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劍擋住對方的一擊。

兩人迅速變幻身影,光劍交錯的聲音不時響在空曠房屋中,雙方的步伐開始漸漸淩亂起來。

輕輕動了動手心滿是汗水的五指,再次握緊劍,兩人蒼白的臉淩厲的在半空中相望。

“沒想到你能堅持到現在。”青衣少年淡淡笑道,容色絕美的臉,悠然的眯了眯眼,裝作一副輕松的模樣。

“有事的是你。”夜陵表現的異常平靜,心內卻是十分詫異,那把殺弑之劍竟然到了昭蘇手裏。

這兩人站在不死不休的立場,冷意的氣場寒冽的散發。

蘭淨不時的留意着夜陵這一方的動靜,看見昭蘇還沒有将夜陵拿下,不由皺了皺眉,出乎了他的意料。

轉眼看了一下,林學的心裏平靜了一些,他本來看到夜陵先前對抗五位獸王級的人物就憂心不已。

還好夜陵貌似實力精進不少,對付那把帶給他不詳感覺的劍,倒也不落下風。

另一方,淺玉心裏亂成一團,以他的驕傲,如今竟然是個無名小卒來對付他,這是萬萬不容許。

本想簡單幾招将這小子解決,久久都不能拿下。

重傷之軀不能耽擱治療太久,本來近日是躲在白虎聖地療傷,沒想到這些人來的如此之快,完全不給自己痊愈的機會,還奪走了天參,實在是欺人太甚。

白啓冷笑起來,一直注視着淺玉的面色,對于這位性格乖戾殘暴的獸王,他早就想領教一回。

淺玉不能施展厲害的術法,白啓前一時期的出招是為了試探對方,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手,才徹底穩下心來。

那種風流倜傥的俊美,帶着賞心悅目的笑意,溫文有禮道:“多謝你這條命,能毀在我的手中。”

淺玉動作頓了頓,發現白啓手中多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雙眼猛地睜大,那是鯉魚族先祖不幸丢失的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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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鯉魚族本是水中最為弱小的族群,不如靈龜族天生有靈智,會占蔔吉兇,修煉上暢通無阻。也不如其他族群骁勇善戰,一直是最為弱小不受重視的水中族群。

有一位鯉魚族先祖,成功化龍修煉出了龍珠,後來為了治水将龍珠遺留在了一個隐秘的地方。

獸神為了這位犧牲的先祖,為鯉魚族開了靈竅,修煉上才得以和靈龜族并稱為海族兩大族群。

“龍珠。”淺玉終于忍不住驚聲喊道。

白啓咧嘴笑了笑:“好眼力,不錯,這就是我得到的龍珠。”

這顆珠子是夜陵利用血脈的力量,探尋到當初鯉魚族先祖立誓救民的地方,然後取出了龍珠。

水患早已治好,龍珠再次出現,卻不是出現在淺玉手中,而是在白啓手中,怎麽不讓淺玉心神大亂。

淺玉神色大亂,眼神有些空茫,呆愣的瞧着那顆屬于先祖的龍珠,出現在白啓修長的手中。

白啓冷冷笑道:“你的力量受到壓制,恐怕命不久矣。”

淺玉早就感到身體的動作,以及對上白啓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原來是這顆龍珠的力量在暗中幫助敵人。

“你們族裏的龍珠,成了我的護身符。”白啓冷峭的啓唇,看着那越加臉色慘白凄厲的獸王。

白啓利用淺玉這一瞬間的呆愣,狠狠擊中他的胸口,閃電般的踢出一腳,淺玉修長的身軀飛了出去,砸到一棵樹上,撞到了樹身。

他摸了摸唇邊的鮮血,忽然笑了起來,帶着絕望的眼神:“連龍珠都被你尋到,連先祖都抛棄我了嗎?”

