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禁房事?
“別裝了,你不敢!”應該不敢吧……
“哦?”他拉近與我之間的距離,年輕無懼的優雅面龐放大在我面前:“這麽自信,那說來聽聽,我為何不敢?”
“因為……”我努力找原因:“因為我是王妃!”
他轉身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看來你在山上待的時間太長,連晉楚基本國法都不知呢。”
我隐約感覺到他想告訴我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表哥!楚安!楚……”一個冒冒失失的人闖了進來。
我擡頭望着破門而入的女子,看了看覺得甚是眼熟,那女子也正居高臨下打量着我,場景有些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那般。她的樣子看起來顯然與我有相同的疑惑。
“你是誰?”她問。
我朝腫痛的臉蛋扇了幾下風,心情很是苦悶,回道:“姑娘,你不請自入我的房間還問我是誰,會不會不大合适?”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她一臉愠怒,偏頭:“楚安,她是誰?”質問完了換上嬌嗔的口吻:“你不回我信箋,只身來此便是為了這麽個醜八怪嘛!!!”
我汗顏之,腦中出現百萬頭野山豬奔馳踩踏而過。
“那個……姑娘說的醜八怪是我?”我不得不問問清楚。
她憤憤然沖我吼道:“不是你是誰!這屋子裏還有別的醜八怪……啊!!”門外想起肉體落地的聲音。
是的,我把她扔出去了。
老娘自個兒覺得醜就算了,還被個陌生女人指着鼻子罵醜八怪,以牙還牙罪過罪過!
這時候一直置身事外的楚安終于有所反應,扶起那女子:“寶陽,你怎麽來了?”很自然客氣地打招呼,這舉動讓我着實愣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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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千萬瓦片擊打在平靜的湖面上,瓦片沉入湖底,而湖水依舊平靜,遇事不驚到此等地步,這是何等造化!
“我去府中找你,你也不見,人家來看你嘛……”繼續嗔嗔嗔嗔嗔。
不對……寶陽……寶陽郡主……
原來是她。說來慚愧,鄙人臉盲,難怪覺得面熟了些,再一聽這聲音确實有些相像。(本來就是。)
寶陽郡主在外頭哭的驚天動地:“表哥……這女人是什麽人呀,這麽大力氣……摔得我好疼……這兒疼,我這兒也疼。”
我努力回憶在王府中見到她的場景,與如今見到楚安時的表現完全不像一人所為,莫非有意中人之後,女人都會練就七十二變?
楚安大為不解地看着我,甚是驚訝我有這麽大的力氣,我倒不覺意外,這手法是義父教我的,發功不定點不定時,幾個月估摸着有這麽一個大爆發,算是我目前最高的技能。
見她哭哭啼啼在楚安懷裏不停的撒嬌哭痛指控我,身為成年女性着實看不下去。我起身撿了藥膏與楚安道別,決定今晚另尋住處。
“我一會兒去找你!”楚安在我身後說。
我皮笑肉不笑:“呵呵。”前提是你能從這小郡主面前脫身。
入夜。
楚安給我的藥膏很是見效,不到兩個時辰我的臉就恢複如初,只微有些癢癢。臉蛋癢睡不着,見夜色不錯便起身走出驿站。
寧靜的夜空,腳下時而發出枯枝斷裂的清脆聲響。
四周的篝火燃得正旺,房梁一側,隐約可見驿站老板娘穿着件抹胸紗裙,赤足裸背,正和一名打尖的中年男人調笑,中年男人時不時把手放在老板娘雪白的大腿上,被她一把拍開故作嬌羞:“讨厭~哎呀你壞……”接下來的事情少年不宜,我轉身移開視線。
胖乎乎的店小二一邊唱歌,一邊賣力地準備明早要用的烤肉,聽見老板娘放蕩的笑聲,脖子伸得老長,幾滴口水滴在烤肉上,我決定明早吃素。
遠方深山在閃爍繁星的籠罩之下彌漫一股神秘之感,引人想往,只是那時而傳來的野獸哀嚎聲讓常人對這種神秘望而卻步。
深山裏的人,會不會是義父呢?
我決定一探究竟。剛擡腳要走,肩膀便被人按住:“等着我。”楚安遞給我一盞燈:“一起去。”
“你不陪寶陽郡主了?”
“你想讓我陪她還是陪你?”
在夜空下望着他年輕認真的臉龐,我問了個不合時宜的問題:“楚安,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他上下端詳我片刻,在我身上沒有找到任何出彩部分的樣子:“我正設法讓自己看上你。”
“再見!”暴走。
“喲呵,丫頭片子學會生氣了,等着小爺,別又掉坑裏了!”他快步跟上,不懷好意的問:“給我說說,剛才都瞧見什麽了?”
“……”
我們按照白天走過的小道來到另一個出口,遠處忽明忽暗的篝火證明哪裏有人,我抓着楚安的衣袖小心翼翼往前走,就怕突然蹦出幾條毒蛇蜈蚣什麽的,被咬上一口就可以再死一回了。
“抱緊我。”
“啊?”
楚安奪過我手裏的燈盞,戒備道:“前面有個幾十丈深的陷阱,你抱緊我,帶你跳過去。”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想他不會開玩笑,遲疑一下,擡手死死環住他的腰身,而後雙眼緊閉:“可以了,開始吧!”
