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這樣的情況可能還會發生,我們會盡力。”

蔣奚愣愣的點頭,“麻煩了。”

剛到探視時間,奚尚淑陪着周麗趕了過來。

“蔣奚啊,柏萊怎麽樣?”周麗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問道,不過一夜時間,對方看過去瞬間老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錯覺,鬓間白發都增長不少,面色蠟黃,雙眼紅腫。

蔣奚拽緊手中的病危通知單,啞着嗓音道:“暫時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低語,随後拍了拍蔣奚的手,“辛苦你了,回去吧,一晚上也累了。”

“沒事。”

奚尚淑也道:“回去吧,休息一下晚上的時候有時間再過來。”

周麗附和,“對,回去吧,啊!”

蔣奚沉默着點了下頭,随後走了出去,到了室外才将那張通知單塞進包裏,這個坎過了就沒必要告訴她們再擔心一次,她擡頭看看初升的太陽,光線還不強烈,卻已經能感受到些許溫度,心裏踏實不少。

快到上班時間,她直接打車去了公司,大門陸續有人拎着早餐盒子匆匆進去,蔣奚走了幾步便停下來,孔謝正站在不遠處看着她,還是昨天那身衣服,他快速走近布滿血絲的雙眼緊緊盯着蔣奚,眼前的男人向來是慢條斯理,這一刻蔣奚卻在他眼中看到了氣急敗壞。

“昨晚去哪了?”孔謝盯着她,嘴唇緊抿,似乎在死死隐忍着什麽。

“醫院!”她清了清嗓子,“曹柏萊出了車禍。”

孔謝愣了下,随即猛地睜大眼,“就因為這事所以一晚上沒消息?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一個晚上整個城市都快被他跑遍了,蔣奚從來都是胡鬧中摻雜着令人安分的因素,體貼的不會讓人擔心分毫,他從沒想到眼前的人會将自己逼入到一個幾乎瘋狂的局面,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絕望漸次加深,他不敢想象蔣奚可能會發生的意外,那會讓他覺得害怕和恐懼,結果這人現在卻告訴他是在別的男人身邊呆了一夜,這讓他情何以堪?

蔣奚拿出手機看了眼,“沒電了!”又重新放回口袋,看向他,“事故有些嚴重,錢溫婉死了,他危險期還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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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解釋聽來似乎情有可原,但說不上來原因的胸口十分憋悶,孔謝側了下頭,回想起見到蔣奚前的那些分秒,那些比年月都難熬的分分秒秒,這人又能理解多少?也是經歷過這晚,他想,蔣奚在他心中可能比想象的要重要很多。

他深呼吸一口,“然後呢?現在是要馬上回醫院嗎?”

蔣奚點頭,“我準備請假過去,等他情況穩定了再上班。”

“好,我在這等你,等會送你回去。”

“不用了。”蔣奚看着別處,“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就行。”

對方的冷淡讓孔謝覺得十分刺眼,他卡住蔣奚的雙肩逼近她,一晚上的擔驚受怕在她平靜的語氣下爆發開來,“一個車禍是不是又讓你餘情複燃了?不确定他是不是會在下一秒就死去,所以争着時間要去守着他?”

蔣奚瞪着他,一字一頓道:“他不會死。”

就算不愛,她也見不得曹柏萊死,那是她十幾年的青春年華見證,他們擁有了太多回憶,盡管很多讓她痛苦,但也不是沒有快樂的。

蔣奚拂掉他的手,“孔謝,等事一過我會找你談談,到時我們再決定去留。”

她現在沒心思再去思慮他的感情,那份失望和心痛在昨天曹柏萊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還沒旺盛到鼎就莫名淡了下去,愛情固然重要,但生活不單單只有愛情,她是喜歡孔謝的,但絕沒有到舍棄不了的地步。

孔謝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去留?你在考慮分手?”就算開頭不盡如人意,但他至始至終沒想過要和蔣奚分手,他以為對方也該是這樣的,結果現在人告訴他居然已經到了要分手的地步。

他晃了晃身子,雙手忍不住死死握成拳,“你為了那個男人在考慮和我分手?”