這一聲含血帶泣的疑問,沒有人回答他。

白啓點了點頭,目光瞟向內室。

那位大人将龍珠交給他,就預料到受到多次打擊的淺玉,如果看到這顆龍珠就會失去鬥志,戰勝他再無懸念,想到那位大人,他不由信服的眯了眯眼,掩住那份崇敬。

畢竟一個無條件幫助自己進步,還能讓師傅無比在意的人,他也不得不在意起來。

淺玉躺在樹旁,無力的身子死氣沉沉,黯淡的眼睛緩緩阖上,俨然是一副等待死亡,不想再抵抗的模樣。

白啓抽出長劍,加持風系異能在劍身上,一步步朝着淺玉走起,了結這個人的性命,是他近日最想做到的事情。

腳步頓了頓,想到夜陵吩咐的事情,殺這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刺進他胸口心髒的位置,然後将龍珠靠近他。

劍身刺進了淺玉身體內,完全沒入。

白啓将龍珠靠近淺玉,那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吸進一股黑色的煙霧狀氣體,然後裏面赫然呈現一個黑色的獸魂。

小心翼翼的收回珠子,接下來只需要時間,他就可以在龍珠的幫助下,完美融合這個獸魂的力量。

他是對上重傷的淺玉,對付獸王才有一戰之力,龍珠也只有對淺玉才有壓制的能力。

至于師傅和白虎王墨染的戰鬥,他根本插不了手,幹脆就盤腿坐在地面,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果子。

清脆的咬聲響起,總算是除去了一個獸王。

白啓一邊吃着果子,一邊查看雙方的對戰,從這次對戰中領悟修煉。

內室裏面,夜陵漠然的面孔,有着狼一般的瘋狂嗜血,近乎使勁全力的攻擊,他從不會示弱。

只會遇強則強,那怕最後的結果粉身碎骨也是甘之如饴。

冷漠的眸子中閃過觸目驚心的殺氣,他一定要戰到對方倒下的一刻。

劍上包含的無形壓迫力,時不時的包圍住他,不停的從各個刁鑽的方向飛來,手臂上赫然一道被劍氣所傷的血痕,緩緩流下血。

林學一直留意這邊的觀察,夜陵明顯已經用盡力氣,腳步都開始輕浮起來,臉上以及手臂上都多了一道傷口。

他眉眼深深焦急之色,畢竟眼前這個少年,他還是很喜歡。更何況還是為了自己,才會冒險前來。

林學大聲喝道:“夜陵,你先離開。”目前的夜陵明顯處于不好的狀态,他怕接下去夜陵會出意外。

蘭淨聽到林學的呼喊聲,朝着夜陵的方向望去,秀美絕倫的臉上有着喜悅的神色。

聖劍還有個秘密,擁有它的主人,都會短命,因為這股實在強大至極的力量,很容易損害身體。

這個秘密是出自騰蛇族內的一部秘典,騰蛇族有一位先祖就有幸得到過聖劍,可惜活的時間很短。

蘭淨倒是希望昭蘇擁有聖劍,不但可以為他去了夜陵這個心腹大患,連昭蘇自己都命不久矣。

這天下最後就會屬于他。

夜陵聽到林學的呼喊聲,緩緩點了下頭,他當時真是魔障了,竟然想要拼命。

還是拿回自己的精神本源,靈力自然更加高深,才是首要之選,躲開了昭蘇的一擊,身影迅速一晃破門而出。

對着林學看了眼,才閃電一樣朝外掠出。

林學松了一口氣,畢竟夜陵留下來拼死相鬥,完全不是明智的選擇。

昭蘇迅速掠了出去,經過林學身邊頓了一下,對着他道:“因為你是酒酒的師傅,這一次我饒了你一命。”

随後迅速朝着前方追趕而去,青衣各處滲透出的血痕并不比夜陵來得少,蒼白的臉陰郁的吓人,依舊美得像妖精。

林學嘆了聲,對着已經站定,不再出手的蘭淨道:“既然我們倆誰也奈何不了誰,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蘭淨無言的認可,同時墨染和彌流也停下了争鬥。