一片平靜。
過了一會兒我睜開眼,發現我們還站在原地,而他正低頭看着我,眼神說不出的奇怪。我并未多想:“怎麽了,你跳不過去?”我維持仰頭的姿勢,懷疑地望着他。
腰身被他有力的長臂扣住,他壓着聲音:“準備好了麽。”
“我已經準備好很久了。”話音剛落,腳尖已經離地,他摟着我騰空躍起,呼嘯而過的狂風打在臉上,我咬牙忍着臉蛋肌膚的疼痛。
面頰被溫熱的肌理貼覆,帶着清香的銀白發絲垂落在我肩頸耳際,柔軟的觸覺延伸至心田,我被這種柔軟的感覺吓了一大跳,立即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過來了。”他說。
我很是慶幸這是在黑夜,他看不到我紅通通的臉。
“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我撓撓後腦勺:“估計是被蜜蜂蟄了,起了副作用,嗯。”
他蹙眉擡手在我臉上探了探,“嘿嘿”一笑:“成,走吧。”
這種被人看穿心思的尴尬是怎麽回事?
“老和尚,我都帶媳婦來看你了還不出來,未免太不講江湖道義了吧?”
我瞪他。
被無視。
周圍樹葉沙沙作響,我知道這是一般高手出場前的過場表演,靜靜等待高人出現。
“哈哈哈哈!我老和尚孤單了這麽久,終于有人闖進來讓我殺了!爽!”
聽見這聲音我訝然:“義父!”當真是他老人家!
過場表演明顯縮減了一大半,義父直接從我面前降落而下。
“煙兒!”義父眉開眼笑,标志性的兩條白眉毛顫得厲害表示歡喜:“哎呀,早知是我兒來了,就該先把這小子辦了再與我兒好好喝上幾杯!”
“多日不見,義父容光煥發,越發青春年少了!”
“是嗎?哈哈哈哈,義父最近也有所察覺,人要還老還童,沒辦法!”說完看着楚安:“小子,就是你帶人闖了老子的九宮八卦陣?”
楚安爽快地笑了幾聲:“不必客氣!”
義父聞言開始打量楚安,突然猛地一掌擊過去,我大驚,義父內力頗深,早前我便見識過他一掌劈昏江湖人稱‘水上漂’的厲害人物:“義父手下留情……”
不料義父被楚安一掌接力震得倒退兩步,一邊甩手:“麻死老子了!看不出來這小子功力深厚呀!”
“義父,很麻?”
義父瞬移到我身邊:“煙兒,這小子是你什麽人?”
“老和尚。”我正欲回答,被楚安接話:“你這記性頗差了些呀。可還記得當年險些被你一掌打死的男童?”
義父回憶片刻,恍然:“就是你?”笑得無比暢快:“不錯呀,臭小子一直服用老子的藥,活的還挺俊!”
我心下覺得糟糕,這二人怎麽看怎麽像冤家路窄再相逢,此番不會是來拼死活的吧?
看出我的疑惑,楚安有意解答:“我幼時被人下毒險些喪命,多虧老和尚那一掌将我體內毒血排除,之後輔以西域良方才幸免于難。”
我小聲哼哼:“你別告訴我,你的頭發和眼睛就是這麽變異來的。”
“當然不是,此乃遺傳。”
“那還好,否則将來給你生了孩子爹媽不像就麻煩了。”
“嗯?”
嗯?我在說什麽……
“原來是你這小子!”義父一臉深沉的看着楚安。
如此說來是義父救了他,于情于理楚安也當禮貌喚聲“恩公”才是,如此不懂禮貌,我對他有所不滿:“哼哼。”
楚安在我耳邊小聲道:“你剛才說的事情我會考慮。”
我輕咳一聲掩飾失言的尴尬,轉移話題:“義父,你知道他的底細?”我好像對楚安的事情有些興趣了。
“前輩……”
“唉唉唉唉唉!”義父擡手打斷楚安:“在你十歲的時候和尚我就說了,以後再見務必不要對灑家客氣,見面喊聲老和尚,最好見了假裝沒看見,老和尚我還想多活幾年嘞!”
原來是這樣:“義父為何不想和他扯上關系,連恩人都不當?”
“這小子命格奇異,和他有關系不如沒……”義父噤聲,像是在掩飾什麽:“不說這個,嘿嘿,不說這個!”
“怕死的老和尚,敢不敢先把茗煙身上的毒先解了。”
我微微一愣。義父聞言抓起我的手探脈,片刻後怒罵:“就知道答應你老爹沒好事,險些害了我的煙兒!”
我完全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了。
“父親為了答謝你多年以來為我續藥,這才讓我全力照看茗煙,前輩可別誤會了父親一番心意才是。”
義父看了茫然中的我一眼,眼神閃爍,一揮手:“算了算了,此事不提也罷!”
義父怎麽會認識楚安,我怎麽會中毒,義父和楚安的父親相識,他們之間有什麽聯系,究竟有多少秘密?
我想不明白了,這應該和身體的年齡有關。(所有問題的最佳理由←)
“一日三次,口服,禁酒,禁過度疲勞,禁房事,十日後方可大好!”義父掏出個小瓶子遞給我,見我傻愣着不說話:“記住了嗎?”
“要禁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