蔣奚搖頭,“時間到了你會明白的,我先走了,不能再耽擱下去。”

說完越過他直接跑進大門,孔謝眸底起了淡淡的紅色,他很生氣,他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憤怒的情緒裏還摻雜着瘋狂的嫉妒,擡手看了看自己泛黃的掌心,指尖輕顫着,他很少有情緒起伏,就算偶爾有事不盡如人意他也會隐忍着讓自己變得淡定,因為情緒被輕易影響的滋味讓他覺得很挫敗,他讨厭這種狼狽的感覺,

可是蔣奚讓他失控了,就算表現不是很明顯,他也知道自己胸口沉沉的透不過氣的難受。

蔣奚很快請了假,因為人手充足,這次的假好請很多,所以說領導有條件之下還是挺人性化的。

之後回了家,孔謝已經回來了,兩人誰都沒說話,蔣奚直接進屋趴床上睡覺了,一覺睡到傍晚,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就打算去醫院。

孔謝已經出門,應該是去了培訓班,她拿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個信息報備一聲,最後還是作罷。

估計奚尚淑和周麗還沒吃飯,因此去醫院的路上順便買了些食物,趕到的時候周麗正趴在奚尚淑肩上哭,聲音已經啞了,估計哭了很久。

蔣奚把東西放一邊椅子上,“怎麽了?”

奚尚淑的眼睛也有些紅腫,“一天已經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了。”

蔣奚吞了下口水,往加護病房望了眼,咬牙卻不知道說什麽好,至少熬過來了,只要熬過來就行。

想來她們現在也沒什麽心思吃東西,蔣奚把食物放她們手邊也沒勸,奚尚淑看見了,道:“孫牧也去買吃的了。”

“他來了?”

“嗯,早上來的,呆了一天了。”

蔣奚點頭,這兩人交情一直就很好,曹柏萊出了這事孫牧也不會好受。

孫牧回來的時候果然手裏拎了幾個袋子,看見蔣奚并沒有絲毫驚訝,只淡淡說了句,“來了?”

“嗯!”

随後兩人和着奚尚淑把周麗勸回了家,周麗的狀态很不好,繼續留在這時不時被病危消息吓一吓難保不會倒下去。

孫牧和蔣奚兩人并排坐着,良久都沒說話,沉默在這一刻将氣氛渲染的更加嚴重。

“真沒想到會出這事。”還是他先開的口,“去的前一天我還在和他說拍照拍帥點,這鳥人平時就不愛拍照,一輩子也難得這麽一次,結果變成這樣。”

“世事難料。”

“你說柏萊能撐下去嗎?”孫牧轉頭看蔣奚,“下午我看了醫生的搶救過程,感覺他們手中的根本就不是個人。”

蔣奚身子一抖,随後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他必須撐下去。”

孫牧茫然的眨了眨眼,随後用力點頭,“嗯,必須撐下去。”

這晚之後他們兩都沒離開過醫院一步,曹柏萊在剩下的幾十個小時裏又被搶救了很多次,索性終于熬過了最艱難的72小時,就連主治醫生都松了口氣,蔣奚和孫牧兩人臉色差的沒法看,整個人都是虛的,孫牧更是落魄,胡渣滿臉。

但得知曹柏萊終于熬過來後,兩人興奮的抱一塊笑起來,笑完又忍不住哭。

“撐過來了!”孫牧大聲道。

蔣奚狠狠點頭,“嗯嗯,撐過來了!”

他們也撐過來了。

等幾個長輩趕到,他們才各自回家休息,二十多年來這是蔣奚和孫牧相處最融洽的十幾小時,沒有争吵沒有紅眼,為的都是曹柏萊,一個兄弟,一個朋友。

這期間蔣奚和孔謝的聯系便是寥寥幾條短信,甚至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她直接回了家,孔謝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索性他并不知道她今天回來,蔣奚去洗了個澡後便回房睡覺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床頭燈擰亮了,床邊坐着一個并不陌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

“醒了?”孔謝輕聲道。

蔣奚應了聲,随後撐着雙手做起來,靠在床頭看向他,也不過才兩天沒見,卻莫名好像過了很長時間,從住一塊後,可能這是他們分別最長的時間的原因。

孔謝幫她理了理耳邊的頭發,低聲道:“好像瘦了,在醫院都沒休息嗎?”

蔣奚摸了摸臉,“沒有吧,才這麽點時間怎麽可能。”

“真瘦了。”他頓了頓,“今天還去醫院嗎?”

“不去了,已經過了危險期,之後應該不會再有大問題。”

“嗯,那就好。”孔謝自見面首次勾了下嘴角,似乎在笑,“我并不喜歡你和他接觸太多。”

蔣奚沒多大反應,低頭看着自己放被子上的攪在一塊的雙手,“孔謝,你沒喜歡過我吧?”

他愣了下,“怎麽這麽問?不喜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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