畢竟淺玉已經死了,雙方最大的矛盾夜陵已經離開,然後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前提下,都不想在白費力氣。

除了彌流對着白啓眨了眨眼,偷笑了一下,表示對他得到獸魂感到高興,其他在場的獸王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而這個細節注定,白啓即将替代淺玉成為新的獸王。

俊美的少年擡頭望着遠方,負手站立在原地,随風垂蕩黑發,皺眉後再緩緩舒展。

那位大人應該就是師傅等待的獸神繼承人,他可是期待這位大人的表現。

是不是能夠成為他要遵從的強者。

57原女主又一次出現了啊

夜陵離去後,衆人也就随之散去。

金發少年經過林學身邊時,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六大獸王中,他晉升的時間最短,實力卻能居于中游,對上林學這和獸神同一時代的高手,的确不能很好的應付。

受傷以後,他馬上想到回去要加強修煉,才能保護心裏最重要的人。

蘭淨随着奇犽身後,一同出了白虎聖地,燦爛的金色陽光一樣的少年,對着天際閃過一絲思念。

身旁仙人般的蘭淨,明了的勾起唇角。

早就得知奇犽從異地帶回一名女子,對這麽傷重女子百般疼愛,甚至派出實力幫她鏟除殘害她的人。

可謂是極盡所能讨好這名女子,可惜這名女子貌似從未開懷過,對于一向粗狂的奇犽,能這般細心而且耐心的對待一名女人。

蘭淨這般精明喜算計的人,都初聽來不敢相信。後來經過事實驗證,奇犽這匹野馬也有被女人馴服的一天。

那個女人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不過能讓奇犽着迷的女人,應當是個絕色佳人。

他狹長的眼睛眯了眯,沒想到奇犽這人會出現一個如此明顯的缺點。

他們到了城外,都要回去各自的領地,一個朝右,一個朝左。

奇犽修長的身子頓了頓,對着蘭淨颌首,拂袖灑脫離去。

蘭淨閉着雙眼,任由陽光照在臉上。

他的妹妹,嫁過去後就不受重視,如他所料,昭蘇只在乎聖劍碎片。

他沉了沉眼,本不想去看蘭明。想到昭蘇放過林學這個細節,腳步頓時換了個方向。身影一閃,瞬移朝向銀狼族的領地。

它們為了不忘祖先的艱苦,将核心族員的領地建立在大漠上,若沒有訓練有素的銀狼為之引路,很難找到路口。

昭蘇奉蘭淨為座上賓,他身影一動,以奇異的身法朝着大漠深處走去,沒過多久就看見一座座篷帳。

衆位身着獸皮的銀狼族人,一看到蘭明出來,齊齊停下動作對蘭明行了一禮。

蘭明目光微微動容,那位冷清的哥哥竟然會來看她,用傳音的方式通知她出來。

果真前方站立的秀挺人影,秀麗絕倫的超塵脫俗的面容,對着蘭明微微點了點頭。

蘭明引着哥哥走入帳內,有些擔心得道:“哥哥,你先回來了,和你一起離開的昭蘇呢?”

蘭明自所以稱昭蘇的名字,而不是夫主,是因為她只是被接了過來,還沒有嫁給昭蘇。

淡淡笑容的蘭淨忽地輕聲嘆了空氣:“他一個人去對付獸神血脈了,還未回來。”

蘭明給哥哥遞茶杯的手狠狠一顫,杯身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清秀的容顏有着觸目驚心的顫動。

銳利的鳳眸不似以往狠辣無情,呆愣的喃喃問道:“昭蘇還未歸來,他會回來的吧。”

這一句像是在問別人,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獸神的血脈有多厲害,她早有耳聞,當日六位獸王一起才得以封印住他,如今只有昭蘇一人追去,她怎麽能放心的下。

