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些和教主暧昧的日子
他斜眼看我,從見到現在的他開始,好像就沒有正眼瞧過我。那眸色說不出的冷冽:“睡覺。”笑容極是迷人:“在藥人的世界裏,沒有睡覺兩個字。”
原來我在意的東西在他身上壓根就不是個東西!
還沒睡已經被否定。我“乖巧”地挪腳到桌子另一旁,與他安全距離,吶吶發問:“教主,藥人的世界裏可有言論自由的權利?”
他倚靠在軟榻上,只用眼尾餘光撇我一眼,漫不經心,性感唇瓣吐出一個字:“說。”
我掃視一桌佳肴,又瞅了瞅門口站崗的護衛,察覺到他們正伸長脖子,像很是好奇我的要求。猶豫了一下,我巴巴問道:“聖火教廚房,可有臭豆腐提供?”
外頭傳來鐵器掉地的聲音,護衛們的飛镖掉了一地……
值得贊譽:我吃遍天下名家臭豆腐,沒有一家比得上聖火教的美味!那唇齒間留香一夜的美妙,可算不虛此行不枉我兩回生!
只是被東方無憂排斥了一夜。(如何排斥?)
白吃白住的時光過得飛快,距離吃完臭豆腐那夜已有一月。
那夜,東方無憂與我把脈之後把我敲暈,為此我懷恨在心已經有些時候了。
醒來他告訴我,說我的身體虛弱,早前已有被人下藥的痕跡,他樂善好施又加了點,所以如果我不乖乖留在聖火教當他的藥人,就會肝膽俱裂七竅流血而死!
他為練就神功,過去每日吐血,甚至忘記了一些人、事、物,可我相信他說的。但他身上那股邪氣仍在猶在,那高傲得不屑騙人的個性一點也沒變。
他面無表情坦言對我用劇毒,雖是在他神功副作用不記得我的期間,不知為何我還是忍不住傷感了一晚上。
那晚他竟沒有和過去一樣将我敲暈,靜靜地坐在旁邊,任由我霸掉他的床,在他被窩裏眼淚鼻涕亂抹,高低音乍起乍落不停地哭泣。
直到三更過去,“你哭什麽。”
我猛地停止,從被窩鑽出來,紅了兩只眼惡狠狠将他瞪着:“你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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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正眼瞧了我,漂亮的眼瞳被從未有過的好奇覆蓋,他傾身靠近我,擡手拭去我臉頰上的眼淚,仿佛是下意識,他看着指尖那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入了神,修長的手指甚至在微微顫抖。
片刻後,他漫不經心道:“不想。”
“你……”觀察了大半晚上,不應該是好奇麽!?
我完全找不到威脅他的路徑,氣得險些炸毛,忍不住又鑽回去嚎啕大哭。
無關男女之間調情做戲,哭不是女人的專利,但它是一種很好的發洩方式,也是我新發現:東方無憂害怕的東西。
他害怕我的眼淚。
哭累就在床上睡了,讓我氣憤的是第二天連被子帶床都被換掉了!
我默默地注視着他:教主,鼻涕而已,有那麽讓您嫌棄麽?……
後來我又嘗試了兩次,每當他冷漠以對的愛答不理我時候,我“傷心流淚”,他雖然冷漠無言冷酷離去,最後我要的臭豆腐都會出現在餐桌上。
鄙人怎麽也算活過一次的人,深知女人的眼淚用在同一個男人身上的次數太多便會失效,所以只是嘴饞加之試探掉了幾滴。
雖然王保保被放走,另一個挾持我的方法已經出爐,我身中劇毒,沒有東方無憂每日給予的一粒解藥便會全身不适,後果相當嚴重!
盡管如此,我仍住得舒心,原因很簡單:天下之大,此地卻沒有我的家。
他算是我一時貪財嫁過的男人,跟着他不違倫理。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住在這裏吃住有了保障。
至于生命安全,那是相當的沒有保障呀!
自古卧底無處不在,沒想到連出入險峻收人嚴格的聖火教也有。
我夜裏和東方無憂共處一室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中原武林,聖火教姑姑與當任教主皆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關系,十幾年後傳言便是如此,如今更是傳的沸沸揚揚。
雖然我知道以東方無憂的潔癖程度,是不可能讓我上他的床睡覺的,詳情參見我撒潑那晚。
我每晚被敲暈以後估計就扔在椅子上,每次被弄醒都在餐桌旁坐好,這讓我更加确信這個猜測。(真特麽沒天理!)
經卧底兄這麽一傳,我被東方無憂的仇家懸賞的銀兩已經達到讓人非常有犯罪欲、望的程度。
據說:活捉聖火教姑姑——賞銀五百萬。
抓到手半死不活——賞銀打五折:二百五十萬。
不小心弄死了,純屍體送過去——視當日市場銀價再打五折。
人說有錢就怕死,知曉我的命這麽值錢之後,我日夜防着貓着,就怕一個不小心一命嗚呼。
記得那晚有人偷襲聖火山莊,被活捉的主犯跪地求饒,東方無憂指尖一彈,一線封喉,那人躺在血泊中死不瞑目,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就站在他旁邊,親眼目睹,只一瞬間,只一條紅線,他就能讓活蹦亂跳的人下黃泉。
“你太可怕了。”我聲音有點抖。
“你怕我?”他嘴角含笑,在夜色下妖冶至極:“放心,我不會殺你。”冷冽的長眸從我臉上掃過,又補充:“不過,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本教主一樣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天晚上回到房間,我自己把自己敲暈了。
太恐怖了!暈了真好。
為了這值錢的小命,近來不太敢跑去懸崖處看風景,就怕被下面突然冒出來的殺手弄死了,日子過得是越發百無聊賴。
我正貓在後山數小鳥,東方無憂派來的人從草堆冒頭出來,“姑姑請回,教主有請!”
教主的命令,從前我是随便違抗,而如今……我們換個話題,說點別的吧~
他今日看我的眼神沒有用瞥,也沒那麽冷,看上去心情不錯。
我松了口氣慢慢悠悠走進去,他那一頭純白長發絲絲服帖地躺在鮮紅外袍上,只用一根白玉簪绾住,萬年不變卻讓人百看不厭。
細看之下我才發現,他頭上那根玉簪和斯文丫頭早前送來,且每日必需替我绾上的一模一樣。
此時我有感而發:頭戴情侶簪,心卻隔天涯!
他斜卧軟榻上,手中拿着本秘籍翻看,見我進去揚了揚手:“都退下罷。”
我瞧了他一眼,很是莫名其妙,跟着護衛們道了句:“是!”剛轉身就被他袖口彈出的紅線拉了回去。
“……”我咬牙沒大喊,整個人在軟榻上蹦了幾下才滾到他身旁。差不多已經習慣這種頭暈目眩,甩了甩脖子咬牙切齒:“教主可否不要每次都像抓小狗一樣拉我。”
“不曉得你最近瘦了,失了力度。”完全沒有歉疚感。
“那你怎麽不直接把我拉到你身上!”我的智商在他紅繩的打壓下日益退化,甚為感傷!
還沒來得急改口解釋,他便攬過我,一把将我拉入懷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