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劍拔弩張
事實上,你幾乎已經有些聽不清眼前的男人究竟在說什麽了。
空氣中彌漫的顯然是某種強力麻醉性藥物。盡管你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即屏住了呼吸,理性的思考還是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從你的身體當中抽離。
可惡……
你咬緊牙關。
陀思妥耶夫斯基那種男人完全不值得信任,這樣的事情你覺得自己早該知道的。
然而就算知道他有所圖謀,天真如你,也沒料想到他會用這麽直接粗暴的手法——
從結果上來看你顯然低估了那個名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男人的搞事程度,也低估了自己在那位俄羅斯人心中的重要程度。
現在的他看上去似乎想要控制你。而他明顯已經做了相當充分的準備。
你意識到或許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就錯了,這裏既不是「彭格列」的地盤,也不是「熱情」的據點。這裏搞不好是……「死屋之鼠」的巢穴。
所以那個男人才那麽有恃無恐。
不,不可以,就算對方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算現在的境況已經……
如果是落在「彭格列」或者「熱情」的手裏,你還有相當的機會憑借自己的身份逃脫。
但若是這麽不明不白地落進「死屋之鼠」的掌控範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很難說了。
所以現在完全不是你想不想要抵抗的問題。而是你必須抵抗,你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麽落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掌控當中。
好在現在的你雖然被藥物剝奪了一定的神智,但還沒到需要依靠意志檢定來維系清醒的程度。
你并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再多吸入一點那種氣體。只是即便在窒息和麻醉的雙重夾擊之下,你強烈的求生欲依然占據着身體的主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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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束手就擒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那還不如幹脆就頭鐵芒他一波。
你并不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真正的異能究竟是什麽。但就你所了解的情況來看,那家夥的能力多半會是在一定條件下會對與他直接發生接觸的人造成傷害。
所以在動手之前,你先一步用異能包裹住了自己的全身,以免自己被那個男人用異能瞬時秒殺掉。
陀思妥耶夫斯基就站在桌子的另一側。看起來,他似乎并沒有受到空氣當中那種毒素的影響,另一邊的那位店員小哥想來也沒有。
畢竟這裏是他們自己布下的局,他們當然沒有理由自損。
“我要單手借力撐着桌子沖到另一端,扯下那家夥的帽子擋住他的眼睛,接着對他的腹部膝撞。”
“申請過敏捷+鬥毆的組合判定,額外申請擊暈判定。”
在你做出決斷之後,KP系統也并沒有拖泥帶水。
【可以,因為是偷襲發動攻擊,在進行敏捷判定的時候本來應該有所補償。但結合你現在的眩暈狀态,敏捷判定不做加值和減值的處理,同時之後的鬥毆需要加一個懲罰骰進行檢定。】
現在的情況顯而易見地對你而言相當不利。而在檢定當中加入懲罰骰更意味着成功的幾率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削減。但現在的你除了背水一戰之外別無他法。
【調查員星淵明奈進行敏捷檢定,D100=52/85,成功。】
你如之前描述的一樣,單手撐着桌面,借力瞬間翻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面前。
男人紫紅色的眼瞳當中甚至還沒來得及閃出驚訝,你便已經将自己的手探上了對方毛絨絨的帽檐。
但這只是你為了吸引他注意力的假動作而已。穩住身形之後,你熟練地提起膝蓋,沖着男人的小腹狠狠撞了過去。
【調查員星淵明奈進行鬥毆檢定,D100=20/75,困難成功,擊暈效果成立。】
在你的重擊之下,柔弱的俄羅斯人可能都還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幹脆利落地暈了過去,颀長的身子也軟軟地朝着你的方向壓了過來。
你連忙又補了一個力量檢定,總算沒讓那個家夥直接摔倒在地上。
不過你會選擇伸手扶他而不是側身閃避卻并非是因為你心地善良——
在那個男人的身軀倚在你肩膀上的瞬間,你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摸出了折刀,抵在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頸邊。
“解毒劑在哪兒?”
你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啞,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你試圖讓自己的神智可以多清醒一刻。
那位店員小哥顯然是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一邊的人。而你的手上也只有昏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這一個籌碼而已。
“是有的吧。解毒劑那種東西,否則你和這家夥不可能這麽安然無恙。”
大抵是窒息的緣故,你的聲音稍微有一點顫抖,不過就算在這樣的地方露怯也并沒有關系。因為你将抵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頸邊的折刀又往下壓了幾分。
飛薄的刀刃淺淺地印刻在男人頸邊白皙的皮膚上,隐約間,似乎有什麽赤色的痕跡開始在刀鋒下面蜿蜒。
混血的店員臉上并沒有什麽波瀾。但那雙眼睛當中還是透着一點緊張,看起來如果陀思妥耶夫斯基出什麽問題的話,的确會給他造成不小的影響。
“不要想着拖延時間,我知道,在這樣的空氣當中,時間拖得越久我就越沒有勝算。所以我只給你三秒鐘,如果不能給我想要的答案的話,那麽——”
你沒有繼續說下去。
盡管你的職業設定是混混,但如果直接殺死一個人的話,肯定是要進行SAN check的,而且現在身邊的一切對于你來說都是真實的。所以你當然不可能毫無心理負擔地動手結束掉另一個生命。
更何況那個人是你本來還帶着點好感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只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之下,你除了這樣的威脅之外再無其他賭注。
如果那位店員真的決定死拖時間的話,你也只能選擇魚死網破了。
“三……”
你強自鎮定地倒數着。
“二……”
“在桌上的咖啡裏。”
那個男人并沒有容你繼續數下去。看樣子,在留住你和保全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兩件事情中間,他到底還是選擇了後者。
你稍稍側過了視線,看了眼猶自在冒着熱氣的咖啡杯。
所以之前偵察到的混在咖啡裏的粉末難道本質上是解毒劑?那下藥的意義何在?
你并沒辦法相信自己點的那杯咖啡裏原來就是摻了解毒劑的。
更何況那杯咖啡在你自己的造作下早就變成了難以下咽的糖漿。
所以眼下如果想要解決中毒的問題的話,大概只能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剛才喝的那杯咖啡了。
等等?
這樣不就變成了間接和那個男人接吻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是骰娘的意思呢(攤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