突然蘭淨長袖一拂,将破碎的茶杯重新換成了嶄新的茶杯,姿态悠然的遞到唇邊:“他走前提到一名叫酒酒的少女。”

沉默中,蘭明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帶着憎恨:“他走前只提了這個女人。”

蘭淨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精光,果然這女人知道一些事。

她動作一僵,擡頭看見自家哥哥關心的面容,忍不住松寬了心懷,聲音帶着痛苦,壓抑道:“我近日去他書房,無意發現一個暗格,裏面藏着幾幅畫,都是一名少女。”

然後擡起臉,越發狠厲道:“她叫孟酒酒。”

蘭淨微微點了點頭,假意安慰了幾句,對着自家妹妹,甚是憐惜的低聲道:“你待他如此真心,他會明白你才是他的妻子。”

原來有弱點的男人不止奇犽一個,都是因為女人而有了弱點。

片刻後,優雅出塵的男人對着蘭明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蘭淨明亮的眼睛落在遠方,他一直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每一次來大漠都會有新奇的感受。

有些疲憊的緩步慢慢走着,他很想慢慢的走到盡頭,漫長的歲月裏,進行漫長的跋涉。其實有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什麽。

權勢,他近乎滔天。

美人,他觸手可及。

唯有人心,他永遠不想觸碰,因為他連自己的心有時候都不明白。

幽幽明滅的光芒幻變不已,随後只用了瞬間,消失在盡頭。

他有些害怕,安靜的環境下,他會思考的太多,觸及到那些他不敢觸及的地方,然後成為化解不開的心結。

過了許久,蘭明再次來到金獅王領地的一處客棧,進入頂樓一個隐蔽的房間,然後對着桌子緩緩敲了三下。

窗外飛進一只信鴿,将爪子上的竹筒,迅速取下。

蘭淨微微的笑了起來,白蓮果真是個迷惑人心的女子,奇犽就是最好的例子。

然後再往竹筒裏面放進藥丸,這種藥丸是種極為隐秘的慢性毒藥,女子吃下後,與之有親密接觸的男子也會慢慢感染。

在金獅王的領地周圍置辦了些産業,她是個極為奇特的女子,竟然知道他的人,然後獲得他的人的信任,聯系到了他。

讓他最為驚奇的是,那個女子竟然知道他和屬下的聯系方式。

通過一種特殊香味引來訓練的蝴蝶,然後自會有人出現。

雖然沒有見面,但是她的決心倒是不小,想要得到他的幫助,殺死奇犽,于是他就順水推舟。

三個月後,他就會趁機出兵金獅王的領地,然後指日可待,登上獨尊天下的位置,完成先祖的夙願。

這三個月內,自是會過的風平浪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真正的暴風雨正在為毀天滅地的力量聚集。

宮殿內的清麗女子伸手,那男人安排的眼線趕緊小心翼翼的遞上,一顆散發冷香的藥丸,然後緩步走向桌幾盛放的湯羹。

這碗湯融入這顆藥丸,變得異常美味,清麗女子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怨恨,若不是奇犽的出現,也許她不會失去處子之身。

這無端的破折,讓她心裏充滿了怨恨,對于奇犽的認知,不過是書中一名有勇無謀的絕色男配,對她更是深情無悔,着魔般的一見鐘情。

甚至是為她犧牲性命也是在所不惜,原文她多次利用他,這人除了神傷祝福,還是甘心被她利用,然後她與奇犽的相處,更是假意關心,實際無情至極,卻又不肯放過這顆棋子。

白蓮越發用力的攪動湯勺,突然聽到眼線的提醒:“王妃,獅王到了,快準備一下。”

