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巅峰

當那個念頭從你腦海當中一閃而過的時候,似乎有什麽滾落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但你并沒有聽清,或者說你并沒有餘力去注意。

你只知道那聲音并非是陀思或者另外一個與你對峙着的店員小哥發出的。

在你的威脅之下,店員小哥高舉着雙手,完全沒有做其他小動作的可能性。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則是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你懷裏。

因為你一只手拿刀抵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想要去拿他放在桌上的杯子,實在騰不出手來扶他。于是你只能任由那個男人扶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姿勢像極了是在擁抱,隔着薄薄的衣料,你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體溫——

你以為這個看上去就很涼薄的家夥體溫也應該比尋常人低一些才對。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穿得實在很厚實。當他靠過來的時候,你竟感受到了一陣意料之外的灼熱。

你吞了下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讓你的腦子有些不太清醒。總之你并沒有覺得尴尬,反而有一點微妙的興奮,因為——

眼下這個場面怎麽看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主動對你投懷送抱呢!

加上你馬上就要端着他的杯子完成「間接接吻」這樣的高級操作,四舍五入這不就等于你成功泡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嗎!

怎麽舍怎麽入的不重要,總之那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是那個仿佛臉上刷了道百分百BE的buff、在各大同人文當中甚至連股權都沒有,就算有也是萬年陪跑,動不動就背刺主角、攻略難度完全可以在整個文野劇組、甚至是綜漫劇組登頂的男人。

就算你的理智告訴你,通常情況下妄想跟陀思妥耶夫斯基這種腦回路明顯異于常人的反派boss搞在一起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但這個會在未來秒天秒地、欺騙組合首領感情,背刺劇本組小夥伴,還在街頭玩弄橫濱兩大異能組織首領就算把自己作進了監獄依然不老實的男人此時此刻正在系統的強制判定下暈着呢,他甚至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被搞了。

講道理,有這樣一個頂着春河臉的柔弱美少年昏在懷裏,這都沒有一點沖的想法那還是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幾近擁抱的暧昧姿勢對于母胎單身的你來說實在太過刺激。

總之現在的你的思想幾乎完全處在一種莫名沖動的支配之下,以至于你在喝下咖啡裏混着的解毒劑的時候還在一本正經地盤算着是不是能從這個懷裏的昏睡俄羅斯美男身上占到更多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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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飄,甚至還有些洋洋自得。

有一說一,單就吃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豆腐還能全身而退這件事情來說,整個文野片場還有其他人能做到嗎?沒有!就算是太宰治都做不到!

如果你能再清醒一點的話,大概也能發覺自己的思想狀态非常危險——

雖然頭腦達不到與太宰治或者陀思妥耶夫斯基抗衡的程度。

但至少你實在算不上是一個戀愛腦。不然以你姑且不算差的硬件配置實在也沒理由一單身就是二十來年。

你的确時常跟基友們對着好看的紙片人口嗨說自己想沖,不管是太宰治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抛開OOC的問題,你早就在腦子裏跟他們醬醬釀釀八百回了——

然而口嗨的你很清楚腦補和現實之間的界限,尤其是在COC跑團這種高危的設定之下,理智狀态下的你絕對不會把女票紙片人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排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之前。

可現在的你就像是着了魔一樣的,任由那樣的念頭在腦海當中瘋狂滋生着——你甚至沒注意到之前KP系統悄悄丢了暗骰。

從結果來看,剛才的那個暗骰你顯然沒過。

【請調查員進行體質檢定。】

當系統這樣說的時候,你甚至都沒能夠去思考為什麽要這樣做。

你只是如同牽線木偶一樣的依照指示丢了骰子,下一個瞬間,整個世界都變得天旋地轉了起來。

伴随着檢定失敗的通告,幾經掙紮的你終于還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

你進入了夢境。你很清楚自己正身處夢境當中,因為周圍的空間完全是一片混沌虛無。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你的耳邊低喃。但又交雜着其他你或熟悉或陌生的交談聲。

或許那并不該被稱為交談。因為那些聲音所說的東西完全無法拼湊成完整的對話,你也無法從那當中辨別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有些吵鬧。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虛空當中蠕動,連帶起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足以讓任何人覺得顫栗。

是有什麽東西,是有什麽東西要出現了嗎?

不對,如果你只是星淵明奈的話,那麽即使聽到這樣的聲音,按說也不可能聯想到那些不可名狀的舊日支配者才對。

但現在的你恐懼的根源卻似乎并非是那個聲音本身,你知道那是什麽,你沒辦法将自己身為Player的記憶跟自己所使用的這副身體徹底剝離開。

夢境與現實無關,但在夢境當中,一種莫名的違和感卻變得愈發清晰。

于是那些嘈雜的聲音也漸漸變得和諧,以至于你的腦海裏終于只剩下了一種聲音在回響着——

“我是誰?”

——?——

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思緒正在你的腦海當中亂作一團。入目的是漆着雪白牆壁的四方房間,配着白色的窗簾和地板,整個房間的顏色單調到有些詭異。就好像整個房間裏,被渲染了色彩的只有你自身一樣。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有點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場景。萬幸的是,盡管你的頭腦并不清醒,睜開眼睛之後的SAN checek倒是順利通過了。

怎麽回事?剛剛不是在咖啡館跟陀思妥耶夫斯基鬥智鬥勇嗎?那麽現在這是……

一面這樣想着,你嘗試着挪動了一下身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正被反綁在背後,兩腿也被捆了個結實。

大抵是因為捆綁的時間過久,四肢此時都有一點麻木的感覺,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完全處在無法行動的狀态。

所以這是被那個俄羅斯人綁架了嗎?可惡啊!明明已經把他放倒了結果還是翻車了嗎?

你心底暗苦,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并非是需要通過「聆聽」判定才能聽到的輕微響動,而是處在同一個空間內的,十分明顯的摩擦聲。

你覺得脊背有些發寒,并不是很敢往那個方向看——畢竟在跑團世界當中,好奇心太重往往會招來不太好的結果。

但從這個距離來看,如果真是什麽不可名狀的東西的話,那麽你也根本就沒可能躲得掉。

所以你索性深吸了一口氣,大着膽子往聲音的源頭投去了視線,卻驚訝的發現,在這個房間的另外一個角落裏竟然還有一張與你身下的東西一般無二的白色床鋪。

而在床鋪的上面此刻正躺着一個身材颀長的穿着黑色披風的男人。

他大概是剛剛才翻過身來,但從他現在的狀态來看。很顯然,他的手腳也跟你一樣正被繩子束縛着。

“看起來是發生了一點出人意料的事情呢。”

“我想您應該不會在商量出應付這種狀況的對策之前再送給我一記膝撞吧。”

“星淵明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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