之所以讓夜陵做糖醋小排骨,是因為和孟朝曦這一路上,一路給孟酒酒做着最喜歡的糖醋小排骨,忽地想起夜陵很讨厭那些黏黏糊糊的玩意,所以一直不肯為她做。

她要吃夜陵做出來的味道,聽到他肯定的聲音,終于放心的大力點了點頭,然後睡了去。

兩個月後,大陸發生了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

金獅王奇犽竟然正當青年時期,得了一種奇異的怪病,現在生死不明的讓領地動亂。

騰蛇王蘭淨早有布局,占領了這片領地。

關于這位獸王,不得不提到和他有姻親關系的銀狼王,下落不明,銀狼族處于一片混亂中。

蘭淨的妹妹,亦是銀狼王要娶的妻子,在哥哥的幫助下,由毒巫雲間月協助,很快掌握了銀狼族的形勢。

也就是說大陸上,已經大部分被蘭淨掌握。

金獅王的宮殿內,全身無力的金發少年,毫無悔意的對着身旁的白蓮,那雙蒼白的手漸漸掐緊他的脖頸。

這一次,我把自家的命給你了,蓮兒。

清麗的女子手心出了細汗,騰蛇王馬上就有進入宮殿。與其讓奇犽死在別人手中,還不如死在自己手中。

可是眼角的淚水,為何流下?

這個男人不顧一切的對自己好,可是毀了自己的清白,他不是自己注定的男人。

那雙手終是掐緊了金發少年,他閉上眼沒有絲毫抵抗。

62生孩子是種幸福的痛啊

身後響起一陣響亮的掌聲,仙人面容缥缈的笑意,溫和的點了點頭:“可怕的女人呀,你殺了一個忠心愚蠢的男人。”

這句像是贊嘆一樣的話語,十分愉快的語氣,饒有興味呆滞看着雙手的女子,果真是大陸絕色,是見到最美的女人。

他只是欣賞的目光打量了一會,對着身旁的侍衛吩咐道:“将奇犽扔出去。”

少女從呆滞中醒來,大喝着阻止:“不要。”

上前跪在地上,顫抖道:“把他葬了,就算讓我做什麽都願意。”

随後顫抖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滑的肩和近乎完美的背脊。

蘭淨用骨扇擡起那張清麗如蓮的容顏,眼中一片冰冷,這樣的女人他消化不起,還有她體內的毒,他根本就沒有給真正的解藥,只是暫時壓制住,誰碰這個女人都是死路一條。

他慵懶的彎起唇角:“破鞋。”優雅的聲音很是動人,用極盡溫柔的語調說道。

少女沉默了,搖了搖頭,重新穿起衣物,靠近床榻上俊美的金發少年:“我是他的女人,原來是我錯了。”

對不起,她将匕首刺進胸口,狠狠抱住開始冰冷的少年。

她眷戀的蹭了蹭,是自己太過貪心,原來你才是我的幸福。

蘭淨的眼裏閃了閃,終是揮手叫人将他們葬在一起,算是取悅了近日無趣的日子,冰冷的唇角的自嘲的笑了笑。

感情就是害人不淺,成為強者的缺點。

另一邊,白啓代替白虎王成為新的獸王,的确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彌流整合了淺玉的實力,林學聯系他的學生,向白啓投推薦書。

大陸風雲變幻,這大陸目前的形勢是兩分,一部分被夜陵掌握,另一部分則是被蘭淨掌握。

白啓坐在屋頂,忽地想到銀狼王走了以後,他的兩位老對手,羅則是留在領地。

雲間月則是幫着騰蛇王算計了羅,才能輕易得手銀狼王那塊領地。

他撐着手看着天空,不知看了多久,決定去看看雲間月,他們之間的恩怨遲早要解決。

轉瞬間,白啓換了個地方,藏在牢獄的暗處,發現最好的牢房,關着的人正是羅,碰巧雲間月也在。

兩人默默無言,羅被鐵鏈鎖住,行動不便,雲間月将桌上的飯菜端到羅面前,将碗裏的粥端到他唇邊。

羅可愛的娃娃臉,有種難以言明的苦笑,帶着歉意道:“阿月,實在吃不下了,失去明主的羅,失去朋友的羅,已經沒有肚量去容納這些食物。”

這話一語雙關,雲間月皺眉沉思,還是不放棄的将湯匙喂到羅嘴邊,有些生硬的哄道:“吃下去,很甜。”

羅喜歡吃甜的,每次一吃甜的胃口特別好。

羅被雲間月第一次喂他吃飯觸動了,還是開口吃了一口,雲間月看有效果,就一直這樣做。

羅不吃,他就一直握住湯匙,喂到他嘴邊,逼着他吃。

白啓眼中閃過莫測的光芒,這兩人雖說是他的敵人,卻是他一直欣賞的人,如今成為獸王的白啓自然無懼。

他竟然想要放過敵人,不再取他們的性命。

白啓閃爍着眸光,想到一個好方法,他要洗淨這兩人的記憶,将他們放到偏遠的山村,讓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這念頭一起,他虛影進入牢房裏,雲間月和羅迅速朝向着不速之客。

紅衣絕豔的冰冷少年,看着氣勢更勝以往,已經脫胎換骨的白啓,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這季年以來,他們都是旗鼓相當,聽到白虎王被替代的消息,白啓以狐王的身份成為新的獸王。

他幾乎不敢置信,夜夜不能安眠,雲間月擋在羅的身軀,知道現在他對白啓造不成威脅,他選擇保護羅。

雲間月果斷道:“只有我是你的仇人,放羅走。”他的雙手用鑰匙,迅速解開羅的束縛。

羅沒有走,默默對上雲間月執着的臉,對着白啓道:“你殺了他的哥哥,阿月太執着,才會一直想要殺了你。以後我守着他,除非他殺了我,我不會再讓他找你報仇。”

白啓沉默了一陣,這兩人的真摯感情,讓他不由更加肯定那個決定。

雲間月的臉青紫交加,看到白啓竟然對羅先出手,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着羅,受了一擊後倒了下去。

他正要拼盡全力去搏上一搏,聽到白啓輕笑道:“雲間月,羅沒有事。”

動作頓了頓,目光落在羅的臉上仔細察看,臉色如常,氣息如常,确信羅沒有事情,緩緩松了口氣。

忽地一道白光罩住他,最後看到白啓無奈的輕嘆,他緩緩閉上眼睛,終是昏迷了過去。

白啓将羅和雲間月帶走,找了一處民風淳樸的山村,封住他們體內的異能。

他能做的只有這些,想到近來林學送來的那些人,個個都有深厚的家庭底子,不愧是第一大陸學院培養出的人才。

這些勢力一旦打整成功,足以驚動整個大陸,無法動搖的強悍。

他擡頭望天,難為他這個打下手的,吾皇還在溫柔鄉裏。

孟酒酒倚在夜陵的懷裏,暗淡無光的眼睛,在夜陵的護養下,緩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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