白蓮冷清的臉上,淡淡的勾起唇角,當奇犽進來看見的是異常溫柔的女子,容光無雙對着他緩緩擡起頭,輕輕笑了笑。

她終于原諒他了麽?當時為了救她,才會肌膚相親,是自己沒有控制住,然後才會讓她心生怨念吧。

奇犽沉默了一下,燦爛的俊美無比的笑臉,帶着驚心動魄的真誠和深情,靜靜的,深深地看着白蓮。

白蓮的臉色莫名一暗:“奇犽,我以為自己是恨你的,結果你走了這段時期,才發現你的位置。”

然後将湯碗端到奇犽面前:“剛炖好的湯,我已經吹冷了,等了好一會,總算沒冷透前你回來了。”

先前冷若冰霜的美人,忽地溫柔動人起來,那般親近自己,奇犽癡癡的傻笑起來,抓了抓燦爛的金發。

俊美堅毅的容顏像情窦初開的小夥,傻傻的直點頭,抓着白蓮的手道:“蓮兒,我會不負你。”

白蓮楚楚眉目,舒展開來,低下頭長發掩住眼中的陰霾,在這個世界上,她一直覺得只有夜陵,才是配得上她的良人。

這個男人,她遲早要他血債血償,粉身碎骨,臉上的笑容越發溫柔起來,楚楚動人的眼眸閃着水霧,推開他的長袖,小心的拂過他的傷痕。

“這是誰傷的?”她目光頓了頓。

奇犽不想讓她擔心,只是含笑着搖搖頭,表示并不在意。

她私自聯系上蘭淨,就是因為蘭淨才是獸王中最為詭秘高深,找到他遲早可以置奇犽于死地。

天上的月色灑滿大陸,樹上的兩道人影不斷追逐,不時有落葉驚動而下,溪水泠泠泉水,滑過細石,栖息的鳥兒聽見驚響,驚吓的躲進雲端,不留痕跡的沒入黑夜。

竹林間的清脆林動,動物不時的出現奔走,都無法令那兩個互相追逐的人都半點停頓。

這五天的追逐,誰也沒有停下過,不斷的拂袖而過。

夜陵在半空中調息自己的傷勢,不時應對昭蘇的追趕,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路過荒無人煙的一處山林,他的目光一頓。

身體不受控制的停下,甚至全然沒有顧忌不遠處追逐的人影。

目光死死的停留在那道魂牽夢繞的身影上。

58再看不見光明的作者啊

他靜靜的盯着她,怎麽也看不夠一樣。

她背影對着他,一直站在溪水旁,美麗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水面,兩人近在咫尺。

他卻不敢打破這份寧靜,無法描繪的苦澀,重重的握住手,打算轉身離開此處,不在驚擾前方少女的前提下。

夜陵閉上眼睛,側過身子就要離開,突然猛地回過頭。

孟酒酒低着頭,身邊的隐身的貓叮當,把來人告訴了她。

她睜着毫無光澤的眸子,傻乎乎的轉過頭,那怕她看不見,還是傻乎乎的瞧着前方。

貓叮當收到收複白啓的那十點兌換點以後,就決定幫助孟酒酒。

她好不容易喚醒神志,一雙眼睛卻失明了,它只好出現幫助她。

終于等到他了,孟酒酒呆愣着張着小嘴,小聲的喚道:“夫主。”

夜陵就像被攝取了魂魄,失魂落魄的轉過身,他不想見到的是那只附身的夢魇,等到他恢複全部靈力,自然能逼出那只夢魇。

但是他害怕一旦出現,夢魇又會用傷害酒酒來威脅他,他不怕威脅,怕的是酒酒收到傷害。

她的話音一落,夜陵的聲音冷冷傳來:“我答應過你,會放過你。”然後欲要離去。

孟酒酒臉色有些難看,夜陵還在誤會自己是那只附身的夢魇。

她低低喚道:“我就酒酒,你可以回頭看看我?”

她相信夜陵能夠認出自己,就像當初他能瞧出夢魇不是她一樣。

夜陵的步子更快,不知是不是夢魇的陰謀。

孟酒酒看他不理,有些着急的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只聽見他冷漠到極點的話語道:“你狡詐多變,盡是險惡用心。”

她一聽,氣的直跺腳,低聲嘀咕道:“那你敢不敢握起我的手,為我把一下脈搏。”

她自從有幸恢複神志,就想要去尋找夜陵,那只死貓就是不願意違背規定,只是照顧她。

聽到支線任務達成,她就忍不住一喜,看了夜陵還是相當順利。

付出了那十點兌換點,貓叮當答應照顧她半個月。

失明的孟酒酒,大方的伸出手,夜陵停下腳步,愣了片刻後,還是為她號脈。

孟酒酒揚起小臉,等着他轉過頭,果不其然,那雙冷漠無情的寒眸,動容的擁住身前的少女:“你是我的酒酒,你醒來了,我們……”

後面一句話開始顫抖着字音,孟酒酒笑了笑:“我們的孩子,他就在我的肚子裏,一直念着父親呢。”

先前是因為夜陵太過激動,等目光穩定下來,他的臉色極為難看,覆上她的雙眸,将額頭靠近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道:“我一直念着你,一直念着。現在更念着你們。”

他緩緩閉上眼,孟酒酒感到一滴淚掉落在她的衣內,忍不住更緊的擁住那個男人。

一聲聲喚道:“夫主,夫主,夫主……”

這一聲聲的呼喚,讓擁住她的男人,炙熱的唇落在她的耳邊,低低笑道:“我只是你的夫。”

可是越發深處的餘光落在孟酒酒黯淡無光的眼睛,她失明了,一直在這處栖息,若不是他偶遇到她,這段日子她是過的相當幸苦。

孟酒酒像是想到他的想法,搖了搖頭,蠻不在意的道:“不苦,我活的甚好。”

他慎重的點了點頭,盯着孟酒酒的小臉,他牽住她的小手,将她橫抱在懷中。

身後一直站立的少年,陰沉的臉上,有着神傷,手邊的聖劍緩緩落下,深深釘入身前的土地中。

他還是沒有勇氣,在孟酒酒面前對着夜陵出手。

其實已經明白了,那個傻丫頭真的愛上了一個人,恍惚的眼神中有着無限的痛苦。

他是徹底的失去了,可是他一直不相信這個現實而已。

慢慢的,看着遠去的人影,然後再慢慢地伸出手。

他伸到半空中的手,再收了回來,這把劍籠罩了不祥的氣息,他的靈力是大幅度增強,同時那股力量卻在緩緩侵蝕經脈。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可以把天下都舍棄,卻無法舍棄她。”

随後伸出手果斷拔出長劍,薄唇扯了扯,抿成一線。

想起執念,他進入這個身軀,收到另一到靈魂的執念太深了,昭蘇慢慢的站起身,轉身朝着和夜陵相反的方向走去。

既然不想去追,就不要有相遇的可能。

昭蘇的出現只有夜陵知道,那個靜默沒有出聲的男子,慢慢注視着孟酒酒,然後放下手中的長劍。

看着懷裏的女人,精致的小臉已然沉睡,睡的寧靜而安穩,然後他停住了腳步,緩緩低□,靠近她的小腹。

也許是血脈的聯系和感應,他感應到了那股尚且不強的氣息,那般親切的召喚着他。

眉目忽地一挑,很是驚奇,酒酒的肚子裏有兩個孩子,他越發傻傻的睜大眼,覺得上天太厚待于他了。

他決定去找林學,然後再叫來學識淵博的彌流,一起根除酒酒的失明問題。來到林學和他約定的一處小屋,敲了敲門。

懷裏的人松了松眉,緩緩睜開眼,明媚的笑容有着動人溫暖。

他順應懷中人的意思,放了她下來,然後低低的笑出聲:“馬上可以見到你師傅了。”

想到師傅,孟酒酒動了,趕緊喚道:“師傅在哪裏?”

這句話剛落下,這門就應聲開了,林學看到孟酒酒先是一喜,然後迅速黑了臉。

小徒兒的眼睛是怎麽一回事?疑問的質疑看向夜陵。

夜陵艱難的抿了抿唇,一抹痛恨和苦澀,帶着疼惜深沉的注視小徒兒。林學若有所思,趕緊帶着他們倆進了門。

屋裏除了小猴子,竟然連白啓和彌流也在,朝着夜陵點了點頭。

白啓閃過一絲驚豔,然後瞧了瞧夜陵,再瞧了瞧孟酒酒。

原來這就是這位大人未來的妻子,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暗暗對着彌流使了個眼色。

彌流看到孟酒酒的眼睛,細細瞅着她的眉眼,然後緩緩嘆了口氣。這姑娘真是美麗,可惜看不到。

白啓拉了拉彌流的袖子,發愣的彌流擡起頭,迷茫的咦了一聲。

白啓示意他看下夜陵的臉色,他頓時才發覺剛才那嘆聲有些明顯了。

綠衣出塵的美人不由淺笑道:“我只是為不能看到,一雙配得起姑娘的眼睛而無奈。”

孟酒酒經過這些時日,本就看淡了許多,微笑着點了點頭。經過磨砺的她出落的有禮大方。

林學伸了一個懶腰,慵懶道:“彌流,今晚我們比劃會。”竟然嫌棄他的小徒兒,暫時看不到,今晚好生收拾他一次。

綠衣美人打了個寒碜,他可是打不過蘭淨,而邀約的人正是和蘭淨不相上下的林學。

他正要拒絕,卻發現夜陵冷聲道:“和吾比劃,亦是一樣。”

他苦笑,這是拒絕不得,全都是惡狠狠的要教訓他一頓。

白啓保了自身,畢竟師傅只是吃點苦,要是他去幫腔,應對這兩個任何一個,他恐怕半個月別想起床。

林學骨子裏是個暴力的人,一路上林學痛快殺了多少人,白啓可是看到眼裏,這個人幸虧不是敵人,否則可怕到極點。

有了天參的林學,氣色明顯好了許多,靈力也有了提升。

某個明月當空的夜間,月光下交錯的美妙優雅的身影,卻是一場惡戰。某個綠衣優雅的男人,不時的慘叫響徹大地。

本來躲在被窩,捂住頭的白啓,還是皺眉糾結的看着外方,明亮的雙眼哭笑不得,這個精明又愛錢的師傅,失了分寸的慘叫,還真是新鮮,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還是師傅第一次被人收拾的這麽慘。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房間,然後勾起唇角,拉上窗戶打算去補覺。

她一直縮在夜陵的懷中,有些怕寒,有了身子對外界的環境格外敏感了些。

男人小心的摟抱她,護住她嬌小的身子。

孟酒酒瘦了些,苦了她這些日子的等候,雖然不知道她怎麽熬過來,她如果不想說,夜陵自是尊重她的選擇。

她眨巴着長長的睫毛,想起有了身子以後,附在她身上的夢魇,就像害死肚子裏的孩子。

她為了保護孩子,不得不從意識深處喚醒,那只夢魇褪去最後的時刻,為了讓她絕望無助,竟然弄瞎了孟酒酒的雙眼。

她當時無力的在黑暗中,她很怕一點點小小的意外,會讓她失去孩子,幸虧得到貓叮當的相助。

那段歲月,她喜歡站在溪邊,聽着溪水緩緩流過的聲音,那些自然的氣息,讓她稍稍松心些。

貓叮當并不願意帶着她去找夜陵,照顧她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孟酒酒苦着臉,抽了抽鼻尖,對着他小小聲說道:“我是不想傷害我們的孩子,不得不醒來。”

這雙眼睛看不見也沒什麽,只要夜陵和孩子都在。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靠近這個熟悉的懷抱靜靜的安眠,這可能是她最大的幸福了吧。

黑暗無懼,他就像光明一樣照着自己。

她蹭了蹭那個溫暖的懷抱,兩人親密的相互靠在一起。

翌日,她醒來黯淡無光的眸子,對着夜陵低低喚道:“起來了。”

夜陵為她洗漱完畢,對着那雙細長秀美的眉,細細描繪,然後低低的笑出聲來。

這個嘟着嘴不信任自己的女子,疑惑的盯着鏡面,她不信自己可以很好的幫她描繪眉目麽。

過了不知多久,兩人終于走出門。

孟酒酒忽地對他道:“我對你說過,我知道許多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騰蛇王藏得地方,實際很好尋,就在他宮殿的一棵古樹下。”

那棵樹正好隐蔽了夜陵的尋找,直到原女主告訴夜陵,他才尋找到。

夜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孟酒酒所說何事,他唯一不清楚的謎團,如今已經解開。

白虎聖地那邊戒備極為森嚴,因為林學的幾次潛入,讓除了奇犽以外的獸王,全都守在那處,包括騰蛇王蘭淨。

所以說騰蛇王的寝殿,毫無任何阻攔。

59妒婦和妒夫絕壁絕配啊

孟酒酒聽到他走過來,嘴角微揚的夜陵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她才放心的舒展笑容。

黑發拂過少女如玉的肌膚,微癢的感覺讓她不由呆愣了下,她雙頰染上紅暈,輕輕的點頭。

夜陵說:“我的妻子,還有我的孩子都守在此處。”

他會安全回來,淩厲的嘴角微揚,他故意拂過以前咬的一個牙印的位置,這真是一個很是有用的印記。

夜陵的雙眼變得幽深至極。

他終是踏上了該去的地方,孟酒酒手心凝集一團光亮,然後在夜陵手上接下一個咒印。

那棵樹相當的堅固,有了這枚咒印,夜陵會相對輕松些。

他雙眼灼灼的盯着她,狂聲大笑起來。

孟酒酒睜大茫然的雙眼,不解的望着前方。

林學咳了一聲,他解釋道:“從沒有女子,對自己的男人如此不舍,在他的手上畫上自己的印記,是妒婦的表現。要求男人不許看別的女人一眼,甚至每日必須看着印記,就要想起自己。”

這個習俗實在是怪異,孟酒酒驕傲的揚起頭,本不是這個意思,還故意承認道:“對,我就是這意思。”

現在很冷,夜陵幫孟酒酒攏了攏衣襟,然後看了她許久,才決定朝外方走去。

孟酒酒咬着唇,她真的好想看見他,于無盡的黑暗中,她伸了伸手,摸着的只是空氣。

那人已經走了,然後她閉上眼睛,在林學的幫助下,一步一步走回屋裏,樹影重重,投射下的斑駁陸離的陰影,模糊了她的輪廓。

林學送她回屋後,開始了再一次的探尋,真是藝高人膽大,這麽多獸王守着,還想仗着幾次探尋得來的地勢,迅速探尋再逃脫。

身後跟來的彌流,尚是熊貓眼,冷冷對着林學哼了一聲,然後身後又跟着一個今非昔比的白啓。

三人朝着白虎聖地走去,可是他們卻犯了一個錯誤,這地方雖然隐秘,但是有心人還是可以找到。

迷霧深淵處,銀狼王昭蘇送給了孟酒酒一塊玉佩,憑着這塊玉佩,他還是尋了過來。

完全不在意那邊兩人,看到這一次三人一起出動,就果斷的放棄守着白虎聖地,要帶走孟酒酒。

她聽到腳步聲,正要開口,小嘴張了張又閉上。這是陌生的腳步聲,不是那三人。

“何人?”孟酒酒警惕的擡頭,袖下捏成光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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